妙月捻了捻自己手上的珠串,她是最讨厌争斗的,她所在的城池也是位于淆族的中心腹地,负责全族的瓜果蔬菜供给,是不折不扣的‘农业’城市。
舒若很好,从不逼她做她不愿的事情,自舒若上位之后,大大小小边界出过些小摩擦,她是唯一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今天,看样子,舒若已经歇下了,现在,是危勉主事,自己真的很弱,不想暴露底牌,不过,给姐妹们加个状态,还是轻松的。
妙月穿的半裙,步履轻移,左手翻掌前移,一朵绛紫色透明的夕颜花,在她手中缓慢盛放,右手拖住左手,夕颜花变大,盛放在空中,碎成星星点点,落在同僚们身上。
做完这些,她翻出来自己的手帕,捂住口鼻,回头瞪了一眼,专心致志扒皮的丁再献,肮脏变态的臭男人!
端坐着的危勉突然轻笑了一声,那位新来的,已经在床榻上面反复来回的翻滚着了,也是,任外面这么吵吵嚷嚷的,谁能睡得好。
若舒翻来覆去了好几次,终于是忍不住了,不是,泯涵,你都开结界了,能不能再开个静音啊,乒乒乓乓地,谁睡得好啊!
她卷起自己的被子,随手抽了一件外袍,就要出门。
朗月真的是感受到浓浓的被歧视,她抽出怀中的鸣鸿环,那是当年叶执舒给的,不算什么特别强的法器,但是,天克玄武。往里面注入自己的魔气,配合着当时叶执舒给的几个符箓。
第一下,泯涵后退了几步。
第二下,泯涵口鼻已经渗出了鲜血,太快了,第三下也要打过来了,周边的魔将,没有谁敢出手,毕竟泯涵的防御,是淆族公认的。若是泯涵也无力防御,那只能以杀止杀。
“王八妹。”落岩也是干着急,他将自己的魔气,垫在泯涵身后。
“这是执舒大人做的东西,天克玄武,我可能要挡不住了,护好君上!”泯涵说得飞快,随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抬手抹了点血在掌心。
“万钧之力,镇守四方!”掌心相对,翻了一圈,口中念的是她母亲教过的最稳固的守护法诀,背后是魔君,是她的主,更是整个淆族的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承予朗月伤害她一点。
朗月在那边轻笑了一声,叶执舒的东西,最好用了。
随即又加了一个爆破球,跟着鸣鸿环的第三击,一起袭来。
电光火石间,泯涵展臂将周边的同僚们推的远点,不至于被波及,爆炸夹杂着雷光刃,重重地打在她的胸膛上,她实是忍不住了,一口逆血喷涌而出,巨大的力量推着她向房门撞去,第一道门,碎了,路上的障碍物一个一个被泯涵撞开,第二道屏风也坏了,马上要到内室的门了,过了这道门,就是君上的榻了。
她撑着口气,打算稳住自己的身形,不然自己再向后撞去。
最后的门,开了,一股平和而又自然的魔气附在她的后背上,慢慢地修复着她的静脉。
“泯涵姐姐,辛苦了。”从朗月踏入妙景宫的那一刻,若舒就醒了,以记忆里面对于危勉的了解,今天的事情,应该会非常和平的解决,好,非得我本人起来是吧,很好,她打横抱起已经昏过去的泯涵,一记眼刀给向危勉。
“妙月,带泯涵回去养伤。”若舒吩咐道,将泯涵放在了一个水球里面飞向妙月。
“是,小将得令。”妙月快速行了个礼,扛起泯涵就走了,这地方,一股子血腥味,她是一刻钟都不想待着了。
纸矣、落岩、烨纷、危勉、高息舞、姯妍、阚思思、危勉都站在了若舒身后,丁再献刚想过来,若舒一个定身法。
“离我远点,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那个血和气味都给我清理干净。”
转而,看向曾经的‘挚友’,“承予朗月,你很了解我们淆族的规矩吧,所以,今晚过来,要说什么呢。”
危勉立刻会意,搬了张椅子让舒若坐下。
对面六个敌人,不慌,打得过。
纸矣小心地觑着舒若的颜色,上次落岩可是差点把他的毛都拔光了,这次,他可得好好表现,只要君上给自己一个动手的眼神,自己一定去做了他们。
若舒两只手都搭在椅子上,非常Bking的用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座椅扶手,很有节奏,又很像催命符。
“张希也出多少,我出两倍,杀了他和那个杂种。”朗月也没客气,手上继续拿着鸣鸿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承予族来说,都不是问题。
若舒没再继续动作,只是和朗月对视着,说出来的话也茶里茶气的,“姐姐怕是误会了,这张希也已归顺我淆族,又没有犯季延定下的规矩,我杀他作甚,平白损失我一员大将。至于那孩子,姐姐你是知道的,稚子无辜,我们淆族不会杀不足千岁的孩子的。”
“所以,淆舒若,今天是非要打一架才能分出个结果胜负吗?”承予朗月最近不顺利,在魔尊那也碰壁,好不容易有个队友了,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唯一的盟友可能也要失去。
“姐姐你是知道的,妹妹年幼,最不喜欢争斗的,你损失了一个魔将,你用我母亲造出来的东西,伤害了我们家的魔将,也占不到什么道理,我们两边都有伤亡,何必要再打呢。”两个人都快撕破脸了,但是,舒若确实也是真的不想打架的,能和谈就和谈,和谈完了,自己还得去看泯涵,她那个妈做的东西,她非常了解,伤害性极高,而且想治好,得像抽丝一样,不好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会在朗月手里。
天克玄武的东西,还敢往外传,魔界的玄武血脉,几乎就在我族和承予族,这种好东西,不给她的亲女儿用!
“说罢,要多少,才能买张希也和那个杂种的命。”朗月还是没放弃金钱战法,不死心地继续说了一句。
“笑话,我淆族差你那一丁点钱!”
“放你爹的屁,谁差你那点!”
姯妍和阚思思几乎是同时说的话,说完,对视一眼,互相不服气。
不服气归不服气,两大富婆坐镇,谁敢说我们老板缺钱。
若舒没再说话,只是淡笑着看向对面。
朗月被怼,面上没什么变化,垂下的右手却悄然捏紧,显然也是动了怒。
淅河能做到承予族大秘书长的位置,可谓是非常有眼色,当即就向前冲了过来,法杖指向的是姯妍,柿子也要挑软的捏。
见淅河向着姯妍打去,思思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其余的魔将也并没有做出来什么动作,都是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姯妍也是面色沉如水,打量我弱是吧,我TM,老娘拿着连弩突突死你。
姯妍最熟悉的武器,就是弓弩,弓箭还得用大量的魔气,弩箭可不太用,迅月谷最出名的就是兵器铸造,她自己的这个连弩,用的是魔界最锋利的金属,箭尖还让柳浑淬过毒,看看是你劈得快,还是我用的快。
她当即就催动魔气要往弩箭上面注入,可弩箭却没了反应,淅河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挠住一样,一下子弹飞了出去。
“姐姐,我还在这边坐着呢,这么急不可耐不好吧。承予族是要向我淆族宣战吗?”若舒的声音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宣战那可就是另一种说法了,张希也,还不配,若是真的开战,承予族大抵还是要向淆族割地赔款的。
说罢,也给了个台阶。“危勉,给朗月魔君看座。”
危勉使了个术法,将所有人移动到了妙景宫,长桌的两边,是若舒和朗月面对面坐着。
“姐姐,危勉都同你讲过,我先是淆族的魔君,后才是你的朋友舒若,这张希也得事情,我确实没法子办。”若舒语气诚恳,也是给朗月一个台阶。
“那就放任他活着吗?他坏了我承予族的规矩。”
“若是姐姐先发现,怎么处置张希也,妹妹都无二话,可他们一家三口都已经过了仪式,这再处置,真的不大妥。”舒若对于朗月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两人臭味相投,好多一样的志趣爱好,可是,现在是若舒,朗月以前可也没少坑这孩子钱。
朗月今天被舒若那是一噎又一噎,她确实占不到什么理,可是总感觉,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就算是已经过了淆族的仪式,只要肯出钱,舒若还是会杀的。
可今天,不太对劲,她突然有点琢磨不透对面的女子,什么时候,舒若对淆族这么上心了,不应该啊。
“那我族死的魔将呢?”不谈张希也,谈谈刚才被杀的魔将。
纸矣做贼心虚一般,把头扭向另一边,不打算和任何人对视。
“是姐姐先来犯的,我们家纸矣也是自保啊,那变魔族都要摸到我的寝宫了,我一云英未嫁的好魔娘,这传出去,不说别人,就是危勉也得杀了他。姐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嘴上叫着姐姐,眼里却越来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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