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万籁俱寂。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蝉鸣声,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夏云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但她的意识却清醒无比。
随着远处山寨夜间巡逻队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云澜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有片刻迟疑,她迅速换上夜行衣,动作轻盈如同夜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山寨。
而在山寨的另一边,一直坐在书案旁工作的黎宫也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脸上写满了担忧。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山寨上时,夏云澜伸着懒腰从屋门走出来。她看到虎子正提着两个水桶准备下山挑水。
“虎子,等等。”一把扯住少年的后脖领,夏云澜却依旧打着哈欠,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虎子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夏云澜,心才稍稍安定:“云姐姐。”
“干嘛去?”松开抓着少年衣服的手,夏云澜询问道。
虎子很老实,“师傅让我去挑水,他要洗脸。”
夏云澜无语,盯着虎子的样子像极了看个傻子。虎子头越发低了,完全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别去了。跟我走,找你师傅去!”不等虎子反驳,夏云澜便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虎子的小臂,拉着他往前扯。
虎子被她拉得踉踉跄跄,赶忙小跑跟上:“云姐姐,师傅可能还没起床,你别去打扰他。”
夏云澜没有理会他,几步的路途倒是让她走出万夫莫开之势。
“嘭......”大门被猛地推开,房间里正在穿衣服地夏东豪被吓了一大跳。他猛地转头,就见自家女儿已经抬脚迈了进来。
“你干什么!出去!”那张粗犷的脸因为恼羞成怒而涨得通红。
夏云澜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找了个凳子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他。
“出去!”夏东豪黑沉着脸瞪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虎子。不能朝着自家女儿凶,对徒弟还是能凶一凶的。
可惜,想象很美好,事实是被人打断了:“你凶他干啥,赶紧穿衣服,跟我出去。”
“去哪儿?”夏东豪系好腰带,转头疑惑问她。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还能卖了你不成?”夏云澜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地眯了眯眼睛,像只惺忪朦胧的小猫。
夏东豪点了点,随后转头对着门口的虎子道:“那你就回去吧,晚些再来找我……”
“他和我们一起去。”夏云澜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啊?”夏东豪和虎子异口同声地惊叫道,这意外的要求让两人都感到惊讶。
夏云澜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瞌睡虫都跑光了。她强压下心中的烦闷,没好气地说:“问那么多干嘛,走了。”说完,她也不管两人是否跟上,抬步就朝前走去。
一老一少赶忙跟了上去,但夏云澜的脚步却越来越快,仿佛要飞起来一般。虎子不得不由走变为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夏云澜转头看了一眼后方两人,脚步一顿,然后竟然加速跑了起来,在树林间穿梭。夏东豪扶额,也只好跟着自家女儿跑了起来。最可怜的就是年仅10岁的虎子,他苦着脸在后面跟着,喘气声不断。
跑了许久,夏云澜终于停了下来。虎子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夏东豪也撑着双腿在旁边喘息。
“起来,不许坐!”
虎子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一张冷艳的脸,夏云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气势逼人。他苦着脸说:“云姐姐,我真的累了。”
夏云澜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虎子苦着脸看向前方,这才发现这里有一条河流,耳边还有雄浑的水声,是瀑布!
“澜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事儿了吧?”夏东豪到底是练家子,此时已经调整了过来。
夏云澜点了点头,朝着前方走去:“教你们练武。”
“啥?”
“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怎么?我不够资格教你们?”夏云澜转头,摸了摸佩在腰间的剑,大有一副你们要是乱说话,她就敢动手的架势。
两人自是不敢反对的,瑟缩了一下后便老老实实跟着她往前走。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瀑布前。飞溅的水花洒在身上,驱散了夏日的沉闷,带来一丝凉爽和惬意。夏云澜站在瀑布下,任由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仿佛在洗涤她的灵魂。
“好了,我们开始吧。”夏云澜看着夏东豪和虎子一副准备跳入河中畅游的架势,赶忙说道。
两人这才止住了脚步,老老实实站在了夏云澜面前,乖巧地像是她的学生一般。
夏云澜这才开始讲解:“俗话说得好,‘先看一步走,再看一伸手’,想要学武,第一步就是学习步伐。下盘稳,上盘才能有力。所以今天,我们要练习步伐。”
一大一小虽然老实,眼神中却很是迷茫,根本没听懂夏云澜的话。夏云澜心中暗叹,决定还是不要说那么多,直接进行示范教学就行了。
“两脚打开并立,像我这样!”她边说边示范,双脚打开约三脚长的宽度。
两人乖巧听从,夏云澜转头看去,微微皱眉。她将剑从腰间取下,连带着外面的刀鞘打在了虎子的脚上:“站开一点儿!”
随后,她继续指导:“屈膝半蹲,要蹲下去,但膝盖不要超过脚尖。”
这一次,刀鞘打在了夏东豪的背上:“压下去啊!是不会蹲吗?”
......
就这么一个教,两人学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夏云澜看着他们满脸汗水地样子,又抬头看了看正当空的太阳,眯了眯眼,“真热。”夏日的正午太过毒辣,哪怕他们位于大树底下也无法彻底避开炎热。
“师傅,我好饿啊!”虎子苦着脸转向夏东豪,满脸委屈。
夏东豪瞥了他一眼,随后再次转过回头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夏云澜...手中的烤鱼。鱼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终是忍不住地开口道:“澜...澜儿,给我吃一口呗。”
夏云澜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没蹲完就想吃?说了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夏东豪垂下了头,很是无奈,却不想下一刻他就听到自家闺女用着娇嫩地声音道:“等你蹲完,我给你多烤几条。”
这句话仿佛给夏东豪注入了无穷动力,他立刻精神抖擞地继续练习。一旁的虎子也受到了鼓舞,挺直了背脊,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夏云澜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长剑再次扎了几条鱼放在火上烤着。不得不说,这种空气清新的感觉太美妙了,没有被污染的鱼也真的太美味了!听说,那些个县城里还有美味的糕点,要是有机会,她定要去大快朵颐一番!
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一天的训练就这么结束了。当三人回到山寨时,夜幕已经降临,山寨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仿佛是指引他们归家的灯塔。
山寨门口,黎宫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看到夏云澜他们回来,他的眼睛瞬间亮起,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朝他们热情地挥手:“澜儿、兄长、虎子!”
夏云澜刚想挥手回应,却感觉身边一阵风掠过,一个人影已经冲了过去。
“呜呜…贤弟啊,澜儿她欺负我…”夏东豪的声音传来,明明是个粗犷的汉子,此刻却抱着黎宫,声音哽咽。虽然他的眼里没有泪水,但那委屈的模样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比他矮一个头的黎宫无奈地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夏云澜实在看不下去这“兄弟情深”的一幕,她拉着虎子朝前方走去:“走,我们去吃饭。”
虎子此刻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却听夏云澜再次道:“明天还得练。”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夏东豪和虎子瞬间崩溃。他们的哀嚎声响彻天际,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苦难日子提前哭泣。
黎宫看着抱头蹲在地上扮可怜的两人,既感到无奈又觉得好笑。他走到夏云澜面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辛苦了。”
夏云澜抬起头,展颜一笑。这一刻的她,没有了平日的冷漠与坚强,反而透露出一种意外的乖巧与温柔。也是自这日以后,夏云澜便开始了白天、夜里都不停歇的生活,真正是忙成了一条汪。
然而,在这平静的山寨之外,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一封密信在夜色中悄然送入皇宫,皇帝紧急召见蓝皓将军入宫密谈。同一时刻,一条条消息像暗流般涌向官员们的府宅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次日清晨,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传遍了皇都——当朝宰相傅易涉嫌与楚国勾结!朝堂上,傅易愤怒地斥责蓝皓将军与三皇子联手诬陷他,而蓝皓则冷静地反驳。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为了平息事态,皇帝下令御史台彻查此事,同时让傅易停职回家等待调查结果。而蓝皓将军也被责令即刻返回边疆,继续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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