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风沙向我的脸拍来。我的身体晃晃荡荡,似乎随时想要倒下。
我天,我直接入梦到了大虫头上!逆天开局!
我立刻俯下身体贴紧虫子,双手抓住它的触角,以防自己被甩下去。
大虫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狂暴地到处乱飞,想要把我摔下来。
我死命紧扣双手,它触角上的倒刺深深嵌在我的肉里。血液流下,被甩飞在空中,血像雨一般落下。
我看到了,未来大虫的行动。
只见大虫如我预测般的调转方向,直直向地下冲去。
它想把我撞死。
我立马松手,双脚在它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用力向右方登,我直直在沙地里打了好几个跟头才勉强停下来。
沙子渗进了我的手伤中,腰椎骨如图散架般剧痛,我格外不爽。
我不是乱选的蹬腿方向,在预言里,我看到了这里有我报仇的契机。
大虫撞了个空,再次锁定我。
它张嘴就朝我飞来,翅膀直接笼罩了我的视野。
我忍不住笑了。
我右手向沙子里一抓,向大虫的嘴巴扔去。
沙子随风飘散,漏出来了其中的真面目,那只啃我的千足虫。
大虫已经刹不住车了,千足虫直直进入大虫口中,大虫就直接顺势咽下。
我再次利用预知躲开大虫攻击,等待我最期待的一幕。
我预知到了,大虫在哀嚎怒吼,不论你外壳如何坚硬,内芯总是软的吧!千足虫那么能钻肉,赶紧给我钻死它!
回到现实,预约显现,大虫开始哀嚎,我站在旁边欣赏了一番。
爽!
预知能力给了我底气,我甚至就地观赏此番美景。
这股景象应该录下来。
虫子狂怒,转头再次向我袭来,我等待预知。
出乎意料的,这次我脑袋空空如也。
这次没有预知了!
我汗毛竖立,立马向左边扑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巨大的痛楚从肩膀处蔓延开来,大虫的角横扫我的身体,我被拍飞出去。
翻滚的趋势无法停止,我只好顺势在地上滚上几圈,吃了满嘴的沙子。
我不可思议的撑起了身体,右手扶着大脑。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没有预知了?
虫子再给我一击之后,已经被剧痛所侵略,倒在原地。
它在翻滚挣扎。
我撑起身体,浮开脸上的沙尘,努力的去盯着这只怪物,想预测它的下一步行动。
可惜毫无作用,我没法预知到它下一步是如何行动。
外挂只给我用一次吗?还是说这还是一个有冷却期的外挂。
我咬牙切齿。
这个外挂给我带来的傲慢,已经让我吃了苦头,我的左手已经失去了知觉,鲜血横流。
现在去看我的手臂,还能看到清晰的脂肪,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丝骨头。
我扶着左手,缓缓的后退。
该死,真该死,好痛啊…
我的脑部并没有受伤,但是由于刚才的翻滚,与现在手臂的剧烈疼痛,它居然也开始刺疼。
眼前的大虫慢慢的不动了,倒在沙地里。
我感觉我又要死了,应该要失血过多了。没关系,还好,起码死的不是那么惨,报仇也报了。
看着大虫的死亡,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我只用慢慢的等待死亡。
熟悉的朦胧感蔓延而上,我支撑不住身体,坐在了地上。
而我也自然的看到了我的腿部。
“啊啊啊啊!”
天呐,这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小黑虫顺着我的双腿蔓延而上,只见它们在我的腿中翻涌。
我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在察觉到这些虫子的时候,我就能想象他们在我血肉中游泳的样子。
我疯狂的使用我还完好的右手去一个一个的拔出这些虫子。
扔飞一个,又来一个。
虫子的数量并没有减少,甚至还在增多。
唯一减少的只有我的血量和我的精神状态。
我的腿有十几个血洞,上面爬满了黑虫,黑虫有几十双脚,这些角在排队进入我的腿部!
赶快让我死掉啊!这种折磨不想再承受了。
我拍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在这里死去,我就会回到现世。
如今我无法反抗,还不如让自己死的好受点。
我闭眼不再去看那些恶心的虫子,甚至尝试咬断自己的舌头自杀。
我三番五次的尝试,最终被自己求生的本能所阻止。
好像牙齿上安装了保护机制一样,我一咬舌,牙齿就会不自觉的分开。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如果不死的话,那我会先疯掉!
恶心的虫子在啃食我的血肉,啃食我的五脏六腑,它在我的身体里游走。
他把他身体肮脏的部分留在了我的身体中,他们在向上爬,在撕裂我的胃部,在侵蚀我的脾脏。
我必须快点死亡。
我的牙齿又一次咬住了舌头,但只是出血了就猛的回收。
于是我右拳一紧,全力向自己下巴挥去。
啪嗒!
下巴被向上打去,下牙与上牙成功的汇合。舌头成功的被咬下。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巨大的痛楚已不算什么,如今我只渴望精神的解脱。
还没有结束吗?
他们还在啃食。
为什么?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呢?
好漫长啊…
想回去。
我根本不想这样
为什么偏偏是我?
…
思绪胡乱飘散,但偏偏没有消失。我一直活着。
我看见了。
不只是虫子在翻腾,我的血肉也在翻腾!
我的血肉在不停的重塑,虫子在不停的进食。
这是什么啊!
算是外挂吗?
这外挂真的让我痛不欲生。
这下倒好,让我更恶心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沸腾的水,与虫子交汇。
就这样,虫子吃着,我恢复着,硬控我了许久。
也许在等一段时间,虫子就会吃饱,而我就能慢慢的等待身体的康复,然后再把虫子拔出。
但是,异变突生。
有一只虫子似乎盯上了我的大脑,他在顺着我的锁骨下的肉向上爬。
精神猛然清醒,它在爬向我的大脑。
身体被破坏重组就算了,但是大脑被重组的话,那我还是我吗?
我不愿意自己的大脑破坏,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死亡,就算能复原。
当一个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换,那这个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我全力挣扎。
不行!坚决不行…
我挣扎之余,右手摸到了一节短木棍。
那只虫子已经爬到了我的脖子中。
我咬牙闭眼,用尽我的所有力气,将木棍狠狠的插到了我的脖子里。
噗嗤,噗嗤。
木棍插入扒开,把我的脖子开个洞。
目中所及皆是鲜血,世界再难分出第二种颜色。
大拇指和食指进入,那只恶心人的虫子被我拽了出来。
它在我的双指间挣扎,竟然又径直钻进了我的手掌。
好疼…好疼啊…
我已经看不见了,血流的太多,我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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