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的语气冰冷至极,重阳听得出来,陈御白在生气。
“嗯?”
陈御白冷笑一声,说:“回来。”
重阳闻言,看了一眼程玉,说:“陈御白,你怎么了?”
陈御白的声音更冷了,说:“跟我闹脾气,没有好脸色,跟别人倒是能说说笑笑。”
重阳一惊,忙四下看过去,但却什么都没看见,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你在哪?”
“在你身后。”
重阳闻言,想也不想,回身就跑,边跑边喊:“在哪?陈御白你在哪?”
陈御白心里的气总算是顺了些,但心里还是别扭,说出的话依然冷漠又霸道:“别找了,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说完,不等重阳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重阳感觉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她愣在当场,盯着手机变成木乃伊。
程玉已经有了经验,见状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得,这又是要抛下我,真的是……我现在在你这就是抹布,带走你的烦恼就得消失!”
重阳满是歉意,说:“礼物我一定补上,程玉……”
程玉斜着眼睛看着重阳,点头:“知道知道,自己回家,你也找你的大小姐去吧。”
重阳拍拍程玉的后背,依然选择了重色轻友。
程玉看着重阳的背影,脸上有两份失落,两份伤怀,三分麻木,三分不甘。
“重阳啊!陪你最久的人,是我啊!”
重阳听不见程玉的叹息,她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而遥控器,就在陈御白手里。
到别墅的时候,重阳跑的气喘吁吁,陈御白倒是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见重阳进门,陈御白抬了抬眼皮,神色清冷。
重阳看得出陈御白还在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哄,她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带着三分畏缩站在生气的大小姐面前。
陈御白满脸的冷漠,看着重阳局促的神色,冷声说:“在我这气性倒是大,怎么,在程玉那看着挺温柔的。”
重阳来不及细想陈御白怎么知道自己在那个小公园,见陈御白不高兴了,便解释说:“程玉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认识七年了,所以,我每次有心事都会去找程玉说说。”
重阳说完看着陈御白那毫无波澜的表情,继续解释:“今天是我情绪有些激动了,是我错了。”
陈御白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样,她们认识的七年,是自己消失的七年,那可不可以理解为,重阳如今对程玉的信任和感情,原本或许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陈御白一想到陈重阳在程玉面前笑的没心没肺,又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叫嫉妒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明知道自己有些话不该说,但是陈御白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说:“你和程玉……你亲过她吗?”
重阳一愣,木然的摇头说:“好朋友之间不会去亲吧,我二十三了,又不是十六。”
陈御白猛然想起十六岁那年自己套路重阳和自己亲吻的事,时间太久,很多事情已经开始模糊,但是第一次亲吻时那种炸裂又满足的感觉依旧历久弥新。
陈御白带了点不甘心,又问:“为什么有心事非要和她说?你直接和我说不行吗?”
重阳看着陈御白眼中满是探究,她搞不明白这位大小姐究竟在想什么。
重阳想了想,好像在自己心里,大小姐就像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自己好像总是忍不住去迁就、附和,哄着她、让着她,好像在自己心里,大小姐跟自己是不对等的,和大小姐在一起,怕她生气、怕她不高兴、怕她心情不好、怕她……
和陈御白在一起,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像是面对一朵娇弱的玫瑰,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迁就。
但是程玉不一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来我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程玉生气的时候,自己不会刻意想着怎么去哄,难过的时候也不会绞尽脑汁去安慰。
在程玉身边,重阳从来不会觉得两人不同,也从来不会小心翼翼,不会收着自己的脾气,也不会咽下想说的话。
重阳清楚的明白,在自己心里,陈御白和程玉是不一样的,但是面对陈御白的质问,她想了半天也只能说一句:“我和程玉是朋友。”
“朋友?”
陈御白眼神晦暗不明,看着重阳忽然说:“曾经,我也是你的朋友,你说我是你第一个好朋友。”
重阳心头一颤,记忆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初遇陈御白的时候。
记忆里的那个少女,捧着人生中买的第一束鲜花,靠近那个在她眼里如同小仙女一般的人,对她说:“和我做朋友吧!”
重阳不确定地看着陈御白,问:“你都想起来了?”
陈御白抬起下巴,说:“算是吧。”
重阳上前几步,一把抓住陈御白的肩膀:“是全部都想起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陈御白后退了一步,佯装镇定,说:“这几天会陆陆续续想起来一些。”
重阳的眼神中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她看着陈御白的眼睛说:“那你记不记得?你说你要做我的好朋友,你还还送了我礼物,就是这个!”
重阳晃了晃右手上的镯子,满眼都是希翼。
陈御白别过脸,没有说话。
重阳继续问:“你送了我一套房子,你总该记得吧?就是我之前住的那一套。”
陈御白推开重阳,脸上是一贯的冷漠,甚至还带了一点不耐烦,说:“不记得,重阳,今天我只想和你谈谈现在。”
重阳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闻言带着几分乖巧站在陈御白面前,低着头,说:“你说。”
陈御白拿出商场上的精明,对重阳说:“那晚,是你喝多了,侵犯了我。”
重阳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陈御白继续说:“我承认第二次是我主动,但原因还是在你,算是你赔我。”
重阳只有点头的份。
陈御白又说:“人嘛!都免不了对和自己第一次探讨这种事的人有些特殊的情感,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重阳颓然坐在地上,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说:“说来说去,还是要包养我?”
眼看快要得逞,陈御白心里想笑,面上却装的一本正经,说:“是。”
重阳无奈妥协,说起来被包养确实不光彩,但是陈御白这个人又实在太过于诱人,重阳只能点头叹息,回应了一句:“那行吧。”
陈御白心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见重阳退让,忍不住得寸进尺:“既然包养,我是金主,自然有自己的要求。我不希望合约期间你和别人暧昧不清,合约期间,不许和别人恋爱,更不许和别人结婚。”
重阳垂头丧气,既然陈御白以身作饵,那自己也只有答应的份。
陈御白眼看重阳没有反驳的意思,接着说:“我有情感洁癖,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条件。”
重阳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接受接受,都接受,按你的意思来。”
陈御白放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是你欠我的,那可是我的初夜。”
重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感觉奇异,就好比是偶然摘得的稀世明珠和自己阴差阳错的交换了血契,虽然血契期限不长,但总有一种,在某个特定时间段能完全拥有这稀世珍宝的感觉。
重阳对于陈御白的话本身就缺乏抵抗力,现在只有点头同意的份。
陈御白暗搓搓的把心放下,这几天老是围着重阳转,现在一切都如了自己的意,那下一步,该干点正事了。
重阳正瘫在地上怀疑人生,忽听得陈御白说:“明天我要回爷爷奶奶家,你跟我去。”
重阳点头,一副乖巧模样。
陈御白又说:“是家宴,陈润生也在,礼物向蕊已经买好了,陈润生的老婆楚橘声和小三李慕青明天都会到场,你明天要护着我别被误伤。”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