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叫了侯在在外面的婆子传水之后,谢朝朝沉默下来,即便告诉自己要讨好沈辞暮,可是前世今生谢朝朝都未曾做过讨好人的事情,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察觉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谢朝朝无意识生出些紧张。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沈辞暮眼底的冷意消减了些,他起身从柜子上又拿来一壶酒回来,将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开口:“过来坐下。”

谢朝朝不解看着沈辞暮,走过去坐下,她每一步都屏气凝神,早已经将要讨好沈辞暮的事情抛诸在九霄云外。

看她缓步走到桌前坐下,沈辞暮方才继续开口,他的声音极慢一字一顿:“谢朝朝,你如今虽是本世子的妾室,但是本世子后院并无女人,本世子愿意亦能够让这后院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说到此处抬眸看过去,声音极具蛊惑:“喝下这杯合卺酒,你便不需要做这些讨好本世子的事情。”

沈辞暮的眸子漆黑,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谢朝朝对上这双眸子,犹如怕水之人将要被溺毙。

若是未曾见过沈辞暮的真实模样,谢朝朝定然会毫不犹豫同意,可是见过了沈辞暮面具下的样子,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要靠近。

她眼底闪过慌乱,害怕,很快便又被掩藏下去,她躲避沈辞暮的目光,面色僵硬扯出一抹笑:“世子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妾身不胜酒力,但是若是世子爷想要妾身陪着爷饮酒,妾身自然是愿意的。”

说罢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而谢朝朝做这一切的目的,沈辞暮几乎不用去探究便能够洞悉,她并未打算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即便是这府上唯一女主人的许诺也不能动摇她半分。

沈辞暮嘴角渗出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他端起酒杯,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缓缓将酒杯捏碎,嘴角噙着冷笑:“看来是本世子自作多情了。”

谢朝朝知晓她彻底触怒了沈辞暮,看着他手上杯子的残渣心一点点沉下去,身躯缓缓僵住。

就在氛围陷入僵硬之际,送热水的丫鬟小厮在门外出声,谢朝朝终于找回声音,她压住声音里面的慌乱:“进来。”

沈辞暮目光沉沉,不满丫鬟打断,他余光看清楚了谢朝朝松了口气的模样,她便这般害怕他?沈辞暮觉得心头怒意翻涌,额角又突突的开始疼痛,他极力克制住胸中的杀意,才未让其泄露在眼角眉梢半分。

很快的丫鬟小厮便将浴桶备好,待下人都离去,谢朝朝压下心中的恐惧,将刚刚二人的僵持刻意忽视,无知无觉沈辞暮的杀意,又是满脸乖顺的模样:“世子爷,水备好了。”

谢朝朝垂着头说完不去看沈辞暮的表情,许久不见沈辞暮动作,她压着心中的惧意抬眸看了眼他,却见坐在桌旁的沈辞暮的目光牢牢的落在她的身上,谢朝朝触到那目光心头紧的一缩,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意味,她咬了咬唇:“世子爷,热水放好了,妾身服侍你去沐浴。”

沈辞暮眸光沉了沉,他深深的看了眼她,就在谢朝朝将要维持不下去这讨好的表情之时,他终于起身,一言不发朝着浴桶方向走去。

此时已值深秋,上京的天气已经很冷,沈辞暮的衣袍却还是初秋时的锦袍,这衣服算不得厚,本应是很好便能解开,但是因着谢朝朝的紧张,过了许久都未能够解开系在他腰间的衣带。

越是慌乱便越是容易出错,沈辞暮的衣带在谢朝朝的手上变成了一个死结,不知是这浴桶里面热水的温度,还是屋子里的炭盆烧的太旺,明明未曾着外衣的谢朝朝额角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感觉到女人颤抖的厉害的手,沈辞暮却始终无动于衷,他只冷淡的看着女人的动作,终于系在腰间的衣带被解开,再要往下,谢朝朝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沈辞暮一把抓住那只手,眸子微垂,落在那一只纤细白净,指腹细腻的手上,声音淡淡:“若是不想做,便不用做。”

只要谢朝朝卸下她这副假面,沈辞暮不会逼迫她,他想要的是她的心,而非她的身体,若是只想要她的身体,那他不必这般大费周章,费尽心思。

可惜,谢朝朝没有听懂沈辞暮的暗示,亦或是她听懂了,却装作不懂,她的眼睫微颤,垂着眸子:“妾身没有不想,只是还不熟练。”

她的反应令沈辞暮面色彻底沉下来,他将谢朝朝抓着他衣袖的手挥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不再理会她,自己解开衣袖跨入浴桶之中。

明明心底不愿害怕,但是当沈辞暮真的推开她之时,谢朝朝的面色忽的白了下来,她要做出讨好的模样令沈辞暮厌弃,可是一开始她便将事情搞砸了,是否是她刚刚的拒绝,更加引起了沈辞暮的不满?

可若是她应下,也是当真出不去了。

到了如今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谢朝朝的脸色白了几分,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却还是讨好的模样,她低眉顺眼:“世子爷,妾身伺候你……”

见她还不肯出去,沈辞暮彻底冷下脸,他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怒意又在翻涌,心中的燥意难以压制,声音冰冷:“既然要伺候人,可知道伺候人该要如何?”

妾在许多人家里面,便是一个随意供主子使用的玩意儿,没有地位,没有尊严,若是主子愿意,还可以随意被客人赏玩。

若说一句是主家养的家妓也不过为。

这便是沈辞暮本打算即便现下只能以妾室身份将谢朝朝接入安国公府也设宴请宾客的缘由,便是告诉众人,谢朝朝是他沈辞暮看重的女人,并非那些可以供人赏玩的妾室。

也是沈辞暮在看到谢朝朝刻意讨好,曲意逢迎,以妾室身份自居都不愿要他的真心抬举之时为何这般动怒的缘由。

可是,这样的话在现下的场景落入谢朝朝的耳中,只能听出沈辞暮在告诫她的身份,告诫她既然选择当一个妾室便要做到一个妾室的本分。

谢朝朝僵了片刻,缓缓解开外衣,只剩下一件寝衣走到浴桶边,她克制住心中的屈辱,俯下身子将手探入水中。

在热水之中显得有些冰凉的手指,沈辞暮呼吸一紧,他抓住那一只手,不由皱起眉头:“谢朝朝,你知晓你在做什么吗?”

谢朝朝垂着眸子,就算极力克制,却还是泄露了几缕颤抖与害怕:“妾身知晓,希望世子爷不嫌弃妾身。”

闻言沈辞暮死死盯着她,平日里素来淡漠的墨色眸子此时红的几乎要滴出血,咬紧牙齿声音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既然谢姨娘这样打算,最好不会后悔。”

说罢,他松开捏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拽入浴桶,骨骼分明袖长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腰,不去阻止她那一双作乱的手,在要紧关头,握住她的手加大力道,而后松开咬紧的牙关,靠在浴桶上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满身狼狈的谢朝朝。

热水将她寝衣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因为紧张微微张开着呼吸的有些湿润的嘴,因着屈辱而沾染了水光的眸子,被水打湿的额发贴在泛红的面颊上,沈辞暮刚刚得到的纾解又紧崩了起来。

谢朝朝察觉到水下的灼热,她的面色逐渐僵硬,她的手腕还泛着酸痛,心中生出了退缩的念头,却还不等她压下,沈辞暮忽的起身逼近,他的面色明明因着热水没刚刚那么寒气逼人了,可眼底却仍就是一片冰冷。

他捉住她的手,禁锢住不让她有可后退的空间,声音里面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沙哑:“知道了做妾室要如何伺候人,还坚持要以妾室自居吗?”

如果继续以妾室自居,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之刚刚还要屈辱百倍。

想到了上一世,沈辞暮为了折磨她,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带她去青楼看着那些女子做的不堪入目的事情,因着热水氤氲而泛红的面颊再度白了下来。

明明是在热水之中,却仿佛如坠冰窖,可是若是此时反悔应允,那么便是要当真永远留在国公府。

到了此时,谢朝朝如何还不知晓她的打算已经被沈辞暮看穿,再继续伪装下去已然无益,她要紧唇畔,下定决心,她抬眸去看沈辞暮,开口求饶:“妾身知晓沈世子是因为妾身昔日不知好歹忤逆了世子爷,故而世子爷一时兴起将妾身带回了府中,并非是因为喜欢妾身,妾身定然会好好伺候世子爷,只望世子爷开恩,待到娶了主母,便将妾身放出府去,给妾身个自由。”

谢朝朝以为,她说的这般情真意切,沈辞暮没有理由会拒绝。

屋内气氛沉的能够滴出水,屋子里只剩下寂静与沈辞暮的呼吸声,他起伏的胸膛彰显着他此时的怒意,却在最后怒极反笑,他冷笑一声:“谢姨娘倒也是洞悉本世子的想法,既然谢姨娘这样迫切想要离开国公府,也不用等到本世子娶主母之时,只要你能够让本世子腻了,便随了你的意,放你离开如何?”

他说罢顿了顿,眉目森冷,声音低柔泛着寒意:“只望谢姨娘莫要后悔这个决定,务必要做到本世子满意为止。”

听到沈辞暮愿意放她离开,谢朝朝此时脑海中想不到旁的什么,只怕沈辞暮反悔,几乎是毫不犹豫点头应下。

寒风凛凛,屋内的碳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塌上的沈辞暮捏住谢朝朝的脖子,将她的头按住让她没有逃离的可能,明明是做着极为快意的事情,可沈辞暮除了脸上的欲\色,眼底却冰冷一片,丝毫未曾沉溺在谢朝朝的“伺候”之中。

而半跪伏着的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纤细的身躯有些坚持不住,停在了最要紧处,沈辞暮终究是松开了禁锢着她头的手,看着她爬伏在塌边干呕,沾染了些欲求不满的眼尾闪过一丝心疼,却又很快冷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明明他给了她这么多选择,可她偏偏不选,非要这般作践自己。

胸中被压抑的怒意与卡在最后关头的欲求不满令他心底的烦躁更甚,额角突突的跳动的疼痛也愈发难以忍受,沈辞暮不再去看谢朝朝,他随手抓过塌上的帕子,将沾染了谢朝朝之物的手指擦干净,穿上衣服快步离开。

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克制不住做出什么伤害谢朝朝的事情。

沈辞暮离开后,趴在塌上许久的谢朝朝缓缓抬起眸子,眼中的泪水划过脸颊,呆呆的伸手抹掉,指腹不小心触碰到嘴角的水渍,她的胃里泛起恶心,跌跌撞撞跑到桌边,提起水壶甚至来不及将水壶中的水倒入杯中,直直的倒入嘴中,不断漱口,想要将留在嘴中的气味冲洗干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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