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哥哥,这样恐怕不合礼数,雨歌同绒绒相处甚好,不如让雨歌来搀扶她回去吧。”秦雨歌拽住叶绒的袖子,恳求地看向计别舟,“她一女孩子家,又醉成这样,让人看了去难免会被非议一番。”
低头望向脸颊绯红的叶绒,计别舟选择将她放到地上,让秦雨歌扶着。
“是我的做法欠妥了。”
“没事。”秦雨歌摇头,她将叶绒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头,用手搂住她的腰,“我们走吧。”
而叶绒死都想不到,那酒初尝时不知味,但温度随着屋子里的暖炉燃烧而慢慢飚起,这酒就有点上头了。
三人回到凌圪的山脚,夜晚的凉风猛得吹起,叶绒摇了摇脑袋,迷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扶着自己上楼的秦雨歌,见她累得轻喘,便与她拉开了距离,晃悠悠地自己走。
“绒绒,你醒了?”
“嗯。”叶绒吸了吸鼻子冲秦雨歌颔首。她头虽点着,但从眼角那淡淡的红晕就知道她脑子混沌着,“我自己可以上楼。”
“你慢点。”计别舟见她三步两步地往上爬,略微有些担心。
叶绒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接着走。
他们回到凌圪的时候已刚到子时,计别舟和秦雨歌看着叶绒进了院子后才放心离开。
…
深秋虽凉,但草丛里还有不少的昆虫,它们在夜幕下一声一声鸣着。
楚寻辞被困在屋内,他坐在床上,瞧着已经黑透底了天,心越来越沉,直到听到院子有动静声,他才慌忙奔向门口。
终于舍得回来了。
门从外面打开,一个俏影依靠在门框边,淡淡的酒气涌入屋内。
居然喝酒了?
“好黑啊。”叶绒无视蹲在门口凝视自己的小猫咪,绕过他走向灯柱,将屋子点亮起来。
“喵——”
“咦。”叶绒听到和平常音调不大一样的猫叫声,能感觉这声音带了些怒气,于是瞪了回去,“你凶什么凶。”
楚寻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想到她晚上和男子出去然后醉醺醺地回来,心里就像有一团无名火在烧着。
他还居然等她等到这么晚。
“好冷啊。”叶绒见门还敞开着,晃悠悠地折回去关上,然后边捶着脑袋边回到桌子前坐下,迷糊中看到还站在门口不动的猫,抬手招了招,“阿辞你过来。”
楚寻辞侧过身:妄想。
“不过来算了。”叶绒小声嘀咕,她感觉头好疼好想睡觉,手摸索着腰边绳带的扣子,一把解开。腰带松了后,身上的衣服开始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你不过来,我就先睡了。”
楚寻辞冷眼看过去,发现她已经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衣物,心跳猛得漏了一拍,他下意识选择离开。
“诶——”
背后的惊呼声又让他顿住了脚步。
“这块玉之前不是红的吗?尾端怎么变成金色的了。”叶绒惊奇地取下脖子上挂着的血玉,在手里摩挲。
真的变颜色了?楚寻辞目中复杂,他很想知道,但又不敢现在回头。
“算了,变就变吧,反正我到现在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用处。”叶绒将玉佩挂回脖子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伸伸懒腰吹灭了灯,摸索着踱到床上躺下,将被子盖好。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床上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楚寻辞才转过身来。由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中,加上有月色透进屋内,他很容易看清屋内的模样。
那个玉佩究竟变了几分色。
探究心上来,楚寻辞疑惑地跳到叶绒的床上,轻轻地挪到她的头边。
叶绒睡姿不太好,衣服的领口因歪扭而大张,露出一对洁白的锁骨。她的脸因为喝过酒还泛着热气,长卷的睫毛被蒸得有些湿润。
楚寻辞见状,感觉呼吸不由地重了起来,他知道这样很不好,于是他用爪子拉被子,试图让被子盖过过她那细嫩的脖子。
成为猫后,做事常常感到无力,楚寻辞好不容易将被子拉没过她的脖子,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她秀眉一皱,小腿一蹬,被子直接滑到腰部。
整个猫愣在原地。
罢了,正事要紧。
那个玉佩被叶绒压到了背后,他趴在叶绒肩头,试图将小爪爪探到她脖子底下勾出来,虽然过程很艰难,但终是如愿以偿。
东西被挪了出来,望着躺在床上尾部泛着金黄的玉佩,楚寻辞叹了声气。
照这速度,再过三个月,他应该就可以变回去了。看也看完了,为了防止玉佩硌到叶绒,楚寻辞准备将它放到离叶绒头边稍远的地方。但谁料,他的爪爪刚按上玉佩上,整个手底就开始发烫,然后身体忽然一沉,直接压到了叶绒身上。
“怎么会这样?”
那久违的声音响起,楚寻辞双手撑在叶绒头边,望着底下已经被他压醒的姑娘,还有自己恢复如初的身体。
他竟然……变回人了?
叶绒一动不动地盯着楚寻辞。
正当他紧张要解释时,就见身底下的小姑娘慢慢将双手捂到鼻子上,两眼泪花花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气,好不伤心的模样。
楚寻辞更慌了,抬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珠,柔着声音问道。
“怎么了……”
“你,你。”叶绒因睡着哭,喉咙被呛着,说话一顿一顿的,“你磕到,我鼻子了,好疼。”
说完,哭得更大声了。
磕到鼻子所以哭成这个样子?楚寻辞心里更复杂了,这不像是叶绒平时的作风啊?但嗅到她身上淡淡酒气以及察看到那眼尾的微红,就清楚了。
她八成醉的不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肩头忽然被拉下,楚寻辞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孔,身体顿住了。
“你快看看,鼻子流血没?”叶绒瞪大眼睛,十分认真地问道。
“没……”
听到这个答案的叶绒心满意足,渐渐停下了哭声,待眼睛里的泪水干了视线不再模糊后,她挪了挪头,勾起了笑容,像是不打算再睡了。
“我头一次做春/梦。”叶绒抬手抚上楚寻辞的脸,“你长得可真好看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
她居然以为自己在梦里,还是那种梦。想到这,楚寻辞不免笑了起来。
“嗷,你好可爱!”叶绒双手捧住他的脸,“居然还有两颗虎牙。”
楚寻辞皱了皱眉,被这忽然大胆的动作吓到了,她是醉了犯浑,自己不能被她牵着跑。
“我要走了。”楚寻辞拂开叶绒的右手,但不料这小姑娘转而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拉的更近了。
“叶绒……”
那红通着脸的姑娘露出一抹娇笑,她本生的就美,只是平常嘻嘻哈哈的性格让人觉得她媚不起来。现在借着酒气,蒸得两人之间的空气热了起来。
“你再笑笑,好吗?”
听她恳求的语气,楚寻辞迟疑片刻便露出笑容,但没想到下一秒,小姑娘就扬起了脑袋在自己脸上落下一吻。
“你和我的猫儿一样,可爱。”
那温热的感觉像是在脸上烙下了似的,比做猫时的感觉更切实,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面痒痒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只是现在有些发涩,沉沉的,像是在蛊惑人心。
叶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梦里的人是谁,但是你既然在我的梦里,那你就是我的人。”
“那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问到这里,叶绒笑了起来,“我不是你的吗?”
楚寻辞呼吸一紧,他将叶绒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压到她头边,又小心翼翼地帮叶绒掖好被子,过程中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
“睡吧。”
“我就是在睡啊。”叶绒伸出不老实的左手撩起楚寻辞的头发,逼他直视自己,然后右手一把扯开自己衣领,露出洁白圆润的肩头,她大义凛然地闭上了眼睛,“来吧!不要因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叶绒!”楚寻辞胡乱地将她的衣服拉好,“不可以这样,你根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你连衣服都脱了啊!”叶绒抬起头正要往他身下看,然后就被楚寻辞一把捂住双眼按了回去。
“乖。”他揉了揉叶绒的脑袋,就像平时叶绒揉自己那样,用自己觉得最温柔的语气哄道:“乖一点好不好,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可以吗?”
“明天一定哦。”叶绒半眯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千万千万不要怜惜我哦。”
“嗯……”楚寻辞睡到叶绒身侧,见她似是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连忙点头,“一定一定,快睡吧。”
像是哄孩子一般哄她哄到后半夜,还必须揉她的头,期间一旦挪开手,她就睁开眼凝视他。
后来见她终于睡了,楚寻辞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醉酒后的叶绒会是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
幸好,她没醉在外面。
他也算是可以抽开身回去办理正事了。但想法是好的,人还没起来就发现自己又变成猫了。
……
楚寻辞疑惑地看向那块躺在叶绒头边的血玉,底下的金黄消失殆尽。
大概估一下,他能变成人的时间应该是一个半时辰。莫非他每养七天玉便可变回一次人,只是时间有限,但代价是从头开始?
…
翌日,叶绒睡了个自然醒,她闭着眼睛揉着发疼的脑袋,头怎么会这么疼啊。
回想下昨晚发生了啥。
她应该不小心喝高了,然后她记得自己蹦跶回来了,最后就是睡觉,对,就是睡觉……
叶绒冷却没多久的脸又热了起来。
“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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