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可瞧见计裕领着一众先生往这边来,一圈的人也不敢再看热闹,纷纷站到自己该呆的地方。
“你等着!”云情躲在宋怜姝后面,偷偷瞪了叶绒一眼。
这件事先告一段落。秦雨歌考虑虞宁要她照拂叶绒,和宋怜姝她们解释一下后又回到叶绒身旁。
望着宋怜姝和云情走向计裕他们,然后再分开跟着不同先生。叶绒更好奇了,“她们这是去哪?”
秦雨歌目中复杂地看着叶绒,“她们同我一样,都是拜了先生为师父的。云情和我是同一师门,而怜姝是计裕的徒弟。”
原来如此。叶绒再看过去,但凡站在一位先生后面的弟子,腰间上都挂着同一配色的腰牌。
现在瞧着秦雨歌不太好的脸色,叶绒大抵晓得她是因为要照拂自己而不能同云情一起走才难过的。
“叶绒,你之前是怎么认识计别舟的?”秦雨歌有些支吾地问道。
“嗯?”叶绒没想到她想问自己这个问题,“昨天无意间擅闯了后山的枫叶林,又不小心打搅了他。”
“这样啊……”
“方才听你唤计别舟为计哥哥,你们是不是挺熟络的?”叶绒瞧着秦雨歌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打趣道:“你莫不是喜欢那小子。”
“不是不是!”秦雨歌急忙矢口否认,她好歹是世家小姐,倾慕计别舟的事情只有云情她们知晓。如今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清楚自己的内心。
“你不要胡说,唤他计哥哥只是表示自己的尊重,并非喜欢。我们很多姐妹都是这么唤的。”
“啊?”叶绒见秦雨歌这么羞恼,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对不起,是我乱说话。”
毕竟无论是谁,被乱点鸳鸯谱都是不大高兴的。
“没事。”秦雨歌见叶绒相信,松了一口气,“方才怜姝她们有些话是不错的。在这里不要轻易地惹怒一个人,因为你不知道她背后有一股怎样的势力。”
“嗯。”叶绒点头,来到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她自是明白这道理。
而她之所以有那胆子,无非仗着自己孑然一身,没啥可担忧的。
她们在下面嘀咕的热火朝天,而计裕在台上叭叭学术总结,然后夸夸个别些人。流程大致和以往在现代上学时校长训话无啥差别。
“再过三天就是凌圪年庆的日子,按照以往惯例,大门会为你们敞开,你们可以自由出入。”
这最后的话让叶绒眼前一亮。她昨天才知晓这凌圪大门不能随便出入,想到还没买够东西,她心里总缺点什么。
大会散了后,叶绒刚想去找计别舟就发现他被计裕拦下交代些什么。
“叶绒,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秦雨歌看大会也散了,自己任务也结束了,走之前跟叶绒留下这么一句。
说是去找她,但却没提去哪找。
目送秦雨歌的背影离开,叶绒捶了捶自己的头。刚混入人群的第一天就这么不讨喜,以后怎么办喽。
“你在做什么?”
背后突然冒出凉嗖嗖的声音,叶绒浑身一激灵,转过身发现计别舟已经被训话完了。
“没什么。”叶绒默默放下还在捶脑袋的手,“你让我找你做什么?”
“虽方才父亲已跟我确认。”计别舟眯眼,“但我希望你和父亲说清楚,我不可能拜你为师。”
“……就这?”叶绒疑惑脸。
“嗯。”
“舟舟,你不可以这么任性。”
计别舟蹙眉,冷声问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学海无涯,你爹爹为你找了条捷径,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叶绒直摇头,“你不听你爹的话,你不孝顺。”
“……”
“为师很失望,看来为师不仅要教你剑法,还得教你如何尊师重道。”
“叶绒。”
“到!”叶绒在身上摸了摸,找到几颗小碎银塞到他的手中,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改口费,快喊师父吧。”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他明明都把话说清楚了。
“叶绒,拜师收徒本就讲个你情我愿,你想但我不想。”计别舟绝对不拜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为师父的。
叶绒点点头,又从自己身上搜刮出几颗小碎银,豪爽地塞到了计别舟另一只手里,“我懂,你嫌改口费不够多。没事,师父宠你,拿去挥霍吧。”
“你。”计别舟感觉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似的,十分憋屈。
瞧着这张如玉的脸被气得不行,叶绒尽量憋着笑不让他看出来。但就是这满含笑意的双眼,让计别舟心烦意乱。
“我已经把全部家当给了你啊。舟舟,为师十分中意你。”
舟舟……
计别舟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听她说话。于是将银子全放在一只手里,然后一把抓起叶绒的手腕还了回去。
“师兄,师父找你。”
不远处有个腰间挂小金牌的男子喊计别舟。这个男子是计裕的徒弟?
“你爹爹不是方才找过你吗?”叶绒疑惑地看向计别舟。
计别舟也很是奇怪,他松开了叶绒的手,“记住我说的话。”
“好的舟舟。”叶绒点点头,“记住了,但做不做的到就不一定了。”
计别舟皱着眉,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掂了掂手里的小碎银,叶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钱钱是收买不了小徒弟,但拿来换吃的它不香吗?”
叶绒收好碎银正准备去打点饭回去喂阿辞时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
对面来的是八个人,三男五女,其中一男的腰上还挂着个青色牌子,又是虞宁的徒弟。
“嗯。”叶绒点头。
“就是你在外面欺负了我师妹?”
师妹?叶绒想了想,又是云情那边的人?看来她还是不想放过自己。
“云情?”
“正是。”八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就不好惹,“你不仅打伤我师妹,还装作理直气壮不道歉。”
“那你可知道,是你那小师妹先派人抢我的猫?”
“抢?”男子冷笑,“我师妹难道没说给你钱吗?”
靠,这真是正儿八经地不讲道理。叶绒摇了摇头,想换个方向离开。
“话没说完就想走?”
看着拦在自己另一条路的女孩,叶绒挑眉,“既然云情跟你们说了那天的事情,那她没跟你们说过她同几个人找我打架,都没伤我分毫吗?”
“你当我们和她手下的家丁一样废物?”几人冷笑,“去跟云情道歉,我们就放过你。”
“道歉?”叶绒蹙眉,“可以,但是她要先同我道歉,我再为弄断她手指的事情道歉。”
“死到临头还呈口舌之快。”佩戴着青牌的男子抽出手中的剑,用眼神示意其他七人。
剑光闪过来的一瞬间,叶绒俯身躲过,手背向男子手腕一震,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正当男子惊慌的时候,叶绒翻身向后飞起,膝盖正中男子口鼻,打得他直直向后倒下。
几把剑同时挥来,叶绒挥手一震开,“我可不想欺负小姑娘。”
这话让她们更恼怒,明明是她们找麻烦的,怎么感觉现在反过来了。几人相看了一眼,再次提着剑冲向了叶绒。
叶绒无奈,只好再跟她们扭打在一起。
计别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叶绒以一打七,打得不亦乐乎。而那边地上还躺着个鼻子直流血不省人事的男子,仔细一看,还是虞宁的徒弟方横。
“住手!”
听到计别舟的声音,几个人吓得纷纷停手向后退。
叶绒看向她们再看看计别舟,拍拍手,呱唧一下跌坐在地上,“舟舟,我的腿被打断了!”
计别舟冷着脸走来,望着那边七个浑身挂彩颤巍巍站着的人,再看看毫发无损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叶绒。
“我腿断了。”叶绒可怜兮兮地抬头,“舟舟。”
计别舟:我瞎了!
“计哥哥,我们……”
“私自斗殴,下去领罚。”计别舟抬手示意他们闭嘴。
“明明是我们被打了啊!”几个人不乐意了,即便嘴角被揍得开口就疼,她们还是要说:“要罚也该罚新来的才对啊!她把我们揍成这样,自己还一点没事。”
叶绒本笑着看好戏,但发现计别舟再次低头看向自己,赶紧敛住笑容哎呦一声,“我一个才来学艺的柔弱姑娘,怎么可能打过你们八个人。你们就是故意的,不打别处只打腿,因为这样就没人看出来是我伤得最重。”
“你!”一姑娘气不过,突然看见倒在地上的方横,连忙指着他道:“你还说自己柔弱打不过,我们之间最厉害的都被你打的昏死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叶绒轻咳:“胡说,分明因为我们穿的都差不多,你们几个误伤了他。”
“你血口喷人,你!”
“够了。”计别舟冷呵,“但凡参与斗殴的都按照规矩领罚,你们先下去吧。她,我自然会罚。”
听到叶绒也会被罚,几个人才恨恨地同意离开。
等人走完了,计别舟才开口。
“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实不相瞒,舟舟。”叶绒满脸痛苦,“我的腿真的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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