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苑的路上上官透和南思寒两人行在前重火宫的人跟在后面,一路上重雪芝和海棠三人说着今日的事,对薛烈和上官筝的平易近人赞不绝口还告诉他们薛烈承诺帮她找莲翼,前面的两人不语听着。
客栈离别苑的距离不远几人还快抵达了别苑,用过晚膳安置好重雪芝几人后南思寒和上官透回了跨院。
南思寒爬在回廊的栏杆上睡不着。
“睡不着。”上官透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在想什么?”
“就是在想薛烈的事。”南思寒回头,看着他好一会儿又趴在围栏上,
不只是薛烈的事还有王尹涯的事。
聪明如上官透从薛烈的棋中就看出他绝不甘心在这相州的一隅之地默默地度过一生,自己反对姐姐和薛烈的亲事就怕会有这么一天,皇家无亲情。
“**是万恶之源。”上官透现在不用问结果就可以确定,薛烈竟然疯狂如斯用成千上万的百姓性命来笼络民心。
月色下身后的上官透抚着她的青丝。
“寒儿早些休息吧,明日重雪芝要去救济灾民…。”上官透想知道薛烈会的下一步行动,看样子是盯上了自己和寒儿,暗里也在拉拢重火宫为己用。
南思寒起身“我们也去看看,帮帮忙。”她也想知道薛烈究竟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好一个薛烈现在细回想怕是从他们进入相州他就接到消息了,让筝姐姐陪着装作不期而遇明里暗里在试探她。
“你明日不要去,薛烈已经怀疑你的身份,相州的百姓多少有人认识舅母。”上官透从鲁王府出来就一直在忧心。
“无妨,只是些平头百姓,我娘生前出府很少况且南家的人不是朝廷钦犯就是薛烈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南思寒摸着自己的脸庞“你不必忧心顾及我。”不在意身份被揭穿,戴着面具示人是因为她的容貌和娘亲相似不想过早打草惊蛇,也是不想为上官家招惹麻烦,现在不必了。
上官透点头“我知道寒儿从来不是我的软肋,你是我最坚韧的铠甲。”眼神几近深情温柔“夜深了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了。”
“嗯。”南思寒应着“你也早点休息。”
两人各自回房。
……。
第二日,三人早早去了相州大街,重雪芝和上官透帮着鲁王夫妇施粥南思寒通医理就帮着一旁的大夫给百姓们看病诊脉抓药,连月暴雨天气湿寒有不少百姓感染了风寒薛烈就出银子让相州济春堂的大夫义诊,身体无碍的则是抓几副驱寒的药防患于未然,在施粥的上官透把手中的粥递给老妇人笑容和煦。
“没想到上官公子官宦子弟却愿意做这种事,重雪芝当真是敬佩。”重雪芝对上官透又多了点认识重雪芝是高兴的。
“在重姑娘的眼里我又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上官透没去看她,侧眸那抹红影跑前跑后“风流浪荡?还是和其他的富家子弟一般吃喝玩乐。”眼睛里只有南思寒。
不远处的南思寒没有看到上官透凝视她的目光继续看着坐在炉火上的药罐。
“不是…。”重雪芝开口否认。
“抱歉,重姑娘,”上官透放下饭勺打断重雪芝走到上官筝身后“姐姐这里交给你和重姑娘了,我去帮忙寒儿和李大夫。”这边的百姓已经不多有几个人足够应付。
“透儿去吧。”上官筝也看出百姓都在渐渐地向医庐聚集。
重雪芝从上官透的打断中回神,上官透已走出数米,低头,她想告诉他在重雪芝的心里上官透并非是风流之人也并非纨绔子弟。
上官筝失笑“小透眼里都是思寒这次爹爹的寿宴我这个做姐姐要和双亲好好的商量一下,成家方才立业,上官家就他一根独苗爹娘都等着他开枝散叶。”
重雪芝更加难过原来寒姑娘已经是上官家认准的儿媳妇,也弄清楚了自己对上官透的感情,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她该怎么办,穆远哥芝儿的心好痛。
薛烈只是微微一笑,看向医庐的两人。
医庐里南思寒用衣袖擦擦汗水扇着熬药的庐火虽是深秋额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流下,刚要抬手去擦一双拿着手帕的手覆了上来为她擦着汗。
“天气转凉了当心你自己也受寒。”上官透看着四面透风的医庐,说是医庐不如说是临时搭建的木蓬。
“煎完这些也就差不多了,人太多我和李大夫顾不过来下面还要鲁王多加人手。”南思寒不愿逞强。
“这种情况不是尽凭几个人之力可扭转。”旱涝对庄稼地的影响最大,相州的这场天灾没那么容易度过,上乐观。
看来相州上下的大小官员都是薛烈的卒子,欺上瞒下草菅人命,上官透气愤收起纸扇,偏着薛烈谨慎小心没有半点把柄。
炉火上的药罐沸腾蒸汽顶的药盖碎碎作响“水满则溢,总有盖不住的时候。”
男儿志在四方,上官透嘴上虽说着避隐月上谷都是心中也是有沟壑,不喜入仕是对高堂的黑暗的不屑,不计名利是他视之为粪土,真让他知道了肮脏他也不是袖手旁观,她真希望他如外表一般洒脱不羁。
上官透看着药拿过蒲扇把南思寒推到了后面的椅凳上坐下“剩下的交给我,你休息一下。”贴心地放下她微卷的衣袖“把别人医好了自己病倒了。”
南思寒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上官透。
“寒姑娘真是好福气,你的未婚夫对你这般的好。”老大夫一手号脉一手捻着胡须“公子和姑娘快成亲了吧。”他阅人无数这姑娘不仅美貌心地也好。
南思寒今日是已真容示人,脸一红。
“这次回府就要办了。”上官透起身去到炉火边用手帕拿起药盖翻动里面的药材。
南思寒头撇到一边不喜欢和陌生人去解释。
“原来如此那老朽先和二位道喜。”老大夫是过来人自是看出南思寒眼里的挣扎“姑娘也要珍惜眼前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大夫故居相州几十年曾有幸见过南府的夫人倒是这寒儿姑娘生得和南夫人有九分的相似,莫不是南家还留有后人,他这个年纪也不喜欢探听姑娘家的身世,南老爷和夫人是心善之人有丝血脉尚在人间固然是好,收回目光专心诊病。
南思寒依旧不语咬着唇瓣看着上官透的背影久久,上官透回头亦注视着她,一个手滑手中的手帕掉落烫到他的指尖,上官透反应过来松开手揉着自己的双耳,药盖应声落在药罐上。
坐在身后的南思寒瞬间笑了,忆起上官透小时候在南府调皮去膳房捉弄做菜的大娘结果不小心碰到正在炉火上的炊具,大娘就抓着他的小手揉耳垂,上官透勾起嘴角侧眸,他喜欢看着她笑。
薛烈双眸一直看着二人勾起邪肆地笑。
几人忙了一上午薛烈就把布粥施药移交到他的幕僚手中,自己去了城南,那边受灾最严重百姓房屋倒塌冲毁而哪里算得上贫民窟,不像城北繁华,这一次上官筝也配同一起,上官透、南思寒、重雪芝也同行,王爷、王妃出行自是马车随行,自然也为上官透三人备了马车,两辆马车驶向城南。
到了城南驱车的小厮停下马车。
“王爷、王妃来看我们。”薛烈和上官筝刚下马车百姓就围了上来。
百姓欢呼雀跃迎接薛烈。
后面尾随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上官透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看着受百姓爱戴的薛烈,左手握扇跳下马车,而后南思寒也出来,上官透伸出手扶下她,两人并肩皆看着那个方向。
“想不到鲁王这么得民心,而且待人没有王爷架子。”重雪芝跳下马车。
“是吗?”上官透注视着薛烈不这么认为。
重雪芝转头看着上官透不明白“上官公子此话何解?”
“眼睛见到的未必是真的。”南思寒开口“重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地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她未免太容易被人蒙蔽。
南思寒和上官透走了过去。
重雪芝站在原地,鲁王不是上官透的姻亲,为何他们两个对其有那么大的偏见。
薛烈侧眸看到两人走来“本王只是做了些理所应当的事,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到了众位不必担心挨饿,冲塌的房屋不日也会重新修葺,大家安心便可。”
上官透挤入人群“姐姐我和寒儿到前面看一下情况。”
百姓听到上官透对上官筝的称呼突然安静下来,看着和王妃说话的俊美公子。
“王妃这位公子是你的弟弟吗?”说话的是一位老者。
“正是家弟。”上官筝有礼回道。
上官透不语和上官筝说了几句走出。
百姓这次为他让开道路。
这时薛烈也疏散了百姓向村里走,乡间道路狭窄泥泞几人只能徒步进村。
这里不比城西,比较富裕的人家是用土胚砌成房屋套起小院,余下的大多户都是用茅草堆得蓬舍,上官透五人走到村尾的一小院内,里面传出孩童的嬉戏的声音,几人停在门边这是间私塾。
“难得孩子们还有处像样的地方。”这儿比起其它房屋好上许多,重雪芝没见过贫苦人家是怎么过活的。
“是本王无能没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薛烈转向上官透“小透可愿意同本王一起为百姓谋福祉让百姓的生活富裕起来。”
“殿下和上官公子联手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重雪芝没做多想只觉他两人一定能为百姓多做些事。
上官透眯眼“为百姓谋福自是不敢推辞,但却不知殿下口中的是相州的百姓还是天下的百姓。”
两人对视,两人眼光中都是深不可测。
“这天下百姓和相州百姓不都是大明朝的子民,又有和区别?”薛烈的笑容和煦。
这笑容却是让南思寒全身冰寒。
南思寒看着上官透和薛烈
“抓到了。”梳着冲天鬏蒙着双眼的小女孩抱住南思寒的腰。
南思寒下意识反应就是将来人推开拔出手中剑。
“寒儿…。”上官透合上折扇出手打掉南思寒手中的剑。
重雪芝上前抱起女孩“寒姑娘…。”
重雪芝怀里的小女孩吓哭,周围的孩子也是吓得缩在角落里。
“对不起。”南思寒踏出步伸出手,很是内疚。
女孩看到南思寒动吓得缩进重雪芝怀里,哭的声音更大,院子里充斥着孩子的哭声,南思寒苦笑垂下手,院中秋风卷起落叶上官透握着她的手,气氛冷凝下来,就在这时茅屋里横梁坠落砸碎了书案发出巨大的响动。
“娘亲。”里面是孩童的哭喊声。
“里面有孩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上官透。
薛烈和上官筝也跑了过去查看情况。
“筝儿你不要去。”薛烈不让她跟,自己跟着冲了进去。
主梁垂落其他的横梁也开始松动,屋内的孩子吓傻站在屋里不敢动。
“王妃孩子交给你照顾了。”重雪芝也跟着两人去救人。
上官筝接过小女孩有些担心的看着薛烈“殿下、小透、重姑娘小心。”
小女孩听到里面的哭喊止住声。
南思寒抬起头,施展轻功比薛烈和重雪芝快了一步入内,一掌将落下的横梁击向一边,最先进来救人的上官透揽腰抱起两个孩子看到南思寒进来把孩子丢给了在外围的她,南思寒稳稳地接住就在这时两根木梁坠下,南思寒弯身护住两个孩子,上官透的上方也有木梁落下闪身之际 ,他只听到声闷哼之声抬头一根木梁结实的砸在南思寒背脊上,两个孩子被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下,说时迟,那时快,白影闪动揽腰抱住南思寒把她带出屋外,此时重雪芝和薛烈站在门边。
“这里危险赶快离开。”上官透眼眸冷凝。
薛烈身体不好跑了这段已经有些微喘但也知道这间茅屋不保,和重雪芝离远了些,茅屋也在众人脱离危险时倒塌。
“我没事。”南思寒放下两个孩子,咬紧牙关。
上官透话不多说出手点了南思寒的穴道弯腰抱起“回别苑。”顾不上其他。
在上官透怀里的南思寒眨着眼“呃…。”
“在说一句连你的哑穴一并封住。”上官透挑眉,脸色没缓和多少依旧冷凝。
南思寒知道他做得出来咬着唇瓣不语,两人同外出的夫子擦肩而过。
“小透先同我回王府吧,府里有大夫我也能照看寒儿一二。”上官筝也担心南思寒的伤势“寒儿是女儿身多有不便。”
上官筝知道别苑里没有女子,他们没成亲为南思寒宽衣解带不妥。
上官透停步“殿下似乎也有不适就不去王府,姐姐不必过滤重姑娘下榻在陋室。”侧眸“重姑娘麻烦你帮一下忙。”没有等到重雪芝回应上官透离开。
看着倒塌的茅屋夫子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听出是有人受伤了。
“王妃放心有我呢。”重雪芝追了出去。
上官筝扶着薛烈和夫子说了下情况便同薛烈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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