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他没见过我努力的样子,怎么会说我优秀呢?”卢悠儿早已心花怒放嘴里说出的意思却不一样。
她喜孜孜地又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你看看,你明明看上了人家还要说假话,flag不立不行呀?”曲婓有些怪罪她的反反复复,“他几天前说的。”
“我还以为他今天说的。”卢悠儿失望透顶,她的心顿时像吊起的水桶,七上八下的。
“几天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这下曲婓也摸不透卢悠儿的心思,奇怪地问。
“如果说前段时间他对我的好感度很高,见了面以后说法依然一样,说明他心里有我。如果是几天前说的,今天没有下文,那说明对我没兴趣了。”卢悠儿摊开指头一二三四掰开了算,末了沉沉叹了口气。
“你这是杞人忧天吧?还没有冲锋陷阵呢,先灭了自己威风。你先布局……然后……额呵呵……他就不是你的人了吗?”
“你说得也有点道理。”
“那当然~姐们儿我好歹也是过来人了嘛~”
“他还说我什么了?”
“没有了。”
“他没说对我有什么特殊感觉?”
“没有!”
“咦?!你就不能多套套话!你这媒人当得忒失败。”曲婓再次遭到姐妹卢悠儿的嫌弃。
“你别埋怨呀,我也希望自己功成身退。”
“他没有给我微信号、q/q号,手机号还是我主动要的,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我没戏’?”
“你想多了。他没想那么多,他忘了你点醒他呀。我看纪敏骏不是个花花肠子,你就大胆得向前冲吧!”
“曲婓,你现在快乐吗?”
曲婓愣了一会儿,笑了:“我以为你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离婚吗?”
“有一次我生理期肚子疼,我让娄华给我热暖水袋,他打了一下午游戏就是不动,我的心从那一刻死了。男人啊,不能惯。你对他好,他以为是你欠他的,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你的辛苦。”
卢悠儿没有再搭话,她无法评论他人的“情难逝”,爱情本就是难以扯清的话题。
揭开情殇的面纱,无非是面朝反方向的两个人卯足了力要把另一方拉入自己的一方,维系他们关系的红线不堪重负,终于被扯断了。
曲婓说得也许是对的吧,每一个人的感情世界只有当事人才能懂。观众喜欢开启上帝之眼评判是非,Ta们往往带有主观色彩,即使Ta们不愿承认,事实终究无可回避。
守着单身阵营的卢悠儿回到工作地,每天开始她枯燥乏味的生活,作为答谢,卢悠儿请芬妮一起去金鹰店旁的小酒馆吃料理。
芬妮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心思单纯,尚未沾染满肚子阴阳怪调的社会习气。
芬妮喝了两杯青梅酒有些醉醺醺地嚷开了:“前辈,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我觉得生活很难。我们那个案子改了多少遍?一会儿说创意不够,一会儿又说客户定位不准。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做市场分析、产品优劣分析、和竞争对手商品分析、三轮特卖、空当消化期预测。我们真的是很用心,很用心!我甚至牺牲自己的个人时间去图书馆翻阅大量书籍准备这个策划书,只希望对方点点头,说一句‘可以’。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全是狗屁!凭什么全盘否定我们?”
“别人能够挑出刺来,说明确实有瑕疵。我们修正就好了。好了别难过!打起精神来。没人能够替我们圆满自己的生活,只有实力才能够让人闭嘴,懂吗?”芬妮是有才华的,卢悠儿对这个小后辈很是喜欢。
“前辈,你似乎永远不会痛。真好!”芬妮坐直身子敬了卢悠儿一杯酒迷迷糊糊地说,“你为什么不留在合肥,到这里来呢?合肥不是更好吗?”
“也许……”卢悠儿缓缓露出温和的微笑说,“是我不够优秀吧!”
“哎?”芬妮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瞪住卢悠儿。
“开玩笑的。”卢悠儿笑眯眯地迎上芬妮的目光,把她的吃惊消灭得干干净净,“你看你喝那么多酒,路都站不稳了吧!一会儿我要驮你回去了。”
“我不要回去!前辈我们看电影吧!”芬妮为自己提出的建议自豪,咯咯笑个不停。
“噢?我搜搜猫眼今天上映了哪些?动作片?爱情片?喜剧?”
“前辈,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哎?没听说唉……”
“傻孩子,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卢悠儿穿上外套催促,“走吧,我们去看电影。最近一部电影三十分钟后上映,赶得上。”
看完电影卢悠儿送芬妮到家,一个人走路回家,风吹乱她的长发,让乱动的心思也静了一些。她跌落在时间狭缝里,心从此不再滚烫、疼痛。
卢悠儿这一刻想起了纪敏骏——这个点燃她心火的人。她不想背离本心,第二次见面后,她鼓足勇气每天给他发短信。有时没有话说,她也要和他道晚安,他也会回复她,大多数是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卢悠儿不是一直勇往直前的,她在恐爱症和追爱之间来回摇摆,卢悠儿原本不打算靠近爱情,她无数次想过转身,可他的身影扑入她心底最深处留了下来。
在痛到极点的时候,卢悠儿捂住伤口加快奔跑速度追逐他的背影,她不知道怎样能够靠近一点,害怕靠得太近灼伤自己。
纪敏骏的反应伤了卢悠儿的心,她挑明暧昧说:“一个人坚持每晚和另一个人道晚安,是喜欢他呀!不然谁会这么闲?”
他说:“你别生气,我一会儿和你解释。”
他的话短暂地安慰下卢悠儿摇摆不定的心,若是爱着一个人,心是无法平静如水的,Ta的眼神会追随他/她的身影,脑子塞满有关他的事。
一个月后她再也忍受不了纪敏骏的沉默,给他发信息说:“我鼓足勇气跟在你的身后,拼命要靠近你,你却离得那么远。如果你不喜欢我,请告诉我,不要让我错下去,一旦我迈起双脚奔跑就再也无法停止。”
他却告诉她:“你误会了,我没有讨厌你,我出差了,一直在忙,没有回你。明天是星期天,我去马鞍山找你吧!”
“真的?一言为定。”
“你在哪里?”
“雨山湖附近,你能找到我吗?”听说纪敏骏要找她,她开心地笑了。
“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马鞍山人,哪里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纪敏骏的声音永远像春风能抚慰到她的心情。
晚上,卢悠儿兴奋地睡不着。她忽而感觉身体轻得像羽毛,满身都是喜悦。
第二天卢悠儿早早地起来,给自己化了精致的妆容。两人约好十一点见面,现在才早上八点。卢悠儿有些着急不时地看着时钟,她嫌时间走得太慢,不能让纪敏骏来得快些。
“我已经到了花雨路,还有10分钟到你那。”快十一点时他给卢悠儿发了信息。
他好像是一块指南针,对他报出自己的方位,他立刻就能找到她。
“我在你家门口。”十一点恰恰好,不迟也不早,他给她发了条信息。
“20分钟,不!5分钟以后我就下来!”她说。
卢悠儿急匆匆地要出门时,又觉得头发梳得不够整齐,回到镜子前拿起梳子一头一边梳理好自己的刘海,朝头上喷了一层啫喱水,柔软的头发定了型,变得硬邦邦的。她才满意地下了楼。
纪敏骏站在路边低着头想心思,他微蹙眉头定了神,卢悠儿和他几次见面,他都是相同的神情。卢悠儿猜测他是不乐意见自己的,欢快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你的速度真快。”卢悠儿藏起忐忑露出笑容。
“从合肥到马鞍山的距离也不太远。”他也露出笑容说,“不过,如果通了高铁的话就更好了。不是有马鞍山和合肥互通高铁的计划吗?据说通了以后,时间缩短到40分钟,以后往来就更方便了。”
“你看到我不开心吗?”卢悠儿问,她耿耿于怀纪敏骏刚才的表现。
“没有啊……”纪敏骏也被卢悠儿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每次和我见面都皱着眉头,不是不想见我是什么?”
“你啊!太敏感了。我要是不想见你,今天一大早赶到马鞍山做什么?我如果不想见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见她的。”纪敏骏认真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呀~”卢悠儿笑了。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我不能让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呀。”他又说。
你直说让我喜欢你不就得啦……卢悠儿想,她大胆地猜测出纪敏骏心里绝对是有她的,只不过是只闷葫芦,什么都让她猜让她很揪心,可她就是喜欢这只闷葫芦。
“我们不要站在马路中间说话了,挡着别人的道儿了。我们找哪个地方坐坐吧?”纪敏骏提议。
“你给我两种感觉,有时像孩子般顽皮,有时又稳重得教人猜不出心思。”卢悠儿靠近纪敏骏说。
“也许跟我是AB血型有关。”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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