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想法?”鹿南等NPC离开大厅后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刚刚一直正襟危坐地问询嫌疑人,她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我觉得那个吊坠是女仆长的,她很有可能是在换床单的时候遗落了,而且我认为女仆长的嫌疑很大,你们有注意到女仆们在评价她时候的神态吗?我以我影后的荣誉担保,那些女仆绝对在撒谎。”
刚刚鹿南在询问女仆时白泽又多加了一个问题,她问了她们对于厨师、管家、男仆、女仆长以及勋爵的看法。女仆对于他们进行评价时完全不吝赞美之词,只唯有谈及女仆长时很是生硬,就像是在背事先准备的台词一样。
“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那件很可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鹿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们还差一个人没有询问,”诸白检查了一下笔记说道:“这里没有勋爵的记录。”
“哦对不起我忘了,刚刚勋爵说我们如果想要向他了解信息就去他的书房找他。”
……
“啪啪——”
“哥…哥别打了!疼——”谢水一边捂脑袋一边躲避着顾生的重击,“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这么重要的信息都能忘。”顾生下手的力度颇重,似乎还夹杂着昨天谢水一直扒着他胳膊的嫌弃。
“走吧,小孩打两下算了,他虽然脑子一般但作为劳力还是不错的。”林意随手拉开了两人。
勋爵的书房位于城堡的第四层,根据女仆透露的信息,勋爵日常的活动范围也主要在第四层,他喜欢清静对于社交活动很是厌恶,所以如果没有重要事情,他很少下楼。
“勋爵大人,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您。”鹿南一边提问一边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勋爵的书房里有很多东西,但摆放都很整齐,装饰相比于楼下也要豪华很多倍。
“请说。”勋爵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旅人失踪的?”
“第二天管家告知的。”
“旅人失踪的那晚你在干什么?”
“那天晚上我和旅人喝了一会酒,后来我喝醉了就回房了。”
“你为什么会和旅人喝酒?”白泽在鹿南身后问了一句。
“因为我和他一见如故。”
“是吗?”白泽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当然,我很欣赏他的见识。”勋爵回答得很快,但他的眼神强硬得让人很不舒服。
…
“你觉得勋爵有问题。”鹿南用的是肯定句。
“是有一点,但我不确定。”白泽趁着走廊的烛火昏暗又伸手揉了揉眉心,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年龄有些大了,不过一夜未睡就如此疲惫。
“你们有没有觉得勋爵最后的眼神很恐怖,我现在想倒戈勋爵。”林意说着还搓了搓手臂。
“是有一点,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搜一下这些人的房间吧,直觉告诉我这些人都不简单。”说完她还比划了一个经典手势,“众所周知,真相只有一个!”
“行,那我们就省点时间兵分三路,我和诸白去搜厨师和男仆的房间,剩下的你们随意。”
“林姐姐,你好会选啊。”鹿南一脸甜甜地对着林意微笑,笑得格外虚假。
“额…你少来,我就是随便选的。”说完林意有些心虚地拉着诸白抢先下了楼。
在林意走后,白泽仍是低头盯着地板上的一块污渍淡淡地说:“走吧,我们去搜管家和女仆长。”
“哼哼,刚刚林意的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不过她选的那两个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最平静反而最危险,说不定一会就爆大雷。”鹿南似乎想到了那副场景说得眉飞色舞,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白泽的小情绪。
“哥,我不想去搜勋爵。”谢水看着四人下楼的背影苦兮兮地说。
“哦,那你回去吧。”顾生离开地很干脆,一点都没有犹豫。
“不是,你等等我啊哥,我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
“管家先生,我们需要搜索一下你的房间,请你配合。”
“你们有搜查证吗?”
“你说什么?”鹿南感觉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看来你们没有搜查证,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们进入房间。”管家恭敬地拒绝了她们。
……
很快六个人都表情不善的回到了大厅,大厅现在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会议室。
“我合理怀疑这是陆导故意的,现在我们怎么办?”林意烦躁地翘起了腿。
诸白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腿,“不要这样坐,容易腰肌劳损。”林意看着诸白一脸认真的模样,少见乖巧地把腿放下了。
“只能趁他们不在房间的时候搜了,陆导还真是会增加游戏难度。”鹿南斜倚着沙发无奈地说道。
“嗯…我的笔记里记录了我们刚刚问询时他们说的工作时间,他们的工作时长与钟声很吻合,基本上都是整点,但目前我们没有机会了,他们在下午四点之后就会一直待在房间里,我们之前问询花了太久的时间。”
林意听后长叹了一声:“啧,看来我们真要在这个城堡里待七天,我以为可以早点结束呢。”
…
“鹿南,你想早点结束吗?”白泽和昨天一样躺在了床的右边。
“唔,如果可以当然早点比较好。”鹿南不同于昨日,她整个人平躺在了床上,看起来很放松。
“是因为睡得不习惯吗?”白泽的声音轻得像是耳语。
鹿南伸手挠了挠耳朵说:“不完全是吧,这毕竟是在工作,我又不是一个很热爱工作的人,当然演戏除外。”
“那你为什么要来录制这个综艺呢?”白泽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鹿南,她的眼神悄无声息地泄露出了一丝心疼的情绪。
鹿南听到这个问题本打算随意糊弄一下,但可能是城堡的夜晚太安静,又或者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嗯…因为我想红啊。”她的语气带着些嘲讽。
这确实是实话但也不完全是,她想要演喜欢的戏就必须先红起来,毕竟圈内没多少导演会像陆导一样,只看合不合适而不是流量大不大。
“鹿小姐如此努力,日后定会大火的。”白泽说得很笃定,就像她亲眼见证过一样。
“呼…呼…”回答白泽的是一阵阵平稳的呼吸,可能是白日里爬楼太累,也可能是要长脑子了,鹿南刚沾上床没多久竟就睡着了。
“小骗子,明明和人共眠也睡得很好。”白泽力道颇大的拽着被子翻了个身,但很快她又迅速转头确定了一眼鹿南的被子是不是还盖得很严实。
一夜好眠,又过一日。
第三天六人一早就按照昨天的分组兵分三路偷偷潜入了嫌疑人的房间。
鹿南和白泽先去搜索的是管家的房间,因为管家在每天八点到九点会离开房间去巡视庄园。
管家的房间目测和她们的房间差不多大,但因为里面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壁橱外加一个五斗柜,所以看起来就格外空旷。
“管家的房间怎么这么朴素啊,连个椅子都没有。”鹿南进门就开始吐槽。
白泽环顾了一圈也觉得房间是有些过于简陋了,并且她觉得这个房间的布局有点问题,但细看后又察觉不出哪里有异样。
“小白,和之前一样,你搜床我搜柜子可以吗?”她对于搜东西很积极,因为实在好奇旅人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好。”白泽暂且按下了心里的困惑,开始搜索管家的小床。
管家的床是真的小,看起来只有她们房间里的三分之一大。
与小床配套的壁橱也很小,里面塞满了东西,但大多数都是衣服。
鹿南把每件衣服的口袋都掏出来翻了翻,没发现什么异常。壁橱的角落里还塞了几卷羊皮纸,她又把羊皮纸一张张展开看了一眼,发现都是空白的。不过在羊皮纸被搬空后,柜子的深处出现了一个盒子,而这个盒子上还盖了一件衣服,大概是为了隐藏它。幸好因为抽羊皮纸的动作过于粗暴,衣服滑落了一些露出了这个盒子一角。
她又清空了盒子附近的障碍物把它掏了出来,这个盒子是木质的,制作非常精美,上面甚至还镶嵌了宝石,这使它看起来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打开盒子后,里面放了一打本子,她随手翻开了一本,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数字,还写有单价、总金额等字样,这些貌似是账本。
但她只看了几页就丧失了耐心,自己之前上学时最讨厌的学科就是数学,后来一度发展到了看见数字就头疼,虽然现在没有学习的压力这个毛病好了很多,但还是很反感数学,不过她莫名感觉小白会感兴趣。
“小白,你有没有什么发现?”鹿南搜索完毕后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管家这个房间还挺脏的,在壁橱里扒拉了一会感觉自己像刚从沙漠回来。
白泽见状立刻伸手掏了掏兜,淘出了一包湿巾递了过去。
“哎,这不是早餐时提供的湿巾吗,你早餐的时候是怎么想到我们现在会需要的啊?”鹿南面露欣喜地接过湿巾擦了擦自己,同时还很佩服白泽未雨绸缪的机智。
白泽看着鹿南像仓鼠擦脸一样钝钝的动作,一直面瘫的脸终于露出了些笑意。
可能是阳光的角度太过刚好,白泽负手而立,阳光穿梭过她披散的长发,抚过她近乎于完美的面部轮廓,恰好就定格在了她上扬些许的唇角。
还好有湿巾遮挡,因为鹿南的脸瞬间就红了,虽然她在娱乐圈见到过很多美人,甚至也曾遇见过和白泽一样的清冷系美人,但白泽只是笑了一下,她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都暂停了,或许真的是阳光太好了,刚刚白泽的笑就像是暴雨后的彩虹,罕见而又绚丽。
“你有搜到什么东西吗?”
还好白泽突然的出声打破了这个有些怪异的气氛,鹿南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迅速回答道:“找到了一堆账本,感觉是重要证据,但我看不太懂。”
白泽接过账本就开始认真翻看,她没看几页就发现了问题:“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鹿南像小狗一样听到声音就把脑袋凑了过来。
“管家有可能在做假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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