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名？季无名？”
江孜珏敲敲剑身。
“啧，往哪敲呢？”
江孜珏仔细看了下剑身，“敲你头了？”江孜珏弹了一下刚刚敲的地方，“不好意思。”
“……”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快噶的时候。”
“……”
“刚才消耗灵力过多，我坚持不了太久。”季无名道，“你想去岚清宗？”
“是个机会。”
季无名沉默了一瞬，“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参加云仙会，真的能赢过那些修炼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仙者吗？”
“说什么丧气话，今天的木妖，我们不都合力杀死了吗？”
“就是因为今日之事，我才想让你考虑清楚，这次我醒了，如果下次，下下次呢？”季无名的声音多了些落寞，“我就这样了，也挺好，你好好活着。”
他故作轻松道，“就做把剑呗，也不错。”
“短时间内你魂魄能寄居在剑里，如果时间长了，魂魄和剑不相容，就彻底魂飞魄散了。”江孜珏泼冷水。
“就算不参加云仙会，一直这么弱，我也无法苟活，一辈子都找个山洞龟缩起来吗？”江孜珏苦笑，“不好意思，我做不到啊。”
“我只是……”季无名顿住，“算了，人各有命。”他也不再婆妈，“今天那个木妖丹，拿出来看看。”
江孜珏从怀里掏出那枚青黑色的妖丹。
在灯光之下，细白手指与青黑色丹药映照，有种莫名的妖异美感。
“刚才我还担心沈言钦和沈芷妍两人问，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说，你说这种妖丹是不是宗门大派里面都很常见？人家不稀罕？”亏她还十分鸡贼地藏起来。
“不会，千年大妖的妖丹，不算稀世珍宝，但确实罕见，你能杀了那木妖，一是他本就受伤还要分一部分心神去沈言钦那里，二是他小瞧你，三嘛就是我这把绝世好剑发挥致命一击。”
江孜珏“呵呵”一笑，还真是绝世好“剑”。
“这玩意儿，怎么用呢？”江孜珏把妖丹凑近烛光，着实漂亮，“不会要吃了吧？”她想想就“呕”了一下，“那木妖□□的狠，不是我矫情，实在是——”
“凸（艹皿艹 ）”
她手腕上那条沉寂已久都快被遗忘的双头蛇张嘴就把木妖丹给吞了。
“啊！！！！”
“你吃了？？？你吃了？？？”
双头蛇：顺嘴的事儿。
妖丹在双头蛇的身体里消失了一般，连个凸起都不曾出现。
“吐出来，快点！”这时候，蛇也不怕了，胆子也大了，江孜珏揪着蛇就开始往外吐，蛇吐着芯子“噗嗤噗嗤”几声。
还有些委屈地瞪着金色眼睛，四只眼睛一起看着她是有点吓人的。
但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与木妖拼死搏斗换来的妖丹啊！！！！给这双头蛇做了嫁衣了。
“阿江姑娘？你还好吧？”沈言钦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哦，没事没事，撞到桌角了。”
“好的，我就在楼下，有事叫我。”
“好的好的。”
门外没了声音，江孜珏对这双头蛇无可奈何，琢磨了一会儿，端坐在桌前，“我要不直接把它剁吧剁吧吃了，之前你和十一说的那个酸菜粉丝汆蛇肉，我没吃过。”
双头蛇闭眼装死。
“季无名？”江孜珏以为他又睡了。
季无名冒了句，“这个沈言钦对你还怪好的。”
“所以我觉得这个岚清宗至少风气还不错，沈芷妍虽然看上去骄纵了些但挺可爱的不烦人，他俩都还挺有礼貌乐于助人的。”江孜珏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岚清宗还算是有几分好感。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目前没发现，还是多警醒。”季无名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
“明白。”江孜珏刚要郑重点头。
下一秒，对方道，“毕竟越帅的男人越有毒，像我这样人品好的帅哥稀世罕见了。”
要不您老先睡吧。
言归正传，“这双头蛇会不会是什么妖兽？它吃了妖丹却无异状，这可是千年妖丹啊。”
季无名回忆道，“我之前在《洪荒异兽录·水卷》中看过一种妖兽，名为双透蚺，诞生于阴阳初分、灵气未散的混沌余韵，但最开始并非蛇形，而是一团裹着双核心的灵气聚合体，随着天地灵气沉淀，逐渐凝出鳞甲躯体，最终演化出‘左手主阴，右手主阳’的双首形态，传说中左首可喷‘玄阴寒息’触之即冻，右首能吐‘离火流焰’专烧灵气魂魄，即便是化神期的修士也需避其锋芒。”
“这么厉害？？”江孜珏盯着手腕上的小东西，细细的一条，双头的。
双头蛇：吃饱晕碳中。
“上古传说，从未有人看到过双头蚺，便也不知真假。”季无名声音又小了，“《归元剑谱》你练得很好，好好练，岚清宗的事情，可以向宇文打听一下。”
“明白，你下次什么时候能醒啊？”
“快……”
再无声音。
双头蛇一直未醒，江孜珏也没办法把它真剁吧剁吧吃了，只能先这样了，下次必须做好攻略，先把妖丹收为己用。
这一天天，白忙活。
江孜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睡不着，救季无名，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是她记忆中唯一的朋友了。
-
江孜珏问宇文要了些宗门资料，恶补了几天，对各大宗门的情况有了了解。
岚清宗确实不错，如果面前这名弟子不用鼻孔看她的话……
“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加入宗门。”李金翻了个白眼。
江孜珏与沈言钦和沈芷妍分开后来到了岚清宗的外门考核地，考核不难，之前沈言钦也给她讲了个大概。
跟着引路弟子穿过青石板铺就的回廊，尽头是处开阔的青石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三座丈高的白玉台，分别刻着“灵根”“心性”“术法”三个篆字，正是岚清宗外门考核的三处场地。此刻已有数十名考生在广场等候。
“将手放在罗盘中央，运转周身气息即可。”沈言钦的声音响起，江孜珏抬头，对方眼中闪过笑意。
江孜珏点头，把手按在罗盘上。
刚开始罗盘稳步转动，颜色逐渐变成了澄澈的蓝色。
“嗖！”
突然，跟抽风了一般，罗盘开始旋转，顺时针，逆时针。
就连罗盘的颜色也变了，由蓝到绿到黄到紫到白，最后竟然成了黑色。
“这是？这是什么？五彩斑斓的黑？”
江孜珏懵逼，她想抽回手，却被紧紧吸住，在罗盘中央。
一股温和灵力从指尖涌入，罗盘渐渐平稳，最终趋于冰蓝色。
“阿江，水灵根，资质中上。”沈言钦说罢，旁边的山羊胡青年修士刚要提笔记录。
一道尖酸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慢着，这罗盘怕不是出了问题吧？”李金目光掠过罗盘，故意顿了顿，又斜睨向沈言钦，“沈师兄倒是好心，还特意用灵力帮衬，只是这般‘帮衬’，会不会让考核结果掺了水分？”
沈言钦眉头微蹙，上前一步道，“李师弟，灵根检测靠的是修士自身灵脉与罗盘的共鸣，我不过是平息罗盘，并未改变她的灵根本质，何来掺水分一说？”
“哦？是吗？”李金笑道，“可我怎么没见师兄你帮别人平息罗盘？”
沈言钦屡次在宗门评比中压过李金，李金心中本就积怨，如今正好借题发挥。
“要不我再测一次？”江孜珏虽然搞不清自己灵根是什么情况，但再测一次又不会死。
江孜珏这次手刚搭上罗盘。李金便暗中打出一道灵力，顺着罗盘边缘渗入，那股灵力带着极寒的气息，瞬间扰乱了江孜珏体内的灵脉。
罗盘指针剧烈晃动起来，时而指向“杂灵根”，时而停在“资质低下”，最终竟卡在了“不合格”的刻度上。
沈言钦见状冷笑，同样打出一道灵力，从另一边与之对抗，罗盘指针摇晃一会儿到“水灵根”，一会儿到“资质中上”，一会儿到“资质上”。
“彭！！！！”罗盘不堪重负，炸了。
江孜珏手指发麻，直接被弹飞了。
尼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