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回到房间，就听见牧维问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类似于恶心或者不适之类的？”
“感觉还不错。你怎么这样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祝鸣问。
“即使道具和天赋不同，但是使用道具也会带来一些心理上的创伤。”牧维解释道，“就像天赋使用过多会出现疯狂或者幻觉一样，使用道具也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之前高层一直称之为理智降低。”说完，他关切地看着祝鸣，裴清也将视线移向她。
他们现在不能在失去一个帮手了，或者说，他们无暇顾及一个疯子。
“并没有，我感觉还行。可能我内心强大？”祝鸣看气氛有些凝重，赶紧否认。
“啊，姐，你没事就好。”裴清说，“我还不知道使用道具这么危险。”
“确实有一些危险。但是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心理创伤，一般过几天就会好起来。和道具的用处相比，这些其实不值一提。”牧维说。
这话裴清没法接，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下来。
祝鸣注意到，牧维好像在有意和裴清撇清关系。在遇到裴清后，牧维简直可以去工地抬杠了。
进过刚刚的战斗，如今放松下来，祝鸣感到一丝疲惫。很快，她就在这个没有光亮的房间睡过去了。
祝鸣在睡梦中好像听到有什么发出窸窣声，还有极为细小的呻吟，她以为是虫子，一瞬间清醒了。往旁边一摸，发现是裴清在摸他的包裹。
“你在找什么？”祝鸣问。她看见，黑暗中，裴清摸索的手猛地一顿。
“没什么，姐，我看牧维哥好像发烧了，我在找毛巾。”裴清在黑暗中回答。
祝鸣摸索着，发现牧维的头确实烫的惊人。牧维昨天在水潭里泡了一晚上，今天又被水蛭吸血，这样一番折腾，会发烧倒也在意料之中。
“姐，就是我们可能没有足够的水来给他物理降温。这个房子的自来水管也坏了，我们得去找点水”裴清对祝鸣说。
祝鸣摸着手底下滚烫的头颅，觉得牧维是陪自己来这里遭罪，万一真把人弄病死了，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就让裴清先在这里照顾他，自己出去打桶水回来。
临走前，裴清递给祝鸣一个手电筒，让她小心点，快去快回。
祝鸣悄悄推开门，沿着楼梯往下走。
离开了人类活动，这座城市的月亮也变得十分明亮。巨大的月亮悬在窗户外，月光将整个楼道照的恍如白昼。
祝鸣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停下了自己即将迈出公寓楼的脚步。
楼外，窸窸窣窣地有小老鼠跑过。现在，只有这些小动物还误以为城市仍然和以前一样，它们也仍然是黑暗所庇佑的存在。
一个巨大的钳子出现在老鼠的头顶，祝鸣看见了，这个叫不出名字的昆虫的尾部，有着一个发光器。
那就是“月亮”啊。
老鼠细弱的惨叫声也被咀嚼声和翅膀鼓动带起的风声遮掩了。
“鸣鸣。”祝鸣听到肾宝系统在叫自己。
“我觉得这个手电筒有点不对劲，你先不要开开。”系统说，“我有红外线扫描，等一会我们共享视觉吧。”
“你不是一个卖药系统吗？”祝鸣有点懵，“我发现进入游戏后，你变得越来越花里胡哨了。”
“讨厌！我这不是为了你嘛。”系统撒娇，“鸣鸣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我们是什么样的交情！”
祝鸣自然是相信系统的。她和系统是天然的同盟。在当初一见到系统时，她就产生了一种无言的信任。就好像她可以肯定，系统绝不会伤害她一样。
祝鸣听了系统的话，摸了摸手电筒。果然在发光处摸到了一丝粘腻的痕迹。
是糖。
祝鸣突然意识到不妙。这个手电筒是裴清给自己的。如果真是他动的手脚，那么自己把他和牧维留在房间里，牧维岂不是很危险？
她立马就往回赶。
谁知道，一转身，她就看见裴清站在她身后。
“姐，你为什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裴清问，“你是不是使用道具后遗症的来了？”
祝鸣见裴清现在没有发难，也先稳住，“有吗？我在自言自语吗？”
“是的，我在楼上一直没有看见你下去，还以为你出事了，就跑下来看看。结果就看见你一直站在这里。”
“要不这样吧，你去照顾牧维哥，我去找水。”裴清提议。
“行，我先上去。你路上小心一点。要不要带上手电筒？”祝鸣试探着问。
“不用了，我也带了手电筒下来。姐，你们那里留一个手电筒，如果出事了也方便跑。”听见裴清的回答，祝鸣也没有把握裴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心里有鬼。只能点头往楼上走。
她自然是不敢再把这个招虫的手电筒留在身边的。一进到房间，祝鸣就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把手电筒扔了出去。
祝鸣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裴清出去找水，为什么要背着他的大包？
她看着窗外，突然发现，这间房子的窗户，根本看不见楼道出口！
裴清在骗她！
她立马跑到房间里查看牧维的情况。
借着窗户外微弱的月光，祝鸣看见牧维此刻脸色通红，脸色有像是被什么硬物压出来的痕迹，旁边散着一根被布条包裹的铁片。他整个人应该是晕过去了，脖子上的绷带也不翼而飞。
她知道为什么刚刚她摸的时候，牧维的头那么烫了。
此时，她听见隔壁的水管突然发出奇异的响声，像是有一大群东西在爬上来。
祝鸣开门向那个房间走去，路上她觉得自己好像踩碎了什么。
“鸣鸣，这是糖！有人在这里撒了一包糖！”系统在祝鸣脑海里疯狂呐喊。
糖！祝鸣想起了上午被蚂蚁吃掉的马蜂幼虫，立马跑回牧维所在的房间，拖着牧维往外跑去。
“呕！”在下楼梯时，牧维终于醒来。虽然此刻的他还有一点弄不清楚情况，但是还是十分配合地和祝鸣跑了起来。
祝鸣顿时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
在狂奔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停下来。
牧维喘着粗气对祝鸣说：“裴清不对劲。”
“我当然知道了”，祝鸣苦笑一声，“不然我们也不会有命在这里跑。”
牧维和祝鸣又临时找了一个地方作为歇脚。
“说说看，你怎么被他搞成这样子？”祝鸣问。
“我一直觉得他不像是玩家，他把死亡游戏想得太美好了。”牧维说，“在你睡着后，我就找他聊了聊。谁知道，一言不合我就被敲晕了。”
“他如果不是玩家，他怎么会知道游戏的是？”祝鸣觉得有些奇怪。
牧维抖了抖肩说：“这这谁知道呢？”
太阳升起来，照在他们临时落脚地方。祝鸣看了看牧维还在流血的伤口说：“走吧，我们去找找药店。”
整个城市几乎已经被摧毁了，要找到药店十分困难。祝鸣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去的那个大超市，一般超市里也会有这样的药房。她拉着牧维往那里赶去。
在路过一片废墟时，祝鸣听到有人在喊：“是玩家吗？是玩家搭把手，我站不起来了。”
大兄弟，你这句话好耳熟。
牧维应该庆幸他醒过来了。
本来在我的大纲里，他应该在这个游戏里被毁容然后又秃了的。
不过我掐指一算，现在好像不流行毁容梗了。算了，让他好好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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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卖肾宝的第十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