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汇合后,劫后余生,柴风大喊:“千湖!”
范千湖停下马车,快步跑了下来,“柴风,你受伤了。”
江流柒道:“你们没事吧?”
柴风说:“幸亏骆兄救了我,要不,你还真见不到我了。”
范千湖道:“骆兄,这次可多亏你了,要不大家真回不去了。”
骆青道:“你们也都受伤了,不打紧吧?”
“不知为何,那人忽然放了我们。”
柴风惊讶:“放了你们?没杀你们?”
范千湖道:“我也纳闷好奇,但是确实,他在最后关头,放我们走了。”说罢看了一眼柴风,似是有话说,但是没有说出口。
柴风明白,应该是和江流柒有关,那就不便在这里说了,于是开口道:“或许是他有了新的指令,也或者他良心发现了,不过既然大家都没事,其他也就不重要了,咱们抓紧赶路吧!”
骆青道:“我来驾车!”
几人重新分装了马车,快速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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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进,四日后清晨,东边天上已泛白,透亮的光已染上金红,芦州就快到了。
路过东村时,熊熊大火还在燃着,众人心中一阵酸楚。范千湖道:“我们先回城里找吴神医,把药材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安排再定夺。骆兄,你怎么打算?”
骆青道:“我就不和你们一道了,我还要把药材运回徽州,这里已是芦州地界,你们也安全了。”
范千湖道:“骆兄,那你一人怎么走?这里离徽州还有很远的路程,至少要走十日。要不要我回去找父亲派几个护卫给你。”
骆青感谢道:“一会儿过了芦州,我的伙伴就会在路上等我,你们放心吧!”
柴风道:“骆兄,就这么匆匆告别,还有点不舍得,我还没请你喝酒呢!”不得不承认,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大家真的一起经历的许多,共患生死,这感情已经深深铭记于心。
骆青爽快笑道:“日后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等下回见到了,咱们好好喝一杯。”
江流柒笑道:“算我一个。”
范千湖道:“那骆兄何时再来芦州,或者等患情解决了,我们去徽州找骆兄。”
骆青拱手:“一定,各位,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潇洒跳上马车,纵手扬鞭:“驾!”
范千湖忽然想起什么,大声喊道:“骆兄,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地址呢!我们去哪里找你啊!”
只看见骆青扬了扬手中的鞭子,一阵潇洒缥缈的声音留下:“他日江湖总会相见!”
伴着滚滚黄沙,马车渐渐远离。
经历了这一遭,几人心里都有些感慨,江流柒道:“小时候总想闯荡江湖,现在才发现,江湖真的险恶啊,这就是江湖吗?”
范千湖道:“但也有行侠仗义之人,比如骆青。”
柴风望着骆青远去的背影,感慨颇多,但还是收了收心绪,道:“走吧,有相聚,就有离别,若有缘分,日后自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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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州医馆。
郎中们还在紧张忙碌着,范千湖一行跳下马车,大喊着:“吴神医,吴神医!”
吴神医闻言,匆忙出来,一出门,看见面前三人衣衫破损,狼狈至极,心里一紧:“你们受伤了?”
范千湖道:“路上遇到点儿麻烦,不要紧,好在已拿到山菅兰,大家赶快卸货吧!吴神医,柴风左肩处被剑刺伤,比较严重,简单包扎了一下,江流柒额头撞伤,手臂划伤,吴神医,你先看看他们两个。”
江流柒道:“你也得看看,你是内伤。”
范千湖笑道:“我不碍事,先看你们,我帮着卸货。”
吴神医急忙说道:“你们三个都先进屋去,我给你们好好看看,该吃药的吃药,该包扎的包扎,看看你们都是简单的包扎,不处理会感染的,来来来,千湖,药材不用你卸,你快进屋休息。”说着招呼其他郎中们一起卸货。
处理好伤口后,吴神医神情凛然,问道:“有人不想让你们运回药材吗?”
范千湖道:“遇见两拨蒙面人要追杀,幸亏......江流柒把那些药材制成了粉末,撒向蒙面人,我们才得以逃脱。”少年并不想把蒙面人是听到江流柒的名字才停手这件事说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流柒看了一眼范千湖,随即眼神滴溜溜的问吴神医:“吴神医,您医术高明,我还后悔走时没有再管你要一些仙醉散呢,如果带着仙醉散,我们都不会受伤了,他们全都得倒下,那可就太厉害了,我都不用学功夫了,一个仙醉散,我就可以独闯江湖了!”
她总是这般天真浪漫,明明刚刚经历过生死,此刻却乐观自在,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和信心。范千湖笑着说道:“你以为你有仙醉散,别人就怕你了?还没等你把仙醉散拿出来,别人的长剑早就刺过来了,你忘了那个蒙面人踢掉了你手中的粉末?”
话刚说完,范千湖立即察觉出问题,好像说错了什么,刚刚还说是江流柒自制的粉末撒向蒙面人才得以逃脱,这会儿却说蒙面人踢掉了粉末,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吴神医也好似在思考这些话,少年正想补救,柴风问道:“吴神医,这怎么用啊?锦州的医生说这山菅兰有剧毒,还不让多用呢!”
吴神医从刚刚的话中回过神来,说道:“是有剧毒,所以人不能碰,但治鼠患,非它不可。一会儿,我马上把他制成粉末,和其他药粉研制出一种药,到时,还需千湖帮忙,劳请范知府派人在芦州各地都撒上一些,老鼠若吃到,那是必死无疑,不出两日,鼠患就能彻底清除!”
范千湖道:“好,吴神医研制出药后,我立即就去找父亲帮忙。”
吴神医补充道:“还有一点要记住,派去撒药的人务必特意嘱咐一下附近的百姓,万不可食用这些药材,最好在公示栏上说明一下,让大家都看看,若不小心食用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范千湖道:“好,我一并都会和父亲讲明。”
江流柒起身,缓缓说道:“那我先回府,看看小月怎么样了,随后我就去东村那边了。”
范千湖跟着起身道:“也好,你回府休息一下再去东村吧,这几日在路上奔波,也没有好好睡觉,我留在这里帮吴神医制药。”
江流柒看着范千湖眼里的血丝,柔声说道:“这几日在路上拼命,我还能在马车上睡一会儿,你一直驾车,眼睛都没怎么合过,你也回府好好睡一觉吧!”
吴神医道:“你们几个小孩子都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制药还需要一些时间,等弄好了再说。”
柴风道:“走吧走吧,千湖,你也受伤了,回去休息休息,人不休息是会累垮的,而且,你在这里,还不够给吴神医添乱的呢,咱们就别在这里耽误人家郎中们了。”
范千湖也确实累了,折腾了这一遭,半条命差点搭里,于是拱手说道:“那这里就拜托吴神医了!”
吴神医点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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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流柒分开后,范千湖与柴风并肩继续走着,范千湖道:“柴风,你家好像不往这个方向走吧?你不回家休息?还跟着我干嘛?”
柴风忽然停下,神秘兮兮的盯着范千湖,随即拉着他走到街巷一处拐弯,范千湖好奇的问:“干嘛啊?又躲谁呢?”随即四下张望着,“方小姐也不在啊。”
柴风没心思开玩笑,白了一眼,表情严肃的说:“千湖,我和你说正事,你认真点。”
范千湖看着柴风似乎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也收起笑容道:“怎么了?”
柴风道:“你还记得上次你和江流柒掉到山崖底,你说有人扔下绳子救了你们的事吧?”
“对啊,那人扔下绳子,却什么都没和我们说,上来后,只看到了你和方樱,我以为是你扔的绳子呢。”
柴风接着问:“这次我们遇险,你说那个蒙面人放了你和江流柒?”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准确的说,他刚开始是要杀了我们,剑剑都要我们的命,就在要刺向江流柒时,我喊了江流柒的名字,他却突然收手,我还好奇呢,为什么会突然停手。”
“也就是他在听到了江流柒的名字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范千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道:“我觉得是这样,后来他还要再杀我,可是江流柒替我挡了剑,他便没有再杀我。”
柴风道:“那江流柒认识他吗?”
范千湖肯定的说:“不认识,但她说,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那眼神很熟悉,毕竟那蒙面人戴着面布,也看不清相貌......”提到面布,范千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
“怎么?”
“我叫了江流柒的名字后,那个蒙面人就用剑挑开了江流柒的面布,他看清了江流柒的面容之后,就放了她。”
柴风眼眸转动,思考了一下说:“那也就可以确定,那人一定认识江流柒,并不想要她的命,可他是拱卫司的人啊,一直盯着江家,趁着咱们出城,荒无人烟,他要动手杀了咱们,却在见到江流柒后,改变了想法。”
范千湖点头,眉头微微皱起:“那只能说明他受人指使要杀了我们,目的呢,就是不让药材进芦州,可是看到了要杀之人竟是江流柒,不忍动手,固而放了我们。对了,你刚刚说在山崖上放绳子给我们的那人,和这次事件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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