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谈话

不就是吃个药吗?区区小药,拿下。白昼喝完药,眼睁睁地看着白叶城朝着喝药的杯子里又兑了点儿水。

美其名曰:不浪费。不然就不让白昼直播。

白昼硬着头皮喝下,没办法,谁让主动权不在白昼手中。

白昼:为了生活,我忍。(T_T)

白叶城:我还摆弄不了一个小孩子!拿捏!!!

薛兆清:你是真不怕她以后拔你氧气管。

白昼打开直播,弹幕上飘过家人们的关心。白昼一一回复。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真没事,小小病魔,不在话下。”

“不用再休息一天的,真的。”

……

直播过程中,免不了白昼偶尔的咳嗽,没办法,这个真忍不住,就像有个人用羽毛来回滑动喉咙一样。

今天的弹幕难得的和谐,到了时间纷纷催促白昼下播休息。

“到时间了,到时间了,到时间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快下播好好休息吧,等调整好再播。”

“我就这么一个电子宠物,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

……

迎面而来的关心让白昼心里一暖,和家人们挥手告别之后,乖乖关上了直播。

叶晚看见白昼下播,状态还不错,虽然还时不时的咳嗽,但起码面色红润,倒也不再担心了。

林昭衡:叶老师,白昼老师下播了,你知道她明天上不上班吗?

叶晚:不知道。

林昭衡:那你问问呗!

叶晚:不问。

林昭衡:叶老师别那么冷漠啊,求求你了,帮我问问嘛?

林昭衡:叶老师?

林昭衡:叶老师?

叶晚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林昭衡屏蔽,一直发消息什么的,吵死了。也不发点儿有营养的东西,废话连篇,看着真碍眼。

周二,有叶晚班的课。白昼在微机室里等了又等,也不见学生来。

没办法只好再多跑一趟,估计又是白跑一趟,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喜欢占课。

高一二班,站在讲台上的叶晚突然打了个喷嚏。

原本安静的教室鸦雀无声,学生们眼中满是怨念。大家都准备好了,刚准备去微机室,叶晚便走了进来。

也不说干什么,就往讲台上那么一站,底下的学生没有一个敢动的。只好默默祈祷希望白昼能把他们带走。

白昼走进教室,看见讲台上的叶晚,恍如隔世,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上次见还是在……梦里。

一想到那个梦,白昼面色一热,不能再想了,太奇怪了。

白昼:“叶老师,这节是我的课。”

学生:对,就是这样,强势一点儿,把我们抢过去。

叶晚:“是吗?我以为这节是自习。”

要不是白昼看到黑板上已经被擦掉上过课的剩余课表,她就相信了。因为课表上第一个大字就是“微”,下节课才是“自”。

循着白昼的视线,叶晚注意到残缺的课表,面不改色地说道:“哦,没看见,那你们去上课吧。”

亲眼看见白昼已经痊愈,叶晚彻底放下心来。哪怕昨天在直播间看到白昼,还是止不住地担心,怕她是强拖着生病的身体。

白昼:口是心非。

学生们听到能上微机课,“咻”得一下冲出教室,生怕叶晚反悔。

白昼和叶晚并肩走出教室,没有人打开说话的匣子,就一直僵持着。

直到撞到刚出办公室的林昭衡。

林昭衡双眼冒光,“白昼老师,听说你生病了,我还拖叶老师关心你来着,你现在好了?”

白昼不认识眼前这个热情但陌生的男老师,也没听叶晚提到过他,瞥了一眼叶晚。

白昼:“好了,谢谢你的关心。”中规中矩的回答,很有礼貌。

而林昭衡心里想的是:天啊,天啊,白昼老师居然和我说话了,好感动,有点儿想哭。

白昼:感动?根本不敢动。

白昼:“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林昭衡:“白昼老师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回答他的是白昼落荒而逃的背影。

林昭衡:“我们白昼老师的背影也很可爱呢!是吧,林老师。”

叶晚:“嗯,你是挺奇怪的。”

白昼上完课,难得没有着急回家,在教师食堂打了饭。看叶晚自己坐在角落里,想着两人突然疏远的关系,准备和她谈一谈。

白昼:“这有人吗?”

叶晚抬头看了一眼白昼,“没有。”继续低下头吃饭。

白昼看着叶晚欲言又止,下意识地戳着饭盘里的饭。

叶晚:“你想说什么?”

白昼:“就是觉得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感觉自从周六之后,你在疏远我。”

叶晚反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白昼:“不是朋友吗?”

叶晚:“朋友?所以你认为我想和你当朋友?”

白昼:“不是吗?不是你说的女孩子之间亲密一点儿很正常,难道我们不算朋友吗?”

叶晚:“你要是想当朋友也可以,但是我对待朋友就是现在对你的状态。”

白昼:“我……听不太懂。”

叶晚:“简单点儿来讲,像牵手,拥抱这种事情我只会对女朋友做,对朋友,抱歉,我做不到。”

白昼:“女朋友?”

还没等白昼反应过来,林昭衡眼尖地发现坐在角落的叶晚和白昼,主要是发现了白昼。

没来得及打饭,便凑了上去,恰巧听到白昼在说“女朋友”。

林昭衡联想能力极强,他以为是叶晚告诉了白昼他想追求她的事情。

林昭衡:没想到,叶老师还是靠谱的,等我们结婚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叶晚:自作多情。

白昼:小丑。

林昭衡一脸感激地看向叶晚,“叶老师,你真是个大大的好人,谢谢你。”

叶晚看着莫名其妙的林昭衡,很是不解,“我吃完了,先走了。”

林昭衡立马坐到叶晚的位置,满眼桃心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白昼。

林昭衡:“白昼老师,加个联系方式?”回答他的依旧是白昼匆忙离去的背影。

临走前,白昼对林昭衡说:“我的饭还没动,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吃我这份,不喜欢的话就麻烦您帮我倒掉。”

说完,小跑着出去追叶晚。白昼抓住叶晚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脚步。

白昼:“叶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晚:“字面意思。”

晚餐时间来来往往的老师很多,看见食堂门口站着的两人,不禁有些好奇地打量。

叶晚:“不好意思,我还要看晚自习。”

说罢,挣脱白昼的手腕,毫不留恋地离开。

徒留白昼一人望着她的背影深思。

白昼:女朋友?既然叶晚说牵手拥抱只和她女朋友做,可是我并不是她的女朋友,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白昼:牵手拥抱等于女朋友,我等于牵手拥抱,所以同理可得,我等于女朋友。我是叶晚女朋友?

白昼:不对啊,我为什么等于牵手拥抱?啊,头好痛,好像要长脑子了。

白昼绞尽脑汁,脑子都要烧着了,也没想明白。丝毫没有对女朋友三个字投入过多关注。

白昼:女朋友怎么了,女孩子多可爱,就得找女朋友。

而在食堂幸福地吃着白昼的饭的林昭衡,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林昭衡甚至想好以后他和白昼的孩子长什么样子了,完全忘了他都还没有白昼的联系方式。

回家的路上,白昼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究竟是为以后只能和叶晚保持这种生疏的朋友关系,还是为不能再和叶晚牵手拥抱而感到伤怀。

成为叶晚的女朋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白昼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白昼:可是我喜欢叶晚吗?不是彼此喜欢的人才能发展成情侣吗?

白昼:可什么是喜欢呢?就算我喜欢叶晚,人家未必瞧得上我啊。

林昭衡:白昼老师,你看看我啊,保证入股不亏!!!

叶晚:怎么哪都有你。

白昼有些丧气,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成年人的情感更复杂。所以,我更应该顺其自然吗?

不过这样的话,叶晚会不会离她而去,一想到叶晚会离开她,白昼的心脏想被人揪住了一般,生疼。

如果你的玩具被人抢走,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不高兴。可这究竟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正动心,白昼没有答案。

白昼晃神从电梯里走出来,“咣当一下”,肩膀撞到了正在合上的电梯门。

像是被撞到了麻筋儿,白昼的胳膊一瞬间糊成了雪花状。白昼揉着胳膊,磕磕绊绊地走出电梯,果然不能在路上思考事情,会出大事的。

主要是对身体不好。

叶晚坐在讲台上发着呆,讲台下是一个个奋笔疾书的学生。今天已经把话挑明了,估计从明天开始,白昼就会躲着她走吧。

对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不甘心,是有的。嘴上说放弃,可感情这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叶晚苦笑。

说实话,叶晚也不清楚怎么就看上白昼了,

或许她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纯粹的人了,任何心思都放在脸上,太少见了。这样一个人太容易被骗了,真的很不放心把她交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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