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你的情义,比珍珠还真

回到店里,李锦衣终于又重新赚足了购买棉花的上千积分。

而恰好明天就是他重新开放批量折扣购买功能的时候了,他现如今一点都不急,反而开始重新环顾自家的衣铺和染坊。

他先是去后仓房看了一下,依照原身之前的记忆,这里应该有晾晒在木架上的大片棉花,如今却被烧得一干二净。

幸好木架子的表皮上涂过一层材料,要不然连这些器具,都要重新购买才行了。

“我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跟随而来的燕决,忽然开口说道。

李锦衣用力地呼吸了几下,这个时候他隐隐地感觉到灰烬之中,有一股强烈的气味,直冲他的鼻咽喉……这好像是二氧化硫的气味!

“你的鼻子可真灵啊,果然有股怪味,闻起来很像是……”李锦衣转了个思路,用他们古代人能听得懂的话来说,“很像是火药燃烧过的气味。”

随后,李锦衣进屋,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在木架的榫卯缝隙处,还残留有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他用手扇了扇风,果然是一股臭鸡蛋味。这粉末,正是硫磺。

要知道绒絮如果蘸上硝或硫磺,再碰上一点火星子,那必然是一片火海啊。

这个房间封闭多日,如今大开,竟然都是这种气味,看来那个行凶者,真的放了不少的硫磺,生怕任务失败一般。

这时,李锦衣不禁怀疑之前那些被老鼠啃食的布匹,其实也是有人捣鬼的。

他赶忙打开了储藏破布的箱子,原本光鲜亮丽的布料上,零落地开了几个口子,确实是啮齿动物啃过的痕迹。

他心疼地用手轻轻地拂过柔软的布料,触感竟有些黏腻。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黏腻腻的,好恶心呐。”燕决躲在一旁,嫌弃地问道。

李锦衣没吱声,抬手间,两指互相摩挲了一下,又放置鼻前闻了闻,这竟然是一层薄薄的猪油。

“是猪油。”他回答道。

他又接连打开了好几个箱子,里边的情况都是同样的。

看来是有人诚心不想让他的店开起来,会是原身家里的那些亲戚吗?

系统这时叮咚一声,解释道:【虽然这种油并不是什么皇亲贵胄会使用的,但是就凭原身的那些穷亲戚,是不可能会花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坑害原身的。听之前燕决和柳檀香的对话来看,他们背后貌似有一个团队……】

李锦衣听了,有些凝重,先是成品布被老鼠啃,再是棉花被火烧了,该不会他们店里的器具也被打砸坏了吧?

又去绣房里看了一下,一个干活的人都没有,只剩下空无一人的房间,和一批用旧了的纺织机器。

他上手检查了一下,发现器具是完好无损的。

再去染布坊看看,大锅,大缸,担缸板,碾布石等工具还完好无损,但是那些染色所需的天然矿石和植物都被污染了。

李锦衣有些无奈,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要把最原始的材料,做成定制了花纹图样的布匹。

还要时刻预防躲在暗处的人来搞破坏,这可真是地狱开局啊。

不过他早早地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如今也是任务有所进展的,所以事情倒也不算太坏。

他简单地听从系统的安排,在绣房周围布置了一些陷阱,李锦衣有些质疑这些东西能起作用么?

系统说:【放心吧,系统出品,必有保障。只要不是什么武功高深的江湖人士,就可以抵挡一二。】

李锦衣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系统空间里随意花积分购买的一些防护的东西,刚好就把燕决的那些个属下给防住了。

燕决跟在后面,看他摆放的东西,顿时觉得这个东西很精妙。

“锦衣哥哥,这些都是什么啊?我可以拿来看看,学一学吗?”燕决只跟在背后旁观,可是李锦衣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地就在系统的指导下,布置好了陷阱。

虽然之前吧,向来是燕决想要学习什么,李锦衣都不加掩饰地倾囊相授的态度,想将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的态度来教学的。

可是如今她探寻的,那可是他与系统之间的秘密。这两个东西可不能混为一谈。

李锦衣随口打哈哈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一点防护的措施罢了。”

他想要就这样随意的敷衍过去,可燕决却不依,说:“我想要学一些自我防护的东西。”

李锦衣则说:“没必要,我保护你就行了。”

这话李锦衣可不是扒瞎的,而是有所依据的话语,他在二十一世纪里,是个黎锦传承者,也算是个名人。

所以他有专门去学跆拳道和一些老人们都很喜欢的太极拳,还自创了一些融合于二者之间的新式拳法。

就是太久不练习了,这会儿还有些生疏呢。

所以,李锦衣也就此说了:“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练练一些拳法。”

“什么拳法?”燕决有些好奇。

李锦衣回道:“大概算是太极拳吧。”

“太极拳……”燕决没听过这个拳法,但是一听名字,就莫名地感觉是老年人锻炼身体会打的那种拳。

她的直觉向来不错,所以便没了兴致,她只好寻找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燕决偷摸着溜到了李锦衣的视觉盲区,拿了几个方才布置在房间里的小卡子,想拿出去研究。

没成想,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李锦衣给发现了。“拿出来吧,你口袋里的东西。”

燕决把小卡子拼接而成的利刃拿了出来,还不满地撇了撇嘴。

见她不满,李锦衣又摸了摸她的头,说:“小孩子学这种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燕决垂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李锦衣见她不闹腾了,而是选择跑出去玩了。

于是也乐得了清静,他就到账房处拿出纸笔,梳理自个儿的思绪。

现在的棉花处理方法都有些耗费人力,拉出来的线,杂质多而不均匀,后续还要处理很长时间才能用。

他干脆先从这里入手,直接改良棉花的脱籽和抽纱方法,将最初的“交手剖法”转化为“轧机碾籽法”,再将“纺缚拧纱”转化成“手摇纺车抽纱”。

总而言之,就是用机器代替手工,降低成本。

可是这些木制器具,要找谁定制呢?

李锦衣一边圈画,一边思考,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声惨叫,又有人大喊着:“救命啊!李锦衣你个杀千刀的,居然在店里布置陷阱。”

他闻声而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被倒吊在房梁之上……

他全身都被网住了,双腿胡乱地在空中蹬踏,双臂也奋力地往外撑,反而被粗糙的绳子越勒越紧。

他的长发凌乱地垂落,脸色越发的惨白,求救的声音也逐渐变弱,整个人有种无助又可怜的气息。

然而就在李锦衣走进之时,男人立马又活了过来。

他眼睛一亮,梗着脖子,语气中有些趾高气昂的调调,“亏我好心拿吃的过来给你,要不是我在你爹娘死后接济你,你现在还有命活吗?真是不识好人心,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李锦衣看向他的脸,思索一阵,才发觉这位仁兄原来是原身从小到大的玩伴崔子穆。

这时,崔子穆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一角包裹,一股葱拌猪油的香味弥漫开来,闻起来像是葱油饼。

这人果然是来送吃的,看来原身的身边也不全是坏人嘛。

他记得崔子穆家里就是搞木工的,也许可以找他帮忙。

想到这,李锦衣赶忙把崔子穆身上的绳子给解了,还正正经经地道了歉。

然而崔子穆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又从胸口处掏出了由黄纸包住的大饼,“喏,吃吧。”

李锦衣笑嘻嘻地道了声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葱油饼,他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虽然他同燕决已然吃过晚饭,可是这焦香酥脆的表皮,在咀嚼时爆出了咸香的热油,再加上葱花独特的清脆口感,冲淡了黏腻的感觉。

油酥分明的口感,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味蕾。

一张厚实的热饼,让李锦衣全身都充满了充实温暖的感觉,险些使他忘记了一会儿要说的话。

李锦衣三下五除二地将油饼给解决了,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问:“崔兄,我们相识有多久了?”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崔子穆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约摸着有十年了吧。”

李锦衣语气深沉地说:“你可曾还记得我们初识的情景?”

“当然记得了,那时你还只是个黑不溜秋的小瘦猴,家里三天两头的请大夫。

别的小孩都不敢和你玩,生怕把你磕着碰着,被家人数落。而我,自然是不怕的。

我还专门在你家店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把你哄了出去,带你一起去树上掏鸟窝。可你笨手笨脚的,从树上摔了下来,后脑还起了个大包。

后来我被爹娘压着,带上了竹条,到你家登门道歉。还以为要被你爹狠狠地抽一顿,才算了结了此事。

谁知道你竟然从你爹身后地站了出来,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与旁人无关。

如此瘦小的你,居然有莫大的勇气,这个时候,我崔子穆打心眼里就认定了你这个兄弟!”

说罢,崔子穆又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从桌上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驱散了心中的热意。

李锦衣脑中晦涩的记忆也随之浮出,于是他又带着崔子穆追忆了许多儿时的记忆。

在他情绪越发深入之时,李锦衣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哭诉了自家生活的悲惨与不公……

“锦衣”崔子穆心中泛酸,想要安慰他什么,却被打断。

“现如今你可是接手了家里的活计?如今赚得的钱财多不多?”李锦衣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矜持又不失从容的微笑。

崔子穆却将这种小心翼翼,看作是强颜欢笑的证明,他不禁有些动容,“锦衣,你就直说吧,想要借多少银两。”

李锦衣听了他丝毫不客气的语气,一把握住他的手,颇为激动地说:“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勤劳的双手啊!”

感受到手上的温软触感,崔子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僵硬地立在那,一动不动。

没想到锦衣对他居然起了这般心思,他震惊之余,又有些一丝窃喜,要知道当今世道对男子间的结合视为大逆不道,天地不容之事。

如今锦衣居然不惧世俗,主动提出来,那一定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可是很快他又转喜为忧,结合之前李锦衣说的话,他发现锦衣是为了摆脱困境才做出这种选择的。

也许在他看来,嫁给知根知底的自己,比嫁给因凌虐亲眷出名的讨债人好得多。

也是啊,他这么铮铮傲骨之人,要不是被逼急了,又怎会想到用如此法子来解决问题呢?

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怎可因为好友的一时落魄,就占了他的便宜呢?

李锦衣看他大吃一惊,又面露难色的样子,忍不住加了把火:“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都不肯帮我吗?”

崔子穆一字一顿地:“你对我可是真心实意?”

李锦衣狠憋了一口气,眼睛变得湿润,“我对你的情义,比珍珠还真!”

崔子穆看着他那真切的目光,不禁有些脸热,急忙把手抽开了……也许他对自己真的不全是利用。

“我与家人还未完全独立,这件事还要与家人好好商议一番,明日才能给你答复。”崔子穆郑重地从腰间取下了一枚香囊,赠与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信物。”

李锦衣接下了香囊,结合了他家的生意红火情况,顿时以为崔兄家里排期紧张。

于是安慰他说:“无妨,明日我会在店里等你,记得……下次要走正门。”

也不知崔子穆想了些什么,竟然在离开之时,左脚拌右脚地摔了一跤,又从地上爬起来,说了句“知道了”,随后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如果燕决此刻要是在这围观了这场对话,那定然没有他们后来的误会事了。

只是啊,这两人脑中都各自有事儿,所以就此行差踏错咯~

待人走后,李锦衣才把香囊挂在了身上,开始了赶工制图。

他并非器具大师,曾经在他手下使用的器具,其型就在脑子里,可是其中的个中小细节,却需要百倍的心力去构思才能够还原其貌。

再者,这些机器还要有一定的尺寸比例,一旦画错,那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又一次算错了比例,李锦衣拿起了小刀,痛苦地刮去差错处。心里暗问:云裳,在这里,就没有什么比较方便的涂改方法吗?

系统表示:【可以用小纸片贴上去,但是这里没有胶水之类的粘合物,很容易掉。还可以用雌黄涂上,这种物质和纸张颜色很相近,不用造价有点贵。】

李锦衣立马想起来雌黄也是染布的原料之一,云裳商店里一定有,表示要购买,系统语调轻快:【小店概不赊账哦~】

无奈那些个积分才刚刚好批量购买棉花的,于是他只好继续老老实实地画图。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里,则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以下内容为网上搜索而来的:改良棉花的脱籽和抽纱方法,将最初的“交手剖法”转化为“轧机碾籽法”,再将“纺缚拧纱”转化成“手摇纺车抽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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