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条消息发到威尔森的终端上的时候,雌虫深吸了一口气。
他手里的终端是菲德扔给自己的,他都不知道这玩意儿的音效这么吵,更别提菲德现在还接连发了五条。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终端?”在看书的亚里沙移开视线,看见了那个终端上属于星盗的标志。
“……因为我不想让您知道这件事儿。”威尔森犹豫了一秒就给出了答案,“我不想让您觉得我和星盗是一伙的。”
“难怪。”亚里沙点了点头。
一直盯着那块屏幕的菲德听着他们的对话,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劝说自己现在一定要冷静,他现阶段还需要威尔森的力量。
“他喊你去做什么?”亚里沙的声音听着很平静。
“他……”威尔森再次看了眼终端,“他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让我现在去他的房间一趟。”
“——去吧。”亚里沙把书盖到了自己的脸上,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个机械锁,“反正我也走不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很快就回来……也有可能不会很快。”威尔森转身在亚里沙身侧旁单膝蹲下,手自然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定定地盯着雄虫的侧脸,轻声问,“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对上次的星空花还满意吗?”威尔森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终端,像是想把这东西留下,“您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在屏幕这头的菲德闭了闭眼。
他既想关闭那个屏幕的声音不继续听他们啰嗦的对话,又怕这两个家伙在自己关闭屏幕的时候说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后只能就强迫自己听完了这两个虫族本来平静的对话逐渐变成了那个雄虫的单方面发泄。
——该死的,他到底为什么要听到这些东西?!
他才不想知道这两个该死的虫族当初在军校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菲德忍无可忍,发了第六条消息过去。
接着他看见屏幕那边的雌虫直接捏爆了终端。
可喜可贺,这该死的雌虫总算是往他的房间走了。
不那么可喜可贺的是,这该死的雌虫是黑着脸往他房间的方向走来的。
菲德看着屏幕上的高阶雌虫越来越阴沉的脸,陷入了怀疑之中:这家伙……一会儿应该不会把在雄虫那里受的气撒他头上吧?
虽然他们同为高阶,但菲德还不想惹恼威尔森,他可是听过那些手下说起威尔森毁灭那些行星的事情。
“……到时候我们会放缓飞船在宇宙中行进的速度,让帝国和联邦追上来。”菲德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威尔森的表情,“让他们在觉得有抓到我们的可能性后又陷入绝望,最后彻底失去在那些低阶雌虫面前的话语权,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威尔森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胳膊,没有回答--他在想亚里沙的那个微笑。
‘那家伙做星盗久了,肯定有着非常强的控制欲。’亚里沙在威尔森的精神海里这样说,‘所以他肯定在每个虫族的房间里都放了监听设备,或者说监视设备。’
‘那--’幼年版的威尔森举起了手,‘我们要怎么确定是放在什么地方呢?’
‘不需要确定他的监听设施安在什么地方,’亚里沙撑着自己的下巴,‘我说这些只是打算恶心他。’
‘他肯定……’亚里沙笑着看向了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威尔森,‘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战斗力强劲的雌虫,为什么会选择对一个雄虫卑躬屈膝。又为什么会在对上自己的时候那样强势吧?’
从菲德这幅从他进门就好像是怕他做什么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家伙确实在他们的屋子里安装了监听设施。
幸运的是他的雄主已经提前看透了这个家伙。
菲德见威尔森始终没有回应自己,忍不住用重音问:“你听懂了吗?”
“你不会蠢到在得罪他们之后,又觉得把我们推出去就能换来联邦和帝国的怜悯吧?”威尔森忽然开了口,但一开口就火药味儿十足。
菲德反应了一会儿才从对方在雄虫和自己面前完全不同的反应意识到、这家伙似乎是觉得他会把他俩卖回给联邦和帝国。
--如果不是还要仰仗于星盗的帮助,这家伙怎么会说出这种看似威胁实则怀疑的话呢?
想到这儿,菲德脸上的笑意总算比刚才真实了一点儿,他没在意对方话里的火药味,缓步走到威尔森的跟前,然后搭住了对方的肩膀:“怎么会呢,我们可是要继续合作下去的啊。”
“你现在得信任我们啊,”菲德轻声说,“威尔森。”
是啊,他为什么要因为威尔森的态度感到不爽呢?这家伙现在得罪透了联邦和帝国,只能利用他们星盗的力量了。
看这雌虫表情忍耐到扭曲却没有尝试挣脱他的反应,菲德就决定原谅对方之前那些不礼貌的发言。
——毕竟现在除了信任他们和按照他定下的剧本走,这个高阶雌虫别无他法。
……
……有些不适应。
亚里沙盯着紧闭的大门,透明的精神力如同丝线一样朝外延伸,但在触及大门之前就及时停止了。
他记得星盗里没有高阶雄虫和中阶雄虫,只有低阶,但难保星盗不是故意蒙蔽他们。
威尔森已经去完成他们约定好的计划了,亚里沙不打算让自己这里掉链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跟威尔森待久了,他忽然就有点儿不适应自己在这个房间里。
他低头,看向了被自己捏在手中的那根骨翼。
雄虫和雌虫结合后会互换属于自己的物品,交换后雄虫就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力注进去。这样和雌虫就在冥冥中有了联系,也可以同步读取和稳定对方的精神状态。
对于一向好战的虫族来说,这种行为和加耶尔写的那本书里求爱的行为无异。
但交换的东西通常都是穿过的衣物或者常戴的项链。像雌虫的骨翼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实在太血腥了。
亚里沙当然没有和威尔森结合,就算虫族中关于性的那部分甚至有专门的律法,亚里沙也没有在星盗的星舰上上演这些东西的打算。但他确实抚慰了威尔森的精神海,在他们俩把话说开后。
这种只抚慰不结合的处理方式会让雌虫能更好的战斗,也能让那些雌虫看不出他身上到底有了什么新的变化。就当前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亚里沙现在仍不能接受雌虫不打一声招呼就把自己掳走的事情,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契机,他不会发现那些虫族律法下那些他可能死了也发现不了的东西。
雄虫即使考进军校,又上了战场,也永远不能看见和雌虫相同的东西。而雌虫不管赚了多少的功勋,战斗力又有多么强大,也无法改变他们的精神海必须有一名雄虫进行抚慰的事实。
说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又或者是谁都没能从其中讨到好。
亚里沙猛地抬起头来,神色一凛,他极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在大门打开之前。
——门被打开了。
作为低阶雄虫的加耶尔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只是看着坐在地上的亚里沙,然后直接朝站在自己旁边的雌虫招了招手:“现在满意了吧?”
“嗯……”那个雌虫还在跟他赔着笑,“那这里就麻烦您了,尊贵的雄虫殿下。”
亚里沙把手里的骨翼用力抓住,坐在地上没动,他只是看向了忽然出现在门外的加耶尔:“你过来干什么,加耶尔?”难不成菲德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你当我很想过来?”加耶尔走进了房间,看着门在自己身后关上,“还不是菲德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我陪着你直到威尔森回来。”
“哦。”亚里沙还是很谨慎——实在是菲德这番来找他的操作太奇怪了,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别这么紧张。”加耶尔看了他两眼,“你怎么会就这么坐在地上?”
“不知道,就是觉得无聊而已。”亚里沙回答,“不想看书,也不想睡觉。”
加耶尔回去后会跟菲德汇报和自己的聊天吗?还是菲德现在就在用监听设备监听这个房间的动静?
“那我们就来聊聊天吧,”加耶尔在地上坐下了,“你知道威尔森又出去了吗?”
“不知道。”亚里沙回答。
“你不会是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加耶尔说着,忽然往亚里沙面前凑了凑,又在后者下意识躲开后哼了一声,“你现在是在想威尔森?”
“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亚里沙没有承认后面那个问题,也没有否认,但他不打算让话题按着加耶尔想的那样发展,“又是你创造出来的什么新词吗?”
“这个词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加耶尔的注意力果然被分开了,“这个词的意思是说……”
“说……”加耶尔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觉得绑匪可怜,然后对绑匪产生了迷恋,并且反过来帮助绑匪。”
亚里沙把加耶尔提到的‘绑匪’和星盗交换了:“要怎么才算是你说的这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我想想……”加耶尔竖起了食指,“第一个是感觉到他威胁到了你的存活。”
亚里沙把那截属于威尔森的骨翼拿出去:“你觉得这算吗?”
一看到这样东西,加耶尔就立马想到了威尔森那流血的骨翼和亚里沙当时那种无所谓的神情,他立马移开了视线:“把这东西拿开!”
亚里沙轻笑,把那截骨翼从加耶尔眼前拿开了:“你胆小的真不像个虫族,加耶尔。”他评价。
“你用不着嘲笑我,我后来问过星舰上的其他虫族了——”加耶尔反唇相讥,“没有哪个雌虫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
亚里沙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看来在他和威尔森想办法的这段时间里,加耶尔也跟星舰上的星盗拉近了距离,不知道可不可以利用一下。
“还有……”加耶尔眼珠子忽然转了转,“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有一条,我记得是说……被劫持的获取信息渠道是单一的,除了绑匪,他没有其他获取消息的渠道。”
“你知道联邦和帝国现在乱成一团糟了吗?”亚里沙看着加耶尔睁大的眼睛,补充说,“低阶雌虫开始暴动,暴动的理由是有一只中阶雄虫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走了。但我们谁都知道理由没有这么简单,这其中多半有星盗的推动,而你觉得他们现在为什么还会让你留在这艘星舰上?”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加耶尔看着亚里沙,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轻松变成了挣扎。
“我以为你会开心点儿的,”亚里沙走到书架旁边,取下那几本书,然后放在他俩的面前,“你不是老说公平这样的话吗?”
加耶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里面取了一本书,然后随手翻开其中一页——他看了一眼亚里沙,像是下一秒就要抛出一个问题。
“还有呢?”亚里沙打断了那个问题的出现。
加耶尔几乎是下意识地:“……什么?”
“你说的那个综合征,难道只有你刚才说的那两个特征吗?”亚里沙问他。
“被劫持的人必须相信……”加耶尔这次没有深想,他直接说出了答案,“自己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我没有得你说的这个综合征。”亚里沙看着加耶尔,“……但这个综合征倒是很符合你目前的状态,加耶尔。”
加耶尔的脸绿了,他哼了一声,直接合上书,然后把书扔到了地上——也把那个夹着写着‘你知道你的家族即将遭遇联邦的清算吗’的营养液袋连同书一块儿扔在了地上。
“我果然很讨厌你,”加耶尔的眼睛周围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回事儿,“亚里沙。”
“火气别这么大。”亚里沙把那本书捡起来,和另外几本书放在一起,他意有所指,“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加耶尔。”
“我为什么会高兴?”加耶尔皱着眉看向了大门的位置。
没有雌虫过来开门,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出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对星盗有很大的作用,毕竟那些星盗对自己的欢迎不像是作假。而威尔森总是对他‘要对方做自己雌君’的提议嗤之以鼻,上了星舰的亚里沙也总是喜欢用那种让他不爽的眼神看向他。
他们俩就好像完全不怕星盗似的,他可以理解威尔森,但亚里沙为什么又能做到这样完全不怕星盗的存在?
“你……”加耶尔看向了亚里沙,问出这个问题让他脸都红透了,“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考上军校的?”
亚里沙有些意外,他想了想,还是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当时抚慰了足够多的雌虫的精神海,并且能够细数出宇宙中那些异族的弱点和习性。”
“抚慰雌虫的精神海很难吗?”加耶尔忽然问。
“那就要看你怎么看这件事儿了。”亚里沙摊开了手,“你有试过抚慰雌虫的精神海吗?”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加耶尔看向了自己的手,“我完全就是被他们扔进军校的,我对学习那些东西根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话听着可真讨厌的,亚里沙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考进去有多努力吗?”
作为以战斗作为主要生存手段的虫族,军校相当于是筛选可供持续使用的战斗力。他为了考进去简直就是受尽了身边雄虫的白眼,他们各个都说自己这种做法完全就是在犯傻。
结果加耶尔现在却说自己‘对那些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怎,怎样!”加耶尔被亚里沙忽然变了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直接往后缩了缩,“而且谁规定的必须要对那些感兴趣了?!”
“不怎样。”亚里沙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抚慰雌虫的精神海需要他对你足够信任,而那个时期需要抚慰的那些雌虫,基本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你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和他建立信任。”亚里沙继续说,“所以你只能小心,因为只要一个不留神,你就可能被永远留在对方的精神海里。”
“会死吗?”加耶尔小声问。
“会死的连渣都不剩。”亚里沙翻了个白眼,又在发现加耶尔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后无可奈何地补充,“但你可以喊停。”
“会有人……虫族把你从对方的精神海里救出去?”加耶尔立刻问。
“想什么呢?”亚里沙看着他,“你只能在一开始喊停表示自己放弃挑战。一旦进了对方的精神海,要么你死在他的精神海里,然后他死于精神暴动。要么他被你抚慰成功,皆大欢喜。”
加耶尔没再说话,他一开始以为抚慰精神海就是很简单的事儿,但居然这么难吗?
“不过,抚慰星盗的精神海应该比……”一阵沉默后,加耶尔再次小声说,“应该比军校的考核简单点儿吧?”
作为军校里的同级,也作为近距离观察过加耶尔的虫族,亚里沙怎么会看不出加耶尔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明显是还对星盗抱有期待,还觉得抱住星盗的大腿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可他怎么会让加耶尔如愿呢?
“你是白痴吗?”亚里沙看着加耶尔,露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些雌虫至少知道你是军校的学生,起码还会努力抑制住那种想要把你永远关在他精神海里的冲动。可你觉得星盗会这样做吗?”
“虫族天性好战,但并不是对同种族的也有那种与之战斗的欲|望。”说到这儿的时候亚里沙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就算是联邦和帝国,在战场上的时候也只会直接杀死对方或者把对方撕成两半。不会像其他异族对虫族那样采取虐|杀的方式。”
“所以你觉得同样身为虫族星盗得犯多严重的事儿,才能够上联邦和帝国的通缉令?”亚里沙问,“而你又觉得……他们真的会像联邦和帝国善待雄虫那样善待你吗?”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大门‘轰’的打开了。
刚刚还笑着送加耶尔过来的雌虫站在门口,用力搓了搓手,头上直冒冷汗:“加耶尔殿下,时间到了。”
“哦……哦!”加耶尔站起来,但因为双腿发软,他居然没站起来,他转头看了眼亚里沙,又转头去看那名雌虫——恍惚间,加耶尔居然觉得这个总是不爱用正脸看他的亚里沙要比门口那个总是用谄媚语气捧着自己的雌虫威胁小多了。
“威尔森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他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问。
那名雌虫愣了愣,下意识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还没有。”他们才刚刚乘坐小型飞船出去,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回来。
“菲德不是说要让我在这儿等到威尔森回来吗?”加耶尔边说边抱住了亚里沙的胳膊,“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那名雌虫愣了愣,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该先请示老大,还是不顾加耶尔的意愿把对方直接带出来。而就在他犹豫的这个瞬间,大门再次关上了。
“——松开,”亚里沙指着自己的胳膊对加耶尔说,“你想让威尔森回来后直接把你的胳膊给卸了吗?”
加耶尔猛地松开了手,然后果断离亚里沙一个胳膊的距离。
“我以后都不想掺和你们俩……还有虫族之间的那些事了,”加耶尔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看明白了,我对威尔森的情感绝对不是爱,你也不要告诉他我刚才抱了你胳膊的事儿!”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些虫族之间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清澈到愚蠢的脑子。
看着这样的加耶尔,亚里沙只觉得好笑:“你之前不是还说你爱他吗?”好像当时加耶尔还说他们的恋爱观是畸形的。
“我逗你们的,我在那边都母胎单身solo多少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加耶尔边说边弯腰抱住了自己的腿,“我不该因为这个地方对同性恋友好就觉得这地方是我的天堂,我现在只想回家。”
“哪个家?”亚里沙还是听不懂加耶尔话里某些词的意思,但不妨碍他听懂了加耶尔说的那个‘回家’,“虫族的还是你的那个家?”
“……我也不知道。”加耶尔小声回答。
亚里沙现在是真的笑出声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同情、认同、依赖等),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
据心理学者的研究,情感上会依赖他人且容易受感动的人,若遇到类似的状况,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于本病,常采用心理治疗。
治疗斯德哥尔摩首先要帮助受害者正确认识自己,发展受害者的个人潜能。帮助受害者建立积极的心态。了解加害人的软肋伺机发起自卫性反击。
亚里沙最后笑出声是因为加耶尔回答的是‘我也不知道’。
加耶尔虽然在军校的时候经常把‘公平’挂在嘴上,也在这时候抱怨自己想回家。但他已经被虫族这个‘以雄为尊’的环境给‘同化’了,已经变得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回哪个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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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世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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