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眯起眼,眼神虚无地看向前方……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时候她刚考进大学,有个男生个子高高的,脸白白的,天天约自己吃早饭,吃晚饭。但偏偏两人口味不一致,每次都吃的不太尽兴,于是重阳就婉拒了那男生一起吃饭的要求。
后来那男生又不停地约她去看电影、逛街。最后重阳不胜其扰,对那男生说:“你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可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人不是你。”
那男生还不相信,说:“我问过程玉了,你单身。”
重阳那个时候对那男生说:“程玉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是青梅竹马,婚约都定了,娃娃亲。”
程玉笑的大声,说:“重阳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听到你说娃娃亲三个字的时候,我多么想笑,你定娃娃亲对方知道吗?”
重阳一张脸逐渐的变得红温,她转头做了几个假动作,假装很忙,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程玉笑着说:“你都不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学校有大学生还定了娃娃亲这件事都变成了校园热搜啊!还有人在讨论为什么一个大学生会去遵守腐朽的娃娃亲!”
程玉看着重阳说:“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复的吗?你当时在那一群喧闹的留言底下回复说:‘我同意当然是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重阳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都成了传奇了呢!”
“当时我记得校内有个热搜,就是讨论你的青梅竹马到底长什么样,有的说是那种帅的像明星一样,有的说纯纯是家里有钱……猜什么样的答案的都有。你当时不胜其扰,说的是‘是一个浑身被光芒包裹着的人。’”
想起往事,重阳没有感到一丝怀念,但还是翘起了嘴角,笑起了当年的自己。
行尸走肉般的学习赚钱、吃饭、睡觉……
那七年像是生活在一个被囚禁的没有光的地方,即使今日,回忆里的过去总感觉那段过往被披上了厚厚的枷锁,像是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发满了霉的水晶球。
重阳不想面对回忆,颇有些困惑地对程玉说:“好奇怪,以前那个时候心里有她,身边没她,活的都很不真实,那时候每年许愿我都想着还能再见她一面。那时的陈御白就在我的心里,是离我心最近的地方,感觉她几乎融入了我的身体。但是现在,陈御白就在我面前,日日相对,甚至有时候还能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为什么我反而觉得跟陈御白的距离变得远了呢?”
程玉看着重阳,说道:“不是变得远了,是你们从一开始就隔着鸿沟。当初你们相遇的时候,她是落了毛的凤凰,你是飞上落毛凤凰枝头的野鸡,落了毛的凤凰还是凤凰,野鸡永远是野鸡。”
重阳点了点头,说:“对,如今生活在一起,反而更能感受到我和陈御白之间的差距。程玉,那是天堑,我跨不过去。”
程玉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重阳在她并不愿意看到的后果里无法自拔。程玉看着重阳消沉了一阵,说:“可是重阳啊,即使现在让你放弃陈御白,你也做不到,不是吗?”
重阳痛苦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说:“人真的很贪婪,见过最美的宝石,就想要得到,明明不该肖想,但是又满心不甘……确实是做不到啊!那可是我……”
重阳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程玉拍了拍重阳的肩膀说:“我都明白,那是你这个死心眼用一生换来的执着啊!”
重阳看着程玉虔诚发问:“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我不舍得离开陈御白,我也不能接受她早晚要离开我的结局。”
程玉说:“理解,那陈御白怎么想的呢?她知道你对她的心思了吗?你们睡在一张床上是闺蜜还是可以更进一步的呢?”
重阳满脸忧郁说道:“她的意思大概是想包养我。”
程玉刚下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她被呛得开始剧烈的咳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重阳说:“你耍玩我呢?她都要包养你了,你还找我来说你心情不好?”
重阳一时不明白程玉愤怒的点在哪里,解释道:“陈御白是这么表达的没错,但是我觉得包养……太侮辱人了。”
成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重阳说:“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你是过来和我炫耀的吗?”
重阳看着程玉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自我怀疑。
程玉简直恨铁不成钢,说道:“你心里明白的吧,你和陈御白根本是没有未来的,那些年你以为陈御白死了,你连人家的魂魄都不放过,现在,你那不长眼的老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想包养你!哎!重阳!你能在阳光下真的和你那不长眼的老板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重阳继续自我怀疑:“当包养的情人……”
程玉翻起好大一个白眼,说:“她又没有正牌对象,你又不是小三,就是结婚,不是还有个环节叫处对象吗!你就当现在是在和你的大小姐处对象不就完了!”
重阳如醍醐灌顶一般,神思瞬间清明。连弯下去的腰都直了起来,只是不过两秒,重阳又重新弯了腰,说:“可陈御白说,她要相亲。”
程玉满脸疑惑:“相亲?”
重阳点点头:“嗯,说是家里安排的,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程玉撇撇嘴,面色十分无语:“重阳啊重阳,你的脑子遇见陈御白以后是不是都变成摆设了?家里安排、还不止一个,说明没有实质啊!就陈御白那劲劲的傲气样儿,必定眼光高,不会轻易坠入婚姻的坟墓的。”
“再说了,你见过几个有钱人情深似海,大都是利益相交,陈御白现在能看得上你,也算是上天回应你那七年的傻逼行为,给你补偿,但不至于她陈御白能瞎一辈子,能赔你一辈子。”
重阳若有所思——面露微笑——恍然大悟!
而后,满脸释然地站起身来,大喊一声:“程玉!我的好兄弟,还得是你!说吧!喜欢什么,我今天送你!”
程玉满脸深沉,做抚须状,说:“爸爸今天想要小渣棕!”
重阳:“说人话。”
程玉满脸讨好:“那个……想要瓶精华……”
重阳:“准!”
两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全然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二人。
陈御白看着手机上的移动方向,偏了偏头,满脸不忿。
看着两人亲密离开,陈御白心中怒火渐盛,忍了又忍,终是拨通了重阳的电话。
重阳正听重阳科普小渣棕和小黑瓶的优劣,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手机,一看到陈御白的名字,手一抖,手机被抖的如跳楼一般,重阳慌忙去接:“程玉!救命!是陈御白!”
程玉也是急的不行,大喊:“你倒是接啊!”
手忙脚乱一通之后,重阳终于按下了接听键,殊不知,这慌乱的动作落在陈御白的眼里,实在太像做贼心虚。
“喂?”
陈御白看着重阳接听了手机,满面冰霜,开口说:“你闹够了没有。”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