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镇一年四季阳光灿烂，格外受十大主城鬼怪青睐。

正值拍卖会到来之际，纸人镇更是越发热闹，就连少有人来的纸人坊也是鬼怪三五成群，准备在拍卖会来临之际先选好自己心仪的纸人，到时候好直接下手。

有人选好看的、有人选听话的，也有人直接瞄准最便宜的。

“老板，你说多少钱？你大声告诉我你的价，你喊这个你良心不痛吗？”

纸人坊外围小破店里，一只丑得别具特色的鬼怪正唾液横飞讲价：“你看看你家的货，竹片单薄，纸皮浸水就烂成纸浆，我拿回去还得找人修一遍，你这个价我真是赔的掉血泪，屁股都不剩啊！”

“这样，咱们也不玩虚的，掏开心窝说点实诚话！”他递根烟过去，神色严肃：“五个积分，我批发拿走你店里卖不掉的库存。我也不挑剔好不好看、精不精致，只要没破，都打包带。到时候直接上拍卖会，直接付钱。你清库回血，我呢，拿回主城卖掉，多少赚点辛苦钱，咱们双赢啊不是！”

片刻后，丑得眼珠晃荡的鬼怪哼着歌得意离开小店。

又搞定一单生意，等带回主城卖掉，他在上个副本损失的本钱怎么着也能回来了吧。

想到那个副本，他又恐惧又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那个相亲副本这么凶，还好他跑得快，否则也得成为那个女人盘中菜——

他脚下一定，瞪大眼看向街尾那道熟悉得他灵魂发抖、舌头发麻的身影。

倒吸口气，想都不想以身形不符的速度急忙逃窜。

“站住！”

清冷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食肉人苦着脸缓缓转身，看向那道缓步靠近的身影。

黑发柔顺、清冷漂亮得楚楚可怜，毫无威胁感。

但这都是表象！

就是她，以一己之力坑杀了副本所有鬼怪，成功通关五星副本。

在恐怖世界一朝成名，在十大主城掀起狂欢和轩然大波，无数人悬赏追逐。

官方盖章的称号，在五星副本杀疯了的狠人——

绝命寡妇，美美！

夭寿啊，你不在十大主城接受那些高级鬼怪招揽，找他干什么啊！

他苦着脸，看着走近的顾雪词，瑟瑟发抖：“……好巧啊，姐，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顾雪词冷着脸：“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他脸蛋阴的滴水，为了见面，他还特地用上了这个让他恨不得埋在地里谁都别想在看到的身份。

要是一无所获，呵！

完求！

食肉人浑身都开始哆嗦：“姐，有话好好说，我没得罪你吧，在副本里那是迫不得已，我们最后还达成友好合作，怎么能事后算账呢？”

顾雪词：“闭嘴，过来！”

少有人经过的小巷尽头，顾雪词看向食肉人。

仍旧是副本里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悚然一惊的丑陋面孔，只是褪去了副本自带的血色滤镜后，他此时竟然觉得接受良好。

甚至觉得他比某只‘鬼怪’更让他放松。

顾雪词直击重点：“废话少说，你不是被淘汰了吗？”

食肉人苦着脸：“我一进那个副本就觉得不对劲，早就想找机会逃脱，哪知道晚上还有个投票环节，还好我有一张保命的替代符，否则就真的死在那里了。姐，放过我啊，我就是个普通的低级鬼怪，副本里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顾雪词皱眉：“那其他人也有可能活着离开？”

“怎么可能。”食肉人拔高嗓子：“我这张符可是我保命的家伙，花了我大半身价，才从排名前十的鬼怪手里求来一张，藏了好多年都舍不得用。要不是这个副本太不对劲，我打死也舍不得浪费啊。”

顾雪词睫毛掀起，清凌凌的眼逼向他：“你早就发现副本不对劲？”

那不停作死装蠢是为了什么？

食肉人一秒闭嘴，心慌得不敢看顾雪词。

顾雪词冷酷：“说！”

食肉人苦着脸：“我说！”

“我在主城能混这么多年，纵横相亲市场都没被其他心怀鬼胎的鬼怪啃掉，就是我危机感敏锐了那么一点点，我到了那个相亲副本就觉得不对劲，别说那个什么隐藏任务，就光是相亲就让我心慌难受，我立刻就在想怎么不起眼的逃跑。”

食肉人瑟瑟发抖瞥顾雪词一眼，小声说：“按照一般逻辑，您长得那么好看肯定有很多鬼怪喜欢嘛……”

顾雪词黑着脸，猜到了什么：“所以？”

食肉人苦着脸：“所以我故意作死，想引其他鬼怪攻击我，但那天晚上我也没说慌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淘汰我，要不是替身符用得快，我真得死在那里。”

顾雪词阴着脸，食肉人全身发抖，默默抱住可怜又弱小的自己。

“姐，放我一马吧姐，我进入副本的事谁也不知道，我保证闭嘴，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就算电视台花高价悬赏线索，我也打死不说您任何消息。”

顾雪词轻笑：“你还想过用我的身份信息攒钱？”

食肉人嘴巴闭得如同蚌壳，但脸色却越来越恐惧。

完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敏锐！

时间紧迫，顾雪词暂时把这件事记在小本子上，日后再说。

“你想赚钱也不是不行？”

“咦？”食肉人不敢置信抬头，只见美美长发披在肩头，微微弯唇笑得明媚，就像那天晚上邀请他去卧室一样好看惑人。

他打了个哆嗦，就听顾雪词说：“告诉那些鬼怪，我就在这里。谁想要副本第一手信息，那就来拿吧。”

食肉人不敢置信：“姐，你知道一个五星副本的完美通关多值钱吗？就算副本随时会变动，那也是最具参考力的答案，恐怖世界五星副本能完美通关还放出来通关条件的不足五个！”

“每一个都曾在恐怖世界掀起轩然大波，对了，有一个e级五星副本通关者不愿意说，被排行榜顶端的那几只鬼怪抓住折磨了许久，最后一丝肉都没剩下，死的简直惨。”

顾雪词平静自若：“你不用管这个，你需要做的就是在kbtv频道新闻频道告知我的位置，其他的我自己解决。”

顾雪词看了眼时间，朝他点点头：“这件事做好，我们的仇一笔勾销。”

他踩着高跟鞋稳走出小巷，周围鬼怪越来越多，他站在鬼怪群里就犹如海中灯塔一样醒目，一只人模狗样的鬼怪双眼一亮就凑过来：“漂亮的小姐，请问我们能约个晚餐吗？”

你才是小姐！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雪词脸蛋阴得滴水，走向这条街尽头的卫生间。

对方却不死心：“小姐不认识我吗？我在排行榜上排名333，下一次任务就能冲进前两百，在第三主城可是炙手可热，你要是跟了我，我包你吃香喝辣，在第三主城享受荣华富贵。”

鬼怪的爪子伸到顾雪词肩膀，却在碰到的下一瞬，突然浑身一僵，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滴答滴答的汇聚，他双眼恐惧目视前方，身下传来刺鼻的腥臊味。

顾雪词下意识往前看，人潮最前方，杵着文明杖的高大男人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神色疏冷，薄唇轻启：“抱歉，这是我的呢。”

身旁的鬼怪噗通跌落在地，浑身冷汗湿透：“大人，抱歉，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啪嗒。

文明杖轻点地面，男人穿着挺括的大衣慢慢走近，轻轻瞥一眼地上的一团烂泥，淡声：“滚。”

鬼怪如逢大赦，一溜烟爬起来：“我这就滚，谢大人饶命。”

周遭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这条街再次恢复热闹嘈杂，但两人身周却好像笼罩在真空地带无人靠近。

男人走到顾雪词身前，目光定格在他的裙子上缓缓往上，先是胸垫然后是隐藏的喉结，近距离看到顾雪词从冷静到强制克制，再到窘迫的全过程。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小词喜欢这样吗？”

顾雪词脸一黑：“不喜欢。”

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疑惑的眼神，顾雪词立刻弥补：“我只是想尝试不同身份而已。”

这话说完，他更觉不对，果不其然男人脸上的玩笑更重：“原来小词喜欢这个吗？”

他浮夸敲了敲太阳穴，懊恼走近：“是我这个约会对象不够称职，竟然没及时了解小词的喜好，不过现在还来得及，不如我们今晚就来玩玩？”

“我听说人类世界最流行的是女仆装和执事服，小词喜欢吗？或者医生和护士，还是sm……？嗯？我忍痛很厉害的哦，小词用鞭子也可以的，还是说小词喜欢更刺激的？”

男人明明比他高，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说出来的字一个比一个离谱，周围明明是真空地带，但每个走到周边的鬼怪都下意识一踉跄，不敢置信又不敢看的踉跄走开。

但明明那些鬼怪不敢看，顾雪词却感受到无数根视线尖锐的扎在他身上，扎得他血流成河遍体是伤，卑微的自尊哐当碎裂成渣渣。

再也缝不起来，换个身份也修不好的那种。

顾雪词：“……行了。”

鄀峥的睫毛浓密，那双碧蓝的眼睛自带深情，他一眨眼，好似委屈：“小词也不喜欢这些吗，那我也可以陪小词一起穿女装，我们来玩百合……”

“闭嘴！”

男人忍俊不禁，在顾雪词黑漆漆的脸蛋下，扶着文明杖捧腹大笑起来，他笑完，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顾雪词，好心哄道：“逗小词开心的，我怎么舍得小词扮演其他角色呢，要演也该演我的情人才对。”

他伸手抓起一缕顾雪词的黑发，赞叹道：“我一直忘了说，果然小词不管是哪个身份，长发最好看了，我的积分果然没花错。”

顾雪词皮笑肉不笑：“真是感谢您的倾情付出呢。”

“不必谢，毕竟逗逗小词，我也变得开心些了。”

他松开手，看着一袭黑白新中式长裙的顾雪词，笑容温吞：“毕竟我知道小词失踪匆忙赶来时，却见到小词穿着连我都不能看的裙子被人拦住，我真的好生气啊。”

顾雪词脊背一寒：“您是来找我的？”

鄀峥声音淡淡：“你现在是我的人，在纸人镇失踪岂不是踩着我的脸，可惜小词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个身份呢，费尽心思想逃离我。”

“当然没有。”顾雪词辩解：“我只是突然知道我有第二个身份，又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所以临时起意才避开所有人想查一下身份卡。”

鄀峥若有所思：“这样吗？”

顾雪词斩钉截铁：“是的！”

鄀峥微笑：“那我当然是信的。”

话语真挚，但顾雪词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在意，就像大象不在意脚下的蚂蚁，人类不在意一根杂草。

他更不在意一个工具的挣扎。

顾雪词跟着鄀峥往外走，就看到长街尽头的车里，五双眼睛齐刷刷震惊看他。

顾雪词只觉得他残破的脸皮随风彻底飘走，他说：“我去卫生间换回来。”

鄀峥轻笑：“需要我陪你吗？”

顾雪词：“不！需！要！”

顾雪词用最快的速度换完身份，他抹掉镜子上痕迹，他发誓。

出了这个副本后，谁也别想让他再用一次这个身份。

谁让他当绝命寡妇，他就让谁当天就丧夫！

顾雪词走出来，鄀峥问：“小词要和我一起走吗？”

顾雪词坚定拒绝：“不！”

鄀峥失落：“好吧，不过我昨晚说的话仍旧作数，小词不如求求我？”

顾雪词脚步一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鄀峥惊讶，目送顾雪词离开。

一只纸折的蝴蝶恰好飞到脚边，它弱小又美丽，瑟瑟的依偎在地上随风摇摆。

他轻轻一碾，蝴蝶随风消散。

他缓步离开。

*

“小顾！”

一上车，几人齐刷刷围拢过来，就连耿依依都忍不住八卦看他。

“闭嘴！坐回去，不准问！”

顾雪词闭目养神，只觉得自己为了这群塑料队友真是操碎了心，拼尽了全力。

要是都这样了，也无法改变结局，那就是大家命该如此。

察觉到身后那双目光逐渐远离，顾雪词睁开眼：“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一提这个，王虎也顾不得八卦了：“没呢，那个纸人坊傲慢得不得了，一看我们是人类，根本就不搭理我们的。”

“不意外。”顾雪词道：“不过去不去也没关系了。”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

副本意识笑盈盈问：“顾先生，您还想去哪里逛吗？”

顾雪词：“我第一次来纸人镇，只听说过这里旅游景点出名，还没去逛过，不如带我们走一圈。”

王虎欲言又止，但忍住了没插嘴。

他的确不擅长推理副本，但也不会在队友求生时冒昧打断。

直到夜色降临几人才重新返回钱府，前几日给他们开门的小厮趾高气昂的等在门口：“你们怎么才回来！”

王虎立刻上前掏烟，小厮却不买账：“我们老爷问了，你们调查了这么多天查出来我们家大小姐在哪里了吗？”

王虎硬着头皮：“这不是还在找吗？”

“那就是没找到咯。”小厮下巴抬高：“老爷说了，我们钱府不养没用的废物，既然找不到那就趁早滚蛋。”

滚是不可能滚的。

王虎一改之前热情洋溢，凶巴巴：“有本事让你们老爷去找官方取消任务，否则我爱滚不滚他说了不算。”

“你……”小厮下意识缩缩脖子：“你凶什么凶，我们老爷还说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大小姐没了还有二小姐，二小姐要是没了，还能再去领个小姐回来。”

“我们会找到的。”顾雪词看向他：“在拍卖会结束之前，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小姐的。”

小厮下意识想怼，却想到顾雪词另一重身份，他小声嘀咕：“行吧，随便你们。”

小厮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个队友脸色难看：“钱老爷这态度是不是不大对劲？”

“你才发现，让我们好吃好喝，前几天根本不搭理我们，仿佛把我们当空气，另一个侦探……”猴二下意识看一眼顾雪词，小声嘀咕：“早出晚归，也没见调查出什么。”

杭晋挫败：“都怪我们之前以为钱府是调查重点，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

“这里的确是重点。”顾雪词看着这座格外宽阔的宅邸，在纸人镇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豪宅：“王哥，麻烦你一件事？”

王虎立刻道：“你说。”

“联系你的代购朋友，告诉他们纸人镇有好东西，如果错过绝对会遗憾，可以的话来的鬼怪越多越好，因为来少了吃不下。”

王虎狐疑，却没废话：“好的。”

“那我们呢？”

顾雪词目光灼灼：“夜探钱府，先去主院。”

钱府占地宽阔，除了纸折建筑，还奢靡的用了许多建筑物品。

而最豪华的就是主院，也是鄀峥现在住的地方。只是此时对方还未返回，其他纸人碍于鄀峥反而不敢踏入，成了此时进去的最好机会。

杭晋小声在耳边说：“我听说钱老爷三年前才发家，突然生意就做得遍布小镇，成为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今年更是成为首富，不得不说这发家史很可疑啊。”

“但问题是她女儿失踪和他发家史有什么关系？”

眼镜不服，警惕看四周：“我们有必要来这里吗？这可是那只大鬼怪住的地方，被发现了怎么办？有这个机会不如去问问其他女儿失踪的大妈，说不定多问问还能有更多线索呢，这里的事我们别掺和了。”

顾雪词脚步一定，眼镜仓促撞到他，一看他脸色急忙描补：“我没说不能来这里，我只是……”

“你说得对！”顾雪词黝黑的眸在深夜里却格外清晰：“那群大妈的确该问问，不过不是现在，我们该进去了。”

顾雪词昨晚跟着小厮去卧室的时候，途径了半个主院，此时他就站在后院门前，这里大锁紧闭，谢绝入内。

猴二摸下巴：“这里有什么，该不会放着钱老爷的钱吧？不然修这么大后院干嘛？”

他一脚踹开大门，却发现围墙里面根本不是院子，而是一个巨大的仓库，覆盖整个后院。

漆黑的仓库里，一只只整齐排放的纸人无声无息立在原地。

听到动静，齐刷刷睁开眼，呆滞却点睛过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闯入的五个人类。

猴二汗毛倒竖：“见鬼，这里怎么这么多纸人？”

顾雪词走近，伸手在纸人面前晃了晃，对方机械的随着他的动作摇头摆脑，然后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有神志却又不多。

眼镜都发现了不对：“这些纸人怎么有点……”

顾雪词定定看着它们：“像npc。”

“？”

四双眼睛疑惑看来。

顾雪词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密密麻麻纸人，轻声说：“你们不觉得很像游戏里没被任务激活时的npc吗，没输入指令前，只能机械进行最基本的运作。”

眼镜激动：“还真像，钱老爷囤这么多npc干嘛，他想打造纸人军团，进攻恐怖世界？成为恐怖世界老大？”

没人理会眼镜的胡说八道，耿依依皱眉：“这么多纸人他怎么收集的，不是说每个纸人都明码标价有自己的身份证吗？怎么有这么多？”

顾雪词伸手摸了摸纸人的眼睛，呆滞机械，眼白部分格外多，和其他纸人的双眼真实灵动有天壤之别，但唯一好处是听话！

这些纸人每一列都拥有一摸一样的脸，顾雪词甚至还看到了二小姐的模样，却更呆滞无神，和原本的娇蛮大相径庭。

那大小姐呢？

顾雪词看着其他纸人，可惜他从未见过大小姐，分辨不出谁与她长得一样。

不过他想到了在大小姐院子里找到的那两本书，他轻声说：“去大小姐院子看看。”

半小时后，几人在黑夜里挖开了大小姐院子假山下的石块，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纸人残骸，竹片折断、纸皮破碎，一双双眼白格外多的眼睛格外明显。

猴二毛骨悚然：“见鬼，就调查个大小姐失踪真相，怎么越扯越深了？这是不是不对头？老爹囤纸人，女儿杀纸人，这在纸人镇都是犯法的吧，这钱府是监狱犯聚集地啊。”

顾雪词：“都到这时候了，你们还觉得我们只是卷入了所谓的调查纸人失踪之谜吗？”

猴二脸色变幻。

“你不觉得我们就像一个障眼法吗，这个简单任务屏蔽恐怖世界官方意识，然后随便我们怎么折腾，都不会影响他们。”

因为重要的根本不是失踪啊，他们不过是被送进来的蝼蚁。

猴二脸色难看：“小顾你说得对。”

进入副本几天，线索散乱、毫无进展，拖拉根本没有动静的一切好像都有了真相。

猴二脸色难看：“那怎么办？等着我们不知道的阴谋爆发，然后等死吗？”

顾雪词道：“当然不，谁说蝼蚁没有活命的机会。”

将大小姐的院子重新复原，几人再没心思管其他，直到天色渐明，王虎一脸兴奋跑进来：“搞定了！”

“我一说那几个鬼怪很爽快就答应了，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五星相亲副本的美美竟然也在这里，昨晚kbtv新闻播了这个爆料，恐怖世界十大主城众多高级鬼怪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已经第一时间赶来这里。”

“那个绝命寡妇？”

眼镜震惊：“她来这里，这次不会寡妇掉其他鬼怪吧。”

顾雪词脸一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眼镜委屈：“我就是友好探讨一下嘛，你们难道对她不好奇，得多好看、多凶残，才能杀掉五星副本的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完成相亲副本啊。”

顾雪词毫不犹豫：“不好奇。”

“好奇” 4

顾雪词黑着脸看其他人，其他几人无辜和他对视。

他们真的很好奇嘛，五星副本也，还是官方称号，谁能不好奇呢？

顾雪词咬着腮帮：“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重要的是活着离开，知道吗？”

眼镜小声比比：“那么多鬼怪追来，我们说不定可以看到一眼呢？”

“你做梦。”顾雪词冷飕飕打断他的话：“你绝对看不到！”

一场对话不欢而散，顾雪词勉强闭目养神一个小时后走出院子，正和队友商量今天去哪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但忘了什么呢？

他走到小院外，鄀峥一身昨天的大衣站在门边：“小词，你把我抛弃了吗？”

太卡文了，我明天一定要改变生物钟，早点写完，大家以后晚上也别等，都早上来看吧。

晚安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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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纸人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