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泽私自来到扬州,朝廷自然没给他安排住处,时竞也不知上哪去找他,依他的性子,露宿街头也是有可能的。
时竞和曹典并肩走着,时不时慰问百姓几句。
“时大人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从你走后,那新任的孔大人可谓是整日游手好闲,哪有你当年半点风范啊。”
这是今日第九次听到这类话了。
“老人家,您先起来。”曹典去扶他,“这孔大人来扬州是朝廷的意思,我只是奉旨行事,哪里做得了主啊。”曹典看了眼身旁的人,“他更是做不了主。”
他又宽慰了老人几句才拉着时竞离开。
“曹章贤。”
“嗯?”
“我想见一见孔大人。”
闻言,曹典停下步子,狐疑地看着他:“你要跟他动手?”
“犯不着。”时竞又道,“我就见见。”
“行吧,不过我不好出面,你别趁我不在给人家穿小鞋。”
“……”时竞无语,“你真是有病。”
“得了,不打趣你了。”曹典忍俊不禁,“我去给你写个帖子。”
孔青原本还在躺椅上悠哉的吃着葡萄,见了侍卫送来的拜贴倏地站起来,吓了侍卫一跳。
“这可是前任通判时竞,时姝轶?”孔青捧着拜贴瞧着上面的名字。
“是。”
“他可是当朝太师之子,太子太傅时姝轶?”孔青仍然愣怔着。
“是。”侍卫偷瞄一眼,想看看他是以什么神情说出这些话的。
“好,好极了。”孔青合上拜贴,眯了眯眼,“你终于还是来了。”
他全然不顾侍卫的存在,当即披了外袍就往外跑。一路赶到魏府,守卫一见他便让了进去,直接省了通报的流程。
“魏大人,时姝轶来了。”孔青笑得天花乱坠。
魏巍自屏风后走出,看到他因奔波而敞开的衣襟,抬手拢了拢他的外袍,声音很是温柔:“你见着他了?”
“还没。”孔青抚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含笑道,“大人不妨猜猜看,他现下在哪?”
“在你府上?”魏巍揽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埋首在他颈间,仿佛累极了似的。
孔青尤其受不了他在自己颈间呼气,当即想推开他。
“躲什么?”魏巍把他按回自己怀里,“我不呵气就是了。”
孔青从怀里摸出拜贴,在他眼前一晃:“大人看看。”
他接过看了一眼,露出一抹笑:“你做的很好。”
不待孔青开口问赏,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来。魏巍把他抵到桌边,二话不说把人抱上桌,他提膝顶在桌沿,抵在他两腿间。
“这么多次了,为何依然迟钝?”魏巍咬了下他的下唇,顺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
魏巍也不恼,依然耐心地蹭着。他偏头咬在孔青耳垂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疼疼我,我难受。”
“……”孔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样便是允许了,魏巍倏地一下就着姿势便托着他的大腿把人抱起,他又吻了一下,朝床榻走去。
“你……”孔青犹豫了一下。
“嗯?”魏巍把他放在榻上。
“轻点……”孔青咬着下唇,似是羞愧地说。
魏巍轻笑出声,抬手解了帷幔便翻身上床。
辰时,孔青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思绪仍凝滞在昨夜。
身后人嘟囔了一句什么,把他又抱紧了点。孔青转过身对着他,细细地看着。魏巍五官算得上硬朗,眉眼也是好看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眯起来时多了几分狠戾。这样一个人,哪家女子见了不会为之心动?
只可惜……孔青虚点上他的眉心,轻声说道:“我不是女子,你我也没什么真情实意。”
魏巍仿佛梦见了什么,眉头皱起来,见状,孔青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兀自说道:我心里的人不是你,你心里也无我。”
孔青由他抱了会儿,感觉到了热意便打算起身。而面前人把他环紧,埋在他身上:“多睡会儿,**一刻值千金。”
孔青推了他一下:“**已经过了。”
魏巍没动,下意识张口咬在这人颈侧,细细磨着那块软肉。
孔青皱了皱眉,状似不满道:“别留下痕迹,我今日还要见人。”
闻言,魏巍才想起来拜贴的事,他松了口埋在孔青颈侧,蹭了一下。
“行了……”孔青微颤一下,道,“时辰不早了。”
魏巍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才放开他。
孔青起床披好外袍,正欲起身,听见榻上传来一阵叹息:“你心里从来没有我,一直都是他。”
孔青不置可否,看了眼榻上的人便走了。
“太傅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了?”孔青含笑。
时竞瞥了眼他的下唇和衣领下没遮住的红痕,轻咳了声:“时某来扬州办点事,顺便来拜访下孔大人。”
孔青的娘是西域人,他眉眼和唇生的像娘,五官很精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一笑便勾得人心里痒痒。
他就这么看着时竞,但笑不语。
时竞被他盯了一阵,心里很不舒服,当即开门见山道:“想必孔大人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自然。”孔青勾唇一笑。
“……”时竞轻叹一口气,道,“孔大人自小便在雍州长大,没见过这么大的水也正常,不过……”
“嗯?”
“时某本应不该多言,但见这流民甚多,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时竞直直地看着他,“想来孔大人也不是冷酷之人,不会的可以学,工部现下就在城中,大人可以去向王尚书和李侍郎请教一二。”
“……”孔青沉默了。
看他不为所动,时竞又劝:“孔大人,你可知什么是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得了。”孔青打断他,“太傅用心良苦,孔某怎敢推辞?”
“有劳孔大人了。”时竞起身,不欲多留。
孔青望着他的背影,黯然神伤:“你还是老样子,性直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如何?”曹典观察着他的神情,“可谈妥了?”
“嗯。”时竞欲言又止,“只是……”
曹典等着他说下去。
“只是,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时竞感到难以启齿。
曹典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难怪。”
“难怪?”
“坊间传闻孔弦音有断袖之癖。”
“……”时竞无语,“他不是已经有了……”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人。
“什么?”曹典皱眉。
“相好。”时竞找到了词。
曹典讶然道:“你看见了?”
时竞想想今早那个场景,可不就是看见了?
“嗯……”时竞点了点自己颈侧,“他这里……有……红痕……”
曹典扬眉,满脸不可思议:“不曾想孔大人竟是个风流之人。”
时竞皱紧了眉,抿唇不语。
“对了,你托我找的人找到了。”曹典突然想起来。
“在哪?”时竞问道。
“他回开封了。”
时竞不解:“他为何不辞而别?”
曹典摊了摊手:“或许他京中有事吧,你不是说他是半道来的扬州吗?”
“嗯。”时竞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江沐泽确实是今早走的,十五日的假期将至,刨去回程的时间,到开封差不多只剩一日了,他在开封确实还有事,耽搁不得。
“我见着他了。”孔青垂着眸,把玩着手中的酒盏。
“如何?”
“他……还是老样子。”孔青叹了口气。
“你可死心了?”男人看着他。
“不。”孔青倏地捏紧酒杯,抬眼对上男人的目光,“不得到他,我誓不罢休。”
男人竟从他那一双桃花眼中看到了一丝狠戾,他愣了一下,道:“你和魏玖言愈发的像了。”
闻言,孔青很不高兴:“一派胡言,我与他并非同道中人,各取所需罢了,除了肌肤之亲,别无他意。”
“……”男人欲言又止,“弦音……”
孔青打断他:“你不必劝我,我是不会放弃姝轶的。”
“弦音,时姝轶非池中物,你是碰不得的。”
“谁说我碰不得?我孔弦音看上的人,就是一辈子也不会放手!”孔青生生捏碎了酒盏,碎片划了他满手的血。
男人皱眉看着他的手,他却浑然不在意,言辞激烈道:“若他不喜欢我,那我便找人把他捆来扬州,让人绑到我府上囚着,每天在他面前洗漱、更衣、沐浴,他一有反应我便投怀送抱,我不信到时候他还能忍得了。”
男人沉默听完,心里五味杂陈,他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孔青,最终闭上眼轻摇了头:“你真是疯了……”
话一出口他才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男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弦音,我最后再说一句。”
“时竞是当朝太师之子,你若将他绑了,他老子必定跟你急,你若将他囚了,他老子必定将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你若将他……上了,他老子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用不着你提醒,我自有分寸。”孔青用帕子擦拭着血手,面上毫无波澜。
看他不以为意的模样,男人恨铁不成钢,却又奈何不了他。
男人咬牙一阵,最后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你当真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说罢便拂袖而去。
孔青看着窗外那个拂袖而去的背影,叹息道:“我怎会不知你的良苦用心?我只是心悦于他罢了。”
“孔大人叫我好等。”
孔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明明没喝多少酒,怎么就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魏巍坐在自己屋里。
魏巍看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在他放下茶盏时捉住了他的手腕。
孔青看了他一眼,魏巍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去哪了?”
“与你何干?”孔青抽了抽手,却被他攥的更紧了,“你干什么?”
魏巍起身绕过桌子,抓紧他的手不放:“你这薄情寡义之人,一夜风流竟换得我独守空房。”魏巍扫了眼他的手,“现在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究竟要怎样?”
他步步紧逼,把人逼到了门边才罢休。
孔青被他抓得手疼,皱眉道:“你喝酒了?”
“我清醒得很!”魏巍咬牙,“倒是你,酒没喝多少,人已经醉得不行了。”
孔青还待要说,魏巍先一步动作,一口咬在他唇上。
孔青吃痛,“啊”了一声,魏巍没理,又咬在他舌上,孔青被他夺了声音,叫不出来,只能用力推他。
魏巍由他推了一下,一把抓起那只手一并抵到了门上。他还嫌不够,又换成一只手抓他的双手,另一只手解着他的衣裳。
孔青胸口一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褪尽了衣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魏巍把他翻了个面抵在门上,露出了雪白的后背。
魏巍一口咬在他后颈上,毫不留情。孔青得了声音,怒骂道:“魏玖言!你是狗吗!”
他今晚本来是找孔青有要事相商的,但看到他这副样子,一下便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又听他骂了自己,顿时更怒了。
从前要等对方同意他才动作,这次也不管了,魏巍又咬了他一口,长驱直入。
孔青疼得叫出声,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疼,他感觉身后人存了怒意,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存。
魏巍咬着他,掐着他,弄着他,还觉不够,便掐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个彻底,把他唇齿间的酒气尽数夺了去。
孔青咬了他的舌,他更觉兴奋,加重力道,毫不留情。
孔青感觉自己都要被撕裂了,全身都疼。
汗液,津液,血液混在一起。
魏巍舔着咬着要着。
不知是他手上的血还是嘴里的血,弄了两人一身。魏巍咬他的脖颈,把人拖到了床边。
“魏玖言……”孔青声音发颤,“你够了!”
魏巍又咬他的唇,哑着声道:“不够,永远不够。”说罢将人扔到榻上,用布带把他的手绑到了床栏上。
“魏玖言!”孔青震惊的说不出话,“你这个禽兽!”
魏巍把他的脸转过来,逼他与自己对视:“弦音,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孔青气得发抖,奈何又动弹不了,整个人**裸的趴着,羞耻极了,他只好把脸又埋了起来。
魏巍俯身在他耳侧没什么语调地说:“弦音,做错了事要受到惩罚的。”
孔青抖了一下。
魏巍轻笑出声:“我教过你的,还记得吗?”他咬了下他的脖颈,孔青发出一声闷哼。
“我不想再看到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明白吗?”魏巍在他耳边幽幽地说。
孔青没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滴泪水。
魏巍舔去他眼角的泪,含住他的唇,欺身压上。
帷幔落下,灯火摇曳,烛影照着榻上的人。翻云覆雨,一夜无眠。
韩大人真的很喜欢咬他的脖颈[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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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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