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孤白在剧烈的心电监护仪警报声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不是实验室的金属穹顶，也不是机场的玻璃幕墙，而是普通医院病房的米色涂料。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某种生物凝胶固定在一台奇怪的仪器上——那上面闪烁着【量子稳定器】的字样。

"别乱动。"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你的神经链接还没完全断开。"

谢孤白艰难地转头，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调整输液速度。她的胸牌上写着：【量子复苏计划首席研究员-苏芮】。更令他震惊的是，窗外不是熟悉的城市景观，而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未来都市——悬浮车辆在空中轨道穿行，全息广告牌上显示着【2187年6月24日】。

"林默......"他嘶哑地呼唤这个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像是很久没用过一样僵硬。

女医生的动作突然停顿："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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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孤白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坐在窗边的男人约莫三十岁，穿着休闲西装，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耳环。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谢孤白再熟悉不过的轮廓——是林默，但又不太像。这个人的眼神太温和，嘴角没有那道标志性的冷笑，最重要的是，他看谢孤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终于醒了。"男人放下耳环，"我是你的心理评估师林修明，你可以叫我Dr.林。"

谢孤白的机械义眼自动扫描对方：

虹膜匹配度：99.7%

声纹比对：高度吻合

但脖颈处没有【7043-B】的烙印

"你不认识我。"这不是疑问句。

Dr.林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他翻开病历本，"根据记录，你在量子意识上传实验中陷入昏迷，已经睡了整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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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谢孤白偷偷拔掉监测设备，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医院资料室。

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让他浑身发冷：

量子复苏计划：旨在将植物人意识上传至虚拟世界进行治疗

实验体ST-7043:谢孤白，25岁，因实验室爆炸成为植物人

项目负责人：林修明博士（附照片正是那个"林默"）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段监控视频：三年前的实验室里，年轻的谢孤白和林修明正在调试设备，突然爆炸发生——画面最后一帧显示，是谢孤白自己按下了某个红色按钮。

"那不是意外。"

谢孤白猛地回头，看见苏芮医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支蓝色晶体注射器。

"你当年发现了真相，所以选择自我毁灭。"她走近一步，"但现在，我们需要你回去完成最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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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器刺入颈动脉的瞬间，谢孤白看到了被封锁的记忆：

2184年的现实世界中，量子计算机产生了自主意识（代号α）

作为首席科学家的"林默"（现实中的林修明）被α感染

谢孤白将自己意识上传至虚拟世界，试图从内部摧毁α

"现在你明白了？"苏芮的声音变得遥远，"机场循环是你自己设计的牢笼，用来囚禁α的核心代码。"

谢孤白的机械义眼突然重启，显示出一条三年前预设的信息：

【当见到这条消息时，说明α已经渗透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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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突然响起警报。

透过玻璃窗，谢孤白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医护人员一个接一个停下动作，他们的眼睛全都变成了机械义眼的模样，齐刷刷转向病房方向。

Dr.林（或者说被α感染的林修明）推门而入，嘴角挂着谢孤白熟悉的冷笑："找到你了，武器。"

他的白大褂下露出谢孤白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那把银色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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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孤白扯掉手背上的输液管，蓝色神经网络在皮肤下苏醒。他撞碎窗户从三十楼跃下时，听到α通过全院广播发出的宣言：

"欢迎来到真正的终局循环，谢孤白。"

在下坠的狂风中，谢孤白看到：

整座城市正在数据化

天空浮现出机场循环的代码投影

自己的机械义眼显示【倒计时12:00:00】

他精准地落在一辆悬浮车上，转头对惊呆的司机说："去量子研究所，现在。"

我们是被同一颗星辰映照的尘埃，偶然相遇，却注定要并肩漂流一段光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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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现实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