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之时,沈檎站在窗前,垂眸看着下方已是熙熙攘攘的游人。
"要出门?"谢飞墨抱臂靠在柱子上看他。
"嗯。"沈擒顿了顿,解释道:"去城外查钧天右使踪迹。"
"小心些。"
沈檎瞥一眼他凌乱的衣襟,忍了又忍,捏紧剑鞘。最终道:"知道。三日后归,别惹事。"
谢飞墨笑嘻嘻的应下:"谨遵沈仙尊教诲。"
“……”
"……把你衣服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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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来一壶碧螺春!"
苏钰轻"啪"地拍下一银子,惊得邻桌茶客纷纷侧目。白砚琅扶额,压低声音道:"我们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炫富的。"
"你懂什么?"苏钰轻捻起一块杏仁酥,得意洋洋,"这种地方,银子拍得越响,消息来得越快。"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个说书先生凑过来,神秘兮兮道:"两位可是打听少城主的事?老朽这儿有独家消息一"
"少城主最爱吃城南李记的桂花糕?"白砚琅面无表情地打断,"这条我们今早听了八遍了。"
说书人讪笑:"那…少城主三岁就能背《道德经》…"
苏钰轻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白砚琅咬耳朵:"我看这少城主就是个饭桶加呆子,能有什么问题?"
"要不…"苏钰轻眼珠一转,"我们直接去李记蹲点?"
"然后呢?"白砚琅冷笑,"等着看少城主的仆从来买桂花糕,再跟踪回去?"
"总比在这儿听他们扯闲篇强!"
两人正斗嘴,忽听门口一阵骚动。几个佩刀侍卫拥着个华服公子进来,掌柜的连忙迎上去。
"少城主的人!"苏钰轻激动地拽白砚琅袖子。
白砚琅定睛一看,那华服公子腰间果然挂着城主府的玉牌。他刚想起身,却见对方掏出一锭金子。
拍在柜上:"包十斤糖藕,要现做的。"
苏钰轻:".…"
白砚琅:"….…"
—果然又是来买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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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琅第三次在走廊上撞见谢飞墨时,终于忍不住了。
—这人最近昼夜颠倒,白天睡到日上三竿,半夜翻墙回来,鬼鬼祟祟,发梢还沾着可疑的胭脂香和酒气。见他站在暗处,谢飞墨居然还笑眯眯地抛来包点心,活像个浪荡子。
"不成体统!"白砚琅气得在房里转圈,又不敢告诉沈檎,只好咬着被角生闷气。
次日傍晚,他正盘算着跟踪计划,房门突然被推开。
"小白眼狼,"谢飞墨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枚金叶子,"带你去见见世面?"
白砚琅警惕道:"去哪儿?"
"醉仙楼。"
—那可是城里最大的青楼!
白砚琅耳根瞬间红了:"去那种地方干嘛?!"
"怎么?"谢飞墨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怕你师尊知道?"
"我才不是——"
"那就走。"谢飞墨拽住他手腕,"再磨蹭天都亮了。"
华灯初上时,白砚琅跟着谢飞墨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楼阁前。朱漆大门上"醉仙楼"三字金灿夺目,丝竹声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门口莺莺燕燕的笑声飘出老远。
白砚琅僵着脖子不敢乱看,却见谢飞墨熟门熟路地摸出块玉牌。
"天字三号房,"他塞给龟公一袋灵石,"老规矩。"
龟公谄笑着引他们上楼。转过回廊时,白砚琅突然发现—谢飞墨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眼神沉冷。
"听着,子时三刻,给你师尊传信。别乱跑,在外面等我。"
白砚琅楞楞点头,就看谢飞墨瞬间换成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啪!"一声打开折扇,摇着扇子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谢兄!来来来,喝!今日我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就是啊,谢兄,这么晚才来,先罚三杯!""嗨,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把你们莺儿给我叫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山间小伙白砚琅目瞪口呆。
这就是大城市吗?让师尊来看这个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把我俩一剑戳穿扔出去?
白砚琅恍恍惚惚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吆喝吵嚷,心惊胆战的等着子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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