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子阵成，未来会一切都好。”

“若是无以前因果也许我不会把心思用在这里。”

“若能顺遂，还是希望没有之前因果。”

“若无因果，该遇到的人，也许就永远遇不到了。”

“若能顺遂，遇不到，便遇不到吧。”

天命冷冷看着头顶的神明。

神明高大，无形，无所不能，弹指一挥间世界都会倾覆，神明言出法随，口中判词就是真理。

从某种层面来说，天命和颢天有莫名其妙的相似。

“因为人间的强者唯一，因为天命不能作为载体，也因为万年诅咒，南胥月才有了这样短暂的一生。”天命一边说着，口中的血滴落在胸前。

“你阳奉阴违，执迷不悟，逆天而行，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吗？”

天命此时一动也不能动，他知道，这次怕是真的要死了，可笑的是，本是这天底下最信命的人却做了这天底下最叛逆的事，他胆大妄为，昭明逆天诛神，可天命知道，那些不过是称为神的一个族群，他们没有见过神，昭明也没有。

所有人都生活在颢天创造的“画中世界”，所有的真相，这世间也只有他看过寥寥几眼。

想爱的，想留的，最后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是……还真是……

“不甘心呢……”

剑尖划过地面，有人出现在风雪中，眼中的执念，连神明也要感叹。

神明生出了调侃之心，看着底下的身影明知故问。

“你是神族？是暗族？会死啊，你是灵族？”

封遥撑着剑站了起来。

神明很不理解。

“只是个人族啊，世间如你这样的，数不胜数，没有身份，也没有的背景，于这场游戏而言，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蝼蚁之心，千里之堤。”

封遥站在那里，漫天风雪都是她的执念，每一道执念都是天人为之不满的挑战。

“封遥，回去。”

“公子，我来带你回家了。”

满天的火，好大的火，火亮如昼，天神在呼喊，世间种种嘈杂化为一声叹息。

“为什么要来？”

“你，只让我，别等你，没说，不让我来找你。”

“封遥，可我还是不懂什么是情，我还是不爱你。”

“没关系，我也不爱你，公子，要，要爱自己。”

“一个凡人，妄想拯救神明，你是这天底下，最傻的人。”

“公子不需要被拯救，公子一直很强大。封遥，就是想让公子开心一些。”

被神杀死的人化为漫天繁星，星辰入眸，这世间万物就有了色彩……

天命看着周身的大火，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有些哽咽。

“封遥，我看见颜色了，我看见你说的景色了，我们回家吧……”

蕴秀山庄在弟子们的维护下，已经恢复如初，天命挖开了那树下的土堆，里面是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是南胥月所有的衣服，和之前喜欢的一些东西。

那时候，站在哭泣的封遥身后，天命看了好久，最后特别不合时宜的问道：“你都埋了，我用什么？”

“你又不是南胥月，你神通广大，自然不需要。”

曾经的南胥月什么都没埋进去，如今的封遥也无尸骨可埋，那房间里，整整齐齐的黑色衣服，干净得一丝不苟。

那个偏僻的院子，如今已经荒凉，那棵树死得不能再死了，没有树叶，只有光秃秃的树干，还有树下跑来跑去的兔子。

那个盒子可以把两个人的东西都装进去，可以把欢乐都装进去，可以把痛苦装进去，这地方，是属于他们的家，拥雪城的雪下不到蕴秀山庄，蕴秀山庄下得雨，一直细细密密。

“封遥，我的计划因为有你，还可以进行。你别害怕，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好起来。”

雨从伞的缝隙洒进来，像神的眼泪。

南胥月抬头，看到绚烂的颜色，那是彩虹，可见不可碰，一道遥远的彩虹，出现在雨后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