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想要排泄的**叫醒,顾良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脑子还一阵阵疼,宿醉过后的身体格外难受。
他从床上晃晃悠悠起身上完厕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人送回公寓。
应该是陈回吧,除了他还有谁?
昨晚在陈回身边喝了不少,顾良隐隐记得自己还喝吐了。
估计陈回也被他恶心到了,这几天不会来烦他。
缓和片刻,顾良想找手机出来打电话问问医院的手术安排得怎么样了,他从卧室一路找到客厅,都没有手机的身影。
“是昨晚落在酒吧了吗?”
顾良揉了揉鼻梁,暗叹自己怎么粗心大意。
好在家里还有备用电话,顾良打开橱窗,发现之前放备用机的地方空空荡荡。
“怎么回事?”
顾良不解,是他记错位置了?总不能是家里来小偷了。
他随后又去书房打开电脑,想通过社交平台联系外界,等着网页转呀转,转到最后弹出一个404。
家里没网,电视也打不开,诡异的感觉从心底浮现。
顾良扭动门把手,门纹丝不动,他开始着急,使劲推了推,除了门把手被他弄得嘎嘎作响,锁扣没有半点反应。
“咚——”
顾良一手狠狠砸在门框上,他顾不上疼痛,赶忙重新回到卧室,之前被绑架后,陈回给了他一个电子表,电子表也能通讯,后面陈回又嫌弃不配衣裳让他取下,他好像记得是放在了这个柜子里。
他把衣服都拿出来,伸手探到最深处,摸到一个方盒子。
顾良忙不迭打开,里面却只有空荡的绒毛。
“……”
全部数码产品不翼而飞,有人不想让他跟外界接触。
就在顾良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在桌上看到了一封信。
是陈回的手笔,他说让顾良这几天在家里等着,会有人过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顾良平常不怎么用手机,但是不用跟不要是两个概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陈回知道他跟沈洛见面?可是他都分手了,陈回不可能小心眼到对沈洛下手吧?
“嗡……咔嚓。”
客厅传来声响。
顾良赤脚跑出去,是陈回身边的管家跟一个外国面貌的中年妇女。
“顾先生。”管家向他介绍了中年妇女,“这位是玛丽,她不会中文,不过您的生活起居一应由她照顾,请放心,她很优秀。”
顾良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玛丽知道他是照顾对象,于是微笑点头示意,而管家还是绷着一张脸,苍老的双眼平静无风,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我要见陈回。”顾良说:“为什么把我的手机收走?”
管家无言,只是拿出手机,点开陈回的名字。
“陈回!”顾良不安地握紧手,“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讲话,陈回忙不过来,干脆扭过头不理会,对着电话说:“乖乖在家等我,过几天我就回去。”
“你不能把我的手机收走!”
“手机有辐射,你身体不好,最近先不要用数码产品,听话。”
“陈回!”顾良着急说:“我爸最近要动手术,我要跟我家里人联系。”
“医院自然有专业人员处理,顾良,你先养好身体。”
“……”
见陈回不肯正面回答,顾良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他沉默片刻,哦了一声就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管家。
管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把手机收回来后,才重新开口道:“顾先生,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很快,门锁重新关上。
玛丽很快就融入了自己的工作环境,先是到厨房做了一点饭菜给陈回暖暖胃,随后准备将脏掉的衣物拿去换洗。
顾良坐在餐桌上,看到玛丽端上饭菜的手指上贴着好几个创口贴,手背上还有新增的伤痕,下意识开口道:“你被烫伤了吗?”
玛丽听不懂他说的话,歪着脑袋笑。
“……”
顾良用动作表明自己话中的意思,指了指她的手,然后走到一旁的橱柜,将急救医疗盒拿出来,找到了烫伤膏的药递给玛丽,比划几下,“你可以用。”
玛丽从顾良的手势看出他的心意,头一次被人关心让玛丽不知所措,她红着脸摆手,不敢拿烫伤膏。
顾良见状只好扭开膏药的盖子,挤了一部分棕色的药膏到手指上,随后贴着玛丽的手点了点,将药膏弄上去。
冰凉的药物贴在肌肤上,缓解了滚烫的刺痛。
玛丽被顾良轻柔的举动融化了心绪,她红着脸,低头看着手背上的药膏。
害怕玛丽以为自己揩油,顾良甚至都没有多碰,只是将药膏都点在烫红的皮肤上。
间接接触体现的尊重让玛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意识到玛丽的动摇,顾良尝试说出好几种语言。
玛丽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学的时候,顾良为了勤工俭学,同时给好几个社团打工,因此也接触到了许多不同的专业,光是小语种,他就听过不下十五种。
到最后,顾良都快要放弃了,再说出最后一个的时候,玛丽忽然动了动。
这是一种全球掌握不超过10万人的一种语言,使用这种语言的国家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岛上,小岛在遥远的海洋深处,跟最近的大陆都有上万的海里距离。
这种低概率的事件,管家也没有想到。
毕竟这门语言当初也在大学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人在学,顾良出于好奇学了几句。
玛丽握着手,迟迟没动。
“你好。”顾良说:“我需要借用你的手机,可以吗?”
陈回不让他跟外界联系,顾良很容易就胡思乱想,难道是父亲出事了?为什么不让他跟家里人联系?
玛丽来之前显然是被格外叮嘱过的,听到顾良说想用手机,她委婉地摇摇头,露出难为情的表情,“不行,先生,他们说不能让你用手机。”
“为什么?”
顾良盯着她的眼镜,不想错过任何一点流露出的细节。
然而结果让他失望了,玛丽并不清楚他们的事情。
“我很抱歉先生。”
“……”
顾良捏了捏手,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企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的父母生了很重的病,我需要跟他们联系,确认他们没事。”
玛丽抹开药膏的手指一僵。
“你可以自己用电话,帮我拨通就好,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们只是让我呆在这里,我只需要跟爸妈打通电话就好。”
“玛丽,请你帮帮我。”
“……”
玛丽犹豫,抬眸见到顾良哀求的模样,他对家人的关心让玛丽想起了一段回忆,片刻过后,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先生,您说号码,我帮您打。”玛丽不想让他碰到手机从而违反了雇主的规定。
“谢谢!”顾良真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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