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商场的玻璃穹顶洒下温暖的阳光,唐栗和宁馨并肩走在宽敞的走廊上,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购物袋,有说有笑。
突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栗子?小馨儿?”
两人脚步一顿,同时回头。
唐栗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路子阳?”
宁馨眨了眨眼,随即扬起一抹浅笑:“真巧,你也来逛街?”
商场柔和的灯光下,路子阳的目光落在唐栗脸上,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微微偏头,语气随意却不容拒绝:“今天晚上我们几个人聚一聚吧,就当是欢迎我回国,可以吗?”
唐栗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那天不是欢迎过了吗?”
她指的是前几天的私人小聚,只有她、宁馨和他三个人。
路子阳低笑一声,伸手轻轻拨弄了下她耳边的碎发,动作熟稔又带着几分亲昵:“那不一样。”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的宁馨,又回到唐栗身上,语气轻快却不容反驳,“那天只有我们三个,今天晚上把人都叫上,热闹点。”
宁馨站在一旁,唇角含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适时地插话:“确实,人多才热闹嘛。”
唐栗微微侧头看向路子阳,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那还要叫谁?”
路子阳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神色轻松,仿佛早有打算:“泽宇啊,还有宁斯——”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唐栗,唇角微扬,“我和他还没正式见过呢。”
唐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购物袋,语气淡淡的:"晚上我看看吧,宁斯不一定有时间。"
路子阳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简单应了一声:"好。"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却莫名让周围的空气静了一瞬。
宁馨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笑着打圆场:"泽宇确实也挺忙的,不过难得路子阳回来,我一定会让他来的。"
路子阳抬手看了眼腕表,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匆忙。
他朝两人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干脆:"那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处理。"
唐栗的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购物袋的提绳,视线很快转向了旁边的橱窗。
宁馨则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挥手道:"拜,晚上见。"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路子阳深深看了唐栗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勾起嘴角,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挺拔而利落,很快便融入商场川流的人群中。
宁馨敏锐地察觉到唐栗的心不在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半开玩笑地问道:"怎么了?怕子阳和宁斯打起来?"
唐栗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
宁馨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直接和他说就好了,他肯定同意的。"
唐栗侧头看她,眉头微蹙:"别那么肯定。"
宁馨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唐栗的眼睛,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只要关于你的事情,宁斯是不会拒绝的。"
唐栗的心跳漏了一拍,手中的购物袋不自觉地攥紧:"你怎么那么自信他会同意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旁人听去。
宁馨轻笑一声,伸手替唐栗拂开额前的碎发:"保密,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唐栗突然拽住宁馨的手腕,目光灼灼:"不能现在告诉我?"
宁馨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微微睁大眼睛,随即绽开一个狡黠的笑容,轻轻摇头:"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猫。
"宁馨!"唐栗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商场明亮的灯光下,宁馨看见唐栗眼底闪烁的期待与忐忑。
她忽然凑近,在唐栗耳边轻声道:"有些事啊...要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才有意思。"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唐栗触电般松开手,耳尖瞬间红得滴血:"你...!"
"我什么?"宁馨歪着头,笑得人畜无害。
唐栗说着:"懒得理你。"
……
唐栗推开别墅大门时,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玄关铺开一片暖色。
她刚把购物袋换到左手,管家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唐小姐回来了。"管家熟练地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却在看到她略显局促的神情时微微挑眉。
"他在家吗?"唐栗低头解着腕表,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管家嘴角立刻扬起一道了然的弧度——能让唐小姐用"他"代称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先生在书房。"管家故意停顿半秒,"刚开完视频会议,这会儿应该正闲着。"
唐栗"嗯"了一声就往楼梯走。
唐栗站在书房门前,走廊的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盯着那扇雕花木门,指尖微微蜷起又松开。
手指抬起又落下三次,最终轻轻叩响了门板。
"请进。"门内传来宁斯低沉的嗓音,隔着厚重的木门依然清晰可辨。
唐栗深吸一口气,推门时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书房里,宁斯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黄昏的余晖为他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怎么了?"宁斯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怕惊碎这一刻的安静。
唐栗的视线落在他袖口半开的铂金袖扣上,那里折射着最后一缕夕阳:"你今晚有时间吗?"
话一出口,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走。
宁斯的手顿在半空,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随着眨眼的频率微微颤动,像蝴蝶濒临起飞前的振翅。
"有。"他回答得太快,几乎咬到舌尖。
唐栗终于抬眼看他,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今晚一起出去吃饭吧?"
唐栗的话音刚落,宁斯已经放下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尖在实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好。"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这是世界上最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唐栗微微睁大眼睛:"你不问一下都有谁吗?"
宁斯站起身,西装布料摩挲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镜片后的目光笔直地望过来:"有你吗?"
"当然了。"唐栗下意识攥紧了裙摆,丝绸面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宁斯忽然笑了。
他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脸颊的碎发:"有你就足够了。"
窗外最后一线暮光恰好熄灭,书房陷入温暖的昏暗中。
唐栗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像被珍藏的琥珀,凝固在他深邃的眸光中。
宁斯的睫毛在灯光下投落细密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她甚至能看清他虹膜上细碎的纹路,如同深夜海面上荡漾的月光。
两人的呼吸不知何时已纠缠在一起,带着淡淡的薄荷与玫瑰香气。
唐栗轻轻点头:"那我去准备一下。"
她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上。
宁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微微颔首:"嗯,我在楼下等你。"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裙角,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书房的门缓缓合上,宁斯这才低头看了看腕表——距离跨国并购案谈判还有四十分钟。
他取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助理:【今晚所有视频会议取消。】
发完后顿了顿,又补充道:【准备一条珍珠项链,放我车上。】
管家的声音传来:"先生,要提前备车吗?"
"不急。"宁斯解开西装扣子,指尖在袖扣上摩挲了一下,"让她慢慢来。"
唐栗推开卧室门,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暖色。
她站在衣帽间前,手指掠过一排衣裙,最后停在一件雾霾蓝的丝绒连衣裙上——那是宁斯送的,她从来没穿过,甚至连吊牌都没摘掉。
指尖触到面料时微微一顿,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将它取了下来。
她快速拉上侧边拉链,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镜中人脖颈修长,锁骨处的肌肤在丝绒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
唐栗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走下,高跟鞋在大理石阶上叩出轻响。
她的目光落在玄关处——宁斯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廊下,修长的身影被暮色勾勒出一道利落的剪影。
夜风从敞开的门缝溜进来,掀起他西装后摆的一角。
他微微低头在看腕表,铂金表盘折射的光斑在他下颌线上一晃而过。
唐栗看见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蓝宝石领针,指节在暮色中泛着冷白的光。
她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珍珠手包的链条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宁斯似有所觉地转身,身后喷泉的水珠恰好被风吹散,在他轮廓边缘绽开一片晶莹的雾。
"我们走吧。"唐栗轻声说道,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玄关里。
宁斯注视着她,微微颔首:"嗯。"
他的应答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温柔。
夜风从门外涌入,掀起唐栗的裙摆和宁斯的衣角,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短暂交叠,又随着步伐分开。
宁斯侧身让出通道,手掌虚扶在她腰后,是一个克制的守护姿态。
唐栗迈出门槛时,发间的蓝宝石发簪在廊灯下闪过一道微光,恰与宁斯领针上的宝石辉映。
花园小径上的鹅卵石被露水打得发亮,宁斯放缓脚步配合她的节奏。
远处车灯亮起,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像一声温柔的催促。
唐栗刚在真皮座椅上坐稳,宁斯便从车内取出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礼盒,盒面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什么?"唐栗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
宁斯将礼盒轻轻放在她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你自己拆开看看。"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礼盒"嗒"地一声弹开,莹润的珍珠在车内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晕彩。
唐栗呼吸一滞,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珠串:"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宁斯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我想着你戴着会很美,就买下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砂纸般的低哑,手指已经解开项链搭扣,倾身靠近,"我帮你..."
唐栗突然往后缩了缩,耳尖泛起绯色:"我自己戴就好了。"
空气瞬间凝固。
宁斯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却没有收回,反而更近一寸:"你看得见后面的搭扣?"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唐栗点了点头:"嗯,我能看见。"
结果,唐栗的指尖在颈后摸索了许久,珍珠项链却总是滑落。
她的手臂渐渐发酸,举起的动作让丝绒裙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
"......"她抿了抿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帮我戴吧。"
宁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说破,只是伸手接过项链。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近在耳畔。
唐栗僵直了背脊,感受着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拨开散落的长发。
项链冰凉的触感贴上锁骨,而他的呼吸却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后,激起一片微妙的酥麻。
搭扣合上的瞬间,宁斯的手指在她颈后多停留了一秒。
"好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指尖在收回时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后颈的碎发,像一片羽毛掠过湖面。
唐栗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珍珠项链垂落在锁骨上,冰凉的触感与他残留的体温形成奇妙的对比。
她下意识抬手触碰珠串,却不小心碰到了宁斯尚未完全撤离的手指。
车窗外突然有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刺目的车灯透过玻璃,将两人交错的影子投在顶棚上。
宁斯没有立即抽手,反而轻轻勾住她的指尖:"珍珠要这样抚过才有光泽。"
他带着她的手指从项链中央滑过,圆润的珠串在灯光下流转出月华般的晕彩。
云间。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水晶吊灯的光晕如水般倾泻而下。
路子阳迅速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他们走来。
"小栗子,介绍一下?"路子阳晃着酒杯,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
唐栗下意识看向宁斯,轻声道:"宁斯,这是路子阳,我和他从小认识。"她顿了顿,又转向路子阳,"子阳,这是宁斯。"
路子阳唇角一勾,仰头饮尽杯中酒:"我知道,你的联姻对象嘛。"
"联姻"二字落下的瞬间,宁斯镜片后的眸光骤然冷了下来。
他原本虚搭在唐栗后腰的手缓缓收紧,骨节泛出青白色。
包厢里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成激烈的弦乐,低音震得水晶杯微微颤动。
路子阳懒洋洋地伸出手,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宁总,久仰大名。"
宁斯抬手与之相握:"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唐栗看见宁斯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路子阳骤然收紧的指节。
这场看似礼貌的握手持续得过分漫长,直到宁馨突然把菜单摔在桌上:"我要饿死了!"
两只手同时松开。
路子阳甩了甩手腕,笑容里带着野性的挑衅:"宁总手劲不小。"
宁斯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手:"路先生也不赖。"
餐桌上。
路子阳懒散地晃着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浅浅的弧线。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我从小就和小栗子玩,一直这么叫她——" 目光挑衅地投向宁斯,"宁总应该不会生气吧?"
"咔"的一声轻响,宁斯手中的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细痕。
他缓缓抬眸,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嘴角却勾起完美的弧度:"怎么会。"
唐栗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餐巾。
宁馨突然把柠檬水推到路子阳面前:"子阳尝尝这个,特别醒酒。"
"多谢。"路子阳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手臂突然越过宁馨,径直拿起了唐栗面前喝了一半的香槟杯。
杯沿上还残留着她淡淡的唇印,他故意转了个方向,就着她留下的印记抿了一口,"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栗子——"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琥珀色的酒液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选的这款酒。"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宁斯手中的餐刀"当啷"一声落在瓷盘上,声音清脆得刺耳。
他镜片后的眸光骤然暗沉,指节捏得发白。
唐栗的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要伸手去夺杯子:"子阳你..."
宁馨倒抽一口冷气,时泽宇则挑了挑眉,镜片反射着看好戏的光。
"路先生怎么喜欢吃别人剩下的呢?"宁斯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把薄刃划破空气。
路子阳晃着酒杯的手一顿,冰块撞出清脆的声响:"宁总说笑了。"他忽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唐栗椅背上,"有些美味,抢着吃才够劲。"
正当宁斯要开口时唐栗站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唐栗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砸进沸腾的油锅。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道雾霾蓝的身影已经闪到门边。
"小栗子!"路子阳猛地推开椅子起身,实木椅腿在大理石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他刚要迈步,时泽宇的长腿突然"不经意"横亘在过道上。
"抱歉。"时泽宇扶了扶眼镜,镜片反着冷光,"鞋带松了。"
就这几秒,唐栗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走廊转角。
路子阳一把攥住时泽宇的领带:"大哥,你穿的是皮鞋,哪来的鞋带?"
时泽宇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子阳,今天是来欢迎你回国的。"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刺人,"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包厢内一片狼藉。
路子阳突然低笑出声:"满意?"他猛地将碎片扎进桌面,"泽宇你不是最清楚吗?"碎玻璃上残留的酒液顺着木纹蔓延,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我回国就是为了..."
时泽宇的声音精准落下:"她已经结婚了。"
包厢里骤然安静,连背景音乐都恰好切到忧伤的钢琴曲。
路子阳缓缓直起身,指腹抹过掌心被玻璃划出的血痕。
他盯着指尖的猩红,突然扯出一个野性的笑:"那我就等她离婚。"
时泽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冽的光:"他们不会离婚的。"
路子阳冷笑一声:"他们没有感情,总有一天会离婚的。"
车内,唐栗蜷缩在副驾驶上:"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宁斯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探向她额头:"你哪不舒服?"
唐栗的声音轻软地落在车厢里:"我困了,回家吧。"
宁斯没有立即回应,只是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好。"
他单手解开西装纽扣,布料摩擦声里带着几分紧绷后的松懈。
唐栗歪头靠向车窗,发间的蓝宝石发簪在阴影中幽幽泛光。
宁斯突然伸手托住她下滑的脑袋,掌心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别磕着。"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她太阳穴,像在确认某种真实存在。
"宁斯。"唐栗的声音突然划破车内的静谧,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宁斯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怎么了?"
车内暖黄的灯光将唐栗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你是不是很恨我?"
宁斯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为什么会这么想?"宁斯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
"因为..."唐栗的尾音还悬在空气中,宁斯已经解开安全带倾身而来。
他的手掌托住她后颈的力道不容抗拒,吻落下的瞬间,车载系统自动调暗了灯光。
这个吻带着攻城略地的意味,宁斯的齿尖擦过她下唇时,唐栗攥皱了他价格不菲的西装前襟。
直到呼吸彻底紊乱,他才稍稍退开,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句话一瞬间击碎了车内所有紧绷的空气。
唐栗看见宁斯镜片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嘴唇微肿,眼角泛红,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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