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遥,她刚想起来,就想打我。”天命十分平静的道,端起手边酒杯轻饮一口。
“不要面无表情的掉眼泪。”
封遥一边说着,一边把斗篷披在了那人肩上:“夜冷天寒,你身子弱,不宜饮酒。”
“身子弱?你还是分不清楚吗?”
“是天命,便不是南胥月了吗?”
“天命想要的会得到,不犹豫,南胥月优柔寡断,十分懦弱。”
那年青衣如影,有人坐在阳光下。
“有些人,生于泥沼,向往光明,能拼杀出一条向死而生的路,而有些人,即便站在光明里,也永远爬不出那片沼泽。”
“封遥以为,公子是前者。”
“可我还在沼泽中。”
封遥抬头看着月亮,明月站在空中,云来云往,忽明忽暗:“他并非懦弱,只是所求多不能如愿,而他的苦难来自万年前你的选择。”
天命拽了拽斗篷将其拉紧:“你是不是喜欢他。”
对于这句肯定的话,封遥淡淡回了一句没有。
天命收了收神:“封遥,一起去拥雪城吧。”
拥雪城珠塔内,一声嘶吼,灵气四散,竟是有人在强行破功!
天命的动作奇快,化为一束光直冲塔内,等封遥跑进去的时候,灵气已经平稳了,一个年轻的尊者倒在地上。
锁骨处的痕迹,让封遥有些愣神,但也仅仅一瞬间,便收回了目光。
天命是来救人的……
灵丹妙药是蕴秀山庄最不缺的东西,药入水中蒸腾,朦胧了她的眼睛。
“姐姐,别走,我害怕。”
“小远,你别出来,姐姐去找救你的药,你听话,千万别出来。”
那天的雨特别特别的大,她带着药,救了濒临死亡的弟弟,她对这偷来的时光格外的珍惜,几天的平安,几乎让她忘记那亲情缘尽的批语。
可最后呢,最后弟弟被邪修带走了,本以为死别就是结局,没想到……
封遥端药进去的时候,天命和那人正在说话,听说现在叫玄信了。
“如此,便听神君安排了。”
天命点了点头,端坐不动。
“可是还有别的事?”
“没有。”
玄信看看封遥,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解答。
封遥叹了口气,端着空碗出了门,将药碗给了一个仙门弟子。
身后有声响,那是走出来的天命,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了大门口。
“你知晓过去未来,早知道玄信是我弟弟了吧。”
“不早,也不晚。”天命声音有些游离,一噗通就倒地上了,封遥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你怎么了?”封遥想起那夜的谈话,挽起了天命的衣袖。
那道红痕在手腕上游离直达心脉,难以想象是什么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有多久时间?”
“不会死,生有生的时间,死有死的时间,只是看求生还是求死了。”
“你会求生吗?”封遥脱口而出。
天命看着封遥:“何必执着,有些人即便寿数长久,命中也无热烈可言,有些词说来滚烫,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己,即便手中执笔,也写不出来波澜壮阔的人生。”
封遥低头,回避得是她心中不想面对的答案。
天命努力稳住身形:“这是难得的机会,你也许该和你弟弟相认。”
“他如今是正道魁首,心中应无执,我和他的道早已不同,我在黑白两道中游走,即便相认,我也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封遥语气平静,但成串的泪水出卖了她并不如何平稳的内心。
“还真是至纯之人,为了心中执念,可放弃自己。”
他向前走着,封遥问道:“你去哪里?”
“做还未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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