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阮把番茄种子种到花盆里,在上面薄薄地浇一层水、撒一层肥料后,就放到特意扩建出来的阳台上。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长成,他如此想道。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希望。
随着时间流逝,棉花很快也迎来了成熟期。棉田里一片白茫茫,就像下了一场大雪。
但和雪不同的是,它不会带来寒冷,相反,是温暖的代名词。
需要注意的是,在棉花成熟后,一定要及时摘下来,否则但凡下一场雨,这些棉花的质量就会受到影响,甚至可能白干一场。
因此,趁着最近天气好,米阮带领着部落的大家开始了棉花的采摘工作。
采摘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手稍微一折就能把棉花摘下来,但是要保证棉花的干净程度却需要花费不少心思。
因为棉花的表面不能有任何的杂物,比如草叶、棉壳、头发等等,否则会影响到后续的使用。
刚开始大家动作都很慢,采摘效率也很低,后来米阮分享了个方法:右手摘棉,交到左手后,再用右手摘掉枯叶和棉壳。
他用这个方法,采摘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听完他的分享,飞问道:“我能不能先摘下来,摘完后再一起清理?”
还没等米阮回答,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怼他,“你这样不还是浪费时间?”风白他一眼,“还不如在摘的时候就清理完,后面就不用操心了。”
“我又没问你。”飞也不甘示弱。
米阮现在已经习惯他俩时不时吵两句了,没等他们吵出火气,他便制止了他们,“就按照我刚刚说的方法干吧,时间不早了,都麻利点。”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加快了速度。
其实,正常来说摘棉花没这么简单,应该还要做基础的分类,把好花和僵瓣花、虫害花、黄染棉等次品花分开放置,后面再进行不同的处理,好的棉花能够直接用,不那么好的棉花晒一晒、洗一洗也可以用。
但他们现在没几个人能认出哪些是好的棉花,哪些是坏的棉花,索性就混在一起了,反正这些棉花都是自己用的,质量稍微有些不均匀也影响不大。
米阮干活时尤其专注,完全忘记了时间,眼里只有那片洁白的棉花。直到霞和穗挑着三桶竹叶水过来,吆喝着让大家来喝水,他才从这片棉花里回神。
等他把背篓放下来的时候,冽已经为他舀好了一杯温热的竹叶水,米阮接过来。
即使是用凉水泡的竹叶,但天气这么热,水放着放着依旧变热了,所以米阮现在非常怀念冰可乐,可惜喝不到。
喝完后,他刚想开口,冽就把手伸到他的头上,“别动。”米阮信任地没动,只感觉冽在他头上轻轻揉搓。
过了一会,冽把手拿下来,并摊开手掌,里面竟是半掌多的白色棉花。
米阮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上沾满了棉花。他抬头看向冽,只见冽的头上也一样。再望去,还在棉花田里干活的其他人,也都顶着一头“白发”。
米阮示意冽低头,然后帮他摘下头上的棉花,边摘边说:“我都没注意到头发上也沾了棉花。”
冽任由他摘,说:“感觉摘棉花的时候身上很容易就沾上了。”摘完后,米阮把棉花重新放进了背篓里。
接下来,他和冽坐在树荫下稍微休息一会,喝了两杯水,还各吃了一个煮鹅蛋。
现在他们的各种鸟蛋来源依旧是谷地里温泉边的芦苇荡,米阮每隔两三天就会和冽一起去泡泡温泉解解乏,顺带把鸟窝里的蛋一起带走,只留下一两颗。
所以最近他俩也吃了不少白煮蛋。
米阮吃着鹅蛋,小声和冽说:“煮鹅蛋没有煮鸡蛋好吃。”
白煮鹅蛋蛋白粗糙,蛋黄也有些腻,吃起来不够香,还噎得慌。
冽尝了尝鹅蛋,同样觉得味道一般,便点点头说:“嗯,我也这么觉得,咱们以后还是多带些鸡蛋回来吧。”
米阮这会刚把鹅蛋吃完,蛋黄噎得他喝了一杯水才缓过来,不过在听到冽的话后连忙摇头道:“不不不,鸭蛋和鹅蛋只要稍微加工一下,也能变得很好吃。正好家里还有一些,我回去试着做一下。”
他说的是咸鸭蛋,他记得做法也简单,可以回去试一下。
“都听你的。”冽说:“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就跟我说。”
米阮欣然应允:“当然。”
大家休息完就继续去摘棉花,忙到天黑时才各自回家。
两天后,终于把棉花全都给摘完了。
摘好的棉花堆在山洞里,第二天米阮才去处理。
他按部就班地去籽、弹棉,为了让棉花能够更松软,还把弹好的棉花在阳光下暴晒了半个下午,晒好的棉花摸起来手感更柔软。
这些棉花大部分拿来做衣服,米阮从箱子里翻出去年做的兽皮衣,简单清理后,打算在兽皮衣和裤子的内侧缝上一层棉花。
这样一来,皮衣里面有一层棉花,外面还有兽皮自带的厚厚绒毛,保暖效果肯定比之前更好。
要是还觉得冷,可以再披上一件兽皮斗篷。虽然穿得厚实了些,可能会不方便行动,但真的非常暖和。
他计划得挺不错,但在制作过程中却出现了问题。把麻布缝到皮衣内侧后,米阮试着往里面塞棉花,可棉花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老实,反而一动就到处乱跑。
导致有的地方棉花堆得厚厚的,有的地方却几乎没有。他想道:如果就这样缝好穿上,人稍微动一下,棉花就会在衣服里乱跑,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那该怎么办呢?
正当米阮陷入思考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冽刚抱出来的被子上。
这时,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之前给被子充棉时缝制的网格。
既然被子里的棉花能被网格牢牢固定住,那如果把同样的方法用到衣服上,应该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想出办法后,米阮便大胆地尝试起来,最终制作出来的效果和他想的一样,棉花被网格压住,不管穿上衣服的人怎么动,都不会再乱跑。
接着,他尝试着用同样的方法给裤子也填充上棉花。
但因为他的针线活不太熟练,对于面积较大的衣服还能勉强应付,但到了裤子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因为裤子不仅狭窄,还需要拆开后再重新缝制,这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好在有其他人比较擅长这方面的工作,米阮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后,他们很快就上手了,并且越做越熟练,甚至干得比米阮还要好。
尤其是水泉,最近在家里闲得发慌,什么挖土豆、摘棉花之类比较累的活都不让她插手。这回终于有了她拿手的缝纫活,她干得格外带劲。
米阮起初还担心水泉会累着,但瞧瞧周围人若无其事的样子,再瞅瞅水泉一脸轻松,他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估摸着这就是件寻常事。
不过,他还是嘱咐道:“这活不着急,你们慢慢干就行,干不过来就找其他人一起。”
大家虽然应下这句话,但没人照做,依旧是从早上一睁眼干到晚上闭眼。
米阮见此连忙提醒他们天色变暗后就不要干了,否则伤眼。在他的提醒下,大家终于收敛了一些,至少晚上吃完饭后没再干活。
部落其他人也把自己的兽皮衣裤送过去改造,有的人把衣服保护得比较好,看起来还很新,但也有一部分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衣服简直惨不忍睹,破了好几个口子不说,甚至还有一件直接裂开了,要知道他们穿的都是貂皮衣啊,别的不说,质量是非常好的。
阿叶看到那件从左边袖子裂到右腰的衣服时,没忍住问道:“你这是穿着它干嘛了?”
雄下意识地摸摸脑袋,“就是出去狩猎,然后被凶兽一爪子抓上了,正好天也热了,我就把它换下来放着了,后面就一直没想起来。”
他这么一说米阮有点印象了。那是雨季刚来临的时候,雄当时还伤得挺重,身上有一道深深的抓伤,很久之后才好全。
阿叶听完瞧了瞧他的衣服,说:“你这件就别穿了,反正我们要缝制新的皮衣,干脆把你的也一起做了吧。”
因为泉涌和季兰他们那一伙人当时没做皮衣,所以得在雪季到来前赶紧做好,再加上坏的那些,也只是多花一些时间而已。
雄爽快答应:“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他不仅口头上表示感谢,狩猎回来后,还把凶兽肉分给了大家。
这已经成为部落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凡是需要别人帮忙,就会送点东西作为感谢,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送肉。
所以米阮这里已经收到过好多次肉了,再加上他和冽出去狩猎带回来的,吃不完根本吃不完,为了不浪费,他把很多都做成了风干肉,准备雪季再吃。
就这样,等阿叶他们把计划好的棉花都用完了的时候,做好的衣服数量也出来了,米阮数了一下,勉强够一人一套。
可惜没有换洗的了,他有些遗憾地想,但问题不大,等棉花再成熟几次,不光能做麻衣,棉衣也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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