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业机密

“防伪验证码技术?就是那个梨子如何在平日里瞧不见,反而在阳光底下却看得到的意思吗?”桃红色衣裳的柳檀香,愣了一会儿,接话道。

“啊,对啊。”李锦衣也没想到这么高超的技巧,竟然被她一点就破,他还想装个大的呢。

兴许是李锦衣身上没有其他人眼中那般怀疑和厌恶,反而是平易近人的好意,柳檀香非常自然地询问道:“好厉害啊,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个嘛……自然是商业机密了。”

眼见李锦衣还要说些什么,柳檀香却忽然手上一疼,“啊——”地哭出了声。

燕决借此凑近,垫起了脚尖,附到她的耳边来,轻声说道:“如果你要脱离你背后的团队,进入我们雪莲衣铺的队伍中来,我们兴许还会告诉你。”

柳檀香小声地回答道:“什么团队?我不知道。”

她往后倒退了两步,面上有些不可置信,似乎是想要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但是演得太认真,反而多了几分生硬。

燕决也随之逼近了两步,扶起柳檀香的手,果然不似贵家女那般嫩滑,而是有些粗糙的茧子,摸起来有些膈手。

燕决这时候说话,好似一个大姐姐,她说:“我知道你的本性并不坏,这次一定是有人逼你的对不对?你家里一定有些不能为大家所道来的苦楚,请告诉我,你的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燕决的手抚过柳檀香脉搏上的异常凸起,那个凸起的大小,刚好和之前的飞虫一般大。

当她抚摸过那处时,柳檀香就感觉到从手心,乃至心脏都有些许不适应地痛意。

一股酸意冲上鼻心,仿佛有天大的苦楚就此降临在她的头上一般痛苦,这种巨大的沉重感,让柳檀香根本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真的对不起!”柳檀香瞬间哭出了眼泪,然后大力甩开了燕决的手,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该死的!”燕决低声骂道。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不听使唤,难道是这花澄村里的高人太多了吗?

她以为这里的人是习得了什么秘术,才躲避过自家蛊虫的利害,实际上却非如此……

除开李锦衣这个身怀胎毒,本就该死了的异类。

摩萨特国家的人纯良、直性子,不似中原人那般思想弯弯绕绕,所以一般都是直抒胸臆,想干仗了就干仗,想哭了就哭,想笑了笑的,不让心里的情绪留藏在心里半点。

所以她在自个儿国家里使用的蛊毒才会意外地好用,而轮到了中原,却没那么直接好用了。

大风大浪的情绪跌宕起伏,反倒会让中原人引起警觉,遇事不决,转身就跑。

然而不明所以的李锦衣,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一点都不清楚燕决是如何几句话就把人说哭的,一个人的情绪真的能做到上一秒还在正经说话,下一秒就痛哭流涕的吗?

“你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李锦衣根本想不到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是如何把一个比自己还大上好几岁的大姐姐给逗哭的。

燕决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不想阐述刚才自己的失败历程。

一只飞虫不听使唤地往外飞出,似乎要往李锦衣的袖口钻去,燕决飞速地捏住了那只飞虫,又惊吓得大叫一声,引起了李锦衣的注意。

“有飞虫,刚刚!不小心被我弄死了!”燕决惊叫地说道。

李锦衣看自个儿的布还没卖出几个商品呢,不好直接擦去她手上的污秽,而自个儿也是不爱用手帕的主儿,所以就只好劝慰她道:“要不然,你去河边洗个手吧。我这些东西,还要拿出去卖的。

以后我们不在这种离江边太近的地方摆摊了,到处都是飞虫。不过还是得在大树下的,要不然到了晌午,太阳太过热烈,我们受不住的。”

燕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吝啬,只是擦个飞虫尸体的小手帕,都不允许自己用,于是她声音略微低沉了下来:“那我自己去了,锦衣哥哥,你就在这里好好摆摊吧。”

李锦衣说了一声“好”,然后就此放人,专注于买卖绣品之中了。

燕决往二十五个未来帮工中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个人偷偷地从后绕过,随着她的脚步追了上去。

和李锦衣离得远了,小弟们才发话了,“少主,你怎么突然有了仁义之心,难道你是真心打算留下来帮这个呆头呆脑的李锦衣吗?”

燕决双手抱胸,有些闷闷不乐地说:“呵呵,我早就在昨日对他用过蛊毒了,只是不过子蛊根本没钻进他的衣袍就被熏死了,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就连今天的那个叫柳檀香的女人,也有些许不听使唤,我还没问几句话,她就给跑了,真是……幸好她身上还有我留下的子蛊,要不然我还以为我的能力倒退了呢。”

小弟们一听就屏住了呼吸,“这男人究竟多少天没洗澡了,居然连蛊虫都能被他的气味熏晕,真是难为少主了。”

另一个小弟却说:“别插科打诨了。这些该死的中原人,见我们是外来人的装扮,竟然骗了我们那么多金叶子才换来一点盘缠和吃食。搞得我们竟然沦落至此,还要给他们做帮工打下手,才混得一口饭吃。少主,你真是太辛苦了。”

“是啊,你堂堂红秀组织的一名少主,竟然沦落到给中原人当助手。我们也要在他的管理下当帮工,才能勉强度日。”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先有饭吃,才能做得了君上的任务。大家都忍一忍吧。”燕决随意地将手沾湿在了江水上,就此和他们告了别。

回来以后,看到李锦衣用手背擦汗,燕决才知道李锦衣不仅仅是对她如此吝啬,就连对自己,都是有得省就省的模式。

于是她心里有些不自在了,小声问道:“少了我帮你吆喝,锦衣哥哥,你卖出了多少个绣品啊?”

不同于昨日的当场定制,这一回李锦衣是根据昨天那些人来来回回选定的那些个美好的寓意和图像,专门在夜里做了好几个类似但不同颜色的图案。

这样,就不用人家来到这里排那么长时间的队伍,才收获小小的一个织品了。

李锦衣笑呵呵地说道:“在你离开以后,那些围观的乡里乡亲,见我被人污蔑了,还各自多买了好几个绣品呢。”

说完,他又有些试探性地问了问,“你找来的这些个孤儿寡女还真奇怪啊,你一走,他们大部分人的心也都走了,只有少数几个还愿意看我买卖交易的。

你一回来,他们的心也跟着回来了。我都说了暂时还没有工作,还有等上几日,他们都不肯走。你说奇不奇怪?”

燕决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人已经饿得失去了警觉性。

不会现在她就要把这个饭票子给弄死吧?

可是紧接着,李锦衣又说了,“他们大多都是女的,不至于贪图你的美色吧?”

说着,李锦衣又想到了燕决姑娘就算是瘦骨如柴的样子,在她们姑娘群体里,也算上等的模样。

而自己进入这个架空时代时,遇到的那个流氓债主,还是个只论美色,丝毫不讲任何道理的猥琐男同性恋。于是乎,讲究着“男女公平,人人平等”的李锦衣,把女性同性恋群体也给怕上了。

“你过来些,我给你脸上画点东西。”李锦衣忽然说道。

燕决一听,脑中想的便是昨日夜里,他在灯盏之下,细细地抚摸布匹,在其中用一针一线,来缝制一幅幅美好画卷的模样。

于是,她有些一蹦一跳地靠近了李锦衣,还眼中充满闪烁的星星一般期望地看向了李锦衣,“好呀。锦衣哥哥,你要画些什么呀?”

“我画完你就知道了。”李锦衣自然是不肯说的了。

感受着脸上一点一划的痒意,仅仅过了一会儿,李锦衣就放下了手中沾了黑色墨水的毛笔,说:“好了。”

就算是只有黑色的花纹,燕决也是十分信赖他能够用单色来画出一副好作品的。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展示着脸上的花样,问了周边的人,“你们看我脸上的花纹,怎么样?”

大家支支吾吾地,都不肯说。

那些红秀组织的属下此刻心中想都是:我去,李锦衣你这个熊货,竟然敢动我们少主的脸。

只有一个十分诚实的红秀组织成员,开口说了:“这个可恶的男人,给少主,哦不,给你脸上画了好多丑陋的麻子!而且还像北斗七星一样,把它们连成了线!”

燕决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有些委屈地问了:“锦衣哥哥,你怎么给我画了那么多麻子啊?”

李锦衣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样,他们就不会看上你了。”

一个朴实的村民,一听,就忍不住开口道了:“我们怎么会贪图人家小姑娘的美色呢?我们也就是担心这个小孩子到河边去有些危险,这才跟着过去给她指了指路。”

啊!

李锦衣这才想起来燕决去了河边,他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穿越冷冽湖水以后,两只脚冻得像被两把箭直穿骨头那般冷。

于是,他就关心起了燕决,把她的双手抽了出来。

还给她用上还没出售的手帕,擦干净了手上的冰凉露水,李锦衣还苦口婆心地说:“以后洗手都要擦干净些,要不然习惯了这样以后,老了会得风湿病。

风湿就是手湿了,以后再吹上些冷风,手骨头就会发痒发疼的病。”

燕决原本想从衣服里拿匕首的动作,有些愣住了。

她没想到李锦衣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

后来李锦衣带燕决收摊子的时候,燕决也有点呆呆愣愣的。

一直在一旁蹲守的燕决的属下,在一旁咬手绢,恨恨地说:“这该死的家伙,还说我们贪图少主的美色,我看贪图美色的另有其人。”

“你说的贪图美色的人,不会是咱家的少主吧?她现在吃饱喝足了,怎么反而变得有些木讷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我看这个李锦衣,一定是最近生意好起来了,所以才打起了我们少主的主意。”

“那我们要不要在夜里,把他给……”他搞了个咔嚓脖子的手势。

“这倒是不用,你没见主上还对这个‘过家家’的游戏有点趣味吗?不然她早就在刚才动手了。”

“喔……这样啊。”

李锦衣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忽如其来的婆婆妈妈和关心他人,差点给自己带来掉脑袋的危机,还无意间收买了一个早已被人教坏了的小姑娘的心。还在未来的某些时刻,起到了些关键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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