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蕴之听见这句话后，差点儿在心里发出一阵爆笑。

虽然刚才他是有意不把麦克风关掉的，但也没想到贺白川这么给力。

那句话付蕴之听得清清楚楚，沈斯昀自然也听见了。

沈总向来只会被人说冷心冷情，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骂渣男，他静静地看着付蕴之，语调平静中带着询问：“渣男？”

他承认自己放了付蕴之鸽子，但也不至于就被人骂渣男吧？

沈斯昀的目光越过付蕴之，落在了桌子上的平板上面，他没有听出贺白川的声音，心里也并没有多少被人骂渣男的不悦。

平心而论，沈斯昀自己也知道，他这件事情做的不厚道。

毕竟他先答应了付蕴之，哪怕他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也仍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毕竟付蕴之又没有义务等他。

这种行为，姑且也能算是渣吧？

沈斯昀觉得还挺新鲜。

付蕴之心里已经快笑抽过去了，面上还要装出羞窘的样子。

因为着急和无措，青年的脸很快胀得通红，看向沈斯昀的双眼湿漉漉的，目光不住地躲闪着。

“昀哥，他不是在说你……”

付蕴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语气里充满了心虚。

毕竟那句话就差把沈斯昀的身份证号报出来了。

沈斯昀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他已经迟到了两个多小时，再不去的话，灯会可能就要结束了。

“走吧。”

他再次提醒付蕴之，该走了。

付蕴之摸了摸鼻尖，“那昀哥你先等我一下，我把平板收起来就走。”

这点时间沈斯昀还是可以等的，他站在房间门口，神色淡淡地注视着付蕴之的背影，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青年的小腿上。

付蕴之这一身穿搭很显身材，尤其是两条长腿，笔直有力，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瘦。付蕴之看起来虽然不胖，腿上却带了点儿软肉，穿短裤时大腿也会被勒得微微凹陷，是很健康的修长匀称。

沈斯昀虽然不是腿控，却也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虽然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看脸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长的好看的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付蕴之多出几分耐心来。

换作其他人，他根本不会答应同他们一起去看灯会，更别说为了自己的失约而心生愧疚了。

付蕴之没让沈斯昀多等，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坐着沈斯昀的车一起前往灯会现场。

路上沈斯昀还接了个电话，他没有特意放轻声音，显然并没有打算避着付蕴之。

付蕴之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沈斯昀是真的很忙。

系统：【他都这么忙了，还愿意陪你一起去看灯会，啧啧。】

付蕴之：“如果他的好感度不是3点的话，或许我还会幻想一下他也对我有意思。”

系统：【……】

太心酸了！

付蕴之怀疑过很多次，沈斯昀的好感度是不是算错了，毕竟他又没有得罪过沈斯昀。

傅予安对他的好感度也很低，只有可怜巴巴的5点，但那是因为傅予安对他有偏见，沈斯昀又是为什么不喜欢他？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不喜欢别人追他？】

付蕴之歪着脑袋看向身边的男人，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也转头朝他看了过来，“怎么了？”

沈斯昀的语气并不严厉，相比起从前的淡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

怎么看也不像是讨厌他的样子。

付蕴之冲他抿唇一笑，“昀哥，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沈斯昀收起手机，“为什么这么说？”

付蕴之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近了一点儿，“因为我感觉你不像是会去逛灯会的人。”

沈斯昀更适合西装领带地坐在办公室里，最好再戴一副金丝眼镜，直接把付蕴之的xp拉满。

沈斯昀微微挑眉，付蕴之好像看见他笑了一下，不过那抹笑容消失的太快，更像是付蕴之的错觉。

“那我现在是去做什么？”沈斯昀反问道。

付蕴之舔了下唇瓣，“是……陪我看灯会？”

虽然这两件事情都是一样的，但含义却大不相同。

如果是沈斯昀自己想看，那么不管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他都无所谓；但如果是陪付蕴之看，那只能是因为这个人是付蕴之，所以他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付蕴之知道自己的试探并不高明，但无所谓，在沈斯昀这种极其聪明的男人面前，偶尔装傻是很有必要的。

他很期待沈斯昀的反应。

但付蕴之也早就预料到了，沈斯昀很有可能不会给他回应。

果然，对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付蕴之的问题。

系统都为付蕴之感到焦虑，【他也太难搞了，就像一块滑不溜秋的肥皂，任凭你用尽手段也无法抓在手心里。】

付蕴之安慰它：“他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不拒绝不就是接受吗？”

系统：？？

好有道理。

【你这是根据自己过往的经验得出来的结论吧？】

不愧是你，渣男！

付蕴之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到灯会现场的时候，人还很多，并没有付蕴之想象的那么冷清。

沈斯昀的确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他表现得十分平静淡定，但其实内心有点茫然。

早知道先问一问秦秘书，参加灯会的流程了。

付蕴之见他绷着一张俊美的脸，一副高冷大佬的模样，实则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一时有些想笑。

沈斯昀也太可爱了。

“昀哥，我在手机上买好了票，咱们直接进去吧。”

沈斯昀恍然大悟，原来还要提前买票。

来之前他本想着，今天的消费都由自己买单，以补偿放付蕴之鸽子的事，结果这个计划在一开始就失败了——买票的钱是付蕴之给的。

沈斯昀抿了抿唇角，表情越发绷紧，他长得太好看，又冷冰冰的没个笑容，尽管回头率很高，却也没人来找他要微信号。

付蕴之就不同了，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淡笑，性格一看就外向开朗，被拦着要了好几次联系方式。

付蕴之每次都是拒绝了。

他先是用余光看沈斯昀一眼，接着才笑着摇头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一般的人听见他这么说，都会不好意思地放弃，唯独有一个男生，大着胆子问付蕴之：“你身边的人是你男朋友吗？”

付蕴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沈斯昀，对方正眉头微蹙地看着他。

付蕴之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耳朵却红透了，“不是。”

沈斯昀听出来了，他的语气有几分失落。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正在这时，付蕴之忽然听见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沈斯昀好感度 0.5。当前好感度：3.5】

付蕴之：？？

这怎么还能0.5地加？

沈斯昀也太抠了！

付蕴之还来不及吐槽，就又听系统语气笃定地说，【你看，我刚才说的没错吧？】

【沈斯昀他就是不喜欢别人追求他！】

不然为什么宿主才刚刚否认，好感度就增加了？

付蕴之：……

他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就在付蕴之沉默的时候，对面的男生眼睛亮了亮，转头问沈斯昀，“那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付蕴之了然，原来他只是一个跳板，对方真正看上的是沈斯昀。

他也转头看向沈斯昀，好奇对方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沈斯昀甚至没有多看那个男生一眼，语气冷淡至极，“不可以。”

真狠呐，这个男人。

付蕴之的眼里迅速堆积起笑意，“对不起啊，我哥哥他不喜欢加陌生人的好友。”

男生恨恨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什么哥哥，狗情侣休想喂他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