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摄政王的秘密计划,因为原件书写了很多,所以我简洁一下,他会在三月后联合反抗军杀进宫,在这之前他会在宋景毅身边安排……」
手里的纸条还没有看完,雍泽序就警惕的听到外面有些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想都没想就把纸条连忙塞了进去。
而宋景毅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雍泽序看着手里不知是哪位女子送的香囊发呆。
“主上,有何吩咐?”
雍泽序没想到主上会亲自来。
就像没有人能想到已经闹的很僵的关系,另一个人也能继续死皮赖脸。
见他这么疏远,宋景毅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些。
“那是什么?”宋景毅只是希望能给个他想要的答案。
可他终究是要失望的,因为雍泽序现在可猜不透他的那些心思。
“回主上,只是一个香囊。”说完便把那香囊又系在了腰上。
这套说辞让宋景毅严重怀疑他外面有人了。
“是哪位女子送的啊?”宋景毅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不怎么友好。
“路边摊上买的,你的腿怎么样?”雍泽序正在试图转移话题。
“……”宋景毅垂眸不语,看起来好似生气了,抬头瞪了他一眼,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出门:“我腿好的很!”
雍泽序:?这就是口是心非吗?
.
“今年轮到谁护送质子了?”一个管事的来到雍泽序他们训练的院子里询问。
其余影卫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向雍泽序。
雍泽序此时还在练他的短刃,两把刃灵活的在木偶之间穿梭,到达终点时,木偶已经碎的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他微微喘着气,身影在阳光下显得修长,侧脸望着他们。
想来,今年确实到了他护送了。
雍泽序点头示意了一下,就随着那驼着背的老师管事去签了字。
时间过得真快啊,雍泽序内心感慨。
还记得上次被送回来的三殿下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但交换质子也确实是一种老习俗了,为了彰显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交换之期三年,中间空余五年。也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质子其实并不会受多大待见,最开始也就会表面做些功夫罢了。
今年本应是景国皇帝宋景毅的非嫡皇子去边国做交换,无奈他膝下无子,只能由宋景毅三叔的孩子宋知去做交换。
年仅七岁,也不知他懂些什么,送去倒是可惜了。
护送质子的队伍即将出发,雍泽序看着七岁的宋知开开心心地上了马车,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翻身上了马,跟在队伍最后面骑行。
两国之间相隔不远,但这路上难免会有颠簸,真不知道那小孩是怎么受得了的。
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雍泽序下意识握紧了马缰,停在了原地,他略有所思地往后一瞥,不出意料发现了一块熟悉的布料没被树完全遮挡。
带着马往后退去,不出意料是宋景毅,不过他坐在地上,身上也还多多少少沾了些泥土。
看得出来他有些尴尬,但雍泽序也不会因此就离开他。
叫停了队伍,他便带着马离他近了些,见他还不起来,问到:“主上的腿摔断了吗?”倒也没问他为什么跟在队伍后面。
宋景毅抬头看着他,还是有些尴尬,本想说没有,结果发现那个香囊雍泽序还挂在身上,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委屈,回了声:“断了。”似赌气般又把头偏了过去。
“那该如何是好,属下去请两人把主上抬回去。”说的跟真的一样,正欲转身,又听见一声响。
是的没错,宋景毅觉得丢脸,扶着树起来想走结果没成想又摔了一跤。
雍泽序看他不长记性还想扶那树,蹙着眉头骑马上前,左手向下探,愣是硬拽他右胳膊,把宋景毅整个人都拉上了马。
他早晚得把这树给砍了,雍泽序心想。
树:QAQ明明是他碰瓷的我。
宋景毅上了马后,感受到身后的体温,怔了会,又感觉现在不只是腿有点痛了,他的右胳膊也跟快脱臼一样。
他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有些抱怨地说:“你就不好奇我来做什么?”
雍泽序没回话,他只知道宋景毅腿伤还没好就跑过来添乱。
沉默了一路,快到边国时,雍泽序无厘头来了句:“你到底是谁?”
宋景毅听了觉得难得,想逗逗他:“深山里的一个老妖怪。”
“……”
雍泽序:不信。
宋景毅知道瞒不过他,倒不如说实话,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他眼中黯淡,似乎又想到上一世的丧偶之痛,心底又有阵阵痛意,可感受到身后令人安心的胸膛,那些痛意又瞬间消散,仿若释然。
宋景毅回头看了眼雍泽序:“你不信吗?”
雍泽序听到下意识收紧了这怀抱,沉声道:“我信。”
心底有种没来由的心疼,那种心底空洞洞的感觉又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还是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那我们以后不要冷战了。”宋景毅很严肃地说道。
可这好像接触到了雍泽序的知识盲区了:“那是何物?”
宋景毅无奈妥协:“就是你不能不理我了。”
雍泽序微微垂眸,微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打了一片阴影:“好。”
他说:“好……”
宋景毅听了心情没来由变好了,眼角弯弯的,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无意识间,他们之间的芥蒂如大雪初融般逐渐消失,藏在角落里的羁绊却在慢慢生根发芽。
到了边国交换质子的过程还是挺顺利的,边国不比景国的平平淡淡,它政治开放法律自由没有过多约束,街上的小玩意也还挺多,但他们也只是走马观花看着玩玩,心底里自然觉得还是景国好。
跟那老不死皇帝打了个招呼后,就决定动身回国了。
这一次上马的时候,倒没像上次那样拽宋景毅。
“!”宋景毅被这失重感弄得有些慌了,忙说:“我自己可以上马的,不用你抱我……”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雍泽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道:“属下记着了。”
宋景毅听他改了自称,倒没觉得生分,心底涌上了几分甜蜜。
“大人,那位质子坚持骑马,我们劝了没用。”队伍中一人前来禀报,看到宋景毅的时候有些犹豫,后感觉到雍泽序能刺死人的眼神时,又老实把头低了下去。
雍泽序移开视线看了眼那个在马背上骑得正欢的质子,似乎没多在意,说:“随他去吧,他不是骑得挺熟练的吗?”
那士兵愣在原地看了一会,发现还真挺熟练的,但又不服输的道:“可是有危险怎么办?”
“你们是摆设吗?”
“……”
过了一会,雍泽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之前的质子都挺沉默寡言的吧……?
雍泽序看着他一个人在前面四处唠嗑,不禁眼神对视上了,愣了一会,毫不意外,那质子来找自己了。
“雍兄,你们京城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那质子牵马后退了几步,和他们并排前行。
没得到雍泽序回话,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差点忘了告诉雍兄我的姓氏了,哈哈,我姓边,单字一个弦。”说完又露出一副笑脸,看着傻傻的。
宋景毅看着他那傻脸,心里不知翻了多少白眼,他好不容易和他老公解开了误会,又来个程咬金。
突然雍泽序左手按住宋景毅发顶,刚刚好挡住他的的视线。
宋景毅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见耳边雍泽序低沉的声音:“景国没什么有意思的,除了花灯节。”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总让人充满期待,在景国这就好比安静的天空突然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边弦倒也没想是这个,不禁笑道:“那我还真没见过呢,好歹来一次景国,不得把好玩的都玩一遍。”又看向雍泽序,眼睛笑眯了一条缝:“不知下一次的花灯节雍兄可否愿意带我一个?”
宋景毅突然把雍泽序的手从他头上拽了下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惜雍泽序完美错过那视线。
“不可。”语言直接了断。
边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大半:“哎?”
雍泽序低头看了看宋景毅的发顶,似没事人一样,道:“我有约了。”
边弦正巧看到雍泽序看宋景毅的眼神,什么关系一目了然,心下自觉无趣,讪讪走开了。
“和谁有约了?”宋景毅从他怀里探出了个头,听到那句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觉得应该是那个送雍泽序香囊的人。
雍泽序听了只是笑笑:“主上如此聪慧,不妨猜猜?”
猜他奶奶个腿!宋景毅在心底里骂他,要真是那个送他香囊的人,那他也太一厢情愿了吧……随后就自顾自生闷气去了。
雍泽序揣着明白装糊涂,又何尝不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见状也不逗他了,右手从腰上解下那香囊,当着宋景毅的面扔掉了。
“哎!你做什么,”宋景毅看得一惊,又回想到刚刚扔的好像是雍泽序挂在身上那个香囊:“扔了怪可惜的。”
雍泽序看着那香囊顺着坡度滚进了河里,道:“你不是不喜欢那香囊吗?刚好当你面扔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宋景毅没回话。
不对,雍泽序怎么知道他不喜欢那个香囊,他一直在逗自己?想到这里宋景毅觉得他要被气死了。可之后雍泽序的一句话,就让他溃不成军。
“花灯节我只陪你看。”雍泽序眼含笑意,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上次和宋景毅一起看的漫漫花灯,耀眼且短暂,但难得。
宋景毅回头时刚好与他视线对上,身边的景色如走马灯快速掠过,有些模糊,却看得清雍泽序一个人。
雍泽序只是右手无声捏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掰正。
雍泽序:影响我骑马。
宋景毅:……
.
又是清晨,空气还是那般清新,夹杂着独属于清晨的潮意,雍泽序还是和往常训练。
短刃不轻不重地拿在手上,眉眼间涌上一股杀气,刀起刀落,伴随着微凉的冷风,木偶这次碎的很整齐,徒留中间一块方形,图形看似简单,但在那一瞬间留存下来却是不容易的。
将短刃收回刀鞘,挂在腰上,回眸一看,宋景毅正站在他后面。
雍泽序有些疑惑他怎么起的这么早,正欲说话,却被宋景毅抢先了一步:“要不……你教我习武吧?”
雍泽序:?
“你的腿?”雍泽序视线停留在他那受伤的腿上。
宋景毅只是摇摇头,走到他边上,道:“早就没事了,伤口又不深,所以教我习武吧?”
“为什么这么执着?”似乎是觉得他没那个必要学武。
宋景毅顿住了,抬头看着他:“雍泽序,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雍泽序听了,想反驳一下,可是看着宋景毅望着他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变了样:“好……”
清晨的太阳刚刚探出个头,将入春早上的冷意消散了些,橘黄色的太阳和身后的月亮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二人的身影更加融洽。
雍泽序这次拿的是柄长剑,他带着宋景毅一起握着那柄长剑,慢慢指导着他学会运用那剑。
他们之间直接零距离接触,练着练着宋景毅的心思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发觉宋景毅没有用力握那剑时,雍泽序微蹙着眉头,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背,使对方瞬间清醒。
“用心。”说完又顿了顿,眼睛里多了份关心:“疼吗?”
宋景毅没忍住笑了:“我也没那么脆弱吧?又没你以前挨得鞭子疼……”说到后面,倒把他自己说的心疼了。
话音刚落,雍泽序的记忆仿佛又被拉回几年前。
那时他还没有现在无情,认为完成任务是件很高兴的事情,只可惜,回去领赏的想法被撕的粉碎,最后只剩那饱含痛意的冷鞭。
雍泽序难得没回话,松开了宋景毅。
宋景毅拿着那剑的手猛的垂了下去,心底不禁想着这剑原来这么重的吗?!随后干脆扔下了。
再次看向雍泽序,他眼中的黯淡藏不住,宋景毅说不担忧是假的,他缓缓开口道:“你明日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雍泽序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没懂。
“别住那楼里了,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泽序”半命令半请求的态度总让雍泽序琢磨不透。
眼中那片阴郁消散掉,只剩深沉,他缓缓道:“好……”
雍泽序:先把那棵让我主上摔倒的树砍了。
树:我真的被碰瓷了啊QA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唯独不忍心拒绝他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