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卫突如其来的发疯,令在场所有人措手不及,月照离抽出竹剑,手指并拢在剑上画上一道法阵,随后以那个壮硕的亲卫阿海为中心画了一个圈。
发疯的阿海被困在其中,即便她随便乱砍也砍不到人。
月照离向楚轻雁嘱咐道:“你看好她!”
楚轻雁抱紧手中刚放出来,却无用武之地的红衣凶魁:“你去哪?”
月照离回头道:“去找凶手。”
许云月纳闷道:“凶手不就在这里吗?”
被困在法阵的女子发出一声嘶吼,她举起手中金刀,不停地劈向法阵。
“不,不是她,真正的凶手是黄雀儿,她那里有另一面铜镜。”
许云月吃了一惊,正待追问,眼前已经没了月照离的身影,月照离奔向黄雀儿的房间,推开门,只见黄雀儿对镜梳妆,镜中映出月照离的脸,黄雀儿慢悠悠地问道:“贵客来我这里有何要事?”
月照离制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梳子扔在妆奁里,质问道:“跟我走,去向州皇坦白是你杀了人。”
黄雀儿大笑道:“我杀人?你说话未免太过可笑,我何时杀了人?”
黄雀儿摸了摸额间的鬓发,拿起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月照离竟从这面镜子里看到了距离她们十丈之外的雅间里的情形,虽然月照离早已猜到是这面铜镜在搞鬼,但是见到这么诡异的场景,还是不由得心下大骇。
雅间里,其他人都已逃脱,那名壮硕的亲卫阿海还在不停地砸向法阵,而楚轻雁一边抱着怀中的红衣凶魁,一边加固法阵,许云月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
正当月照离疑惑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时,黄雀儿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的口中开始念什么法诀,月照离暗道不好。
黄雀儿念完法诀后,楚轻雁怀中的红衣凶魁突然发狠,从楚轻雁怀里跳出,两颗没有眼白的眼珠,目露凶光,楚轻雁试图命令她,也被她撕咬,红衣凶魁朝楚轻雁和阿海张开大嘴,月照离抓着黄雀儿,连忙回到雅间,红衣凶魁是当世最厉害的凶器之一,若是红衣凶魁想杀楚轻雁和许云月,她们两人是没什么抵挡之力的。
雅间中,楚轻雁把身上所有的傀儡放出来与红衣凶魁缠斗,然而这些傀儡都被红衣凶魁撕成了碎片。
楚轻雁见到月照离,忙说道:“我控制不了红衣凶魁了,这么多年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月照离斜眼看了黄雀儿一眼,她道:“你当然控制不了红衣凶魁,因为控制红衣凶魁的另有其人。”
正当月照离寻思怎么威胁黄雀儿让她命令红衣凶魁停下时,红衣凶魁顿了顿,没有再攻击楚轻雁和许云月,反倒去攻击那名壮硕的亲卫阿海。
月照离大喊道:“不要!”
月照离抛出竹剑,竹剑插入红衣凶魁后背,却没能让她停下。
红衣凶魁听不懂月照离话中的含义,楚轻雁的命令,她也不听,她只知道她要把眼前的人撕咬成碎片,只听得一声惨叫,阿海就被红衣凶魁撕成了碎块,血浆四溅。
月照离呆呆地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她揪起黄雀儿的衣领,问道:“她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她,你明明已经报仇了。”
而黄雀儿只是将铜镜抱在怀中,兀自说道:“我竟然能拥有这样的凶器,老天爷待我不亏!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月照离道:“即便老天爷赐给你这样的凶器,但是你能不能驾驭又是另一回事了。”
红衣凶傀杀了人之后还要再来攻击她们,楚轻雁和许云月均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在黄雀儿的操纵下,那面与人等身的铜镜向月照离缓缓移动,月照离当下便清楚了她的做法,她不仅要操纵红衣凶魁,还要操纵她,为了避免那面铜镜照到她,月照离向楚轻雁借了个丝帕,蒙上自己的眼睛,素纱禅衣微微拂动,道不尽的神采风流。
月照离耳朵竖起,通过微风辩位,当她确定红衣凶魁的方位时,便一跃而上,赤手空拳地和红衣凶魁打了起来。
红衣凶魁纵然凶狠,月照离也不遑多让,一人一傀儡,打了不到一刻钟,红衣凶魁便败下阵来,月照离趁她不妨,将她装进乾坤袋里。
而黄雀儿见势不好,刚往门外跑了两步,就被月照离拦住,用绳索捆了起来。
许云月还在懵懂之中,她问道:“难道这个黄雀儿就是凶手?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啊!”
月照离找了块白布,将阿海七零八碎的尸体收拢起来,“因为黄雀儿是通过那面铜镜操控别人杀人,黄雀儿所用的法器是由两面铜镜组成,一面铜镜为主镜,一面铜镜为副镜,只要有人照副镜,副镜中出现了这人的影子,黄雀儿就可以通过主镜操控这个人,让对方做她想做的事情,所以黄雀儿是借楼岫云的手杀女皇,她同时也借阿海的手杀了那名窈窕的亲卫阿香,还借红衣凶傀的手杀了阿海。”
黄雀儿笑道:“这些都是你的臆测。”
月照离却拿下她腰间的香囊,从香囊中掏出一个牌子,月照离道:“这个也是我的臆测吗?”
许云月定睛一看,“这是皇室亲卫的牌子?”
月照离轻轻地点了点头:“黄雀儿,你是女皇的亲卫之一,你曾经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亲卫统领,可是女皇把你的梦想扼杀了,你和阿香性格不同,阿香八面玲珑,而你不懂人情世故,所以你们不对付,生活中也总有摩擦,总之你和她结怨了,在阿香的撺掇下,你被逐出了宫中,她顶替了你的位置,可是你最恨的是女皇,因为你们多年情谊,她却根本不顾及你,听信一面之词,就把你赶了出去,所以你恨极了她,亲手杀了她。”
黄雀儿道:“是,我是恨她,明明我那么忠诚,可是她依旧要把我逐出去,只因为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我恨极了她,我巴不得她死。”
楚轻雁疑惑道:“但是你为什么要杀阿海,她是无辜的。”
黄雀儿道:“我恨所有人,他们都该死,只要伤害我的都该死。”
“她没有伤害你,她甚至还为你中伤那个阿香。”
黄雀儿充满戾气地道:“即便是这样,她也该死,谁让她还能出入皇宫,我却只能在这家酒楼里当侍女。”
许云月呸了一声道:“你可真是恶毒。”
月照离道:“不对劲!”
楚轻雁道:“什么不对劲?”
月照离道:“她的仇恨不对劲,而且她身上弥漫着一股我很不喜欢的气味。”月照离沉吟片刻道:“轻雁,你听说过戾祸吗?”
楚轻雁道:“一千年前,月神降下戾祸,人人相互仇恨,互相残杀,那时候走在街上随处都是尸体。”
月照离道:“我怀疑那两个亲卫和这个人都中了戾祸,或许是黄雀儿送的那杯茶有问题,茶里装了戾气?楼岫云之所以没有怀疑是她杀了女皇,是因为她中了戾气,心中确实涌起了杀死那个女皇的想法,所以当她被人操控杀了女皇的时候,她并没有怀疑,而那两个亲卫是第一时间检查现场的人,所以她俩也中了房间里未散的戾气,两个人才会在守着雅间的时候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如果没有中戾气,这两人就算互相看不顺眼,也不会打得如此激烈,而黄雀儿应该是送茶的时候,出于好奇打开过,才会中了戾气。”
黄雀儿听了她们的话,一脸迷茫地道:“我中了戾气?”
月照离宛如一个温柔的姐姐,轻声道:“是,你中了戾气。”
黄雀儿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她双眼泛白,吐了一口血,月照离探了下她的鼻息,气息微弱,她快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根本看不到是谁伤了她。
月照离连忙问道:“黄雀儿,送你这个凶器的人是谁?”
“是神,她是神。”黄雀儿说完这句话,便一命呜呼了。
楚轻雁道:“这世间的确没有人有此等厉害的凶器,如果真的有,恐怕也只能是神了,可是神明早已经不出现了不是吗?自从月神降下戾祸,为了避免再有祸神不怀好意给人间降下灾难,菩天上神要求神明不得私自下凡。”
楚轻雁将她手中的铜镜拿走,“不过我们有了这个,应该也就能替楼岫云洗清冤屈。”
原来这个铜镜可大可小,即可变成与人等身的大铜镜,也可变成一个小的铜镜托于掌中,楚轻雁把这两面铜镜放在手中,玩得不亦乐乎。
月照离将这三人安葬之后,匆忙赶到皇城,才刚到皇城,月照离就见众人都在议论着楼岫云杀女皇一事,楼岫云杀女皇一事已经昭告天下了,她来晚了。
月照离听到皇城外的护卫说,楼岫云已经被押到新任州皇面前等候处置。
若是跟这些护卫禀明自己的来意,再通报给州皇,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是月照离干起了自己擅长的老本行,翻墙!
她翻越皇城城墙,一路向大殿奔去。
大殿内,一名手持佛珠的女子坐在高位。
而楼岫云一尘不染地站在那里。
二十年未见了,月照离的腿都是发软的。
她一句话也没说,楼岫云却察觉到了她,楼岫云转身,看见她,扬唇一笑:“你来了!”
好想剧透,但我不能剧透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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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楼岫云杀女皇一案终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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