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针锋

六人在万山茶馆并没有待多久,将选茶之事交给郭弘之后,便没再聊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三言两语地说些京都城的新鲜玩意儿,聊着何处有意思,何家饭馆菜品美味,便就自然而然地散席了。

而在这途中,乔行砚没怎么与旁人说话,不仅是没同裴归渡言语,就连张恒与刘元青的话都没怎么搭了。

离开万山茶馆后,他便以身子不适要先行回府为由同二人分开。马车往邛安街方向驶去,却又在行至一半时停了下来,随即便是乔行砚独自下马车往回走,留文修一人驾着马车提前回府。

萧津早已离开了京都城,但品香阁密道的钥匙他却始终留着一把,顺着密道摸黑前行,一路上他听到了许多声水滴低落在地面的声音。这条路他是第一次走,是以有些生疏,他摸黑着试探了许久才终于推开了暗门。

暗门外刺眼的光将他照得下意识闭紧了双目,以至于来的人抱住他时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狠狠撞入对方怀中后,紧接着便袭来一股强势的吻,将他侵蚀得难以呼吸。

乔行砚被对方压在紧闭的暗门上强吻着,力度之强硬让他被迫仰起了头,他双手抵在对方胸前,在即将喘不过气来时发力拍打对方的胸脯,结果得到的只有更加重的力往自己腰间去。

裴归渡简直是疯了,仿佛要将他捂死在自己怀中,丝毫分开的意思都没有,只强占着对方的呼吸,狠狠地将对方往自己身体里揉。若非乔行砚趁着对方搅弄唇舌之际在对方唇瓣上咬了一口,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裴归渡受痛闷哼一声,退出对方的领域,但掌间的力却依旧没有松开半分,只听着面前之人大口喘气的声音,看着他嘴角流下的那几缕白丝,笑道:“乔临舟,你故意的吧?”

乔行砚换气间抬眼瞪一眼对方,哑着嗓子骂道:“混蛋。”

裴归渡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被咬破的嘴唇,一股血腥味,他咬牙道:“你知道我今日会去万山茶馆么?”

乔行砚渐渐恢复了平稳的气息,此刻说话语气也渐趋平稳,道:“我两日前方回京,上哪儿去打探你的行踪?裴敬淮,你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裴归渡微微蹙眉,道:“我自作多情?临舟,你是不是将我想得太大度了些?让人枕在你怀中,你当我是瞎的还是傻的?故意耍我好玩?”

乔行砚闻言轻笑一声,抬手搂住对方的脖颈,白皙的手腕随之垂落在对方肩颈处,他慵懒开口:“我倒想先问问你,背着我同郭弘来往,裴敬淮,你又当我是瞎的还是傻的?”

裴归渡闻言一怔,随即怒极反笑,道:“你这倒打一耙的本领上哪儿学的?”

乔行砚勾着对方的脖颈往自己面前靠,随即轻轻在对方鼻尖落下一个吻,轻快道:“无师自通。”

裴归渡看着近在咫尺之人,心中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他这辈子似乎也就这样了,哪还敢真的同对方发作怒气。

“我并非要同郭氏同谋,此举只是扳倒郭氏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具体如何做,我还不能告诉你。”裴归渡温声解释道,随即又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很轻,很温柔。

乔行砚神色深沉地看向对方,显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裴归渡又道:“现在可以说了么?为何让那姓张的枕在你怀中?”

乔行砚微微挑眉,不以为意道:“习惯了,枕便枕了,能如何?”

裴归渡闻言立马在对方腰间用力一掐,那怀中之人下意识便扭了一下腰肢挣扎着要躲,结果便是反被对方一掌握住。

乔行砚抬眼瞪对方,嗔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归渡讥讽道:“我做什么?那得看你答什么。才分开多久,便总挑些我不爱听的话说,临舟,你就这般没良心?”

“对,我没良心,你去寻郭弘身边那位便是。”乔行砚忽而讥讽道,“我瞧他那般怕你,不妨直接开口将人讨来,他定然不会拒绝。”

裴归渡一怔,疑惑反问道:“讨什么人?”

“装什么傻?”乔行砚斥道,“我瞧你方才不是总盯着人看么,现在不敢承认了?怎么,与我长得竟那般相像,叫你移不开眼了?”

裴归渡蹙眉思索一番,看着面前微露怒意的小公子,总算明白了方才茶馆中的漠视因何而起。

裴归渡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腰,温声道:“我并未盯着那人,亦不觉得你们二人像。”

乔行砚不信,对方那张脸他也是仔细瞧过的,分明就有六七分像,此人还在扯谎。

裴归渡又抚上对方的脸,拇指指腹轻轻在对方眼下那颗痣上揉捏着,仿若在看着什么珍宝一般,道:“我的临舟生得这般矜贵,脾气又这般娇纵,哪是旁人比得了的?”

乔行砚闻言微微蹙眉,偏开头便要躲,嗔怪道:“你骂谁呢?”

裴归渡被逗得低头浅笑,片刻后又抬眼看向对方,轻轻将对方的脸重新掰回来看向自己,安抚道:“他与你不同,这世间没有一人会与你一样,哪怕模样生得再像,性情也是全然不同的。乔临舟只有一个,便是我面前这位。”

乔行砚很喜欢对方的眼睛,明眸善睐,说的大概就是裴归渡这样的,尤其此刻这般温声细语哄着他的模样,实在是像话本中的薄情郎,可偏又叫他移不开眼。

“江淮那傻子的事情处理好了么?”乔行砚难得这般生硬地调转话茬。

裴归渡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便往下走,道:“处理好了,他不会同旁人提起你我二人的关系。”

“你可知就因这傻子说了不该说的话,叫我平白跪了一遭?”乔行砚兴师问罪道,哪怕此刻仍是勾着对方的脖颈,以一种缱绻的姿势坐着。

“你父亲罚你了?”裴归渡忽而正色道。

“说不上罚。”乔行砚不以为意道,“只不过气冲冲地便寻我兴师问罪来了,我跪着才将事情勉强圆过去。”

裴归渡听完便将手往下滑,抬起他的腿便要掀开去看,结果反被对方用手拍开,乔行砚嗔道:“你这是做什么,绔脚藏在靴子内,你莫不是要将我的靴子也脱了去?”

裴归渡理所当然道:“有何不可?”

乔行砚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反握住对方的手,道:“有什么好看的,只红了一点罢了,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又不是跪了一天一夜。”

裴归渡面色依旧不佳,却也碍于对方这般安抚他的模样,不再说些什么。

“江淮我还是信不过,你最好将人留在自己身边,莫叫旁人私下套了话。”乔行砚正色道,“姜氏的人我尤其不信。”

裴归渡颔首道:“知道了,我明日便将江淮接到我府上,时刻盯着,不让他乱说话。”

乔行砚指尖轻轻点在对方颈侧,看着对方,道:“阿姐与姜氏的定亲宴定下了日子,在七日后。”

“嗯。”

“届时你会来么?”

“会。”裴归渡微微偏头去蹭对方的指尖,像是在回应对方一般,“不出意外的话,我应当是与兄长一道去的。”

“嗯。”乔行砚食指指腹在对方颈侧摩挲着,悠然道,“你与郭氏来往,是受你兄长的意,还是你叔父的意?”

裴归渡微微挑眉,揶揄道:“小公子这是想套我的话?”

“是。”乔行砚不以为意道,“可以么?”

裴归渡抿唇一笑,将蹭对方指尖的头正了回来,让对方不再那么轻易便摩挲着自己的脖颈,道:“不可以。”

乔行砚倒也不意外,只将手又抚上对方的下颌,悠然道:“好,那我便不问这个了。换个问题,你可知户部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裴归渡的手掌摩挲着对方的腰,听到这话时手中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又用力在对方腰侧一揉,揶揄道:“临舟,退而求其次可不是这么做的。”

乔行砚看着对方眼波流转,没有说话,眼底不见半分羞愧。

裴归渡又道:“你想问我御史台的案子,却又料到我不会轻易告知,这才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想着我拒绝了一次,便不该再拒绝第二次,是也不是?”

乔行砚佯装思索的样子,片刻后将拇指指腹探入对方唇间,轻轻掰开对方的嘴,伸进去搅弄对方的唇舌,慵懒开口:“那将军还真就猜错了,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想知道。”

裴归渡含住对方的手指,轻轻用牙齿咬下一道印子,随后握住对方的手腕将其移开,去看他指腹上的牙印,蹙眉微怒道:“临舟,你这方法不管用,耍赖的话,就和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了。”

乔行砚偏头看向左手拇指指腹上的牙印,对方咬的力度并不重,但那印子却清晰可见。对于对方给的答案,他并不生气,他本也没打算从他这儿套到什么消息,说这番话,只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知晓其中的内情。

倘若不知晓便罢,可他现下的回答,显然是知晓内情的。如此便能说明一件事,裴归渡与御史大夫沈昱是认识的,不仅认识,关系已然好到可以知晓案件的进展了。

乔行砚抬眼看向裴归渡,心中想着的却是如何让兄长远离沈昱,以防被暗中算计了去。

乔行砚转动手腕,从对方的禁锢中挣脱开来,随后偏开头不去看对方,佯装嗔怪道:“知道了,我不问便是。”

裴归渡松开他的手,虽知对方不满意,却也依旧守口如瓶,如今形势严峻,不容出丝毫差错,他还是能分清事大事小的。

可话虽如此,他却也依旧起了要去哄人的心。

裴归渡道:“品香阁近日出了些新的菜品,我方才叫人点好了,估摸着一会儿便能上菜。我们也许久未曾同坐一席用膳了,今日便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只品鉴美味可好?想来上次点的那些,都未曾吃上一口热的。”

乔行砚瞥对方一眼,心道你还好意思说,开口的却是:“如果将军指的是梦挑轻舟与掌中明珠,那便不用吃了。”

裴归渡一怔,反应过来后轻笑一声,道:“不是,梦挑轻舟这菜已经叫萧兰止除名了,今日都是些正经菜,只用来吃的。”

乔行砚嘁一声,讥讽道:“将军这话说的,菜不用来吃还用来做什么?”

裴归渡在对方转头看向自己的一瞬又借机亲了对方唇瓣一下,随即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道:“自然是只能用来吃,上次都是我的错,这才浪费了一桌好菜,今日都补回来可好?”

裴归渡见对方没有再回话,便知那是消气了的意思,是以在门外传来敲门声时,将桌上的人又抱了下来,令其坐在座位上。

上菜的是裴归渡自己的人,是以并未叫乔行砚掩面躲开。

菜是一次性上齐的,在所有菜品都端上桌后,上菜的人便重新退居在门外,守着那独属于两位公子的雅间。

裴归渡往对方碗里夹了许多菜,若非乔行砚出言制止,怕是他两个碗都要被对方夹的菜装满了。

二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些没由头的糊涂话,一嗔一哄的就着面前的菜品下肚,倒也算是惬意自在。只是在将要饭饱之际,乔行砚还是将话茬引到了正事上来。

乔行砚道:“下月的春猎,你父亲也会来么?”

“这得看皇帝的意思。”裴归渡又往对方碗中夹菜,沉声道,“大抵是不会的,如今南蕃战事随时都可能爆发,父亲怕是不久后便要彻底驻扎在平州,届时不仅是京都,连禮州都未必回得了。”

乔行砚就着对方送来的菜吃了下去,正色道:“既如此,春猎岂不是只有你一人前往?”

“倒也不是,宋云也会同我一道而去。”裴归渡将筷子放下,又给对方和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兄长大抵也是会去的,今年春猎不同往常,皇帝下旨言明,各氏族出席人数不定,只要是世家男子便都有机会出席,无论嫡庶。”

乔行砚就着对方送来的茶水饮一口,猜测道:“皇帝是想试探各氏族的实力?”

“不无此种可能。”裴归渡道,“可他一定也知道,这样的试探根本毫无意义,若想藏拙,人人都能做到,又岂是能被他察觉得了的?”

乔行砚思忖片刻,道:“至少有些人会耐不住性子,不要忘了,每年围猎,所给胜者的奖赏都是极其高的。”

裴归渡颔首,没有对此再发表看法,只是转而道:“你与三殿下便是约在春猎之时见面?”

乔行砚忽而收回方才那副正色的模样,转而歪头揶揄道:“小裴将军,越界了哦。”

裴归渡一怔,低头笑了笑,知晓了什么叫做现世报,随后无奈道:“知道了,不问了,你再多吃些。好不容易在禮州将你养得长了些肉,莫回了京后又消下去。”

乔行砚没有反驳,只凑上前去吃对方喂他的菜。

乔行砚回府时,天已然黑了大半,是以他一进正厅,便瞧见已然用过膳的乔怀衷与乔瑄二人坐在其间议事。

乔怀衷瞧见人来了,只顿了片刻,便道:“回来了,与子修文来聊得如何?”

乔行砚俯身行礼,毫不留情地道:“他们还是同以往一样,一位话多,一位不说话。”

乔怀衷笑了笑,道:“他们的性子倒是随了他们的父亲,张兄年轻时也是一位善谈之人,刘兄则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如非必要解释,他一般都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搭话。”

乔行砚抿唇,微微颔首,随后道:“父亲与兄长可是在谈什么正事?”

乔瑄闻言接过问题,答道:“我与父亲正在商讨一个月后的春猎事宜,圣上下旨准许百家不限人数出席春猎。”

乔行砚了然,道:“父亲是在犹豫,我与兄长是否都要出席那春猎?”

乔怀衷无奈颔首,道:“正是。我是不想你出席的,你与你兄长不同,你兄长自幼便善骑射,参加那围猎是不成问题的。可你却因身体原因,从未握过那弓箭,策马更是从未有过,叫我如何放心将你安排到围猎现场去。”

乔行砚面露难状,随即又道:“父亲大可放心,春猎并非一定要策马扬鞭猎得野兽,我在场作为一个观摩之人又有何不可?谁人规定,成绩倒数第一便不能出席春猎了?反倒是不出席,怕是会被众人诟病,叫皇帝疑心我乔氏有藏拙之心。”

乔怀衷捋着自己的胡须,仔细思忖一番,直至面前两位儿子来回交换数次眼神后,他才终于开口,道:“好,那明日早朝时我便给公公回复,托他将你兄弟二人的名字都写上。”

乔行砚抿唇颔首。

乔瑄看向乔行砚,道:“临舟,届时你便跟在我身侧即可,猎场弓箭无眼,且有众多野兽,莫要平白受了伤。”

乔行砚颔首,道:“好,有劳兄长了。”

春猎之事到底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缺少一些赞同他的话语罢了,是以只三言两语间,乔怀衷便将此事定了下来,招呼了几句后便又去寻林秋娘安排那定亲宴的事情。

此刻正厅中唯兄弟二人,乔瑄先发制人,正色道:“你今日出门,仅仅只是同张刘两家公子闲谈去了?”

乔行砚心知对方会这么问,定然是抓到了自己什么细小的错误,是以真假掺半道:“倒也不是,离开茶馆后,我又独自去了一趟醉君阁。”

乔瑄晚膳前瞧见文修一人回府便觉着不对劲,偏那文修又是个无论怎么问都不会说实话的忠心之人,以至于他只能等本人回来后亲自追问。

乔瑄半信半疑道:“当真?你去醉君阁所为何事?”

“自然是同徐妈妈买些胭脂,她那儿的胭脂比外面的都要好些。”乔行砚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盒胭脂,道,“阿姐定亲在即,我虽没什么好东西赠予,却也能用这小物讨阿姐欢心。”

乔瑄接过那胭脂,打开瞧了瞧,这才勉强信了他的话,沉声道:“京都近来不太平,你又不会武功,最好还是叫文修时刻跟着,莫要平白将人打发了独自一人。”

乔行砚抿唇颔首,道:“知道了,兄长。”

乔瑄将胭脂重新递还给对方,乔行砚接过那胭脂,握在手中,语气平平的,仿佛随口一提般,道:“兄长那经书可抄录完了?送至沈大人手中?”

乔瑄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恢复神色,语气平平道:“嗯,已然送至他府中了。”

“他可曾说些什么?可有感谢兄长的话?”乔行砚佯装好奇道,“说到底那也是兄长你一字一句抄录下来的,那么厚一本经书,又岂是常人能在三日内抄完的。”

乔瑄这下没有掩盖住面上的无奈,只恹恹道:“没有,沈大人将那经书扔进暖炉中,当着我的面一把火烧了。”

“什么?”乔行砚没压住心中闪过的一点怒意,待反应过来之后又强行压下,颤着嘴角道,“沈……大人,这般不识好歹?”

乔瑄无奈叹气道:“大抵是我的字令他不满意了,他原是翻阅着瞧了几眼,看了片刻后便将其扔进了暖炉中,将我赶了出来。”

“兄长的字在全京都城的世家公子中都属佼佼者,若你的字他都嫌弃,那只能是他的问题。”乔行砚蹙眉,咬牙一瞬,又平静道,“既如此,兄长往后便不要同那人来往了,也省得自己劳心劳力,到头来却是吃力不讨好的行径。”

乔瑄微微颔首,这事便算不了了之。

那经书确实被暖炉里的炭火烧了,但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那只是个意外。

乔瑄按照约定的时日,带着那抄录好的经书亲自前往沈府登门拜访。原先一切都算正常,他将经书递至那人手中,惴惴不安地看着面前之人宛如审阅卷宗般瞧着他抄的经书。

他想不明白经书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搪塞他的一个借口,现今为何这般仔细地看着,实在蹊跷,但他也没有过分深究,到底是正事重要。

乔瑄趁着对方心情好时,提出了想要参与户部一案之事,他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来的,如今对方已然知晓那证据是他送来的,再扯谎说与此事无关也毫无意义。

可谁知,乔瑄这话一出,对方便立马变了脸,转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

沈昱将经书随手扔在桌案上,一手拽着对方的手腕一手掐上对方的脖颈,道:“乔温元,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一本手抄的经书贿赂我?”

乔瑄被对方掐得紧了些,一只手又被对方握住,是以此刻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掰扯对方的手腕,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饶是他再怎么掰也挣脱不开,只艰难地踮着脚配合着对方掐着自己脖颈的高度。

沈昱无形中松了一些力,却还是没有将人松开,只咬牙道:“皇帝要我追查呈报证据之人,我已然发了善心没将你送去刑部,你却还想着深入调查此事?乔温元,你是真不怕死,还是故意找死?”

乔瑄艰难地踮着脚挣扎,慌乱中胡乱拍打着桌面想要找支撑的东西,结果反被对方发现,就着原先抓着一只手腕的手去按住他另一只手。

哐当一声,桌上的经书被要去摁住对方手的沈昱给扫落在地,经书落下打翻了暖炉,并随着里面的炭火一起冒起了火星。

乔瑄在对方看着暖炉愣神之际一把推开了对方,扶着桌角,双腿失力跪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而在他忙着换气时,沈昱看着那开始冒火星的经书看到双目失神,最终怒极反笑,扬声便喊来了屋外的侍卫:“来人!”

侍卫应声推门而进:“在!”

沈昱看一眼跪坐在地上乔瑄,咬牙却平复语气道:“长公子方才绊倒了暖炉摔了一跤,此刻站不稳,将乔他搀着请出府,往后都不许他再进府了。”

“喏。”言罢,乔瑄便被沈府的侍卫十分有礼节地请出了府,并下了禁入令。

乔瑄抿唇看着乔行砚,如今却也不是他想同沈昱接触便能接触到的了,直到现在,他都不能明白,沈昱既然替他隐瞒了呈报证据一事,为何又会大发雷霆将他赶出府?看来还是怀疑乔氏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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