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州突现东平细作

两人去了青柳巷,只因青柳巷离客栈最近。

两人刚走进去便发现周围人的眼神有些不对,那些人行事鬼祟也就罢了,更有甚者还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两人只觉得瘆得慌。

这不得不让他们提防起来,巷子内的人家皆是紧闭房门,那这些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又或说他们是要去哪里?

两人不敢打草惊蛇,刚准备离开,身后就传出一个声音:“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江宴绪转身,只见一个壮汉拿着木棍在手里掂,似乎是想要以此震慑他们二人。

江宴绪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苏宁舟面前,道:“砖窑。”

壮汉冷眼瞧着两人,似是不信:“你是徐家人?”

江宴绪与苏宁舟对视一眼,坚定地说道:“是。”

壮汉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两人,追问道:“徐家人来这里做什么?”

“徐家人行事难不成还要与你商量一番?”

三人诧异的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手拿折扇身着青衫的男子走到三人面前。

壮汉显然是认得他的,不仅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还伸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颤着声音行了一礼:“二公子。”

被叫做二公子的人并未理睬壮汉,反而看向江宴绪,问道:“你说你是徐家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江宴绪此刻故作镇定,道:“我生于青州,长在徐家。”

“原来是你呀。”二公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拿起折扇指了指后面,“去喝两杯,叙叙旧。”

苏宁舟轻轻扯了一下江宴绪的衣袖,江宴绪点点头,拍了拍苏宁舟的手,安抚苏宁舟没事。

二公子带着两人去了坊间醉。

坊间醉内坐满了人,小二见到二公子后迅速迎了上去,道:“早就给您备好了,公子请。”

江宴绪对二公子的身份可谓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能有如此大的权力,竟能让所有人畏惧他。

三人上了三楼,进了右手边第二间房。

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三人。

江宴绪危险的眯起眸,问道:“你是谁?”

二公子笑了下:“没听见他们叫我二公子吗?”

江宴绪咋舌,他又不是在青州长大,怎么会知道二公子是谁,更何况来时匆匆,并未过多打听。

江宴绪一直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二公子,道:“我是问你叫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就叫二公子。”

二公子笑道:“是又如何?”

江宴绪:“……”

“好了,我就不骗你了,”二公子道,“我是青州徐家家主徐邵的侄子徐望津,不久后将会接手徐家砖窑生意和家主之位。”

江宴绪与苏宁舟对视一眼,徐邵正是徐青生的父亲,可徐邵膝下有两儿三女,纵然徐青生离去,那还有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在,徐邵怎么可能会将家主之位交给侄子呢?

更何况这个叫徐望津的如此猖狂,难道事情真的和他们预想的差距甚大?

苏宁舟十分警惕徐望津,她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帮我们?”

“因为徐青生,”徐望津看着江宴绪,说道,“你方才说生于青州,长在徐家,这句话除了徐青生不会有别人了,但我年少时见过徐青生,就算变化再大我也认得出来,我没认出你只能说明你不是徐青生,但你又知道徐青生名字的由来,想必与他关系匪浅。他如今如何?”

江宴绪答道:“挺好的。”

“那便好。”徐望津问,“你叫什么?”

“江宴绪。”

徐望津点点头,这名字倒不像假的。他看向苏宁舟,问道:“你呢?”

“苏宁舟。”

徐望津诧异挑眉,脱口而出道:“明秋水的徒弟?”

苏宁舟微微皱眉,急切的问道:“你认识我师父?”

“听说过,不认识。”

苏宁舟失落片刻,她早该想到的,明秋水这人孤僻,根本不会有人愿意与他相交。

江宴绪知道苏宁舟迫切地想要找到明秋水,只是失踪了几年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打听得到的。

江宴绪问道:“你的出现不是意外,想必盯我们很久了吧?”

徐望津微微点头:“不瞒你们,从你们进城起我就盯上你们了,起初我还有点不信,觉得是我看走了眼,谁能想到你们自己居然送上门了,实在是有趣的很。”

江宴绪笑了笑,如果忽略最后一句话,那这个答案倒是真的。

苏宁舟问道:“那他们为何如此怕你?”

“这我怎么知道。”徐望津拿着折扇抵了抵下巴,忽而眼前一亮,“许是我御下有方?”

这话显然不是真的,惧怕一个人的原因有很多种,但能让这么多人惧怕且敬而远之的原因只有一个,威慑力。

江宴绪给自己倒杯茶,问道:“所以你叫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徐望津偏头一笑,道:“若我说我是为了徐青生,你们信吗?”

苏宁舟看了江宴绪一眼:“自然不信。”

“哈哈哈哈。”徐望津笑了几声,“我就喜欢和性子坦率的人交心,你们二人很合我的口味,不如交个朋友?”

江宴绪听后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道:“口,口味?”

江宴绪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徐望津看了眼两人,问道,“有问题吗?”

苏宁舟也问道:“这话你自己听着不觉得有问题吗?”

徐望津仔细琢磨了下,还是不明白哪里有问题,便问道:“有什么问题?”

江宴绪指了下徐望津,又指了下自己,提醒道:“你可以说咱们一见如故,志趣相投。合你的口味不觉得很别扭吗?好像我们是你的猎物一样。”

江宴绪话音刚落便眨了几下眼,表情呆滞。

猎物?

他们不会真的是徐望津的猎物吧?

徐望津自然不知江宴绪心中所想,他合上折扇敲了脑袋一下,恍然大悟道:“对呀,还是江兄厉害。”

江宴绪干笑两声:“不敢当。”

保险起见,江宴绪还是问了句:“你不吃人吧?”

徐望津显然没料到江宴绪会这么问,表情僵在了脸上,随后变得愈发古怪,犹豫着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问什么?”

江宴绪笑哈哈的,没有回答这句话。

苏宁舟觉得徐望津是在故意装傻,前面说自己不久后就会接手砖窑和徐家,可这样的人按道理说应该很有本事才对,至少不会与人一见如故。若说他有本事但没脑子也说得过去,只不过能坐上徐家家主这个位子上,绝不可能没有脑子,至少不该是这样傻不傻精不精的人。

苏宁舟想,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如此虚假之言就不必多说了:“你叫我们来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说这两句话的吧?”

徐望津摇了摇头,看上去无奈极了:“苏姑娘真的是太耿直了些,有些话不能直说,寒暄两句反而才有意思。”

苏宁舟不明白:“什么意思?”

“实话与你们说了吧,并不是我想见你们,而是有人想要见你们。”徐望津兴致缺缺,抬手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让人从外推开,来人正是楚贺与温音尘。

江宴绪立刻站起身,问道:“怎么是你们?”

“此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议。”温音尘道,“多谢徐公子,人我就带走了。”

江宴绪刚走出门外,便听一声:“站住。”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坊间醉里的人立刻竖起了耳朵听,仿佛徐望津说一句话,他们就能立刻冲上来把几人绑了。

江宴绪偏头看向徐望津,生怕徐望津反悔,他壮着胆子问道:“还有何事?”

“记得代我向徐青生问一声好。”

徐望津说话间一直盯着眼前的茶杯,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好。”江宴绪点头应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四人回到客栈,几人再一次聚在了徐青生屋内,徐青生此刻已经醒了,他看向楚贺与温音尘,眸中带着不解。

高文寻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此事还要从你们离去的第二日说起。你们和六阁几乎是前后脚出城,第二日除了我们和一阁便全部出城离开了,谁料他们这一走,皇上便遇到了行刺,虽未伤及分毫,可却受到了惊吓,那人说‘这场战乱死了多少人?我的家人全都死了,这一切就是因为你,是你挑起的战乱,你是罪魁祸首,罪该万死的人是你。’听了这话,皇上心绪万千,谁料这时你们的任务发生了变故,宁先生的人传了话,说是这次来青州不能只为了执行任务。”楚贺看了眼徐青生,“还要查清楚徐家砖窑背后的真相。”

其实谁都清楚,就算杀了玄絮影一切也无济于事,纷乱不会因为玄絮影的死而停止,那个人不过就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打算罢了。

徐青生愣了下,有些激动地问道:“什么叫徐家砖窑背后的真相?”

楚贺张了张口,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徐家家主徐邵长卧病榻,其嫡子徐世昌至今下落不明,甚至青柳巷背后的生意也有徐家人的份。”

楚贺知道徐青生的身份时最多的是震惊,得知这个任务后便是怀疑,倘若徐青生这一次来了青州便不走了,那他们该如何?可后来他选择相信徐青生,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够长,可徐青生值得他们的信任。

江宴绪听明白了,他问道:“你和徐望津关系如何?”

徐青生想也不想道:“点头之交。”

徐青生此刻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徐邵身上,他虽然恨徐邵,可到底自己是徐邵的儿子,这层血缘还在,不管他们双方是否愿意,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江宴绪认真观察着徐青生的脸色,说道:“徐望津让我给你问个好,顺便说一下,他会在徐邵死后接手徐家砖窑生意和整个徐家。”

徐青生立刻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单单是他旁系子弟这个身份就没资格成为徐家家主。”

江宴绪越听越觉得徐望津不是一个简单人,他问道:“你觉得徐望津这个人怎么样?”

时间过得久了,徐青生有些记不清了,他只能捡着自己还记得的说。

“那时我还小,初见他的第一面便是在柴房,那时的他瘦弱矮小,经常受欺负,后来欺负他的人死了,他被接到徐邵家,徐邵待他不薄,但更多时候都是在紧着徐世昌,只有徐世昌不要的东西才会给我们两个,我记忆中的他可怜,但更多的是怀疑,因为他这个人太不正常了,据说他父亲的死与他有关,徐邵也在暗中调查,只不过一无所获。我被赶出徐家后,他对我说早晚有一天会让欺负他的人付出代价,让那些人跪拜外地乞求他的原谅,我以为他只是说笑,而今看来这不是假话,他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出自内心。”

在徐青生看来,徐望津绝不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他的眼底蕴藏着野心,他对徐邵所做之事就像一个野兽捕获猎物一样,先用锋利的前爪将其扑倒,再用尖锐的牙齿将猎物撕咬出血,最后拆吃入腹。

徐青生提醒道:“徐望津此人不得不防,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信。”

高文寻应下:“好。”

其实高文寻也很好奇徐望津是何模样,竟能让他们警惕成这样。

容雁岔开话题,问道:“梁昭呢?她可好?”

楚贺道:“这个放心,那行刺之人用的是朔蛮弯刀,淬的是盛兴特有的毒药,梁昭近来在调查这个。”

容雁放下心来:“那就好。”

苏宁舟在一旁安静地站着,心里却在想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巧,刚刚把梁昭留在上京,第二日就出现了行刺。

苏宁舟问道:“行刺之人如何了?”

楚贺叹了口气:“死了,自尽。”

楚贺说完就走到窗边,他看向上空飞掠而去的鸟,不禁有些惋惜,那人本可以好好活着,却偏偏要来送死。

楚贺的家人就是死在战乱之中,当时东平人攻下扶海城,将周围村镇屠了个遍,楚贺的家人就是死在东平人的剑下,因此他选择走上这条路,他要用自己的本事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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