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哭成一只丑丑的小猪。”
余竹杳收敛了情绪,很快的将刚刚的话题带过,又引回了迟晚晚的身上。
“就为了这么点不可能的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罚你,现在,睡觉。”
余竹杳捏了捏迟晚晚的脸,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重音。
迟晚晚乖乖躺下了,却见余竹杳下床了。
她有些紧张的问:“你去哪儿?”
“换衣服,衣服都被某只小猪给哭湿了,你的枕巾也要换一下。”
余竹杳翻找着衣服凉凉的说,迟晚晚臊的不敢吭声。
好奇怪,明明面前的杳杳才十六岁,她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可是再面对年少的余竹杳的时候,迟晚晚发现自己还是那个十六岁的自己的心态,依赖、崇拜,那个情绪甚至更为严重。
半夜两点,换了睡衣的余竹杳再次关了灯。
这次平缓无梦,迟晚晚一觉到天明。
她睁眼看着挂着吊灯有些斑驳掉漆的天花板还有些恍神,大脑的齿轮转动了几声,前尘过往以极快的速度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迟晚晚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看着周围还是余竹杳家的环境,松了一口气。
对,她重生了,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醒了?我给你买了新牙刷,洗脸毛巾用蓝色的那条,去洗漱来吃早餐,然后开始背单词。”
余竹杳提着早餐站在门口,催促着愣神的迟晚晚。
“来啦!”
迟晚晚元气满满的应了一声,从床上起来。
早餐过后是背英语单词的时间,有些是迟晚晚记得的,那些不记得的她用曾经老师教过的方法也很快的背了下来,余竹杳抽查她,她全对。
“可以啊,变聪明了,继续保持,这样期末考排名肯定可以靠前一点。”
余竹杳欣慰的点头,迟晚晚心里却咯噔一下,有些心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会来,迟晚晚看着眼前的数学作业,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不消多久,耳边传来了余竹杳的怒吼。
“迟晚晚!你数学怎么写成这个样子!这么简单的题你居然也做错了?之前会做的也都做错了?你是要气死我?”
早上的欣慰全然不见,余竹杳看着眼前迟晚晚的数学作业,气的脑仁疼。
迟晚晚不敢说话,低头挨骂。
其实她能写对几道简单的题已经是她昨天临时努力的结果了。
“杳杳,我再去看一下笔迹,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学过的那些都忘记了,我会努力学的。”
迟晚晚被训没一点不开心,她拿着余竹杳的笔记本,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不会的就来问我,你先把那些基础题型全部记牢,花的时间长一点没关系,一定要问,不要不懂装懂知道吗?”
迟晚晚摆的姿态那么乖,余竹杳的语气也和缓了些,但仍然不改严厉。
“知道啦余老师。”
迟晚晚点头,开始继续理解数学。
迟晚晚学了几个小时,到中午的时候才勉强融会贯通一些前面的内容,余竹杳却是不许她再看了。一题一题的帮她理解了这次的作业后,时间都到了下午三点。
“你不可能一天记得了这么多,先把你学到的消化了,也不知道你之前学的东西都飞到哪里去了。”
余竹杳弹了弹迟晚晚的脑袋瓜子,迟晚晚握住了她的手,表情苦兮兮。
接下来是文综时间,迟晚晚看着那些题目,瞬间感受到了比数学还大的恶意。
那恶意来自于政治,她得重新背那么那么多的句子,那恶意也来自于地理,什么季风洋流什么山脉山脊,更恶意更来自于历史,她除了记个1949其他都是脑袋空白。
好在这些现在还可以翻书写,但是考试不行啊!
迟晚晚心里落泪的想,为什么重生了还这么苦啊呜呜呜,为什么不能重生在高考完之后啊呜呜呜呜。
迟晚晚艰难的写完了作业,余竹杳看着她的正确率,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一个月和老师请假说你走读,住我家,我给你补课。”
余竹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后槽牙吐出来的,带着要把迟晚晚大卸八块的恶狠狠的感觉。
“好哦,那等会不直接去学校,你送我回家一趟,我和我爸说一声,让他去和老师说。”
迟晚晚也有这种打算,不过凭她去和老师说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有余竹杳担保恐怕也不行,这种事还要家长出面。
按照以往,迟天鹏百分之八十会同意,但是陈含巧肯定不会让她如意,成功率估计只有百分之二十,不过昨天她才闹了一次,这件事的成功率就有百分之九十五了。
而且她回去可不止这么一个目的,她昨天才放了一把火,今天总要回去看看烧成什么样了。
余竹杳把迟晚晚送回了家,在楼底下停了车。
“我在这等你,有事叫我。”
余竹杳腿长,脚撑在地上,虽然穿着校服,却偏生有种不好惹的锋利感。
迟晚晚点头上了楼,她到三楼的时候,家里没人,只有迟泽洋在看电视。
“姐姐,你回来了。”
九岁的迟泽洋看见迟晚晚回来之后,赶紧从沙发那儿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迟晚晚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是没有偏见的。
虽然她讨厌陈含巧,但是迟泽洋又没做什么坏事。
迟泽洋算是她陪着长大的孩子。陈含巧喜欢出门打麻将,总把小孩丢给陈梦茵带,但陈梦茵也贪玩,每每交给迟晚晚,自己也跑出去,所以陪在迟泽洋身边和他玩的时间居多的,其实是迟晚晚。
也因为这样,迟泽洋非常亲近她,喊她姐姐比喊陈梦茵还勤,陈含巧气的不行,但迟泽洋就是不改。而且他还很可爱,自从迟晚晚不在家里住之后,迟泽洋还会在她回来的时候给她塞他画的画和写的信。
“洋洋,作业写完了吗?”
迟晚晚摸了摸他柔软的脑袋,迟泽洋模样长得很白净秀气,和迟天鹏也粗犷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嘴唇很薄,和陈含巧也不像。
陈含巧说像哥哥,外甥像舅,也不奇怪。
“昨天就写完了,姐姐你等一下,洋洋有东西给你。”
迟泽洋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没一会儿手藏在背后又跑了出来。
“噔噔瞪瞪!给!”
迟泽洋拿出个粉白的桃子来,献宝似的摆在迟晚晚面前。
“谢谢洋洋,特地给姐姐留的吗,我们洋洋真乖。”
迟晚晚笑着接过,捏了捏小男孩的脸。
陈含巧总是不给她留好东西的,迟泽洋从不明白事的时候就知道给她藏一点和她分享。
迟晚晚有时候希望他永远这样,可是他总归会长大,迟晚晚眨了眨眼,把自己脑袋里的思绪丢出去,开始问正事。
“洋洋,其他人呢?”
“爸爸去给陈叔叔送货了,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妈妈和姐姐去买衣服了。”
迟晚晚不意外,陈梦茵被她弄坏了裙子,陈含巧为了哄她,肯定是要再去给她买新衣服的。
迟晚晚又问:“那昨天爸爸和阿姨吵架了吗?”
“吵了,妈妈又哭了。”
迟泽洋昨晚躲在房间里听见了他们吵什么,他其实不喜欢妈妈把晚晚姐姐说的那么坏,晚晚姐姐明明对他那么好,怎么会像他说的那样很坏呢。
而且总是姐姐欺负晚晚姐姐的,晚晚姐姐怎么可能弄坏她的衣服,肯定是姐姐自己弄坏了,怕挨骂才说是晚晚姐姐弄的吧,这种事情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陈含巧哭迟晚晚是一点也不惊讶,眼泪就是陈含巧最大的武器。她可不像一般的中年妇女,很注重保养自己,哭的也很有技巧,总之可以让迟天鹏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哑火。
陈含巧还很能做姿态,第二天还能去哄迟天鹏,把家里的节奏把控的死死的。
可陈含巧不知道,一件事情做多了,总会让人疲惫的,她每哭一次,眼泪对于迟天鹏的杀伤力少一分。
她和迟泽洋说话的空档里,底下传来了迟天鹏的声音。
迟天鹏瞧见了楼底下的余竹杳,知道迟晚晚肯定回来了,他向来是个不太会和年轻人打交道的中年男人,此时放缓了脸色和余竹杳打招呼。
余竹杳表情冷淡,抿着的唇都透着和人不一样的孤傲凛冽。
迟天鹏知道这孩子个性就这样,倒也没有不高兴,还觉得蛮神奇的。要不是他看着余竹杳成绩一路高歌猛进,准会觉得她是个坏孩子。明明她是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好学生模样,莫名就让人觉得她下一刻嘴里就要叼根烟去教训人。
“叔叔,晚晚最近状态很不好,成绩掉的有点厉害,她在学校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现在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多月了,你可以让她来我家住吗,我给她补补课。”
余竹杳虽然心里不喜欢迟天鹏对一些事的不作为,但是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你奶奶那儿,不会不方便吗?”
这不是什么坏事,有这么个为自家孩子好的同学,迟天鹏心里也觉得可行。
“不会,她也很欢迎晚晚。”
迟天鹏‘噢’了一声,还打算想想,就看见迟晚晚蹦着从家里出来,用那种怯生生的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没法拒绝。
“爸爸,我想和杳杳……”
迟晚晚才酝酿着开口,就被迟天鹏打断了。
“行,我同意。”
迟天鹏爽快的应了。
晚晚:爸爸我想和杳杳……
迟爸:好
晚晚:……结婚
迟爸:????
忽然想要很坏的play,晚晚由于作业错太多被爱的惩罚,哭唧唧的求小余老师轻一点。
小余老师:……【血槽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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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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