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显而易见。”宋坡子理直气壮,“不过老子绝无盗你黄金的意思,只是昨夜无意间看见地上有处不大一样,便挖出一块黄金来。”
“天晓得你居然是属耗子的,喜欢把东西藏土里。”
“姑奶奶乐意,管得着吗你!”
岂有此理,这人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简直天理难容!
然吃人嘴短,阿野姑娘绝非过河拆桥之人,“算了,你既拿到了,那就是你的了。谁让老娘如此大气非凡。”
宋坡子哈哈一笑,将金子丢回阿野怀里:“快收起你那副肉痛的表情,我宋行之还没落魄到要拿武功换银子的地步。”
阿野忙接住藏在身上:“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万不是我小气。”
原来是个蠢蛋。
宋坡想道:老子的轻功,岂是区区一块黄金就能换走的?不过这人异于常人的地方也多,不差这一两件。
阿野扫荡了屋子里的东西,那架势看的宋坡子目瞪口呆。
“我说,你是要抄家吗?这破玩意你也宝贝似的带着?”
他指的正是昨夜发出毒镖的机关——说机关实也勉强,其实就是一个简易发射器。
用过一回便几乎散架,不想阿野居然把它也收着了。
阿野反问:“你能做出来?”
“不能。”
阿野眼神实在明显:那你叽歪个什么。
觉得自己有些蠢的宋坡子只好出去等她。
待到阿野出门,宋坡子不由问道:“你的行李呢?就这么点东西?你那黄金又埋哪了?日后找不到可别赖我。”
阿野斜眼惕他,警道:“你少管。”
.宋坡子无语:“扣死你吧。”
.
正逢冬日,北风呼啸。
干草漫漫,枯木纵横。
谷幺山上本来连野兽都没了动静。
可今日忽地响起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打斗声。
身法极快的两人相互争斗,一路劈石断木而来。
刀光剑影间,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那使刀的气势恢宏,刀刀似有开山裂石之气魄。
那使剑的招招阴险,皆在意料之外,但终不及持刀人刀法精炼,内力浑厚,败势已定。
“轰”的一声,谷幺山上几百年的老松被人一刀削断,碗口粗的断枝飞速坠入雾气缭绕的悬崖。
那持剑人虽依仗身法,并未掉下悬崖,却依旧十分危险。
他必躲不过下一刀。
他忽地高呼:“慢着!我认输了!”
那持刀人被这一叫,手上不免犹豫——高手相争,哪能差上这一时片刻。
持剑人当即一剑反伤他肋下。
局势瞬间反转,几乎顷刻间,持刀人便已在生死一线,
那人阴阴笑道:“嘿嘿,去死吧你!”
气的那刀者道:“你竟这般无耻!”
那人平剑封喉时嘿嘿笑道:“你这么蠢,死也活该。”
此时躲,怕是要摔进悬崖死翘翘;不躲,也会被他一剑抹了脖子。
电光火石间,一阵清风拂过,剑者腕上剧痛,登时连剑也拿不住。
“什么人!”
话音未落,便闻一女子诧道:“好啊!原来是你。”
阿野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兴奋:“我正愁找不着你呢,狗贼看剑!”
说话间已将他逼出七八丈的距离。
那人,便是茶馆里以袖箭暗算了阿野的陆宵。
陆宵也不想能在这里看见阿野,惊异之下,脱口而出:“臭娘儿们还真是命大,居然还没死。”
“姑奶奶一贯福大命大。”阿野手上嘴里皆不停:“倒是你这阴险狡诈的厮居然还没被人打死,实在是天理难容。”
“看姑奶奶今日替天行道!”
越打那陆宵越是心惊,上一次见面时这女人顶多不过于他五五开,这还是在陆小爷想要无伤而退的情况下。
这才过去了多久,居然要被她压着打了。
陆宵一声怒呵:“看招。”
袖口一动,却并非阿野预料的暗器,而是一股迷烟。
“无耻。”
而那陆宵早乘着阿野躲避之际,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可恨那厮这般狼狈逃串也不忘记大笑着讽刺阿野道:“就你这蠢蛋还想抓小爷,下辈子吧你!”
他不说这话倒还罢了,一提起来,新仇旧恨,阿野那肯叫他轻易逃走。
“嘿,别想跑。”
亦是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那厢宋坡子和阿野配和得当,顺利抢下刀客性命。
自将他带离一边,迅速点了他的伤口附近的穴位止血。再想相助阿野时,却只远远看见二人离去的背影。
“这死婆娘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吗!”
宋坡子骂是骂,但是还是担心阿野,道:“我去帮忙,你自行疗伤。”
那持刀者脸色惨白,但还是点头道:“那人阴险狡诈,手段颇多,光凭那位姑娘只怕不是对手。”
好在宋坡子轻功极佳,片刻追上二人。
那陆宵应付一个阿野便已是费力,如今又添上一个宋坡子,顿觉招架不住。
抽空讽道:“好歹也是江湖中人,一打二你们还要脸不要!”
江湖规矩最忌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一般听见他这样说,无论是谁都少不得犹豫。
偏阿野不在此列。
她手下招式不停,还有空笑嘻嘻道:“论起不要脸,见你差得远。”
眼见阿野不吃这套,陆宵又不怀好意的对宋坡子道:“这瘸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也来多管闲事。”
“腿脚都要跑断了吧,要不一边歇歇去?”
宋坡子盯着他的一条腿道:“这腿跟你实在可惜,不妨我砍下一条来,也省得委屈了它。”
“你!”
阿野哈哈笑道:“宋行之,这小子就是那日骂你师父的王八蛋,你今日不为师报仇,你家师父怕是要被你气活过来。”
这宋坡子不知还罢,一听这个,那还了得?
杀气腾腾,真个要把他的小命留在此地。
陆宵分明已捉襟见肘,眼珠一转,道:“哈,老子骂过的老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不知你是哪个老东西的不肖子孙,报仇还要带个帮手。你师父若知道你这般废物,九泉之下能瞑目不能?”
宋坡子本就冲动易怒,登时大喝一声:“阿野退后,老子今日不剁了他的狗头,老子就不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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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持刀者闭目运功疗伤不知多久,再一睁眼时,面前一丛火焰,还有依旧漫天纷飞的白雪,将地面都染的雪白。
唯有周身一块地方,还依旧保留了土地原本的颜色。
原来不知何时,竟下起大雪来。
面前一极美丽秀雅的女子见他睁眼,拍掌笑道:“啊呀,你可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来,我可不管你了,随你冻死算了。”
“多谢两位恩人,不然在下只怕撑不过昨夜了。二位大恩,在下必铭记心.......”
“莫说那没用的。”阿野满眼渴望的盯着他手边刀,问道:“你打算拿什么来报答我?”
刀客心知似他这样重伤,加上这样大雪,若无人相助,则必死无疑。这样的大恩,如何能不报?
是以微微颔首道:“凡姑娘所言,只要不违法乱纪,在下无有不从。”
阿野扬眉,话还未来的及出口,便听那一直装泥塑的宋坡子开了尊口:“你听她瞎胡说,我等江湖中人行侠仗义从不求什么回报。”
阿野气的瞪他,“死瘸子自己装少爷别带上姑奶奶啊。”
她可是费了大劲儿救的人,凭什么不要报酬!
“在下天水派刀修正。”刀客忙道:“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阿野没好气的说:“我叫阿野,那边那死人脸人如其名,就叫坡子。”
刀修正肃然起敬,道:“原来是二位!”
阿野奇道:“你认识我们?”
“虽未见过,但近些时日二位行侠仗义,江湖中声名鹊起,在下早有耳闻。”
原来是这样。
阿野立即美滋滋的笑道:“那都是怎么夸我的,你快说来我听听。”
原来这二人既脾性相投,便一路结伴,互相切磋,顺道行侠仗义,平些不平之事,倒也快哉,很快便让他们闯出了些许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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