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齐洛双手捂着耳朵,全身颤抖,闭眼惊恐尖叫。
一双冰凉的手附在她的手上,慢慢地把她的双手从耳朵上移开。
感到有人触碰自己,齐洛紧闭的双眼睁开。
她看到沈淮正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她,瞬间有了依靠。眼泪夺眶而出,她定定地看着沈淮道:“梁生,我害怕!”
沈淮看着齐洛如惊恐地小兔,缩成一团,慢慢地拥她入怀,一遍遍地抚着她的后背。
柔声道:“别害怕,我在这。”
听到这一声,齐洛心中慰藉了不少。雨夜黑暗的屋中,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在这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外面电闪雷鸣,齐洛在沈淮的肩膀无声流着泪。
从小她被柳氏无意间锁进一个废弃的房间,整整一夜,她在那黑暗的屋中呼救无人施救理睬。
那夜正好是雷雨天,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屋中时时漏雨,齐洛在那屋中又冷又饿又害怕。
第二日齐洛终于被家人发现救出,齐洛生了一场大病,烧的记忆全无,但从此便格外害怕雨夜打雷。
她的脸抵着沈淮的肩头,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菊香,十分好闻,让人神志清醒。
齐洛有些贪恋这样的味道,他的身姿精瘦,却健硕有力,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在黑暗中,齐洛渐渐地收住了泪,沈淮的肩膀已经濡湿了大半,他素来干净整洁,衣物有半点不洁都要更换,此刻却并无嫌恶。
齐洛慢慢地坐回,低头不语。
“可好些了?”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伴着风雨声,齐洛觉得如此好听。
齐洛点点头。
沈淮起身点了一盏灯,放在齐洛床头。微弱的灯光,把两人的剪影映在墙上。
看着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真是个小哭包,沈淮拿了帕子投了水,来到齐洛面前,给她擦脸。
齐洛见沈淮要给她擦脸,她本能想拒绝,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怔怔地任由着他为她拭面。
沈淮的帕子轻柔而细心地擦试着她汗湿的额头、眉眼、双颊、挺俏的鼻尖,如花瓣的嘴唇。
沈淮的手慢慢住了动作,昏黄的灯光映衬下,齐洛的双眼如雨后初歇的天空,纯澈透明,眼中还泛着泪光,正无辜地看着他,显得又纯又欲。
一股欲念冲上他的心头,他强忍住想吻她的冲动。继续擦着她的脸,好像时间过得都慢了起来。
齐洛看着沈淮修长的双手,正一寸寸为她擦拭着她的面,他长得太过好看,因常年气血不足脸色苍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更趁的他清冷出尘。
从来没有男子能离她这样近,他面容真的太过蛊惑人心了,她如同失了神智地看着他。
如中了魔咒一般,齐洛抬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脸,柔声道:“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哥哥还好看。”
这一触,沈淮的全身如被火焰燃着,他喉间干涩,哑声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齐洛迷茫道:“什...”
他不想忍了。
对着那鲜艳如花朵一般的唇采撷下去,轻柔而绵密。
她未出口的话语淹没在他的亲吻中。
她对男女之事单纯无知,懵懵懂懂,如孩子,她更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他双眼微睁,看着齐洛在他面前。如花绽放一样的面色,空气弥散着一股醉人的甜香,那是从齐洛身上发出的体香,让他不能自持的坠落。
齐洛凌乱了鬓发,松了里衣,露出她精致的锁骨。
沈淮瞥见春光,不受控制的吻向那醉人的深处,她让他沉迷,许是欲念的作用让齐洛全身散发着醉人的甜香,让他一错再错。
齐洛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肩头破碎的轻唤:“梁生,我...”她不知要说些什么,可她却想唤他的名字。
沈淮哑声道:“叫我阿淮。”
齐洛如被蛊惑一般,猫一样的声音,伴着**气息凌乱的叫道:“阿...淮...”
这声轻唤,如给沈淮下了指令一般,疯狂的吻着她,她的鼻,她的眼,她的…
他真的不能再继续,险些将她彻底要了。
外面的风雨见收,房檐上的雨滴拍打着院中的青石板,滴答一声声传来。夏日的凌晨,便天光初显。
他慢慢地止住了吻,双手扶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
她如小兔一样红着眼,沉醉的看他。
他心中有些愧疚,问道:“你可怨我如此对你。”
齐洛有些茫然,刚才那感觉如此美好,甚至她还想和他再吻一次,这是怎么回事?
可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怨他?她也不知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了几面的人生出这样多依恋,她从未被人侵犯过,可刚才奇异的感觉明明让她很喜欢。
有种被放在手心里的感觉,齐洛对他摇摇头。
他知晓她并未怨他,心中生出喜悦。看着齐洛有些困倦,便让她躺下再次入睡。
沈淮吹熄了灯,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说着起身便要离去,可起身之时,他的手却被牵住。
齐洛期盼地眼神看他,小声道:“可否等我睡了再走。”
沈淮又转身回到榻边,“好。”
他和衣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困倦地闭上眼睛。
过了一刻,身侧的人均匀而轻柔地呼吸传来,看着她安稳进入甜睡中,沈淮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离去。
回到侧院,沈淮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全身似被火炙烤。
他叫来张德备了冷水,他褪去留有齐洛体香的衣物,全身浸在冷水中。
他体质寒凉,及其怕冷,全年都是洗热水澡。如今为了熄灭这欲念,他不顾身子不适泡在冷水中,但却并不觉得冷。
他有些想她,脑海中全是她的身影,前世的她,今世的她,依恋的她,爱哭的她...
困倦终于袭来,他躺在床上睡去,想着睡醒时候能够见她,沈淮心中竟有些欣喜。
清晨,鸟鸣传来,齐洛依然有些困倦,恹恹得不想起床,春桃春枝定时来给她换了药,并未唤她起床,她继续睡着。
及至午间,齐洛才终于清醒过来。春桃春枝为她梳洗更衣后,传了午饭。
只是一直未见沈淮前来,每次进来一人,齐洛都要下意识往门口看去。看见不是沈淮,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吃过午饭,齐洛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着,这时春桃进门,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放到床头道:“主子吩咐过,若是小姐觉得无聊,可看些书解闷。”
“书?”齐洛疑惑地看着春桃。
“小姐打开便知道。”
齐洛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自己常看的医书,沈淮不知是何时派人回到齐洛的家中取回了这些医书,让她无聊的时光终于有事情可以打发。
齐洛高兴不已,里面还有她常用的银针。
午后,齐洛因起的晚并无困意,在房中看着医药典籍,有时又拿着银针在自己穴位上试验。
正忙着,便看见昨日的徐太医被张德领进来,为齐洛脚踝推拿换药。
徐太医手法极好,齐洛第二日便好了很多,也逐渐在消肿,只是淤血有些多还需要推拿一段时间。
齐洛内心有想家,问道:“不知我还有多久能够走动?”
徐太医早被叮嘱,在齐洛未康复之前不可随意说道能够下床,只回道:“小姐伤势,如今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能太过着急。”
齐洛有些失落地坐回床头,任由着徐太医为她推拿换药。
徐太医走后,齐洛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及至下午,沈淮还未出现。
齐洛心中疑惑,明明走的时候说,会很快来看她,可一天过去,连影子都不见一个。
可他是静王侍卫,静王定是有许多事情让他去做,他一定很忙,齐洛如此安慰自己。
傍晚之时,陆九瑶与齐婉又来看了齐洛,三人说笑一阵,也让齐洛因为沈淮有些沉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陆九瑶与齐婉走后,齐洛用了晚饭,她向来食欲极好,饭量也略大,可明明都是可口的菜肴,却怎么也吃不下去,只喝了几口汤,吃了一个金丝卷,便放下了。
齐洛想着沈淮白日需要办差,到了晚间他才能有时间,这个时候他定能够来看她。遂收拾好了自己,一边看着书一边暗自地等他。
可等到了月上枝头,想见的人也未能出现。他是生气了吗?还是,不想见她?
他定是厌她了,她长得一点也不好看,没有人家小姐的纤瘦秀美。
昨日他那般对过她,定是他知道她怎样的。他再也不想这样对她了,他嫌弃她,她胖,她懦弱胆小,她总是笨笨得被人嘲笑。
想到这里齐洛鼻头有些一酸,几滴泪,晕湿了她手中的医书,其实她看了一天也未翻一页。
从前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如今自己是怎么了?
她叫来了春桃春枝帮自己更衣睡下。
夜深无人之时,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起沈淮的吻,只是单单地想起,身子便是不自觉地酥软。
她怎么能这样呢?
齐洛怀中抱着被角,咬着唇,那是他吻过的地方,好像还留有他的温度在上面一样。
她睡意全无,闭着眼,思绪在脑海间翻飞着。
深夜无眠,只听得外面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齐洛好奇,遂起身穿了衣服。轻轻地提着自己的伤脚来到窗前,支开窗缝,看到隔壁的院落中有人影走动。
她看到张德深色焦急地向下人轻声交代事情。
到底发生了何事?齐洛慢慢地托着伤脚出了门...
吻,就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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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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