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云遥担忧地问,“他、他怎能带个女弟子出去历练?还不搭理你说话?”
“我不知道,师父。”扶清雪摇摇头。
“他和那个苏蘅,果真如传言中那样......暗生情愫了?”
扶清雪继续摇摇头,轻声说:“我不知道,师父,让我自己想想吧。”
“好好,那你静一静,有什么事可以先和你师姐聊聊,毕竟你们年龄相近,师父有些话也不知该怎么说。“
她叹了口气,和师父告辞后离开暮雨峰,在宗门随意闲逛着。
四处皆是来往忙碌的弟子,三三两两,有说有笑。
【小扶小扶!】系统急急忙忙地叫住她。
“怎么了?”
【往左往左,去那边月华峰,外门弟子的院舍。】
“为何要去那里?发生什么了?”扶清雪虽是不解,但想到在云雾山时系统精准的提示,还是听从它的话,前去一看。
月华峰上,弟子们刚刚下课,结伴回屋,一棵高大的古松下,正围着一群人。
【小扶小扶,快救救他,那边......男、一个可怜的路人受了伤,你看看他吧。】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给男主默默道歉。
对不起啦,让你以可怜的路人身份出场,不要怪本系统哈。
指导手册里说这样的出场更容易激起美丽善良的女主的怜悯之心。
扶清雪听闻,连忙加速飞了过去,轻轻落在不远处,看着一群人中心,一个清瘦的少年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一声不吭,四周的弟子指指点点,口中还时不时冒出几句辱骂。
“偷了卉言师姐的镯子却不敢承认,真丢人!”
“就是,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要我说,赶紧禀告长老,将他逐出去,这种人也配和我们在一起上课修炼吗?”
......
扶清雪听着那一句句刺耳的话,看到那个少年颤抖的身躯,怀里一个光洁的玉镯被紧紧抓着,身上的衣服十分破旧,还留了不少脚印和灰尘。
“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连忙转过身来,看到扶清雪站在那里,瞬间脸色大变,纷纷弯腰行礼:“见过小师叔。”
她上前扶起地上的少年,使了个清尘诀擦干净污垢,问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欺负你?”
有人一听,立刻不服气:“小师叔怎能这样说?什么叫欺负他?他偷了东西,活该!”
“我没有。”那少年低低地回道。
“无论他是否有错,都轮不到你们来管。”扶清雪环视一周,“卉言是谁?”
“小师叔......”一个少女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我是卉言。”
扶清雪盯着她双眼:“他偷了你的东西吗?有何证据?”
“他、他一向孤僻,行踪鬼鬼祟祟,又穿得破旧,忽然有了个宝镯,怎会是他自己的?”
扶清雪听着难以理解:“只因他的性格和穿着,你便觉得他偷了你东西?”
“我早上清点首饰的时候,发现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恰好看到他捂着怀里的镯子,不让人碰,这不就是心里有鬼吗?”卉言低着头,紧张地捏了捏手指。
“少了什么你都不清楚吗?”
“卉言师姐是北海七公子的表妹,身世显赫,首饰太多了,哪能记得住?”不知是谁插了一嘴,引得众人哄笑。
北海七公子,明斟。
扶清雪思考一番,此人虽受当前北海之主明琚宠爱,但大事从不让其接手,于是心中已有了定论,不理会他们,转头问向那个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镯子......从何而来?”
他攥着那个玉镯,面色惨白,细长的睫毛抖动着,低声道:“我叫卫惊雨,这个镯子,是父亲留给我的。”
扶清雪听完看着卉言:“你真的少了镯子吗?与这个一模一样?”
“我、我......”
“你们可有人看见卫惊雨潜入她的院子,偷了东西吗?”扶清雪看着一群逐渐开始紧张的弟子,心中已明白了大半。
“是谁偷了东西,再不承认,我便上报掌门,请出溯回镜了。”
溯回镜乃是宗门宝物,记录着凌霄宗各处的景象,等闲不会触碰,一旦请出,便是要以重罪论处了。
众人一听,连连摆手,推说自己绝对没有偷东西。
最外边一个弟子忽然说了一句:“我好像看见有个穿绿衣裳的在上课时悄悄进来卉言的房间,我最近正好生病,常常呆在院子里......”
“我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
周围骤然平静,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她未曾言明是你。”扶清雪冷冷道,她拿起传讯玉筒给管事弟子发了消息,很快,便有几人前来将那个姑娘带走了。
原本看热闹的弟子纷纷散去,只留下扶清雪和卫惊雨二人。
【干得漂亮!拯救美强惨小可怜男主第一步达成——】
系统又在她灵府里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根本听不懂。
她带着卫惊雨回到屋中,帮他简单处理伤口后,便打算离开。
“小师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还有事吗?”
“有、就是,就是......谢谢你帮我。”卫惊雨的脸有些许绯红,他不自在地揪着衣角,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她温柔又美丽,在他被冤枉、被辱骂的时候,像神女一样来到他身边,不仅为自己擦去身上的污尘,还护住了自己的自尊。
如果遇到她的前提是自己遭受那些痛苦谩骂,他也甘之若饴。
“没关系,以后遇到这种事要会保护自己,要好好修炼哦。”扶清雪说完,便带着无忧剑推门而出。
卫惊雨看着她衣袂翩翩的背影,口中无声喃喃。
云遥仙君的小弟子,扶清雪......
她的名字,似乎也和自己很相衬呢。
他将玉镯擦了又擦,仔仔细细收好,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他一定会好好修炼,再次走到她面前的。
那时候,她会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会不会夸一句,卫惊雨,你好厉害?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他瞬间激动不已。
......
【宿主!你太棒啦哈哈哈!照这个进度,我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不愧是我抢了好久才抢到的宿主哎呀!太好了!】系统在兴奋地乱窜。
扶清雪听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词,也懒得理会。
这只器灵怕不是读话本子读坏了,总是经常无故疯癫,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哪个器灵会有名字呢?还叫什么“系统”,不是很好听。
只不过今日,它的“预知未来”的本事又被印证了,实在有些神奇。
“系统,你是怎么来到我灵府里的?”
系统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磨蹭了许久才道:【我、我是渡劫失败,不小心被雷劈到你灵府里的......这说明我们有缘啊,是上天的指示,所以你以后多多听我的,准没错!】
扶清雪无奈笑了笑:“是挺准的。”
【哦!你也承认我准了!那快点和公仪谨解契!他、他负心啊!】
“暂时不行。”
【好吧。】系统有些无精打采,但它也知道,二人多年感情,背后还有仙府和王都的交集在,没那么容易分开的。
......
薄云之中,公仪谨御剑而行,身侧是一袭粉裙的苏蘅,面容娇美,时不时含情脉脉地望向他。
“公仪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到呀?我、我有一点累......”苏蘅怯生生地问道,捂着心口轻咳几下。
公仪谨不答,转而说道:“你未拜入哪位仙君门下,没有称我为师兄的资格。”
苏蘅闻言红了眼睛:“师叔教训的是。”
公仪谨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余光瞥到她满脸委屈的模样,微微勾了下手指,只见苏蘅原本平稳的佩剑骤然颤抖,随之下落,那一袭粉衣也跟着落下云层,直直坠入脚下一片山林之中。
苏蘅忍不住大叫,紧咬牙关,摔砸一棵古树上,又从枝头滑落,掉在一片碎石里,痛得她满头大汗。
她怨毒地望向那个玄衣翩翩、优雅从容的男人。
公仪谨!
若不是他,自己何须压制修为,强行吃药掩盖魔气,连御剑都不稳?
养父的任务若是不能完成......她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又得回到那个狭小的地方去。
可公仪谨靠近时,她还是只能换上一副泪水涟涟的模样,咬唇捂着伤口,带着哭腔道:“师叔,我、我不知怎么的......掉下来了,是我修为太低,都怪我,可是好疼啊,师叔。”
公仪谨嘴角带着一丝嘲笑:“这都没死。”
“师叔?”苏蘅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这里有旁人吗?装什么?”
“师叔在说什么,苏蘅、苏蘅没有听懂。”
“扶氏是我的夫人,谁准你惹她不悦了?”公仪谨背过手,长乐剑飞入他掌中。
他想起自己昏睡时,苏蘅似是说了什么话,惹得扶清雪情绪不佳。
“你不能杀我,”苏蘅爬起来,靠着树干大口喘息,狼狈不已,“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明白,不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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