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属课

周彪跟周雨回到家,马上变回了往日慈父的模样,连上楼的脚步都变得轻柔。周雨跟着父亲进门。车钥匙被轻声放在玄关处。屋里鸦雀无声,林清涟肯定睡下了。

这就是周雨不愿意和工作中的父亲接触的原因。刚才在饭店,周彪面色上的那股凛冽,让周雨不寒而栗,回到家,一切都变样了。

周彪打开卧室的门,林清涟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棉被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空着的是周彪的位置。

林清涟总是早睡晚起,看似贪睡,实则不然。刚结婚的那阵,周彪比现在回家还晚,而且每次回家来不是醉醺醺,就是伤痕累累。

林清涟日夜担心,即使早早躺下,心仍是悬着,耳朵仍是立着,直到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熟悉的脚步声进了屋,她才放心入睡。

久而久之,连林清涟都不知道每天自己真正睡着的时候是几点钟了,好在不用上班,第二天她总能睡到自然醒。

黑着灯,周彪不知道林清涟的眼睫随着开门声翕动了几下,他将冰冷的手偷偷伸进被窝,被林清莲胡乱踢了出去。

接着,也不脱衣解带,被子一掀,他整个人钻了进去,从背后抱住林清涟。窗外的寒风烟火一股脑地侵入林清涟的五官七窍,她皱了皱眉,不一会儿,周彪也暖了。

周雨替她俩关上了门。

今天见到夏子明是一场意外的惊喜。半年来,周雨几乎没有回过老家,和夏子明几乎断了联系。

她曾在不顺心的时候想要联系夏子明,但是忍住了。现在回忆起来,她非常庆幸当初的决定。这让她保持住了自己在对方心中坚不可摧的形象。

可周雨为什么不常回去呢?这里就要说说林清涟的原因了。周雨大概知道一些,主要是因为村民们对母亲的不友好。

其中羡慕和嫉妒的成分多一些。周雨的奶奶对她任然不接受。街坊邻居在背后说她是拖油瓶、扫把星、狐狸精,没几句好话,即使周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捕风捉影的小八卦也总在村里飞:什么周彪在外面早就有人了、回家林清涟会跪着给他洗脚......

总之,不合群的人,在别人心里总是不配有好日子过。林清涟笨嘴拙舌,从不和他们争嘴,只是将自己关在家里,减少外出,眼不见心不烦,落个耳根清净。

周彪在外面东奔西跑,倒是经常回村。

周雨想,是不是周彪也曾见过几次夏子明,也许代替周雨和他闲聊过,曾讲跟他讲过周雨在新学校的事情?也许吧,周雨欣慰地笑了。

搬到市区生活后,周雨其实非常开心,而且她看得出母亲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说起市区,周雨不禁开始想起了祁阳。啊~这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学长,温室里养大的青稞,成熟内敛、风度翩翩,把周雨迷得小鹿乱撞。

周雨躺在床上,思念的洪水在身体里热浪滔天。她忍不住拿起了手机给祁阳发了一条短信,紧紧一个“。”

什么意思?全靠祁阳自己去猜吧。

祁阳的电话已经打过来。

祁阳:“喂?周雨?”

周雨:“不是,打错了。”

祁阳 : “ 可是,刚才我收到了周雨同学的短信。她跟我说,她想死我了。”

周雨:“我没说!不要脸......”

祁阳: “ 嘶~我觉得也有些不要脸,但没有这张脸,我还真没法喜欢她了。 ”

周雨:“浅薄。 ”

祁阳:“欠,啵儿。 ”

周雨:“什么?”

祁阳:“亲你。”

周雨: “......”

祁阳:“礼尚往来,你怎么不亲我?”

周雨:“我亲了 ,没你这么使劲儿。没声音。”

祁阳: “......”

周雨:“你在干嘛?”

祁阳: “...... ”

周雨:“人呢?”周雨看了看手机屏幕,还在通话中,“怎么不出声了?”

祁阳:“我在舌吻,刚结束,也没声音。 ”

周雨想象了一下,像蛇一样纠缠的吻?“嘶~恶心。”

祁阳:“你怎么知道恶心?你试过?”

周雨:“没有。谁敢跟蛇接吻?”

祁阳:“呵呵呵哈哈......回头可以试试。”

周雨:“不要,想想就恶心。 ”

祁阳:“恶不恶心,试了才知道。对了,放假咱们就去上顾姐姐的跆拳道课吧。每周六日下午 6 点到 8 点,我哥抽出时间跟咱们一起上。”

周雨: “ 好啊,不过上到这么晚,我爸妈肯定不同意,能不能早一点?还有,一节课要两个小时吗?太长了吧。 ”

祁阳:“我跟我哥说说,他肯定是想下课正好请顾姐姐吃饭。 ”

周雨:“其实放了寒假,咱们可以工作日上午上课。”

祁阳:“你说的有道理,我去跟他商量。这样,咱俩工作日上课,让他自己上周六日。他肯定同意。”

周雨:“ 那不就是从一对三,变成一对二和一对一了,岂不是要补差价? ”

祁阳:“补什么补?找自己嫂子上课还用补差价吗?”

周雨:“啊?顾教练这么快就成你嫂子了?进展这么快?”

祁阳:“对于祁警官,恋爱容易结婚难。凭他的能力,让顾姐姐当我嫂子是分分钟的事。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赌多长时间顾姐姐能当我嫂子?”

周雨:“一,一个月?”

祁阳:“好! 你说一个月,我说一个星期,就这么定了,谁输了谁答应对方做一件事。 ”

周雨:“啊?那你先说什么事才行。”

祁阳:“傻瓜,我会做伤害你的事吗?先这么定其他的随后再......周雨,我想你。 ”

周雨抿了抿嘴,“啵儿。”红着脸,挂了。

***

自从周雨公开了和祁阳的关系,魏青年每天都失魂落魄,从爱说爱笑变得沉默寡言。这可苦了老魏,他旁敲侧击地想从他嘴里撬出点原因,但他什么也不说。

放假前周雨从王侃迪那里听说魏青年要转学了。他提前被市体育学院录取。

周雨听完后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没有祁阳这档子事,她肯定会全心全意为魏青年高兴,儿现在她心中存着一份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将魏青年挤出了学校。

寒假来的很快。刘奕云为魏青年组织了小规模的欢送聚会。周雨也参加了。聚会上大家有说有笑,包括魏青年。

大家规规矩矩地没有喝酒,最后合影。周雨被安排在了魏青年旁边,他看了一眼周雨,大方地把手臂跨在她肩头举手比耶, “一二三,茄子!再来一张。一二三,西蓝花!”

青春伴随着离散,却又在每时每刻准备重新启程。

寒假第二周,周雨和祁阳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威猛跆拳道馆。在那里,见到了气质上无比威猛,形象上俏丽羸弱的顾教练。

顾意穿着白色道服,严肃地讲着:“第一次课,我要讲一下跆拳道的礼仪和规矩。首先,我们道管开门教课是为了让人强身健体、舒缓压力、增进友谊,绝不是为了打架斗殴。你来这儿跟我学,就要完全听我的话,没有教过的东西不许瞎尝试,不让做的事情坚决不做。知道了吗? ”

周雨 & 祁阳:“ 知道了!”

顾教练的讲话气势很足,感染得周雨也心气高涨。祁阳却在一旁懒洋洋的,因为他来学跆拳道,目的不纯——多好的约会、交流的机会啊。

顾意:“下面我给你俩展示一下咱们的鞠躬礼 ……”

第一次课上,顾教练教授了周雨高位站姿、低位站姿、开式站立、基本步法等等。周雨学得很尽兴,一时一刻也不分神。可祁阳却总是心不在焉。

他看着奶凶奶凶的周雨偷笑,走神了好几次,也因此挨了好几次罚。而周雨练功的时候心无旁骛,祁阳就是那个旁骛。

很快一节课结束了,周雨满头大汗,坐在地上休息。祁阳给她递来毛巾。

周雨:“你怎么没出汗?”

祁阳:“体力好,这点运动量难不倒我。”

周雨:“我不信,你准是偷懒了,顾教练罚了你这么多次,你不好好练。小心我比你厉害,一拳打翻你。”

祁阳忍不住要笑,“呵呵,我等着被你干翻,你可好好学。”

周雨胡乱擦了擦脸和脖子,汗水还是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她两颊微红,气喘吁吁,转头看到祁阳瞄着她的那双眼,“看我干嘛?”

“啧,还不让看?”

“吃我一脚!”说着,周雨抬脚往祁阳肩膀打去,却被他一把抓住,顺势一拽。周雨的脑袋咣当摔到了地上,“啊!”。

她不觉得疼,因为本来也是半躺在地上,就是偷袭没成功,有点丢面子。

“哼,不跟你玩了。”周雨迅速起身,撅起了小嘴。

祁阳被她逗得前仰后合,“我先去换衣服,你自己玩吧。”

从背后听到祁阳转身,周雨不甘心,悄悄回头助跑几步,打算把偷偷从道馆别的教学区域学来的跳踢施展在他身上。

谁知她刚起跳,祁阳麻利地转了个身。遭了!给他预判成功了。周雨的弹跳力不俗,一脚跳进了祁阳怀里,被抱了个扎实。

鼻尖顶在咫尺,她被祁阳香了一嘴。

下课后,收拾好东西,二人并肩走出了道馆。周雨意犹未尽,她比划着在大班课上偷偷看到的动作,时不时在祁阳这根人形木庄上试探拳脚。

周雨没真使劲,祁阳被挠得心痒如麻。不一会儿,二人走到了公交站,坐在木椅上。

祁阳将手伸进周雨的手套十指交握,开口聊起来,“学跆拳道要干什么?”

“ 打爆欺负我的人,惩恶扬善!” 说着,周雨认真地举起了拳头。然后她被祁阳弹了头顶。

“错!上课不注意听讲,顾教练让你强身健体,缓解压力,增进友谊。哪有什么恶让你去惩?动画片看多了吧。 ”

周雨神色不变,就如同她天真的内心。祁阳抓起周雨的手,“记住,对自己好一点。女孩子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要跑,知道吗?”

眼见周雨又撅起了小嘴,他正色道:“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功夫都白搭。女人怎么会打的过男人?要不拳击比赛为什么分男女,还分公斤级?你不要太天真了。力量上没有优势,就要在别的地方多花写功夫。”

“哪里?”

“比如,好好学习,考个好文凭。擦亮眼睛,找个好老公。”祁阳说着鼻尖又向前探。

周雨将他推远,双手夹紧他的脸,揉搓出来一个滑稽的表情,“这话听起来,还真有点像你哥。有其哥必有其弟啊。”

祁阳笑着从她手心逃脱,“早知道不让你认识他了,他可不是个好例子。”

“你说,顾教练真的打得过你哥吗?” 祁阳叹了口气。周雨是一点都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下周你自己问顾教练吧,这周六我哥就上课了。 ” 想到这祁阳不禁嗤笑:不知道祁友来这儿是学什么的,好歹能讨一顿打。

周六,祁警官打扮得衣冠楚楚,锃光瓦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超薄的真皮夹克,把宽肩窄腰展示得淋漓尽致。

他提着一桶保温饭盒来到了顾教练的道馆。顾意已经换好了道服在等他。二人默契地不提接吻(强吻)的事。

祁友红着脸走到顾意面前,刚要开口打招呼,就被顾意打断了。

“脱鞋,换道服去。”

“顾馆长,现在才 5 点 20 ,我今天来得早,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带了亲手做的红烧带鱼,皮蛋熟肉粥,咱们吃完饭再上课呗?”

“不用 ,提前上课我还能提前下课。还有,我不爱吃鱼。”

“ 我做的带鱼一点也不腥,可香了,你闻闻。 ” 说着祁友就要伸手把饭盒盖打开。

顾意一脸不耐烦,“ 行了行了,你别打开,我们道馆禁止吃饭,都是食物的味道。我不爱吃鱼是因为懒得摘刺儿。”

“那太好了,我就爱帮人摘刺儿,你办公室在哪里,咱们去你办公室吃不就行了? ”

顾意怒了,“你是来上课的还是来送饭的?赶紧去换道服,我上完课要回家休息!”

“好好好!我马上去换。” 祁友转到更衣室,却不老实,他寻着铭牌找到了顾意的私人办公室,把饭盒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还对着墙上挂着的顾意照片抛了个飞吻。

祁友迟迟不出来,顾意等得有点不耐烦,刚要发火喊人,祁友就小跑着从更衣室出来了。

顾意被祁友磨没了耐性,直接跳过了礼仪讲解,两三步一记旋风踢将还没站定的祁友呼倒在地,应了她当初那句一人可以将祁警官干倒的戏言。

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头,顾教练给祁友留了脸,但随后,祁友给顾意表演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给脸不要脸。

顾意每教一个动作,祁友就将之以面条般的柔软气力施展出来。他眼神不离顾意,四肢学得极快,就是哪哪都不如人意。

无形之中,顾意感觉自己浑身的刚毅气质被祁友吸了个干干净净。顾意不信邪,她一遍遍地示范,一 遍遍地纠正,把祁友的出力方式、呼号方式、站立出拳方式、进攻、防御步伐通通调教了个遍,可任然收效甚微。

最后她终于承认,祁友根本就不是来学功夫的!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顾意也不装了,她撒风地使出一记转身后踢腿将祁友踢跪在地。

祁友扭过脸来冲着顾意,没有半丝不悦,反而贱巴巴地,“其实,人家还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接着,全身趴倒在地面上了。

顾意抬头看了看钟表,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她从祁友身上跨步过去,留了句“下课!”,便回了更衣室。

顾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推开门,一股饭香顺着门缝飘了出来。她看到祁友在微波炉前站着,身上还穿着道服。

顾意怒冲冲地推开门冲着祁友喊道:“我说了不许在道馆吃饭,你怎么回事? !”说着一脚高抬腿招呼过来。这次顾意是瞄着祁友的脑袋去的。

祁友预感不妙,迅速回身,屁股抵在了办公桌边上,眼瞅着顾意的大长腿迎面劈来,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顾意的脚踝。

顾意劈着叉,重心稳极了,想要抽回脚,却被祁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没想到祁警官手劲儿极大,顾意感受大了挑衅,怒气上头。她转身贴到祁友身上,不顾什么专业姿势,伸出双手倒抓起了祁友的脑袋,把他的头掰到了自己的颈窝。

顾意本想锁住祁警官的头,怎知祁友更无赖,张开大嘴在顾意脖子上咬了下去。“啊!”顾意被咬疼了。

二人同时松了手。顾意双腿大劈叉滑下去。祁友伸手去扶,结果一把握住了顾意的肋骨。没等顾意把双手垂下来,祁警官的大手,也是巧了,竟然把她新换的弹力背心撸了上来。

女人的腰身盈盈一握,祁警官的手指顺着顾意的软玉滑到了她的腋窝,指尖似是麻了。顾意终究是劈叉摔在了地面上,弹力背心被祁友撸到了锁骨处,背对着祁友,顾意的脸像开锅的水壶,红冒了烟。

祁友&顾意:“啊! ”

祁友:“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它太松了!”

“你就是故意的!臭流氓!”

祁友迅速跳到墙角的沙发上龟缩成一团,双手抱头并屈膝。顾意站起身,将背心拉下来,不顾拳脚套路,疾风暴雨地打向祁友,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打到顾意头发乱了,浑身又湿了,仍不解气。祁友则一声不吭任她发泄。好不容易顾意停下来。祁友扒开已经青肿的双手,见顾意是真的累了。

她双肩颤抖,胸口跳跃起伏。他试探性地坐起身,还没坐稳,一记拳风着在了他的左眼。祁友吃痛叫了一声,眼眶霎时变了色。

顾意正待挥出第二拳。祁友晃了晃冒着金星的脑袋,起身屈膝半蹲,电光火石那么快,他瞄准了顾意的左膝盖和脚踝一使劲,直踝式上绞。

顾意重心不稳被祁友摁倒在地。祁友招式上留了情,力气上却将顾意扣得死死的,顾意双手举过头,被祁友双手握紧不能动弹,两腿也被祁友跪地盘住,地毯粗粝的触感摩擦着顾意裸露着的皮肤。

这个姿势让她即羞愤又不甘,她扭着屁股想要挣脱,试了几次,却挣脱不得。她急得哭了出来。祁友听着,心跳起伏加重,却忘了松手。顾意已经放弃了挣扎,祁友却不松劲儿。

空气安静下来,祁友锁着顾意说道:“我不是流氓。”

顾意含泪怨道:“你还有脸说!”

汗水掺在一起,气味凝结出焦灼,二人同时咽下了一口口水,顾意望着祁友的喉结,目光从下巴扫到了他锋利的唇,斗挺的鼻,锐利的眼,这样一看,祁友骨相和顾意有点像。

唇眼近在眉睫,鬼使神差地,顾意软唇贴上了他的脖子。她看到了男人撑大了瞳孔,紫红爬满了脸。

祁友抖了一个颤栗,松开了手,顾意迅速要逃,祁友却再次趴在了她身上,没等顾意叫出声,祁友忍不住重重吻上了去。任她捶打肩背不放手,祁友肆意咬啃。祁他啃花了顾意的妆,啃碎了她的皮肉,啃破了她的心防。

醉心沉溺其中,祁友开口道:“ 我就是喜欢你,想给你做顿饭怎么了?不行吗?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他尾音带着哭腔,给顾意活活整蒙了。

该哭的不该是她吗?或许是被气傻了脑子,顾意居然没反应过来,祁警官只言不提自己耍流氓的行径,却将顾意描白成了始作俑者。不愧是警局老油条,老奸巨猾!

祁友将顾意松开的领口拉紧,缓缓从她身上离开。这时顾意发现,祁友的道袍襟口大开,古铜色的胸腹肌一览无遗。

他站起身,回首将带鱼、皮蛋瘦肉粥、米饭重新放进微波炉加热。顾意起身拢紧领口,心里一阵委屈一阵羞怯,背对着祁友抹眼泪。祁友将带鱼、肉粥摆在顾意的办公桌上,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了一会儿,顾意回过神来,她落寞地走到办工桌旁,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

鱼肉的香味勾起了她的神思,顾意起身,拾起筷子。目光却被筷子外的透明包装吸去了注意。那袋子上赫然印着“凤喜大锅炖,特色带鱼、 柴鸡...... ”

“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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