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南园格外安静,只有窗外小河里偶尔传来的乌篷船摇橹声,轻得像梦呓。
尤春见是被一阵细碎的风声惊醒的,睁开眼时,房间里还浸在墨色的暗里,只有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淡白的月光,落在床尾的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光影。
她翻了个身,指尖无意间碰到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时,时间正好停在23:59分。
暗蓝色的锁屏界面上,电量图标旁的信号格安安静静,她盯着那串跳动的数字,心里忽然泛起一丝莫名的期待——再过一分钟,就是她的生日了。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腊梅的冷香,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尤春见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目光落在通讯录里“周别”“邓淇鱼”“纪杙”的名字上。
“叮——”
零点的钟声仿佛随着手机提示音一起响起,屏幕瞬间弹出三条消息,三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
尤春见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点开周别的消息:“嘿哈!生日快乐春见,没想到你也成年了,这样我们似乎又一样咯!对了,我妈昨天还说要给你寄香山的酱肉,等年后开学给你带过去,让你尝尝我家的年味!”
周别一贯的大大咧咧,字里行间都透着活泼,尤春见仿佛能看到他在手机那头咧嘴笑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谢谢周别!酱肉我可等着呢,到时候得跟你抢着吃。”
紧接着是邓淇鱼的消息,带着她特有的温柔:“生日快乐呀春见宝贝,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享受你的十八岁,不用总想着坚强,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跟我们说。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是西海的手工挂毯,上面有草原的图案,见面的时候亲手送给你~”
看到“不用总想着坚强”几个字,尤春见的眼眶微微发热。邓淇鱼总是这样细心,能看穿她故作坚强的伪装。
她吸了吸鼻子,回复道:“谢谢淇鱼,挂毯肯定很好看,我已经开始期待见面。你在草原要多拍点照片,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
最后一条是纪杙的消息,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明天见。”
短短六个字,却让尤春见的心跳瞬间加快。
她盯着“明天见”三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纪杙明天有空,他会来陪她过生日。
之前的担忧和不安像被温水化开,心里满是暖意,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温柔起来。
她犹豫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斟酌,才慢慢敲下回复:“谢谢纪杙,明天见。”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忍不住把手机抱在怀里,脸颊贴在微凉的屏幕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房间里依旧安静,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照亮了书桌上摊开的日记本,也照亮了尤春见眼底的笑意。
她把手机放回枕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明天的场景——和纪杙一起去巷口的糖糕店,买小时候爱吃的糖糕;和爸妈、爷爷一起吃生日饭,爷爷说不定还会给她发一个大红包;晚上或许还能和周别、邓淇鱼视频,听他们讲各自的过年趣事。
风渐渐停了,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落在被子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
尤春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带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暖意,慢慢进入了梦乡。
晨光透过南园的窗棂,在尤春见的枕头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她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惊醒的,睁开眼时,窗帘缝隙里漏进的阳光已经有了暖意,摸过枕边的手机一看,才刚过八点——昨晚带着期待入睡,竟睡得格外安稳。
刚坐起身,房门就被轻轻推开,李玉弦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走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还撒了把翠绿的葱花。
“春春,生日快乐。”她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伸手揉了揉尤春见的头发,“快趁热吃,这可是妈妈特意给你煮的,吃了长寿面,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尤春见鼻尖萦绕着面汤的香气,心里暖融融的,接过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面条煮得软烂,汤汁鲜得恰到好处,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李玉弦坐在床边,看着她吃面的样子,眼里满是宠溺:“吃完了记得洗漱,你今天不是要和纪杙去巷口买糖糕吗,爷爷还特意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
“知道啦妈。”尤春见笑着点头,三两口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把碗递给李玉弦,转身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出来时,她还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珊瑚绒睡衣,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发尾还带着点没理顺的凌乱——毕竟刚睡醒,她压根没料到会有客人提前来。
刚走到堂屋,就听见院子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叮铃叮铃”的声响在安静的晨光里格外清晰。
尤春见以为是送报纸的邮递员,趿拉着棉拖鞋就往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今天的报纸怎么这么早……”
她没多想,伸手猛地拉开了院门——下一秒,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邮递员,而是纪杙。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灰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搭配着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晨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棕色的纸袋,似乎是准备的礼物。
纪杙显然也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尤春见——浅粉色的睡衣裹着她纤细的身形,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脸颊因为刚睡醒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像只没睡醒的小猫,和平时坚韧干练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下意识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尖悄悄泛红。原来她刚睡醒的样子,是这样的……很可爱。
尤春见反应过来时,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又摸了摸凌乱的头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是纪杙?他怎么来得这么早?她甚至还没换衣服、没梳头发!
“我……我还以为是送报纸的。”尤春见的声音有些结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抓过门边挂着的外套,胡乱地挡在身前,试图遮住自己的睡衣,“你等一下!我……我马上换套衣服就出来!”
说完,她不等纪杙回应,“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转身就往房间跑,连棉拖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都透着慌乱。
跑到房间门口时,她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院门的方向,心跳得飞快——刚才纪杙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
院子里,尤守仁正好从堂屋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纪杙,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是纪杙啊,快进来坐,春春这孩子刚睡醒,还没收拾好,你别介意。”
纪杙回过神,连忙举起手里的纸袋,礼貌地笑了笑:“尤叔叔好,我是来给春见送生日礼物的,也顺便约她去巷口买糖糕。”
“快进来坐,外面冷。”尤守仁热情地把他拉进院子,给她倒了杯热茶,“春春这孩子,从小就爱睡懒觉,今天要不是你来得早,估计还得赖床呢。”
纪杙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腊梅,听着尤守仁絮絮叨叨地说尤春见小时候的趣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她小时候这么调皮,还会因为没买到糖糕跟爸妈闹脾气。
没过多久,就听见房间门口传来一阵轻响。
纪杙抬头望去,只见尤春见走了出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领口和袖口有毛茸茸的设计,下身是一条淡紫色的针织裤,搭配着米黄色的短靴,头发也梳成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额前留着刘海,耳边卡着发卡。
晨光落在她身上,白色的羽绒服衬得她皮肤格外白皙,淡紫色的针织裤又添了几分温柔,和刚才那个慌乱的“小懒猫”判若两人。
尤春见朝他笑了一下。
纪杙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笑着打招呼:“收拾好了?”
“嗯。”尤春见的耳尖还有点红,走到他身边,对尤守仁说,“爸,我跟纪杙去巷口买糖糕,很快就回来。”
尤守仁摆摆手:“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你爷爷还等着给你送生日礼物呢。”
尤春见点点头,和纪杙一起走出了院子。
晨光正好,巷口的石板路上已经有了行人,远处传来卖糖糕的吆喝声,空气里满是甜香。
尤春见走在纪杙身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连忙转头看向路边的腊梅,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今天好像会是个不错的生日。她心里这样想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明水镇的晨街浸在暖融融的阳光里,青石板路被昨夜的细雨润得发亮,两旁的店铺陆续掀开卷帘门,蒸笼里的热气、油锅里的滋滋声混着吆喝声,裹着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尤春见走在纪杙身侧,鼻尖萦绕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刚出炉的包子香,还有远处河面上飘来的水汽,脚步都忍不住慢了几分。
“小时候我总缠着爷爷来这儿,”尤春见指着街角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眼里闪着光,“那时候棉花糖才两块钱一个,我每次都要草莓味的,能举着吃一路,吃到最后脸上全是糖渣。”
纪杙侧头看她,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连碎发都透着暖意。
他想起去年回南园时,也曾在这个小摊前停留,当时还想着,要是能和谁一起分享棉花糖就好了,没想到今天竟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
“下次路过,咱们买一个尝尝?”他轻声提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尤春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啊,不过这次先去买糖糕,我都快想疯那个味道了。”
说话间,巷口那间熟悉的糖糕店就出现在眼前。
木质招牌上“老张糖糕”四个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泛白,玻璃柜里摆着刚出炉的糖糕,金黄的外皮上撒着白芝麻,热气在玻璃上凝出薄薄的雾,甜香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柜台后,头发花白的张老板正低头打包糖糕,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两人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哟!这不是尤家、纪家那俩小孩吗?”张老板放下手里的油纸袋,笑着从柜台后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他们,“好些年没见,都长这么高、这么阳光了!尤丫头,还记得你小时候吗?总跟在你爷爷屁股后面来买糖糕,一次能吃两个,还说要嫁给会做糖糕的人呢!”
尤春见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摆手:“张爷爷,您别取笑我了,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说的胡话。”
她顿了顿,指着玻璃柜里的糖糕,“我们要买两份糖糕,还是按以前的做法,多放半勺糖。”
“没问题!”张老板爽快地应着,转身从玻璃柜里拿出两个刚出炉的糖糕,用油纸小心包好,递到两人面前,“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小心烫嘴。”
尤春见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刚要扫码付款,纪杙却先一步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支付成功”的页面。
“我刚付过了,”他晃了晃手机,看着尤春见惊讶的眼神,笑着解释,“说好今天陪你过生日,怎么能让你付钱。”
尤春见握着手机的手顿在半空,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看着纪杙手里提着的油纸袋,甜香从纸袋缝隙里钻出来,连空气都好像甜了几分。
“那……下次我请你吃棉花糖?”她小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纪杙笑着点头:“好啊。”
两人提着糖糕,慢慢往回走。
尤春见撕开油纸袋的一角,咬了一口糖糕——外皮酥脆,内里软糯,甜而不腻,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了糖的小猫。
纪杙看着她的样子,也忍不住撕开自己的糖糕,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童年的回忆。
“对了,”尤春见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纪杙,“你小时候在哪个小学读书啊?我之前在明水小学,后来初中就去故廊了。”
纪杙咬糖糕的动作顿了顿,眼里满是意外:“我也在明水小学。”
“真的吗?”尤春见的眼睛瞬间睁大,语气里满是惊喜,“那也太巧了吧!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我记得当时学校不大,每个年级就两到三个班,按理说应该能碰到才对。”
“可能不是一个班吧,”纪杙想了想,回忆道,“我当时在2班,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姓王,特别严厉,要是上课说话,会被罚站在教室后面。”
“2班?”尤春见恍然大悟,“我在1班!我们班班主任是李老师,特别温柔,总给我们带自己做的饼干。
难怪没见过你,原来咱们在隔壁班啊!”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说起来,我都好多年没回学校看看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有没有咱们当时种的那棵梧桐树。”
纪杙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心里也泛起一阵怀念。
他想起小学时,每天放学都会在梧桐树下等父母来接,或者自己回去。有时候还会和同学在树下跳皮筋、玩弹珠,那些日子简单又快乐。
“要不过几天我们去看看吧?”他提议道,“正好趁过年学校放假,说不定能进去。”
“去学校吗?”尤春见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这么多年没去,不知道门卫还让不让进,而且我们都没有学生证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纪杙笑着说,“要是不让进,咱们就在校门口看看也行,好歹也算故地重游。”
尤春见看着纪杙温和的笑容,心里的犹豫瞬间消散。
她用力点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明水小学看看。”
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手里的糖糕还冒着热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尤春见咬着糖糕,心里忽然觉得,这次回南园,真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不仅见到了家人,还意外和纪杙成了同乡、同校的校友,甚至还有了一起故地重游的约定。
远处的小河里,乌篷船轻轻划过,船夫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柔。
尤春见抬头看向纪杙,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赶紧移开视线,耳尖都悄悄泛红。
空气中的甜香、远处的歌声、身边人的陪伴,构成了这个生日最温暖的画面。
尤春见心里默默想着,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暮色漫过南园的青瓦,尤家堂屋的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窗纸,映得院子里的腊梅愈发温润。
纪杙坐在八仙桌旁,刚帮李玉弦把炖好的鸡汤端上桌,转身又接过尤守仁手里的炒青菜,动作利落又稳妥,丝毫没有做客的生分。
“纪杙啊,快坐下歇会。”李玉弦笑着把一双新筷子递给他,“你能来陪春春过生日,我们就很高兴,哪能让你忙前忙后。”
“阿姨客气了,举手之劳。”纪杙接过筷子,顺势坐在尤春见身边,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她穿着淡紫色的针织衫,头发用一根玉簪挽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比白天多了几分柔和。
他心里微动,又很快移开视线,拿起茶壶给尤守仁和爷爷添上茶。
尤葛先端着茶杯,看着纪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满意:“纪家小子,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上次跟他通电话,说他还在练太极。”
“托爷爷的福,我爷爷身体挺好的,每天还能绕着明水镇走两圈。”纪杙礼貌地回话,语气沉稳,和尤葛先的对话竟透着几分同龄人般的熟稔。
五人围着八仙桌坐下,桌上的菜冒着热气——金黄的油焖虾、翠绿的炒青菜、喷香的鸡汤,还有尤春见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李玉弦不停地给纪杙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纪杙,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别客气。”
“谢谢阿姨。”纪杙笑着道谢,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尤春见碗里,声音放轻了些,“你不是爱吃这个吗?多吃点。”
尤春见的耳尖瞬间泛红,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小声说了句“谢谢”。
坐在对面的尤守仁看在眼里,忍不住和李玉弦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尤春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四人小分队”的群聊名称。
她接起电话,周别的大嗓门立刻从听筒里传出来:“春见!生日快乐!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都快捂热了,等开学一定亲手给你!”
“还有我!”邓淇鱼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温柔又清晰,“我给你织的围巾快好了,是你喜欢的浅灰色,等见面给你戴上试试。”
尤春见笑着把手机架在桌上,点开免提:“谢谢你们,我都等不及想看到礼物了。”
“哎?纪杙也在啊!”周别突然提高了音量,屏幕里很快出现他的脸,背景是他家热闹的客厅,“纪杙,你是不是在春见家蹭饭呢?不够吃跟我说,我让我妈给你留碗酱肉!”
纪杙无奈地笑了笑,对着屏幕点了点头:“周别,别闹。叔叔阿姨、爷爷好。”
“叔叔阿姨好!爷爷好!”邓淇鱼也跟着打招呼,还举了举手里的毛线团,“阿姨,我给春见织的围巾,您看这个颜色好看吗?”
李玉弦凑到屏幕前,笑着说:“好看!淇鱼手真巧,春春肯定喜欢。你们在家也多吃点,别总想着玩。”
几人又聊了几句,周别说要帮爸妈贴春联,邓淇鱼要去给奶奶送饺子,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堂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尤葛先喝了口茶,看着纪杙,慢悠悠地说:“纪家小子,以后常来玩,跟春春一起去明水小学看看,也让我跟你爷爷再聚聚。”
“好,一定。”纪杙点头应下,又给尤春见夹了一块排骨,眼底的笑意温柔又清晰。
暖黄的灯光下,饭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家人的笑声、朋友的牵挂,还有身边人不经意的温柔,都让这个生日变得格外温暖。
尤春见看着碗里的排骨,又看了看身边的纪杙,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满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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