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珲政打开房门，一阵凌冽的寒气袭来。他不自觉紧了紧衣服。他转头看了看还在收拾的小景，忍不住催促道。

“小景，快些，我先去关莫屋里了，你收拾完就过去。”昭珲政转头打点完小景，便转身去关莫屋里了。

他敲门，关莫的小厮小路打开门，一见是昭珲政，连忙行礼，“二少爷好！二少爷一大早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昭珲政往里边探了探头，开口道，“你家少爷可醒了？嗯？”

小路开口，“二少爷，我家少爷已经醒了。只是……”

“怎么？”昭珲政见他这般吞吞吐吐，也等不及了，说完就要闯进去。

见关莫的榻上没人，以为是他已经早起梳洗了。甚是欣慰的笑了笑，和小路打趣道，“你家少爷还挺好学！早早的便起了床。”

小路有些不敢看他，本来就害怕这个关莫口中“折磨”的少爷，不仅要自己的少爷早起，还要学习各种律令，想想都难受。他为此有些恐惧昭珲政。

小路本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这些小动作可都落在昭珲政眼里。昭珲政可不打算放过他，在房间内等了一会儿，见关莫迟迟不来。

昭珲政越想越不对劲，要说梳洗的话，关莫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他不禁往别处想，见小路有些心虚，便叫住他。

“小路，你家少爷梳洗，你怎么也不去伺候着，嗯？”昭珲政一脸打探，又严肃的问道。

“这……这，”小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昭珲政见他这样，心里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怎么，你不要和我说，你也不知道你家少爷哪儿去了？”

小路见昭珲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对他更是敬畏。

言语愈发恭敬，“回少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少爷哪儿去了？我一起床，刚进屋，发现少爷已经起床，不知道去哪儿了……”

昭珲政起身刚出屋外，见拿着一堆书卷的小景刚过来，见了他，连忙打招呼，“少爷，这一堆书卷还是放在老地方吗？”

“不用了，拿回去吧”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小景见他语气间有些不悦，不敢多问，只好把那一堆书卷原封不动的拿了回去。

昭珲政转头，对上了小路的视线，小路根本不敢看他，赶忙移开视线。

昭珲政便知道关莫定是被那人堵住了。只能在心里暗暗生气，也没有再追究小路的责任。

昭珲政大摇大摆的去了昭如阑的房间，一脚踹开门，毫不留情。

他走进去，看了看房间内的装饰，有些不适。

昭珲政见昭如阑房中没人，真是应证了他的猜想，“这人怎么老学别人，真幼稚！”昭珲政用脚踹了踹昭如阑房间的墙壁。

他也没有办法，想着关莫定是被昭如阑拉倒后山练武去了。自己早起，没想到那人为了比过自己，竟比自己起的还早，他有些不服气。

他有些无聊，只好去找昭郡妹妹，想着妹妹勤奋，这个点应该起床了。

同一时间的后山，关莫已经被昭如阑制定的魔鬼训练法则整的浑身有力。

才不是浑身有力，是汗还差不多。

昭如阑倒也有些心急，一上来就整些高水平的刀法与关莫过招。

关莫见他这般，也不敢开口，心想着大兄今日真的不是来置自己于死地吗？

关莫暗道，姨母把我和妹妹带到这里，原本以为是个可以安顿的地方，没成想，刚出虎穴，又入虎口啊，还没想完，昭如阑的大刀便又过来了。

关莫累的哼哧哧的，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休息。他求饶道，“兄……兄长好刀法！”

昭如阑见他体力这般不足，有些忧心，便道，“快起来，继续练。”

关莫倒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见昭如阑的态度强硬，竟开始了求饶。

“兄长，已经连着练了一个多时辰了，在不休息会儿，我真的要喘不过气了。”关莫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加上阵阵冷风出来，竟还有些凉爽，吹散了他的不满情绪。

昭如阑把大刀收进刀鞘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一会儿，便冷声开口质问道，“我与他谁教的更好？”

关莫一下子没反应回来，迷糊着开口，“嗯？兄长说的是谁？”见昭如阑脸色不好，关莫的大脑急速运转，便在脑子里想出了那个人。

“兄长。”关莫本想转移话题，他想着无论这题回答谁，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谁？”昭如阑有些好奇的开口质问。

关莫把视线从昭如阑身上移到后山上空旷寂寥的景色中。

关莫见昭如阑逼问的过于紧迫，干脆闭眼，心一横，说道，“我觉得昭郡妹妹教的最好！”

昭如阑听见关莫说郡儿妹妹教的最好，微微愣住。

关莫见昭如阑没有再说些什么，还以为是报上昭郡妹妹的名号便如愿以偿的逃过了一劫，没成想，昭如阑依旧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昭如阑直视关莫，有些委屈的问道，“昭郡妹妹自然是极好的。”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昭如阑语气更冷，带着点施压。

关莫休息的差不多了，连忙起身。装傻道，“那兄长说的是谁？请向我指点一二，弟弟真的不知。”语气极其诚恳和无奈，还带着些求知的意味。

昭如阑见他这样，也不好再问些什么，他才不想提起那个令人生厌的人呢！

“嗬，你倒是会装傻。”昭如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便也没有再为难他。

“继续练，把我刚刚教你的都给我再练一遍。”昭如阑命令的语气道。

关莫想着这哪里是兄长啊，这不纯纯是个严厉的大将军啊，而他，就是个待宰的羔羊，每天一醒来，不知道会落入哪个兄长手里头“折磨”。

关莫又老老实实的练了一遍，不曾偷奸耍滑，昭如阑见他学的很快，很是满意，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慰。

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去了，昭如阑见他如此乖张，竟比那人好了不知多少倍，便对关莫也温和了些。

关莫见这后山还挺隐蔽，且景色很美，最重要的是，昭如阑竟对此地很是熟悉，很是好奇。“兄长，你以前经常来后山吗？”

昭如阑见关莫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不再如往常般寡言少语，也有些喜悦，便坐在关莫身旁，略带感慨道，“小时候顽劣，经常偷跑出来，有一次，误入此地，便熟悉了起来。”

关莫听完点了点头，脑袋里似乎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那兄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呢？”

昭如阑细想了下，轻声开口，“大概是五岁吧，那时候投壶便已有苗头了，不说十发十中，也有十之**了。”

关莫顿时对昭如阑的钦佩油然而生！

昭如阑似是察觉到关莫崇拜的目光，倒也不躲，很自然的接受着他的目光。

昭如阑很自然的开口，“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崇拜，毕竟，这种天分，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但在关莫眼中，这可是**裸的炫耀！

他顿时觉得昭如阑很鲜活，是个有血有肉，有时还有些小骄傲的人，就像次兄一样。

他不禁慢慢的打开了心扉，对这个偌大的昭府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后山的风挺大，吹动昭如阑的发丝，显得有些沧桑，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觉，关莫把目光放到他脸上和手上，注意到他脸上以及手上都有些伤痕。

顺着风飘动的发丝，让关莫更移不开眼，他发誓，他日后也要成为像昭如阑这般优秀的人，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的幼妹。

……

“问了我这么些问题，你对昭府很是好奇？”昭如阑一脸看透的模样，关莫见昭如阑洞察力如此强悍，莫名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关莫被吓到，一瞬间，被风吹的有些咳嗽。他连忙站起身，背对着昭如阑，弯着腰咳嗽。

好一会儿，关莫才缓过来。

昭如阑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你很怕我？”

“没有，没有，兄长多虑了。”关莫矢口否认，连同两只手都在发力。

“说了那么多昭府和京城的事儿，你也向我说说苔州的事情如何？”昭如阑的语气不像是询问，更不像是协商，更像是命令。

昭如阑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好似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可关莫却不太想提起那段过往似的，一直在推脱，不然就是说，“苔州偏远，没什么好说的。”

“兄长还是不要问为好。”关莫敛眸，眼里似乎永远是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令人望而却步。

昭如阑很自然的关注到他略微有些失落的情绪，知道他有一段无法忘却却不愿再提起的过往，明白逼的太紧也不太好。

常言道，“堵不如疏。”

便也不再提起苔州——那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

关莫确实有意隐瞒着什么，但那件事，他永远也不会说，除非……

昭如阑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关莫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询问，只是乖乖的跟着。

不一会儿，昭如阑似乎才意识到他的存在，这才扭头看了看他，出声，“跟紧。”

关莫赶忙跟紧昭如阑。

……

几人平常说话时的字数be like:

昭如阑：XXXXX

昭珲政：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关莫：XXX

昭郡：XXXXXXX

关念：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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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