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门被一脚踹开,苏小月踏着光闯进来。上前推开钳制秋泓的那两个人,并将秋泓护在身后。
王思文紧随其后进屋示意众人出去,她理不直气也壮的道:“我也是为你们着想,这都多久了还没有好消息,我便请个大夫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又瞥了眼正在整理衣物的秋泓道:“男子汉大丈夫让人瞧一眼又不会掉层皮。莫不是真有问题?”
那还真说对了,这问题可大了去了,压根就没有。
“不要讳疾忌医,你还年轻,即使有问题也是能治好的。我可以多给你找几个大夫。”
“母亲。”生怕秋泓再受委屈的苏小月打断婆母的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同房。”
“……”
王思文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道:“你说什么?”
苏小月不敢看婆母的眼神,低下头道:“我做不到。”
“女子生儿育女是天性,什么叫做不到?你凭什么做不到?”王思文走下主座,她语气中充满不理解。
“……”苏小月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秋泓觉得自己有必要缓和此刻氛围,她上前道:“没关系,我可以等。这种事还是不要强迫的好。”
谁知王思文直接让她出去。
“好吧。”秋泓耸了下肩,最起码躲过被检查身体的危机。
“孩子,到底是为什么?”王思文慈爱的拉过苏小月的手,打算进行母女之间的深刻交谈。
“是不喜欢林宏吗?”
苏小月摇了摇头,随即又觉得这动作会让对方误会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不喜欢。”
“那你在逃避什么?”
她不是逃避,她是在害怕。
因为儿时撞到过父母欢爱,父亲会抱着母亲在床上摔来摔去。甚至会拿藤条出来,而母亲紧咬枕头不敢出声面露隐忍,看起来十分痛苦,这样的画面给年幼的苏小月带来不小的冲击。所以便认为床笫之事必定伴随着暴虐。
她曾体验过秋泓的力气,自己两只手都干不过她一只手。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实在不爽。
面对婆母的追问,苏小月选择把这段隐情说出口。她打心里把王思文当母亲,自然也不会避讳。
“可怜的孩子。”王思文揽过她在怀里道:“是我的疏忽。当时应该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指引你们。”她靠近苏小月的耳边低声道:“相信母亲,此事如果做好了,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可……”还有段隐情没说出来。
阿泓是女子呀!
王思文是真的关心子嗣,她的行动力超强,晚间就有嬷嬷来教导。
秋泓与苏小月端坐在床上,听着嬷嬷讲完一整本不可描述的书籍后,以为终于能睡觉了,但那位嬷嬷没有走,显然她要看着二位圆房。
有病啊!变态吧?
秋泓当即就要发作,转眸见苏小月安静的垂眸,脸颊处带上似有若无的潮红。真得好似一位娇羞的新娘子。
秋泓敢保证苏小月方才绝对有偷看自己。
所以……
小月是在期待?
嬷嬷面无表情的指挥道:“少奶奶请躺好。”
这就开始了?衣服也不用脱?
挺好,那就不用担心暴露。
秋泓也就顺着嬷嬷的指使半撑着在苏小月身上。
“少爷您可以先亲吻脖子,让娘子感受到温暖。”
秋泓按步骤照做,路过耳边时低声道:“你可以拒绝。”
“我怕太太再找你麻烦。”她之所以老实听话,纯粹是想阿泓能平安留下陪自己。
为了做实阿泓的男子身份,她要求一切都必须和衣进行。王思文只当她害羞便轻松同意。
而苏小月的目标很简单,只要两人按照嬷嬷的步骤走一遍过场,这房也就算圆了。
至于孩子,那也是等以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这些秋泓都不知情,本满怀欣喜觉得苏小月接受自己,却发现她在勉强。
身下的人宛如木头般僵直着身子,再加上个老嬷嬷循规蹈矩的念着步骤,是个人都提不起兴趣。
最后秋泓起身道:“我做不到。”
“少爷有何问题?”
“问题多了去了!这是闺房私事,你站在那不觉得多余吗?”
嬷嬷丝毫不觉得,她绷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奴婢的指责就是指导二位生儿育女。”
“这样吗?您觉得妥吗?她……”秋泓指着还在床上平躺的苏小月,半天都找不出来个词来形容,最后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奴婢理解少爷的意思,您觉得少奶奶没有情趣。不过这都不重要。”她上前掀开苏小月的衣裙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跳过,请吧。”
“有病!统统都有病!”气氛的秋泓推门就走。
那个王思文吃斋念佛就差把自己塑成神像,干什么事都没有人情味儿。
难不成苏小月就不该有自己的思想,不该为自己而活。
“阿泓。”苏小月追了出来,她展开斗篷道:“你不能受凉。”
“你为何要答应如此离谱的事!?”秋泓的气还没有消,嗓音比往常大上不少。
“对不起。”苏小月还以为是秋泓不想与自己有亲密接触,所以第一时间道歉。
“为什么要对不起?”秋泓满目的不理解,她最看不得苏小月这样逆来顺受的样子,明明她泼辣张扬的样子最让人欢喜。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
“你为什么要考虑我?你考虑我什么?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件事关键不在我,在于你啊!”秋泓扶上的肩头道:“若入宁府的不是我,难不成你也要答应吗?不情不愿的和那人做那样的事情?”
“……”
苏小月抬眸看着面前面带愠色的人,不管入宁府的人是谁,恐怕只有阿泓会在乎我的想法。
她踮起脚搂过秋泓,埋到她的心口。
好幸运,让我遇到了你。
主动投怀送抱苏小月可是第一回,秋泓立刻回应,一把就揽过她的腰。
“阿泓,你把嬷嬷骂了一顿,咱们如何和太太交差?”
“我会和太太解释。你只需要遵循本心即可。下次不可勉强,我不允许。”
虽说话有些强硬,但却让苏小月充满安全感,她又埋到秋泓怀里。
有个悄悄话想对你说。
其实我挺希望方才的事能进行下去。
前提,没有嬷嬷在。
而秋泓给了个王思文无法反驳的说法,说自己与苏小月已经有了感情,想循序渐进。并且保证在年前绝对能圆房。
王思文倒也没有继续逼迫,只是她每天都给秋泓送来进补的汤食,秋冬又是干燥的季节,喝到秋泓鼻血直流。
“老师,要不去医馆看看?你这都流三天了。”
秋泓接过许佑递过来的纸塞进鼻孔里,她摇摇头全是苦笑。
不一会儿更苦的事情出现。
“这......”秋泓与许佑两人大眼瞪小眼指着差不多要堆满屋子的账本。
阿成从账册后探出个脑袋道:“林司会,这是马场的账目,少奶奶请您查查。”
“好,查什么?”只要是苏小月的安排秋泓照单全收。
“小的也不清楚。您先看看。”
许佑问道:“这没头没续的怎么看?是马场出什么事了吗?”
秋泓也跟着问道:“少奶奶呢?”
“少奶奶带人去了马场,要把那里所有人锁了见官。”他抱拳道:“您先看,小的还得去请谢参军。”
许佑转过头道:“果然是出事了。”
“叫人过来吧。把账本分下去。”
“老师~”许佑不情愿的道:“这活咱们就别接了,七房的账还没拢完呢。”
“今日是不是该发薪了?”秋泓起身拿了几本账册放到许佑手中道:“我的那份儿,你们分了吧。”
“老师。”许佑还想争取一下,她实在不想工作量剧增。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有这功夫,我都看两本了。”
秋泓低头这会儿,鼻血再次流出,许佑怕弄污账本,直接拿纸给她捂住。
好巧不巧这一幕亲密模样让人看见,那人调侃道:“林司会艳福还真是不浅啊,怨不得天天留鼻血。咱们账房最漂亮的姑娘让你得着了。”
“小刘你怎么说反话啊,许账房的模样哪里和漂亮挂得上,是咱们林司会不挑食。”
他们主要还是嘲讽许佑的样貌。
作为女子她长得实在过高,脸也要比别人长,再加上雀斑满脸,确实让许佑在容貌上略显自卑。
面对这样的调侃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这次连累到老师。
秋泓完全不给对方客气,抓起笔架就要扔却被许佑给拦下来,她选择无视对方直接将门关上。
“干嘛拦我?像这种烂嘴的人就该打。”
“老师何必这么动气,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
“我觉得不好笑,那就不是玩笑。”秋泓追问道:“他们是不是经常拿你开玩笑。”
许佑翻看着手中账本不回话。
“你这孩子,他们欺负你,你不会告总司啊?”
“……”
“你告诉我也行,老师一定会为你出气。”秋泓真的觉得许佑这个姑娘特别好,做事细致认真,为人还良善,凭什么受人调侃。
但许佑选择继续沉默。
秋泓捂着又要流血的鼻子昂起头,她现在没工夫说话。
“老师,过完年我就不在账房干了。”
“!”秋泓立刻低下头,追问道:“什么?”
“我该参加考试了,想在家多温习功课。”
差点忘记这个茬,还以为许佑是被那些烂嘴给影响了。
“这二十两你拿去贴补家用。”
“不不不,我不能要。”
“拿着。”秋泓不容拒绝的命令着,又指着那些账本道:“去,把马场账本分下去。一日之内查不出问题的这个月的薪水都别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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