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江顾川虎躯一震,这个声音...他回头看去,白缘风度翩翩宛若今天真正的新郎父亲,他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不展露出任何波澜。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江顾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老故人在这里相逢,脑海中的时间线瞬间拉回二十年前。那时候的他们还都是年轻的企业家,白缘意气风发,在商业场上毫不收敛地展露锋芒,而江顾川只是一个略有起色的创业新人。白缘和江诚的母亲相识于一场家族交流的聚会,少年时期的男女**很快就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结了婚,江诚的母亲生下一对双胞胎,一个是江诚,另一个就是江越。可惜好景不长江母在外结交了江顾川,心思不正的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意外想让白缘死无葬身之地自己好接手江家的一切。可是江顾川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故人并没有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隐居起来在暗处观察他,还带走了他的“儿子”。

白缘也不叫白缘,改名之前,他的名字叫江霆。

江诚站在继父和生父之间,又看着台上的亲哥哥,感觉自己被狠狠戏耍了一番。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跟他说江顾川不是他的亲生父亲,甚至是一个将他亲生父亲谋杀未遂的人,而自己的兄弟却被亲生父亲带走脱离了江家,也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真像个大傻子。

江城发疯了,他不顾身上的伤口用手臂扫开旁边桌上的菜肴和酒瓶,所有东西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你们是都在玩儿我?!为什么你们谁都不说?!还有你,藏匿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带走江越就是为了来破坏我的婚礼?”他又指着江顾川:”你也是,这么多年不枉我喊你一声爸,你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去跳火海的!“

白缘看看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序弦,冷冷开口:”从来都没有人对不起你,江诚。我和你继父的事已经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包括我现在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咎由自取。这么多年你们江家是如何对待江越的,同样是儿子为何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那是因为..."

"没有那么多因为所有。“白缘打断江诚:”他现在也不叫江越,他的新名字叫序弦,他人生的新序章会用崭新的琴弦弹奏出来。“

江顾川看着他们脉脉的父子情只觉得血压一路狂飙:”你凭什么带走他?他是我们家的人。“

”你们家是什么货色?你们家只是一个野狗繁殖基地,不配驯养优秀的狼犬。“白缘拿出手帕擦拭衣服上的红酒污渍:”而我,不仅要驯养出优秀的狼犬,还要把你们江家搅得天翻地覆。什么东西是谁的,那就一定会物归原主。“

沈桉穿着婚纱被谢喃一路拉着小跑,等坐到霍祁他们前来接应的车上时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下次逃婚的时候记得换运动鞋。

”你...怎么回来了?“沈桉结果崔町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我不回来,等着看你嫁给江诚?“谢喃看着今日穿着婚纱的女孩觉得煞是好看,除去某个假新郎的存在,他们这样公然带走沈桉还真有点抢婚的意思,不枉他还打扮了一番。

沈桉看着孔雀开屏的男人,心中的小精灵不禁提着花篮撒花,以为她看不出来他什么心思吗?她把头靠在谢喃的肩膀上,好半天憋出一句:“你今天要是迟来一步,我们的计划就不会如此顺利,你可能就要看着我嫁出去了。”

她知道,其实谢喃也是后怕的。

“是啊!多亏了我们来得及时!不过桉桉,今天真的好险,话说回来江诚居然还有个哥哥,我们居然都不知道..."崔町扭过头去跟自己多日未见的闺蜜说话,她感觉她的桉桉憔悴了好多。

注意到崔町的目光,谢喃才想起从刚才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沈桉。上上下下察看了女孩,瘦了,黑眼圈明显加重了,脸上原本可爱的婴儿肥都没了,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谢喃感觉自己的心在钝钝地痛,他一把拉过女孩拥入怀里,这个拥抱,像是要把他的爱人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太多万不得已,有一天当你遇到一个人,发现那些万不得已都可以变成得已,那你不是完了,你是学会了如何为自己爱的人去争取,去破例。

沈桉永远都是谢喃的那个例外。

沈桉明明知道上一次过这样的日子其实离自己也没有很远,但是看着谢喃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谢喃帮她做的家务,谢喃陪她一起看喜欢的电视剧,她还如愿吃到了谢喃牌的寿司。

这个寿司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沈桉没有家,便把谢喃当作自己温暖的港湾。

她越吃越觉得害怕,这一切都太过于幸福了,幸福到她觉得这是个梦。她跳下凳子跑到正在洗碗的人旁边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你要谋杀亲夫啊!“

看见对方夸张的样子,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

”看见你痛我就放心了,这么幸福的时刻,我还以为是梦呢。“明明是很平常的陈述句,谢喃听着心中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感觉,自己亏钱沈桉太多。脱下围裙,谢喃环住沈桉瘦削的肩膀。

”对不起,桉桉。“

”我不是都说了,谢谢,对不起这两个词你不要再说。“到底是没忍住,一滴眼泪砸下来,烫红了谢喃的手臂。

”以前做了那么多亏欠你的事情,就算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你说吧?那既然这样,这辈子就应该我来补偿你啊..."

一个带着极具侵略性的吻堵住了沈桉的嘴,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快要沉沦在一个名叫谢喃的温柔乡里。

慢慢地,双手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渐渐地,便响起了喘不过气的娇嗔。

古人云:几家欢喜几家愁。江顾川这边可谓是一片狼藉,损失了巨大的钱财不说,媒体记者的八卦速度也是让他开了眼界,不过半天功夫,江家少爷自愿抢婚的事情已经登上了热搜榜一。

但是老头儿还是庆幸他们后面没有在场的,不然江越和白缘的事情一爆,恐怕自愿抢婚的热搜都要挂不住了。

白缘带着序弦走了,不知何去何从。江诚的疯病也渐渐冷静下来,慢慢地往外走着。

“站住!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想去哪儿?!”看见儿子一副落水狗的样子,江顾川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来问我?”江诚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看着我现在这副惨样是不是特别开心?”

听见这话,江顾川其实心里是不好受的。虽然名义上是继父,但是这孩子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在他看来和亲生的区别不大,而且他对于江诚给予了厚望,现在关系僵成这样,他只觉得本就稀薄的父子情都快要消失了。

“我好歹养你到二十岁,花了这么多钱栽培你,你现在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人总是这样,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出来的又是一回事。江顾川很想挽回这段关系,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刺向江诚的尖刀。

江诚的眼睛里的委屈转瞬即逝,他转头摔门而去。

小时候的江诚是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但是远没有到现在这样的无可救药。他每天走街串巷当孩子王,大家看着这位江家小少爷也不好多说什么,偶尔被江顾川知道了就是一顿打,然后被罚加练一个小时的钢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好在江诚的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上了高中之后他认识了一帮少爷朋友,每日寻欢作乐,成绩也渐渐被哥哥超过。江顾川从小都是偏爱江诚的,可自打父亲发现哥哥好像比他更优秀那种偏爱就仿佛转移到了江越身上,江诚的嫉妒都报复逐渐变得越来越强,野心也越来越大,他认为,江家未来的掌权人只能是他。于是从某天开始江越便陷入了一种死循环,考的比弟弟好会被打,做的比弟弟好也会被打,他的性子实在是怯弱,也不敢防抗,只能默默忍受。时间一长这种欺凌变得越发肆无忌惮,到最后就演变成了那种样子...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是江顾川没有退路,是江家没有退路了,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舆论的笑柄,必须搞个更大的事情来压制才行。

江诚回到家中,把家里值钱的的东西统统砸了个稀巴烂。管家看得心惊肉跳,想上前阻止却不敢,生怕少爷一怒之下将他也摔成肉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甚至不惜牺牲手足去巩固在父亲心中的位置,现在告诉他江顾川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也就罢了,居然还是杀人未果的小人,而真正的亲生父亲把长期伏于自己鞋下的哥哥带走,这家伙现在倒是老母鸡变鸭了。

况且,就冲着白缘临走前对江顾川说的那一句话,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再回来,到时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这次的抢婚,仅仅是一个下马威。

“少爷,顾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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