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这个词,一般都出现在达官贵人身上,顾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废弃的仓库,灯光昏暗,看不清整体布局,透过门口微弱的灯光隐约看到几台大型的机器,这里以前是织布厂。
后来工厂搬迁,这块地也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搁置没有开发商接手,渐渐就变成了A市周边的荒郊野外。
“少爷还没回消息吗?”
“没呢,听说最近一直在喝酒,还是等少爷酒醒了再说吧。”
“哎哎,既然少爷没醒,干脆我两个直接把事情办完。”男子用两根手指在空中搓,挑眉不怀好意道:“到时候,直接领赏。”
“也行,那我叫直接联系红姐。”
“……”
顾良醒过来后尝试自救,扭了扭手腕,发现对方的捆绑方式很粗糙,绳结并不牢靠,他以前帮家里干农活的时候打的结都比这个好。
手腕相互摩擦了半天,正要弄开的时候,两个绑匪走了过来。
听到声响的顾良只好装睡。
两人一个人抬头,一个人抬尾给他弄到车的后备箱里。
黑暗密闭的空间让顾良应激,本来能动的身体渐渐动不了,他尝试勾勾手指,却发现硬得不行。
快动啊死手,快动啊!
最后只是一场徒劳的挣扎。
没多久,车停下,后备箱打开,绑匪带着黑色的鸭舌帽,看着满头大汗的顾良,诧异道:“哟,居然醒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要怪,就怪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绑匪哼了一声,将人抗在肩膀上,跟在另一个绑匪身后,两人走进一间小巷,在一间小房前停留,扣了扣门,压声道:“天王盖地虎。”
对方听到暗号这才开门。
打开门,屋内别有洞天,跟外表的破破烂烂一点都不搭边。
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暴发户的味道。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斗,抽了一口,冰冷的视线在顾良身上打量,点了点头,“不错,货色还行,最近有客人喜欢这款。”
“少爷说了,要让他生不如死,红姐,你看着办就行,要是办好了,少爷高兴,说不准就嘿嘿。”绑匪A又暗示性地比划比划。
红姐却不吃他这一套,抬眸示意身旁两个魁梧的大汉上前去检查货物的完整情况。
顾良毫无尊严地被压在地板上,任由两个人男人上下其手。
他咬着自己的舌头,迟迟不肯发出声音。
确认没有问题,红姐开口问:“哪里人?”
“一个穷乡僻壤的家伙,失踪了都没人在意,红姐你就放心吧。”
红姐嗯了一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金条丢过去,“结清,三天后我会把视频发给少爷。”
“哎哎,那我们先走了,这人给你慢慢调。教。”
把两人送走,红姐叫他们把人关到地窖里。
昏暗的地窖里还储存着不少的干粮,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窖。
然而在堆积的粮食后边,有一套完整的锁链,他的四肢都被扣上,这下是真的动弹不得。
红姐用烟斗抬起顾良的下巴,发现他的嘴角流血,在咬舌头,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冷笑道:“你尽管咬,有的是人喜欢哑巴。”
“进了我的手里,你就别想着出去,好好给老娘赚钱。你可花了我不少钱。”红姐说着,又摸了摸他的身体,略微嫌弃,“长得还行,就是太瘦了。”
“不过没关系,跟着你姐姐我,我自然会把你养地白白胖胖的。”红姐笑眯眯,眼底却不带一点温度,“叫什么?”
顾良拒绝开口。
“不说话,行,那以后你就叫小兔。”红姐吐了一口烟,“你适合给男人玩,小兔子。”
“呸——”
顾良吐了她满脸的血。
红姐被人这么对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拿起挂在一旁的皮鞭,狠狠就是一鞭。
不同于陈回的调弄,红姐的是真的抽人,直到皮绽肉裂为止。
“啊——”
顾良忍不住疼叫出声来,声音清脆动听,取悦了红姐。
“小兔子,你最好认清你的地位,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一顿鞭子这么简单。”红姐冷笑,“我这里,多的是有洞就能上的家伙。”
“嘟嘟……”
红姐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打断了鞭刑,救了顾良一命。
红姐拿起手机,看到名字,顿时毕恭毕敬道:“周老板。”
两人聊了一会生意,红姐撇到顾良的模样,忽然灵机一动道:“我最近收了个兔儿爷,周老板要不要看看?”
随后红姐掐着顾良的下巴,贴近脸怼了一张照片。
拍照的闪光灯让顾良的眼睛下意识闭上。
照片里的小美人,**的,黑色的碎发贴着额头,高清的图像甚至都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绒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听到对方满意的声音,红姐讨好道:“好的周老板,回头我把人调教好给您送过去。”
挂断电话,红姐假模假样地恭喜道:“得亏你长了一张好脸蛋,这么快就有达官贵人看上你了。”
“周老板可是个不错的金主。”红姐勾了勾嘴角,堆满肥肉的脸上头一次出现真心实意的笑,“他出手大方,跟着他你不会吃亏的。”
“只不过……”红姐转念想了想,“他喜欢成熟的,你这么生疏,一看就不会伺候人。”
“晚点我让几个男人教教你,乖乖给我学。”红姐威胁道:“不要自讨苦吃,我多的是调教人的法子。”
说着,红姐还示意他看了看旁边。
顾良这才发现还有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孩蜷缩在角落里,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浑身燥热,自顾自地纾解**,嘴里喃喃道:“小狗好舒服……”
“我可不想把你变成只知道贪吃的小调皮哦。”
红姐嘴里说着心疼,实际上招招手,那个男孩就爬了过来,虔诚地舔红姐的鞋子。
看到眼前诡异的场景,顾良心里一阵发麻,他害怕自己也变成男孩的模样。
见他已经被恐惧牢牢锁住,红姐这才满意准备离去。
一边上楼,红姐一边在心里计算着这一出生意能赚多少,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喧哗。
“人在哪?”
“人在里面,就在里面。”
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地窖的盖子被粗暴地打开,红蓝闪烁的灯光把红姐错愕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是警察。
怎么可能,红姐第一时间是有内鬼,她在这里盘踞了三十多年,每年都花了那么多钱,上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跟她联系。
怎么会突然找她麻烦?
红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一把反手扣住,双手戴上了冰冷的金属手铐。
“哒哒哒……”
刺眼的手电筒灯光打在顾良的身上,确认他就是被绑架的对象后,警察立马通知同事,然后解开他身上的束缚,看到他浑身都是血痕,关心道:“你还好吗?”
顾良浑身都是伤,淋雨后又挨冷挨恶,又被打了一顿,身体烫到不行。
他一开口,声音哑得不行,像是被火烧过,“警官,那里,那里还有一个人。”
他指了指男孩。
警察一碰到顾良的手时就发现他的体温不正常,额头滚烫得都能够煎鸡蛋了。
“我知道,放心,我们都会救出去。”
“长官,对象体温异常,需要医疗救助!”
“……”
顾良吐出一口热气,虚弱的身体被人搀扶着上了一辆车。
“去医院。”
等到车都走了段路,顾良才发觉自己身侧还坐着一个人。
他依靠着车窗的头向旁边的人影看过去,正好看到准备摸他额头的秦沉瑜。
秦沉瑜的手掌冰冰凉凉覆盖在额头上,让顾良的燥热得到些许缓解,他下意识地蹭了蹭。
“你发烧了。”秦沉瑜还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因为警察用白色的毛毯给他裹住,说完,又让司机把车内的空调开高一点。
“呼……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走的时候忘记给你留把伞,差人给你送过去的时候,他说看见你晕着被人带走。”秦沉瑜说:“作为热心的好公民,当然要报警,免得你遇到什么危险。”
“现下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秦沉瑜说着,拿起车上的矿泉水,贴心地扭开,“喝一点水吗?身体很难受吧。”
“谢谢。”
顾良喝了几口,不敢喝多,怕当着人的面吐出来。
秦沉瑜注视着狼狈的顾良,车窗外闪过城市街景的灯光,模糊了顾良的神色,只能看清他瘦弱的身躯佝偻着,像一只虚弱的兔子。
真可怜啊,怎么被人玩弄成这个样子?
秦沉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主动说:“要是不舒服,躺一会?现在是晚高峰,没那么快到医院。”
顾良确实很想躺下,他看了看秦沉瑜,还是婉拒了。
“强撑不是好事。”
“顾良,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秦沉瑜直白地说出他的顾虑,“虽然我跟陈回是朋友,但我是我,他是他。”
身体的疲惫跟精神上的高压让顾良此刻再也抵挡不住秦沉瑜的言语,他看上去彬彬有礼,跟粗暴的陈回形成鲜明对比。
车辆一个转弯,身体的惯性让顾良毫无征兆地倒在了秦沉瑜的怀里。
秦沉瑜扶着他,一不小心扯了毛毯,露出他血红的肩膀。
这下,秦沉瑜才发现他浑身都是伤。
错愕在眼底一闪而过,秦沉瑜放缓了手上的力度,轻声道:“你可以睡一会,到医院我会叫你。”
顾良轻微摇摇头,“睡不着。”
火辣辣的疼在作祟,他睡不着,也不敢睡。
提到医院,顾良蓦地想起今早的电话,他赶忙起身询问,“秦先生,我的手机和钱包有没有在车上?”
秦沉瑜腿上滚烫的温度还没来得及停留,他敛了敛眼底不满足的神色。
“你的东西不在这里。”秦沉瑜解释:“不过你放心,警察会帮你找到的。”
十五万的医药费压在顾良的胸口,沉重地喘不过气,电话那头母亲说过今天是最后的缴费期,要是交不上,医院就只能停止治疗。
他本来想去公司提前预支,结果又遇到这档子烂事。
浑浑噩噩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顾良看向了秦沉瑜。
他的眼眶微红,着急担忧的情绪一览无余。
“秦先生,我能不能……跟您借一笔钱。”顾良说:“我可以写借据,按照市面上的商业贷款利率计息。”
“你很缺钱?”秦沉瑜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顾良点头承认窘迫的处境,“我想跟您借十六万,可以吗?”
陈回连十六万都不给他?
秦沉瑜一想到这种假设,就觉得可笑。
“你确定要跟我借钱?”秦沉瑜伸手擦去他鬓角的泥土,放在指尖轻轻擦了擦,轻声说:“我可以借给你。”
顾良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到秦沉瑜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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