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幽冷,不知道沉沉睡了多久,外面仿佛又下起了倾盆大雨,风雨敲打着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哐哐”砸门。
孔妙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实有人在敲门,于是探头唤了一声“谁啊?”
没有回应,敲门声还在继续。
这么晚还会来她房间的人,应当是傅春聆了,除了他没别人。孔妙没好气地道:“这么晚了敲什么门,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敲门声还在持续,孔妙眉头一皱,赤脚跳下床,“唰”地一下拉开了房门。
门外天色阴沉,半点月光也无,连星星都被银线般的雨丝淹没,细雨绵延不绝地落在屋前的树叶上,溅起淅淅沥沥的声音。
男人的面容笼罩在暗色之内,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影。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气声音。
“有病吧你,府里又不是没有女人了,怎么就叼上我了,去找你的柳青青啊!”
“想来就来,想上便上,王爷可知妾身的心,也是会冷的吗?”一生气就冷战,十天半个月都不来见一面,就算是猫儿狗儿的也没这么轻贱的!
半天不见他回应,孔妙也没了耐心,打了个哈欠,作势便要关门:“妾身累了,没力气服侍您,请回吧。”
然而门关到一半就被死死抵住了,趁着这个空隙,男人迅速闪进了房间。
“我说我累了,就算您现下有兴致,我也没有力气奉陪,深更半夜的你……”一席话还未说完,大手猛地将她的腰勾了过去。
男人喷薄而出的呼吸靠得很近,孔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哪里想到这男人如此禽兽,竟是不理会自己身子方不方便,就要霸王硬上弓。又急又怒,拼了命一般挣扎起来:“您这是做什么,霸王硬上弓啊?放开我……”
她越挣扎,男人越来了兴致,拦腰将她抱起,往床的方向大步走去。
见他不似玩笑,孔妙真是恼火上来,眸光里氤氲着戾气,拼命的对他又掐又挠,两只腿踢蹬起来,一时难以成事。
不过到底是女人,男女体力上的巨大悬殊,没一会儿就被男人按在了床上,两只抓挠的手也被攥住举过头顶。
任孔妙怎样扭动,也无济于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
孔妙语气软下来,好声哀求着:“郎君,您这么猴急做什么,等妾身子爽利起来,再侍奉您也不迟啊。”
别看傅春聆长得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折腾起人来可一点也不手软。
孔妙被男人的身躯压的气短,好容易腾出一只手,不客气的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男人吃痛的闷哼一声。
孔妙抬手搭上他的肩,娇媚的眯起眼来:“郎君受用一回,今晚便饶过妾身吧。”
“……嗯。”
半晌,男人欲翻身覆在孔妙身上,孔妙唬了一跳,忙去推他:“刚你应我什么,若说了不算,瞧日后我还信你不。”
“难受……”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让孔妙震惊到了极点。而就在这时,外头一个惊雷闪过,在短暂的光亮里,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是展云!
孔妙以为自己错生了幻觉。
面前的展云脸颊潮红,胸膛不断起伏着,浑身汗湿。
孔妙本想质问他为何深夜闯进自己卧房,但见他神色异常,呼吸声沉重而压抑,又改口问:“展护卫,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展云痛苦地sy了一声,他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嗓音却嘶哑的不像话:“……今晚值勤的时候,有丫鬟给属下送了酒,属下喝完就浑身发烫,此刻难受得紧……”
“……”孔妙以为他是醉酒,细细一看才发现不是——他脸上浮着异样的酡红,双眼中布满血丝,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她在勾栏瓦肆多年,哪里还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他这样子分明是被喂了c药!
“姨娘……属下该死,不该肖想你……可每次看见你跟王爷在一起……属下的心就好痛……就像着了魔似的……”
孔妙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她万万没有想到展云竟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姨娘……妙妙,我喜欢你,当真喜欢你……给我一次好不好?属下这辈子都念姨娘的大恩……给你当牛做马……”展云不住低囔着,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伸长了要去解她的抹胸带子。
孔妙僵了一僵,开始手忙脚乱的反抗:“展护卫,别……我们不能这样做,若是被王爷知道……”他们两个一定都会死的很难看。
挣扎都是徒劳的,展云是个练家子,凭他的力气想要压制一个女人简直如同吃饭一样简单,现下又y火缠身,简直力大如牛。
孔妙索性放弃挣扎,改了主意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哄着他道:“展护卫,你清醒点,你年纪轻轻,又长得如此风流俊俏,想要什么小姑娘没有,何苦跟我过不去?对了,你应该还是童子身吧?我一个残花败柳不能占你这么大便宜,要不如去找个黄花闺女给你吧……哎哟,别、别摸那里,嗯啊……好舒服,不是!你别乱动啊!总之你先下来,我们这样要是被人发现,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天知地知,我们不说出去,没有别人知道……”展云忍得眼眶发红,张嘴奋力喘息着,在理智和y望的对抗中,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焦灼的俯身一扑,带着孔妙滚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胡乱撕扯着孔妙身上的衣裳,一边撕,一边亲吻颈肩。
耳垂脖子全是孔妙的痒痒肉,此时被又舔又吻,她痒得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发出甜腻而暧昧的娇笑:“不行啊……展护卫……叫人听见了,还当哪个淫贼来采花呢!”
她竭力保持清醒,忽然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展云滑润的唇一口咬在她的肩上,力道并不重,带了点t逗的s麻感。
孔妙对于男h女a之事早已了然,眼下被如此挑d,t咬的s麻让原本挣扎的身体不受控制绵软起来,当下口中不由得轻y出声。
“展护卫……展云……别……”
炽热又疯狂的呼吸喷薄在颈间,像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人在寻着水源,jk的在女人清凉滑腻的肌肤上厮磨缠吻。
月色迷离。
正是情热间,突然一声响,门倏忽被打开了。
“还真是一对奸夫□□,王爷,奴婢没有说错吧,这两个狗男女果然背着您半夜私会呢!”
仿佛旱天雷一般,孔妙感觉自己的脑子也随之嗡动了起来。
凉风裹杂着冰冷的雨丝从门口重重拂进来,直吹得人浑身发凉,凉到骨子里去。
绿蕊举着灯笼跨进门,房间内昏暗,灯笼昏黄光影一晃一晃闪烁而过。光线虽然微弱,但仍将床上二人映得清白分明,无处可躲。
“啧啧,还真是热情似火啊。”绿蕊瞥了瞥房内的情形,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孔妙浑身发抖,几乎是绝望的看向门口。
这时月亮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钻了出来,那个高瘦俊美的身影背对着月光立在那儿,半边身子都覆在阴影里,很难去探知他此刻的表情。
气氛压抑得如同天边黑云。
半晌,他扬了下眉梢,却是浅浅一笑:“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二位了?”
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简直差点要让人以为他接下来要说“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王爷,您听妾身解释,不、不是您看到的那样……”孔妙里衣凌乱,一边急急地系着腰束,一边忙跪下了,满面通红道,“是、是展护卫他……”
绿蕊轻蔑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大晚上的你们在床上玩躲猫猫不成?”
孔妙一时噎住,勉强镇定着道:“妾身一时糊涂,把展护卫当成了……王爷,这个妾身认罚,但若是被人栽赃偷情,妾身不认。”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了?”绿蕊冷笑,“若你没有引诱展云,他怎会有那个胆子三更半夜进你房间?他在王府里当差这么久一直都是个规规矩矩的人,怎么你一来,他就当差当到你床上去了?”
略略一席话就把自己贬成了一个冶容诲淫的□□。孔妙急道:“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礼义廉耻还是懂得的,你休要胡说八道冤枉我!”
绿蕊道:“做出这般丑事,还有脸叫嚣!平日里就见你们二人眉来眼去,八成早就暗通款曲了吧?”
“……”
“方才你们在床上的狎昵笑语,我与王爷在外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若非今夜被我们抓个正着,让此等龌龊大白于天下,我看你们还不知道要背着王爷苟合多久呢!”
孔妙冷汗涔涔,心知落入了陷阱,这场捉奸在床的戏码,分明就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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