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如今看着安玲玲那一脸虚脱样只有无奈摇头的份。
因着温太医不在,甄嬛不敢让其他太医来给安玲玲看病,只能拿出自己份例里的红糖和生姜拿出来给安玲玲煮红糖水和熬姜汤喝。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红糖水和姜汤,安玲玲苦着一张脸:“姐姐,我不想喝。”
大热天的还要喝热饮——想热死她就直接说嘛,用不着这么委婉的。
“那怎么行呢?喝了身子才会好啊。”
“姐姐,可是大热天喝热饮……”
”那也是你自己活该,一个人吃了那么多冰果不闹肚子才怪。”
“好姐姐,陵容知道错了,陵容下次再也不会吃那么多的冰果了。”
“这样才对嘛。”
“那姐姐喂陵容喝吧。”
“不是还有定心静心她们吗?”
“她们笨手笨脚的,哪里比得上姐姐人美心善、心灵手巧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今天小嘴儿抹蜜了?”甄嬛笑着戳了戳安玲玲的嘴,“怎么这么甜啊?”
“陵容的嘴一直都很甜嘛。”
“喏,现在红糖水和姜汤都不烫了,温温的正好喝。”
“谢谢姐姐。”
“你可得快些好起来,温宜公主的周岁宴就有到了呢。”
“嗯!”
……
原身身子单薄,好在在甄嬛的悉心照料下赶紧赶慢的在温宜公主的周岁宴之前成功康复了。
这天后妃们都聚在九州清晏,庆祝温宜公主的生辰。
“姐姐放心吧,有欣姐姐照顾陵容,陵容会没事的。”
“是啊,莞妹妹放心,我会照顾好安妹妹的。”
原本甄嬛是想和安玲玲一起坐的,不过见安玲玲自己这么说、又有欣常在这个潜邸旧人做担保遂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期间端妃来了一趟,送给温宜公主一个金锁和一个金丝八宝攒珠项圈——来套女儿了。
曹贵人逗了一会儿温宜公主后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今日你是正主儿,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嫔妾想宫中姊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颔首道:“这个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的来。”
曹贵人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惠妹妹有孕不宜操劳,这抓阄行令的差事就让嫔妾来担当吧。”
“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人儿自己不去演上一段儿?”
“嫔妾身无所长,只会打珠络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嫔妾已经想好了,无论各位姐妹表演什么,嫔妾都送一串珠络儿以表心意。皇上您说好不好?”
“那也勉强算得过了。”
沈眉庄在一旁道:“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曹贵人笑道:“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都是日日相见的姐妹,随意即可。”
筵席已经开了半日,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曹贵人提了这个主意,都觉得有趣,跃跃欲试。宫中妃嫔向来为争宠出尽百宝,争奇斗艳。如今见有此一举,又是在帝后亲贵面前争脸的事,都是存了十分争艳的心思。
曹贵人抽得皇后是左右双手各写一个“寿”字。皇后书法精湛本是后宫一绝,更不用说是双手同书。两个“寿”字一出,众人皆是交口称赞:“皇后的字是越发精益了。”
曹贵人眉开眼笑的接过——皇上都说好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这是抬举自己女儿,她怎么能不开心?
还有个淑和公主呢,生的日子不好连周岁宴都是冷冷清清的,如今想见她皇阿玛一面都难。
“我的淑和太可怜了!”
欣常在低声说道,一双眼睛只望着和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坐在一起的淑和公主。
她的座位就在安玲玲的左手边,安玲玲自然也听见了。
欣常在一向心直口快,为人爽朗大方,倒是难得见她情绪这么低落的时候。
安玲玲瞧了她一眼,心里很认同。
欣常在怀了两胎,第一胎是淑和公主,生下来后因着二胎小产以“身子不适,无力抚养”为由被抱到阿哥所,每个月也就只有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去阿哥所探视一个时辰而已。
而且皇帝对待欣常在除了赏赐和恩宠是一点实际性的补偿(晋位份)都没有——直到现在人家还在“常在”这个位置上苦苦的熬着资历呢。
而曹贵人呢,虽然华妃脾气不好又难伺候,但是在生下温宜公主之后不仅晋位“贵人”还能时不时抱一抱温宜公主——这么一看,华妃座下的人还都挺幸运的——原先的丽嫔并没有诞育子嗣,可初封却也是一宫主位。
“欣姐姐喝醉了,少喝些‘梨花白’吧。”
安玲玲借着说话的空档提醒了欣常在一句,若是这话传到曹贵人的耳朵里,难免要被曹贵人拿到话柄。
曹贵人心思深沉又诡计多端,想要除掉欣常在可太简单了。
欣常在被安玲玲这么一说,发现自己失言,对着安玲玲笑了笑便开始默默的吃着碟子里的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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