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这边厢,司荼白还在百无聊赖地摇着手里粉红色的不明果汁玩。

王清也快闷出个鸟来,索性抱怨起了自己家里,“就因为生不出男孩子,我爸妈觉得出门都抬不起头!”

“怎么,男孩子是上吊的绳吗,还能让你家抬起头来?”司荼白嗤之以鼻。

王清摆摆手,“你是独生子女,你肯定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来着,你不懂。”

“......这要我怎么说呢,我父母确实只生了我一个,但他们又各自,生了好几个。”司荼白顺手冲路过的艺人同僚比了个大拇指给对方加油,又继续道,“这算独生吗?”

“这叫毒生。”王清笃定,看向司荼白的目光都带上了怜爱,“没想到你这性格,居然是个这样的家庭——啊不是——我不是说你家庭不好的意思,我我我是......”

“我家庭是不咋地,但我很好,就够了。”司荼白笑着,不以为意,“我爸妈都挺爱我,只是更爱自己,这也没错,我也更爱自己。”

“我也更爱自己!”王清似乎汲取到了鼓励,自顾自点起了头。

司荼白寻思着她还没开始灌鸡汤呢,这孩子怎么就自己鼓起劲了呢,也太省事了些。

果然女孩子进化得就是好啊,这一点男人就是比不得。

就比如朝她俩走来的这一堆,一看就是没发育好的。

那领头的公子哥似乎是方家的少爷,张嘴就是一个口哨,“哟,这不是鸱羽的司荼白吗?我——”

“——没有空,不想走,你说个数,喝几杯算是给你面子,这事能过去,嗯?”司荼白说罢,咧开嘴笑,眼里却没有半分愉悦。

可她一笑,真的没有人能不跟着笑,尽管这家伙嘴里说的是难听的话。

公子哥们扯起嘴角后才后知后觉地收敛起表情,但又好像挺习惯司荼白会是这个反应一样,并不觉得很冒犯。

他们其实也知道金九的艺人强来不得,而司荼白更是犟中之犟,没必要在她身上折自己面子。

于是乎方家公子自顾自清了清嗓,“咳,咳咳,那个......你昨天在邻国的表演我看了,淋了雨嘛,我知道的,我还怕传染点感冒给我呢,算了算了。”

另一个男的也跟着附和,“啊是是是,你也别喝酒啊,回头出什么事了,你身上还有我家咖啡的代言呢,千万多活两年噢。”

司荼白被逗得差点真要笑了,“你们几位今个还挺人模人样。”

“那...那是不是——”

“——那倒也没到,能约我出去的水准。”司荼白又迅速补充一句,站起身鞠了个躬,“我干了这杯,彼此放过,感恩感谢。”

她说罢举起手里摇了半天的粉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应该是杯水蜜桃汁吧,味道还可以,就是晾了太久,不太冰了,喝起来不够爽口。

“行吧,那你呢,这位好像是生面孔啊。”方家的少爷讨了个没趣,不是很甘心,便又转向了一旁的王清。

“这位也请放过,我再干一杯。”司荼白抢过话来,随手要走了侍者托盘上的饮料,三口喝完。

这一次倒是杯酒了,但度数不高,司荼白把饮尽的空杯往方家少爷手里一塞,“祝您学习进步,天天向上。”

刚因为屡战屡败被通知清考的方少:?

司荼白可懒得顾忌对方的自尊,拉着王清便换了个地方。

“酷耶,还能这样。”王清感叹。

“不能这样,大多数公子哥没那么好打发,这几个因为还嫩所以才这么好糊弄的。”司荼白摇了摇头,“今天咱钟总裁在,各家族肯定提前敲打过自己的小辈让他们谨言慎行,所以我才笃定这群家伙不敢生事,而且也就这几个家伙不敢生事罢了。”

方家在歌城算不上什么大户,这些小朋友则大学还没毕业,暂时尚在清澈且愚蠢的范畴,换了别的少爷,还真没那么好对付。

司荼白自诩懂些门道,这歌城的豪门圈子人多势大,看上她的确实不少,以往她都是尽可能地避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因为她忍不了一点,她会狠狠把人怼回老家。

“阿嚏——”司荼白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是我的被窝吗?”

王清在一旁只笑,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再转一圈吧,我不敢早退,你再陪陪我。”

“嗯。”司荼白吸了吸鼻涕,抬手摸了摸头。

有点低烧的迹象。

但还能撑得住,她的身体素质一贯很好,只是......

“司小姐。”李秘书隔着饰满鲜花的旋梯栏杆喊她。

“你好。”司荼白抬起头回应,然后转身越过栏杆,转到楼梯前方,李秘书也正好走了下来。

司荼白朝她点头,也冲李秘书身后的钟遥夕打了招呼,“您好,钟总。”

她规规矩矩地问好,又故意不怀好意地试探,“真巧啊。”

司荼白不知道这种场合她该用什么身份跟钟遥夕交谈。

没见过面的旗下艺人?有点交情的普通朋友?还是,订了约的未婚妻子?

司荼白仗着钟遥夕看不见自己,再一次肆无忌惮地端量起她。

暗香似有若无地先一步缠上司荼白的鼻息,香草的沁甜突破了会场杂乱俗腻的精油味道,披荆斩棘地钻了过来,勾得司荼白不由自主往前蹭了一步。

司荼白总说钟遥夕像尊圣女雕塑,不仅冰凉,而且易碎。

而今夜穿了鎏金纱裙的她更是华光溢彩,下个楼梯都像是自神坛降临。

真好看,但还是比不上初遇那会儿,独属于司荼白一人时那么好看。

司荼白不要敖岸之山的夫诸神兽,她就要那只撞入怀里的失焦小鹿。

“不巧。”钟遥夕循声转向了她,“我就是来找你的,你......”

似乎是介意周围有人,钟遥夕没把话往下说,只是问,“喝酒没有?”

“喝了。”司荼白没有隐瞒。

刚才的第二杯,似乎是杯百利甜调的东西,度数很低,但也能算酒。

钟遥夕眉头又紧。

李秘书极有眼力见儿,知道总裁应该是打算让司荼白送自己回家,结果这家伙喝了酒开不了车,那就该李秘书发挥作用了,“我没喝,我来送二位回去吧。”

“我,我也没喝,我自己能走。”王清刚才自己应酬的时候迟钝得不行,碰上这种场面,却居然机灵了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正好。”

她无视了其实还有半个钟才十点的事实,推了推司荼白,“快回去休息吧,你身上有伤,还发烧了是不是?”

“你......”钟遥夕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司荼白发烧了?

发烧了还要到这来应酬什么?怪不得都没心情联系自己,罢了。

看在她带伤又生病的份上,罢了。

加一分吧,工作很热情,不是吗?

司荼白并不知道钟遥夕在心里给自己单独建了个档,积起了分,她只知香车美人拥着自己回家的体验十分美好。

月色撩人,她坐在钟遥夕的豪车之中,透过车窗外的光影描摹佳人面庞,忍不住笑出声来,“嗤。”

“笑什么。”钟遥夕寒着脸,还是那副疏冷的样子。

她很白,而且不同于司荼白带着粉色的元气白,钟遥夕的白是瓷白,是净雪,是茫茫冰原,晃一眼可以,看久了怕是要雪盲。

可司荼白偏就盯着不放,还仗着有月影作掩,恣心纵意,瞩目还不够,还要嘴上不饶,“刚才那种场合,我想早点走确实得攀上姐姐才行,但姐姐要走,却不需要知会任何人,更不必捎上我,怎么......”

司荼白往前凑上几寸,“怎么舍不得我啊?”

李秘书汗流浃背:这是我能听的吗?我可以申请去车底抡方向盘吗?

钟遥夕被这一问搅得耳根绯红,“你,你是我司艺人,又跟我住在一处,捎上你只是顺便,你不跟我走,又是想跟谁走?”

“嗯?”司荼白往后一仰,贴在车座的靠背上伸了个懒腰,“这个啊......头有些痛,晕乎乎的,谁可怜我,我就跟谁走吧。”

“......李秘书,去医院。”钟遥夕果断道。

“啊啊啊那可不行。”司荼白蹭一下又坐了起来,“姐姐你不懂当艺人的忌讳,我们可不敢随便上医院的,不然明天头条就得是——咳咳——”

司荼白清了清嗓子,换上了播音腔棒读,“司姓女星疑似怀孕,夜赴某院检查,面色憔悴,小腹微微拢起。”

她说完便笑,钟遥夕听罢,却皱起了眉。

司荼白的播音腔她听过,在电梯里,跟现在亲口念出来没什么不一样,但为什么......

说来昨天跟司荼白打电话的时候,钟遥夕也莫名觉得司荼白的调子听起来有点不同。

似乎通过电波去听司荼白的嗓音,总能让钟遥夕感到格外熟悉。

好像那个人。

但不可能。

不可能吧?

“姐姐,你这样的大总裁,没有医生朋友吗?”司荼白又换回了平常说话的腔调。

同时,一个小脑袋扑到了钟遥夕的颈窝。

司荼白吸了吸鼻子,继续卖惨,“姐姐,难受,收留一晚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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