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看看你和长姐。”这是她亲爱的妈给她留下的两个没文化纯物质遗产,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哥哥,舒妘、舒昙。
“姐姐最近又病倒了,我只能把她放进冰棺里面,好好修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舒昙声音依旧是很雀跃的,看到小妹,他很开心,姐姐和他从有记忆以来,身体一直就是弱弱的,母亲没有跟他们说过是为什么会这样,妹妹会很多功法,可以拿剑,还可以飞,可是他和姐姐却都是不可以的。
有的时候,他也很羡慕妹妹可以从这个院落里面出去,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就他这双腿,他也是走不远的,他有些叹气。
“姐姐的身体大限可能要到了,若是不成了,就用母亲曾经做好的身体吧。”若舒走到轮椅后面,推着哥哥进了门。
“你有点不开心,小若。”舒昙回头看了看妹妹,察觉到一些她的情绪。
“手下人没做好,有些生气罢了,没事的,二哥。”舒妘和舒昙一直被叶执舒保护在这个地方,不被天道所容的孩子,活着都需要很多力气。他们可能连人族、妖族,仙族都分不清,又哪里知道自己是魔族,自己的存在,是母亲用无辜之人鲜血换来的。
若舒把哥哥推进了房间,看到了那崭新的两具身体,轻叹了一声,这是凝着妖兽、魔兽、混了不知道多少种材料,不,是多少种生物在里面才造的身体,不过这个身体,也至多维持一百年罢了。
她对自己的这个哥哥,观感还好,但是姐姐,要知道,舒若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地向天道献祭,本就有舒妘的原因。
多年前,叶执舒生下她就是为了做自己长女的身体,既符合天道给她定的‘恋人’,也是一具被天道庇佑的‘好地方’,自己的长女舒妘,就能健康的长大。
舒妘也并不无辜,毕竟,她也想在阳光下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关在这个笼子里。
不过,愿望没达成,舒若活的好好的,原身的父亲在叶执舒想第一次夺舍的时候,几乎是把叶执舒伤了个半死,自己虽也没落了好,但也重创了舒妘的魂体,她只能栖息于无主之物,根本夺舍不了原主。否则,今日的淆君不会是舒若,而应该是舒妘。
一笔烂账,若舒在心底骂了一句。
房间内是若有似无的昙花香气,舒昙知道妹妹有些不喜欢长姐,也让傀儡把冰棺移到了另一个房间。
“妹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每次来,舒昙总会问上几句,舒若是三两句话岔开,可是,今日,若舒却有些兴致和他聊聊。
“外面,有好多像我们一样的人,有人喜欢刀剑,有人喜欢书本,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像哥哥很喜欢喝茶一样。”若舒温声道,也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傀儡的托盘上,给自己和哥哥都倒了杯茶水。
“这是我手下人做的桃花酥,哥哥尝尝。”若舒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一盘糕点,摆在茶几上。
舒昙也是笑嘻嘻地看着小妹,捻起糕点,细细品味。
长姐也是去看过外面的世界的,只有自己,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除了母亲、长姐、妹妹,他没见过任何会说话有言语的生灵。
若舒看着自己的这个哥哥,一脸地天真与不谙世事,有的时候,她也会为舒若所不平。创造出来只是为了作为一具身体,如果没有原身的父亲,舒若魂魄还未稳定,就会死。而后,见谋划不成了,就换了种方式,天天PUA舒若,给她的这对儿女打工。
可是,明明舒若也是她的孩子。
还好自己生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不稀罕这有代价的母爱,不然肯定也会很不舒服。
“妹妹,我,想出去看看,哪怕只有一个月,我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舒昙低头盯着自己的茶杯,语气有些试探,又隐隐有些期待。小妹一向就是最好说话的一个人。
“兄长再等一阵子,我前些日子受了伤,等我好了,我带你出去走一走。”她大致算了一下沧浪珠的位置,在人界或者是妖界,两个地方,她即便是拎着个拖油瓶,也是绰绰有余。况且,她这个哥哥,待舒若也算很不错了,小时候,叶执舒罚她的时候,舒昙几乎每次都偷偷给她送东西。
“伤要不要紧。”
“不要紧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哥哥,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我最多能保证你还能有大约四十年的寿命。”丑话说在前面,他出去的话,代表每一天都是倒数了。
“好,谢谢妹妹。”舒昙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光彩,他听姐姐说过外面的世界,终于,他有机会再看看了。
舒若又和他说了一炷香时间的话,留下了一些玩具和饰物,就回了自己的宫室。
杏繁做事情很快,昭欢殿已经打理好了,她恭敬地立在妙景宫的殿门左侧,等着舒若回家。
“恭迎君上。”杏繁左手叠在右手上,手心朝着胸前,拇指交错着,微微躬身。好歹是君上的近侍,就算不是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也听了个大半,危勉,又受罚了。
“起来吧,带我去昭欢殿。”舒若摆摆手,示意杏繁起身,她也不是纯为了看自己的兄姊,而是,去拿一些救泯涵的东西,昭欢殿的后室里面有一汪冰泉水,可以作为药引,将东西融合在一起。
带了一瓶冰泉水,舒若嘱咐好杏繁就出了门。
白卯城,临着须寅城。
城池一半在陆地,一半在水里,泯涵住的地方,在水之城的中心。
几个呼吸之间,舒若就进了泯涵的庆云殿,寝殿的门大开着,来来回回的侍女们,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倒,妙月在床榻边席地而坐,手中匀着她的魔气,支撑着泯涵的心脉。
外边守着的是康殃,康殃在魔将中也算一个能打的好手,白卯城的位置离承予族也不算远,若是朗月存了心思报复,没有魔将的城池可是一块大肥肉。
她守在外边,看着自家魔君缓步而来。
若舒朝着康殃点了个头,走到了床前。
“君上。”妙月看到来人,刚想起身。
“继续吧。”若舒手按在妙月的肩膀上,没让起身,她目光扫过妙月,有些像精灵族,又带着非常重的草木气息,整个人洋溢着慈祥、慈爱的氛围。
“泯涵所中的,不仅仅有魔气,还有一种毒,这毒我只能暂且压制住。”妙月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她在这里已经撑了四五个时辰了,没办法根治,只能压制住,可压制终归不是办法。她已经尽了力,快要力竭了。
“我知道。”若舒坐在床边,伸出左手,她的记忆里,她的魔气要比其他魔族的更纯粹一些,也更适合治疗别人。
她的魔气颜色是很淡,但是刚刚还强撑着的妙月,却感觉好像瞬间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充斥在泯涵的身体里。
“妙月,撤了你的力。”若舒轻声吩咐。她用右手的拇指将食指划出血,挤了三滴到泯涵口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刚才还非常紊乱的呼吸,在若舒的魔气下逐渐平稳了起来。
妙月在旁边站起身,看着泯涵的脸色逐渐转好,心里面也放松下来。
“妙月,把这些东西配成一个药丸。”若舒丢给妙月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她从妙景宫拿的,还有一些,叶执舒准备给自己女儿舒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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