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室副本1

“老爷,老爷!”

“快来人,撞门”

模糊地环绕在耳边。阮稚头晕眼花,挣扎着从混沌中迷糊地睁开眼。

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蛮横地钻进鼻腔,激得她生理性地干呕了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阮炙的电子音切入脑海,哪怕有他细心减少音量,也叫人头痛欲裂

【玩家阮稚,你已进入副本《密室》。】

【副本案件:密室】

【在顾宅发生了一起密室杀人案。】

【你是这次杀人案的首个受害者】

首个受害者?

她瞬间清醒,目光所及,心脏骤停——

就在她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倒在血泊里。自他身下蔓延开的的血,几乎将她身下昂贵的地毯彻底浸透。

那个老人,脸色发青,一柄匕首正插在心脏的位置。而她的手上,沾满了血液,它们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无声淌落。

阮稚脸色苍白,腿有点软。

【任务一:存活3天】

【任务二:找到凶手,破解案件】

远处的门框不断的晃动,令人心焦。

虽然还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毫无疑问等门外的人进来之时,她就会当成凶手。

要抢占先机,至少明白那个尸体是怎么死的。

她连忙爬起来,忍下作呕的**,查看尸体,在尸体的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有心脏处的致命伤,死者脚上的拖鞋掉落在地上。

而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已经沾上了死者的血迹。

在她的四周,书桌上的书散落在地上,瓶装的墨水破裂,星星点点的滴落在地上,看样子是产生了推搡争斗。

门窗都是双层落地窗,锁扣完好,窗外是悬崖,无可供立足的平台。门外的人还在尝试拆门看来也没有书房钥匙。墙上的时钟指向8点35分。

屋内只有她和死者两人,很明显的密室杀人案件。

她现在没有忘记任务提示。

她是受害者,是谁陷害了她?

随着门外的开锁声越来越大。门框剧烈晃动着。

门被撞开的瞬间,屋内的惨状便撞入了他的眼底。

血泊中央,跪坐着身影单薄的女孩。她浑身是血,凌乱的发丝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却空洞得没有焦点。失血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暗红的血液从她脸上滑落,滴在早已被浸透的白衬衫上。她那双沾满血的手,正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跨过血泊,将那个看似吓傻了的女孩从尸体旁拉开,另一只手已探向顾鸿轩的颈侧。触手一片冰冷,但他仍回头朝门外厉声下令“叫医生!快!”

阮稚抬起头,她趁机抬眼飞快一瞥,男人额前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衣着昂贵精致,绝非等闲之辈。

“叫什么医生!人都死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划破空气,“现在该做的是报警,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阮稚也支持报警。然而,她张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阮炙!我是哑巴?】

【......是的】

【....】

算了说不了话,就说不了吧。

重要的事,再让男人乱动尸体,证据就都要毁了。她推开男人放在死者胸前的手,不顾他的阻拦从他的口袋中,拿出手机。

上面有密码,她将手机竖在男人面前。

男人的目光在她苍白而倔强的脸上停留片刻,“你想让我报警?”

阮稚认真的点头。

她看着男人报完警,将所有想靠近书房的人都赶了出去,蹲坐在书房门口。本来这件事是没那么轻松,碍于她“杀人凶手”的名头,其他人都挺怕她靠近的。

哦,要有几个人除外。

在她面前的一个西装打扮的律师,脸庞出乎意料的青涩。他坐在沙发上,目光与她对视不见恐惧与嫌弃。

管家在不远处,挥着手,大声协调着整栋别墅的佣人安排。

奇怪中掺杂着某种秩序。

一旁的妇人焦急的走上前来“女儿,你痛不痛”

阮稚目光在她的衣物上停留,根据一些谈话,她对这个原主的身份有了基本的猜测。两年前,她的母亲成为了富豪顾鸿轩的妻子,她被一起带了过来,成为顾鸿轩的继女。

顾鸿轩与原配有两个孩子,就是刚刚的兄妹。

而顾鸿轩续弦后,身体越发不好,经常找律师修改遗嘱,这次律师是恰好来访。

会是谁杀了顾鸿轩呢?

阮稚撇了眼律师手中的公文包。

——蛮搞笑的,修改遗嘱变真遗嘱

——这温和的样子和上个副本的丈夫一模一样,我要ptsd了

——大哥是顾鸿轩唯一的儿子,而且是长男哪有杀人的必要。

——主播这个样子好涩情,能来我梦里杀我吗

——早就想说了,大哥的眼睛放哪呢,就没离开过主播吧

——主包脸都被吓白了,亲一口

——芜湖,警察来了

阮稚抬起头,门外警察走进。

先闯入视野的,是一双沾着泥点,擦过门槛的黑色制式皮鞋,鞋底沉重地碾过地面。

鞋的主人步伐沉稳,即使看不清,也仿佛带着重量的眼神。他冷峻地扫过屋内的一片狼藉,最后,定格在脸色惨白,仰头望着他们的阮稚身上。

阮稚刚刚还有心思乱打量的眼睛,瞬间警惕起来。

问什么要找警察,阮稚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如果不报警,她会被府邸里的其他人看守起来,对她之后的找凶手的行动不力。

另一方面是,警方的介入更有利调查真凶,和保护她这个潜在的受害者。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她有点迟疑了。如果被当做凶手关上三天。她的任务也是失败的。

时间不容许她想出个万全的法子。她只能赌凶手会为了杀她,会主动替她洗清嫌疑。

作为第一嫌疑人她被带到别墅内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外面模糊的谈话声和走动的身影,都成了压在心口的石头。哪怕她什么都没做,可警方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染血的衬衣时,大脑的侵入性思维让她心虚,叫她认罪。

为了摒弃这些念头,她观察起了坐在她面前的警察。

两个男警察坐在长桌后面,一位长相年轻,另一位年龄较大的警官目光锐利的盯着她,袖口规整地挽至小臂,露出一段脉络分明,肤色偏深的手腕。

他应该对心理学颇有研究。

他手中的笔,“笃、笃、笃”,一下下敲在桌面上,不紧不慢。

仿佛敲在人的心间上。

“你是阮稚,对吗?死者顾鸿轩的继女?”

阮稚放缓呼吸,点了下头。

“你因为无法说话,所以我们会通过你书写的方式进行问话。你明白吗?”

她又点了一下头。

笔尖停止敲击。

“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们的每一个问题”主审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千斤的重量,猛地压下来,“你写的每一个字,都将作为证据。明白吗?”

面对着这种被当做罪犯的眼神,阮稚呼吸乱了下,很快她冷静下来,低下头,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写完最后一个字。

将刚刚从口袋中发现的手帕交了他。

“这是我刚刚发现的。我没有杀他,我是被陷害的。”

主审官——李铮,目光扫过其上细微的湿痕与褶皱和z的标志。用戴着证物袋的手拈起手帕,“是不是被陷害我们会查的。”“现在,回答问题。”

“发现尸体时,你是否在书房内?”

“你是否手握匕首?”

“门是否反锁?”

“当时还有没有第三个人?”

问题如冰雹般密集砸下。阮稚神色凝重。

“晚上8点到8点35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阮稚笔尖悬在纸上,洇开一个墨点。她写不出答案。

“你说你不记得?”李铮的指关节重重叩在桌面,“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她笔尖一滑。

“现场只有你一个人,门是锁着的,凶器在你手里。所有的客观证据都指向你。你现在给出的所有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些物理证据。你明白你的处境吗?”

最后一个问句,主审官声音忽然变大。

偏偏,这时候阮炙也来了。

【你要知道,如果你被判定为凶手,虽然能活下来,但另一个任务就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稚宝,你会死。】

阮稚心下一沉。

她固然是相信警察的,但若是出现意外了呢...也不是所有警察都值得相信的。

思绪有些糟糕。

——好凶

——干嘛对我老婆大小声的。

旁边的记录员试图插话,声音温和却带着陷阱“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争吵?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如果是自卫,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阮稚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呼吸,在那张皱巴巴的纸上,再次写下那五个字“我没有杀他”

李铮盯着那行字,又对上她抬起的,湿黑的眼睛。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剥开她的皮肤。瞧着她动摇的心神几个瞬间恢复了平静。

知道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挥了挥手“这些我们会查的,你先出去。”

阮稚她低着头,脚步仿佛踩在云端。

在当晚,阮稚在警局作为嫌疑人看管起来。

拘留室很小,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不锈钢马桶。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灰尘的味道。

她抱膝坐在硬板床上,计划中的不确定性给她带来些许的压力。

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她还做不到完全相信自己。

最后总结,还是太冒险了,她再赌凶手有必杀她的决心,也再赌这个警局没那么昏聩。

还是刻板印象,她应该在等警察的那段时间先从其他人口中打探下警局风评的。

这一晚,阮稚一夜没休息好,看着直播弹幕提示的时间,来计算着。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

“你可以走了。”门外传来声音。阮稚抬起头,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叫她松了口气。

听到这话,她收拾收拾自己的面部表情,走到那位主审官面前。

主审官李铮看她拉着栏杆“干嘛,不愿意走?”男人侧脸下颌线条在警局冷白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淡漠。

阮稚拿着手在面前比划。轻抬眉肌,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无辜又惶恐【为什么放我?】

李铮语气平淡“别墅出了第二起命案。死者,陈晚意。”

阮稚瞳孔一缩,心中疑窦顿生,她的“母亲”死了。

正如她所想,凶手再次作案,但为什么是她的母亲。

她迟疑着抓起一旁的纸笔,写道【同一个凶手?】

李铮看着她写在纸上的字,瞧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嫌疑人或是受害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公事公办地告知“尸检显示,顾鸿轩的死亡时间在七点四十分左右。”

“管家和女佣在酒窖整理库存看到你在8点去了书房。你的嫌疑暂时洗清了。”

——太好了,现在洗清了嫌疑,还活过了一天。

——如果不在警局里,昨晚死的可能就是主播了。

看管她的门被打开了,阮稚没急着出去,她可是潜在的受害着,她拉着李铮的袖口,明知故问的写道【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吗?我可以不回别墅吗?】

李铮挑眉望着这个还算聪明的小孩,回答“第一次,你成为了替罪羊。第二次,你的母亲死了。从作案逻辑看,凶手的目标,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你。”说着他注意到她逐渐变得惊恐的眼睛。他的话语刻意放缓,“今夜警方会派着一些人驻守在别墅外,直到抓到凶手。”

阮稚听得还是不安心,可怜巴巴的望着李铮。她仰着脸,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那双过分清澈的杏眼在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大,

【我能有你的电话吗?我害怕】

李铮稍作停顿,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

看着这个漂亮的哑女,最终还是同意了“有事打这个电话。你不用说话,响三声挂断,我就知道是你。”

阮稚没有手机,她瞄着李警官手机上的号码一个一个抄下来,突然间,一个电话打来,她无意中瞥到,那是备注为弟弟的通讯电话。

但李铮很迅速的挂掉了,都没让阮稚看清那手机号。

或许是不愿意被窥探**吧。阮稚垂下眼,没有多想。

她此刻身无长物——没有手机,没有钱,还不能说话。

她最后是坐上两位警察的警车回去的。

阮稚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裙角。

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李铮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注意到女孩出神的神情。他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要小心。”

男人的话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阮稚转过头。

李铮看着她小缕微卷的黑发从她松垮的发髻中逃脱,黏连在她白嫩的脸,稍作停顿,“陈晚意的遗产,现在是你名下的烫手山芋。你现在孤立无援,盯着这笔钱的人,不会少。”

阮稚自然明白一个无法说话的孤女,手握突然继承的遗产,在这栋刚发生两起命案的别墅里,无异于幼童抱金过市。

她感谢的朝着李铮笑了笑。

——看起来好像还算是个好人

——上一次拿到好人卡的,好像是小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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