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工作到死,是我永远也避不开的宿命。
人类酷刑史,这本书我只看了开头。图片着实有点吓人,比如说锯刑,把一个人倒吊,两人站在倒吊人的前后位置,四只手拿着长锯,从倒吊人的肛(和)门(谐)一直锯到头颅。因为是倒吊人的大脑是悬空的,能得到充分的氧气,可使自己受刑时一直保持清醒,饱受折磨。因为是要活生生把人锯成两半嘛。
以及各种长钉扎穿人的身体,长长的铁钩刺破双眼和双耳使人吊悬在空中。让人惨叫声不绝,流血而死。
书的最后也告诫读者不要模仿学习,因为这些都是刽子手精心设计的杀人工具。
还有比之更甚的酷刑、折磨人的钉桶。木桶内两侧布满密密麻麻的长钉,让人塞到里面,把桶盖密封住。将桶滚落山坡、丢弃到海里,随着桶的颠簸,里面的人的皮肤、五官被扎破,形成一个个血洞,受伤的地方流出鲜血,死得极其痛苦。
我看完后觉得幸亏自己出生在如今这个年代。虽说现代也会有各种酷刑,但枪毙、注射死刑比断头台、吊刑、凌迟,而导致的窒息而死、颈椎断裂痛苦的死去好得多了。
关于小说被和谐我倒想出一个办法。其实也就是别人的办法而已。只要在违规词中间加上(和)(谐)两个字,把违规的一个词隔成一个个字,应该就能通过审核。这个办法可让你想表达出来东西说出来,而不是找拼音相近的字代替。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算没有离开家门,直面被阳光暴晒,脸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膜了。等骑车开到路上,热风吹得我脸颊刺痛,整个人也没啥精神,热得让人抓狂。
就算如此,父母还是让我系好衣服,“人家看到把你赶回家你就有的哭了!”
“就你热,哪一个人不热,他们不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哪一个像你耍流氓,把衣服敞开来,厂里没一个人像你这样!”
“昨天你没看见?人多的是呢!”
“你跟人家外包工比?”
“我没跟人家比,是你拿我和别人比较。”
我怎么也不想如此炎热的天气把工作服系好,这样做简直是热得昏了头了。
父母拿我没办法,我也乐意这样做。他们连我怎么穿衣服都要管,对我像是人偶娃娃一样,给我打扮一番,穿上整齐的厚实的衣服,你们自个穿呗?让我活受罪,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工人可没有暑假和寒假,只有日复一日的劳作。从昨天我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经历日常的一切。那些事情像每天必要的条件一样,如同吃饭喝水。
至于“不好好上学就必须受苦”父母还是抱着这样区别对待的想法来教训我。活该他们一辈子都是个工人。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认命了,“社会有社会的规矩”总是说这种话,自以为是很清醒,倒也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而是现在下定论过早了吧?
我,还是什么都没变。
母亲在餐桌上说了厂里去年热死两个,前年热死四个,中暑者不计其数。尤其是电焊工,弄得火花四溅,烟灰满面,呆在厂棚里面不透气,只死无活。她一面慎重的对我说明中暑的危害,一面让我穿衣服不要敞开。
她终究是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会热死的。稍微动脑也能明白,闷热的环境还戴头盔以及护腿,工作服还不敞开,里面还装着内衣,长裤也不卷起来,劳保鞋也不透气,脚上还穿着袜子。
正是因为厂里的破规矩才令工人不停工作到热死吧?
这和酷刑倒也没什么区别。
乌云笼罩着天空,我边喝水边观察天色时,看到乌云以极慢的速度缓缓移动,刚开始还以为是眼花了,直到以建筑物为参考才发现并不是幻觉。
墨白色的乌云真的被风吹动了。我对此感到惊讶不已。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神奇的现象。当我还想继续看下去时,父亲开着车离开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看一眼了。还要连续几个小时的工作,本来我上完厕所,想偷得些时间吃了个面包填饱肚子的。
雨下得猛烈,时而激荡,时而温柔,也不知会下到何时。我在建筑下看着雨水砸落在地,炸开的瞬间,水珠四散一地。
我再次偷懒,躲在一边,一同指挥的工人也离我不远,等雨停下来就又去工作了,当真是敬业。我懒得自欺欺人,一个人趴在车上,等待时间就这么静静流逝。
阴沉的天空上乌云密布,我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是惨白色的。
今天也过得很快。下过两场大暴雨后,乌云并没有消散,依旧深沉,遮住了蓝天。果然,雨又下起来了。我就搞不懂了,鞋子总是进水,明明我没怎么被雨淋湿过。
睁开眼,沉重的眼皮让我忍不住睡过去。但饥饿感时不时折磨着我,窗户外面狂风呼啸,暴雨哗哗下着。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沉闷的雷声一时响起,让我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炸雷和闪电交织在一起,每隔一段时间天空就会闪过照亮整片世界的白光,闪电的照射下,每人脸上都惨白一片,到处白茫茫的。
昨天我把鞋子弄湿了。只要一踩到水洼袜子就会立刻湿掉。偏偏那个时候不需要我再指挥了。
当初我不去指挥也不会弄湿鞋了。另一个人已经在指挥了。我只用呆在原地就好。宿命似乎是逃脱不开的,还是我就喜欢像羊一样去模仿他人的行为。又或者是我被体制化了?
后来,我跟母亲借了鞋垫,父亲就在一旁看着,听完我的发言,他露出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
“你有鞋垫吗?”
“怎么了?”
我向母亲索要鞋垫时,父亲脸色不正经的瞧着我们,听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鞋子湿了,你要有的话就借我垫一下。”
“我这里就一只。”
其实袜子也湿了,我倒没好意思向母亲借她的袜子。毕竟只要脱下湿透的袜子就没有烦恼了呢。
我脱下袜子后,还捏起袜子丢进垃圾桶里。后知后觉下,又捡回来了。
父亲连忙说道:“我这里有两双鞋垫。”
之后换上父亲的鞋垫,我的脚总算好受一些。关于下雨天气,我的鞋子总是进水,心里特别在意,所以在这方面想了避免的方法。
备用一些袜子?不,只要鞋子湿了,袜子多少双也没用。那鞋垫呢?之前就湿了,之后难道不会湿透?昨天我换的鞋垫也湿了。
今天父亲让我穿上水鞋,我才发现,无论是换鞋垫还是袜子,都不如一双水鞋,完美的避免了脚的潮湿。
听说如果人的脚长时间处于潮湿状态中还会烂掉。
父亲说出自己的经验之谈,这些领导一到下雨天气一下班就溜得没影了。
中午进厂时也是下着暴雨。好在父亲开汽车送我进厂,不然就惨了。
厂里有段凹凸不平的路面被水淹没了,但不是我必经之路。所以我先尝试骑电动车过去,行到中途,被淹了半个轮子高的样子。
我感觉不对劲,这里的水位太深,再这样下去,车轮会被整个淹进水里,那时就犹如落水之人难以自救了。所以急忙往后倒去。
待我退出来后,霍然发现这里凹陷的路面已经积满了水,形成一个小型湖泊了。就连汽车都不敢过去,有的车主胆大,开车一路水花四溅,行驶过去。甚至电瓶车照样也上去,水深的地方也照样过去了。当然水浅的路面车辆有许多,我保险起见,留在岸边等待着。
我的电动车电池底盘很矮,泡过水后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该不会爆炸吧?这可是锂电池。曾有人问过我的车是不是锂电池,当时没有回复他,只是摇了摇头。因为我懒得和别人交流。
幸好我及时退出来,电池只泡了三分之一。问过父亲,他说没问题。但这家伙应该不懂电池遇到水后的常识是什么。“你还不信老爸的话,我何时欺骗过你?”今天下雨我和他争论过外面下不下雨的事情。但我不信,但外面确实下着暴雨,他竟敢说出这番话,还真是讽刺。
我的电动车可以折叠,放进汽车的后备箱。以前,母亲让我学习该怎么把车折叠起来。我懒得学。父亲说我这辈子也学不会。
但今天中午,父亲进厂上班,临走时没给我折叠好电动车。
昨晚的暴雨朦胧,雨水猛烈的冲刷着地面,在灯塔的照射下,升腾起了渺渺茫茫的白雾,说是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了吧。
午后,我和父亲在车上,一个看书,一个睡觉。车外的雨势太大。上班时间到了,父亲迟了一会起来,我好歹提醒了他现在的时间。当时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他起来,让他去上班,我的心里纠结万分。他一醒我也要上班。但父亲让我留在车里。虽然我脸上一时默不作声,但暗地里欣然同意。
过了会,我想上厕所,雨还在下着,但雨势却小了些。我想骑车去厕所。但没想到停车的地方没有我的电动车。
那时我仔细寻找一番,意识到了电动车还在后备箱中,立刻打开,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出电瓶车。
可把我累得半死,还下着小雨,心情算是糟糕透顶了。但腹内告急,没时间沮丧了。
再把散架的电瓶车拼好后,我骑上就去了厕所。其实也没什么难度,车柄断掉的地方用卡扣扣好就好了。
但有一个没扣,居然不影响我骑行,最后和父亲说了才明白这个特殊的卡扣得把弹簧部分折叠才行。
父亲躺在车上,举起手机观看。他喃喃自语道:“不得命!江都降水量全国排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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