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两个月过去了,没怎么去霖平的这些日子,云风非但没把那个小痞子江河淡忘了,还越来越想。
期间云风跟那几个炮友来过几回,都觉得没意思,简直味同嚼蜡。有一次,他去了其中一个官员的儿子那儿,衣服都脱了,但他连做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生理反应了,最后索性穿上衣服走了人。
回到家后,把与这些个人的炮友关系都断了。
江河那张经历丰富,又还保留着一份年少气息的脸让云风无法忘怀,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其中蕴含的坚韧与清澈,他从未在其他人眼中见过,至少,目前还没有。
虽然云风答应了江河不再去他家骚扰他,但他可没说停止跟踪他的动向,至少得让他制造所谓的偶遇来创造机会吧。
而机会,来敲门了。
“喂,在哪儿?东路的第四中学…挺周到啊,东西都准备齐了,行嘞,哥们这就惩恶去!”江河挂了电话,待上帽子口罩就出发了。
那老淫贼现在正在第四中学狩猎呢,专盯着漂亮小女孩儿,这种恶心玩意儿在雨城比比皆是,但雨城法律残缺、权贵当道,想要它们得到惩治,除非它们碰了不该碰的人,不然一般只能整个“偏方”来治它们。
第四中学地段还算繁华,周围商铺餐馆不少,当然,同样伴随着的就是鱼龙混杂的“人”。
老淫贼倚在校门口边上的黑色汽车车门上,恶心到要射出毒液的双眼不断在络绎不绝放学出校门的女学生中搜寻着目标。
江河抬了抬帽檐,乌黑的眼眸里反射着灰色的天空。
“叔叔您好,您在等谁呀?”一个身段高挑,纤腰长腿的穿着四中藏蓝色校服裙的白净女生突然过来搭话。
淫贼疑惑了下,觉着这小美女的声音怎么略显古怪,不过仅仅疑惑了两秒,小美女那甜美纯真的脸庞叫他忽视了这不正常的古怪,下一刻跟看到宝似的,一咧嘴,猥琐的笑让脸上堆满了褶子。
江河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拳头,心里默念一串:忍住忍住忍住忍住忍住忍住忍住忍住……
淫贼没有什么耐心,攀谈了不过几分钟,便直言了最终目的,江河假似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这变态东西,还真是胆儿大,在学生放学前就在学校旁边订好了宾馆房间。
江河被摸着搂着进了宾馆,他心里那个膈应,突然觉得这钱不赚也罢,能把这么个玩意儿铲除了就行。
没一会儿的工夫,江河都用裹尸袋把这淫贼打包好了,到手的财物跟兄弟们分完便离开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宾馆出来,而是又绕回了学校,卸了妆换了男装校服,再次从学校里出来。
江河扶了扶银色眼镜框,闻到手上还残留着那东西衣服上的劣质古龙味儿,想哕。他握着伞把的手攥得很紧,尽管杀的是个畜牲,但人口失踪,终究会被发现,他现在就祈祷他那几个兄弟能善好后了。
雨势忽大,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不会儿,江河的裤腿就湿了快一半,湿冷的衣物贴在皮肤上的感觉让江河很不舒服,心情也差了起来,他最讨厌身上被淋湿,一般大雨天他要么不出门,要么会穿防水的衣服,可今天情况特殊。
就在江河想着要是就这么走回去肯定会全身湿透的时候,一拐弯,一辆停在路边的熟悉的银灰色摩托车闯入眼帘,车上的人,只看身形……
江河心里暗想——不是吧,又来抓我?
见江河无视了他,云风启动摩托一转头挡在了江河身前,说:“真要无视我呀?”
没办法,看云风这态度,是躲不过去了。江河叹了口气,语气不太好地说:“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发生什么关系。”
云风在头盔后面笑了笑,心里默默改变了策略。他突然拉开挎包,从里边拿出一件骑行雨衣递给江河,语气还算真诚的说:“雨太大,就你这么走回去能被浇透,我送你。”
江河有些犹豫,不过他真不想被雨浇成落汤鸡,再想想云风之前也信守过承诺,犹豫了不过几秒,还是接过了雨衣。
一路上积水都不少,相较平时,云风这次车开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是个适合晴朗天气骑行看风景的速度。
因为是摩托的缘故,江河避不开不得不贴着云风,胸口那来自云风身上的温度,不免让他心生躁动。但他很矛盾,自从失去父母后,他从未停止过找寻一个可靠的伴侣,但在霖平这个地方,他没找到,如今,出现了一个让他多少有些心动但又不得不甄心动惧的人,他想试试,却没有试试的资本。
雨势在即将回到江河家时小了,云风缓缓停住,他真不想停下,如果能有个绳把江河绑在他车上,他就直接把人拉回自己家里去了。
江河下了车,脱下云风的雨衣,抖了抖雨水并且简略折了两下还给云风,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谢谢。”
江河刚要走,云风脱下头盔,说:“那十万块凑得怎么样了?”
江河停住,有些无语,还以为这阵子不来找他是已经把这茬儿抹消了呢。江河掏了掏兜,回身拿出一张写上了密码的卡给他,说:“里面没有十万应该也有八万,钱给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云风看了一眼卡,没接,说:“这不是你的吧。”语气为肯定句。
江河淡淡讥笑一声,说:“我靠本事弄来的,怎么不算?”
云风当然知道这卡是怎么来的,伸手打了下江河的手腕,那沾着淡淡血腥味儿的卡脱手掉进了排水沟里。
江河怔愣,怒气还没上来,就被云风掐灭了……一半。
云风说:“我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这卡你拿着,只会增加作案的证据,而且你以为这钱干净吗?那钱可是都是那老秃驴拉被他祸害的小姑娘的皮条得来的,你拿着脏心,我拿着脏手。”
听完云风话,江河心情复杂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面觉得秃驴淫贼死得其所,一面又有些气愤云风监视了他的行踪。
江河捏了捏拳头,说:“你要监视我到什么时候?”
云风捏了捏江河的腰,说:“两个选择,十万块和炮友,你选一下吧。”
“……”江河真的沉默了,十万块和身体关系,前者他要掏出家底,后面有生命危险,钱没了,还能赚,但命只有一条啊…
云风含笑着说:“不说话我可默认你选后者了啊。”并且揽过江河的腰,刚想在他脖子上亲一下,继而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香水味。
云风随即推开江河,直言道:“你跟他做了?”
江河还没从被搂腰的惊吓中回过神,又被这句质问恶心得想吐。
江河嚷道:“谁他妈有病跟那秃驴做啊?”
答案正确,风云心里难掩高兴,连眼里也多了份笑意。
看着这双突然带笑的眼睛,江河的心脏顿时快了两拍。操…居然心动了,是心动,不是**。
江河回了回神,说:“别擅自替我回答,十万,我会用干净钱给你。”
一个小念想,突然被云风抓住,他拉住江河的手腕,说:“还有送你回来的车费,现在结一下。”
江河翻了个白眼,说:“多少?”
云风盯着江河的嘴,说:“不要货币,我要其他的东西。”
顺着云风目光,江河大概知道了,如果所谓车费是一个吻的话,他不是不能付。
风云还没想好是湿吻还是干吻,只见江河摘下了眼镜,靠近一步俯身下来在他下巴上轻点了一下,位置,是他下巴上的那颗小痣。
江河面色殷红,有些磕巴地说:“结,结了。”
云风似乎忘了什么,目送着江河走进了他家那条小巷直至不见身影,而他被亲的地方正暖暖地发烫,这样轻而单纯的吻,像块烧红的铁,烙印进了他的心里。
这个人的倔强,让云风有些佩服,尤其在雨城这样的地方,真是难能可贵。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