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云雨2

沈南初拿不准他知道自己是不是假太监,就那么沉默着,却听萧时予说:“那晚你还不如自己上,把我哄高兴点,说不准你的心愿就成了。”

‘那晚?听安那晚?’沈南初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时予松了手,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哄高兴了才给讲。”他说得浪荡,有一半是为了逗弄人。

谁知沈南初看着他,闭了眼,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俯下身两手并用,慢慢地爬向他。沈南初见他面色如常,眼神闪烁着,迎着萧时予的目光,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伸手环着他的脖颈。

沈南初低头与他挨得极近,启唇呵气,在这咫尺之遥,眉眼低顺,又热又轻地念了:“陛下啊。”“时予?阿予?萧郎?”“还是外子?告诉我吧,你最~好了”那细微的潮热洒在面颊,沿着萧时予挺直的鼻梁呼到了唇前,两个人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萧时予眉毛上挑,眼睛眯起,说:“纸上得来终觉浅,我不吃你这套。”

沈南初微调眉,“那你说你吃哪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嗯?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萧时予说:“回回跟睡我一张床上,你不知道什么,分明什么知道。”

“坏,”萧时予轻撞着沈南初的额头两个人鼻尖都碰上了,萧时予的掐着细腰。

“你还是不了解我,”沈南初被捏得略微眯起眼, 让人摸不清是难受还是愉悦, 神情很招人,像是煽风点火,伸舌舔着萧时予的唇说:“我还可以更坏,只要你不怕的话。”

萧时予按住他,亲到了他的唇。那柔软相碰,带着凉凉的笑。湿热的吻里交错着舌,沈南初闭嘴眼,竭尽所能地回应他,两人在唇齿间暧昧的舔舐声里点燃了**,丹诚赤如血,假面掩人心。

虚假的过往和少年的情谊,到底哪个更重要。萧时予把人推倒,压在床上, “谁怕还不一定呢。”衣衫褪去,沈南初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等他动作,眼神期盼又忧郁,像当初两人初见时那般动人。

萧时予在池边漾水,在浓稠的夜色里晃开了春池的月影,他从情潮里艰难地撑起身,在喘息间抬头看见月亮依旧素晖高挂,根本不会因为池里的影子晃荡,甚至映着他此刻荒诞的举止。

萧时予生出一股刀割般的快感,让这水激荡得更凶。清风把月亮箍在自己臂弯里,沉重地挤压着,放肆地舔咬着。

夜间起着雾,周边都湿透了。月亮隐在云里颠簸,风吹过云端,泻出一片月白。萧时予从仓促的碰撞里逐渐摸索到了快感,他进步飞快,带着月亮也一起荡着水光。

沈南初伸手去够床头,萧时予把他拽回来,锁在怀抱里,吻着这脖颈,捞抬着他的双膝。“不是坏得没边了吗?,”萧时予说,“不是不怕吗?你怎么敢跑?夜还长,我们有的是时间‘较量’。”

沈南初的脸颊蹭着被褥,闭眸喘息,眼角含着泪,这张脸上痛苦与承受不起的神情都是令人着迷的勾引。

他怎么长成了这个模样?萧时予淌着汗,再次压下去,一次又一次吻着他,不让他喘息休息。

水池里的月亮荡着波纹,盛满了清风,寡情郎抱着负心蛇抱着枕着夜色,一夜好睡天快亮时, 萧时予悄悄地把人放了,坐起身看了他好一会,轻摇着头,穿了里衣披了外褂就走了。

外边的听安见萧时予出来了,行了礼低着头也凑过去,“陛下要不要再让太医来看看。”

“不……,”萧时予顿了一下吩咐着:“把太医院的林安鹤叫来就行了,御膳房先备着点清淡的吃食,等他醒了送去,他洗浴时不喜旁边有人。”

听安一一应下,又把要点重说了遍,萧时予觉得没问题才走。听安送走了人,觉得气氛不对,徘徊于殿前,又不放心,靠近了些侧耳听着没声又等了会。

听安进去绕过屏风时,便见沈南初已经穿戴好,坐在案前梳发。听安接过梳子提他理发, 抬头瞥见铜镜上唇旁的伤,对上了沈南初的眼睛,他欲言又止:“……,大人,前阵子他让人给你传了信。”

沈南初接过信,草草地看了几眼,抬手靠近烛火烧了,火舌舔上信纸,火光印在眼中,忽明忽暗,直至将要烧到自己时,信手一抛,纸和火光泯灭于空中,散下点点灰烬。

他微微侧头,看不清神情。“耽搁了好阵子,萧时予也快派人去冀州了,让他处理好,不要出岔子。”

“好,”听安上前一般,低声说:“他说东西已经开始上路了,不过那个人不准送去甘州,冀州也放不了,只能先放在青州,不过青州刺史及大部分官员都与他有利益链,不必太忧心。”

沈南初听了,皱着眉:“我记得青州是杨家的地盘,他就那么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送货?”

“这就不清楚了,要是大人想知道,我再去问问。”

“我想确定杨家会不会碍事,”沈南初拍捻着指尖,“算了,由着他去吧,他有自己的思量,用不着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上,我只是好奇,杨家如今的状况。”

听安说:“杨家本就是商贩,由着跟太后私交不错,先帝那会也跟着水涨船高,海岘十三城的靳家家主还娶了陆家的小女儿为正妻,一时可谓风光无限,听说这些年妾都没纳一个,那个家主就是如今的远威侯。”

沈南初转头看着他问:“靳煊人呢?”

“他这岁数正是好动的时候,前几天留了信说去找事做了,算着时候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嗯,宫里最近没什么事吧。”

听安想了想,说:“前阵子清露殿闹鬼的事太后借着疫病已经压着了,疫病已经稳定了,再不久该开庆功宴了,季家婚期将近,季家却没什么反应,礼数挑不出错,也算不得多好。”

沈南初说:“功利相成,一场交易罢了,萧时予应该不去,替我准备好薄礼。”

在这繁华京都的一隅,有一座雅致的小院,院里四月雪正抽着新苞,等花开时如雪般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满地,恍若东雪初临。高墙深院隔绝了外界的尘嚣,也封消禁了人烟。

谢灵籁坐在院里的秋千上荡着,就算摇到了最高点离墙头也还有些距离,只能从院外听到模糊的声音。

她微微仰起头,看着那湛蓝如洗的天空,思绪早已飘远。谢灵籁生得一副娇俏模样,眉如远黛,眸若星辰,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性子也是温婉端庄,才情更是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都是安平侯精心培养的。

“小姐,有人来了。”小丫头匆匆跑来叫她。贴身丫鬟翠柳急匆匆地从院外跑了进来,她跑得急了,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沁出了些许汗珠,“小姐,有人来了,侯爷给咱们送东西来了。”

谢灵籁闻言,缓缓停下秋千,收起心思,看向翠柳,“走吧,”翠柳点着头,边走边问:“小姐不好奇吗?。”

“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好欣奇的。”

话音刚落,便见一群人进了院子。为首的是两个婆子,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抬着几个大箱子,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捧着精致的托盘,托盘上盖着红色的绸布,瞧着那喜庆的颜色,谢灵籁心里隐约猜到了几分。

那两个婆子上前,恭敬地朝苏婉清行了一礼,其中一个开口说道:

“小姐,我等是奉了侯爷之命,前来给小姐送嫁衣的。”说罢,一挥手,那两个捧着托盘的丫鬟便上前,轻轻揭开了绸布,只见托盘上放着的是华美的婚服。

那红色的衣料一看便是上乘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牡丹等祥瑞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谢灵籁看着这精美的嫁衣,心中毫无波澜,她张了张嘴,轻声说道:“劳烦各位走这一趟了,只是不知哪天大婚,我好准备?”

那婆子依旧是那副恭谨的模样,只是微微垂首,回道:“小姐三日之后成婚。”谢灵籁见状微微点头,“那便多谢了,有劳各位将东西安置好吧。”

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将那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里面装着的皆是成亲要用的首饰、配饰等物,件件都精致无比。待那些人安置好一切,便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就如同他们来时那般突然。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苏婉清和翠柳主仆二人,还有那满院刺眼的红。翠柳看着自家小姐的遭遇,不由露出落寞的神情,忍不住道:“小姐,你说侯爷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就没人提前说一声。”

“慎言,”谢灵籁说:“于父亲而言,只要有用,我嫁给谁都可以,我早就想通了,你也不必忧心我。”

“怎么可以,这可是小姐一辈子的事啊!”“嗯,就这样吧。”

谢灵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那摆放着嫁衣的架子前,伸出手,轻轻抚过那细腻的衣料,“一辈子啊!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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